着她。
……
第一百五十八章
舞儿本因船舱里发生的事情,不想理睬独孤翊,而当她听到独孤翊口中的话时,早已经顾不得自己的气有多大,立即从板凳上跳起来冲到他面前。
“你说什么?!姐姐被绑架了?!”舞儿急得眼泪已经开始在眼眶打转,“你手下的人都那么白痴么?!是怎么保护人的!”
独孤翊眉峰深锁,紧抿的僵硬嘴角显露出是肃严的神情,“据手下人的描绘,劫走绝姒的似乎跟当初将你从魅门劫走的是同一人。”
“日教主!”舞儿泄气的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没辙地拖着腮,这怎么办才好?当初是日教存心放她,现在把姐姐抓去难道是因为知道真相了?!
看着舞儿恍然的神情,独孤翊道,“没错,日教知道了。”
“怎么可能!只有我们几人知道,而且我和姐姐的接触也并不频繁,为何日教会知道?”
独孤翊看看舞儿,思量着要不要告诉她最近外面关于尘家庄的传言。
“快说啊!”舞儿心急地催着欲言又止的独孤翊。
“叶双涵,她是日教水护法。”
舞儿圆亮的眼睛先是闪了闪,一脸你开玩笑的表情,而后看到独孤翊严肃的表情,咧开的嘴才慢慢回到原位,试探地给独孤翊一个确认的眼神,最后不得不接受事实,咽下口水,纤小的肩无力地垂下,“无影大哥一定很伤心。。。。。。”
独孤翊瞪她一眼,“我看你现在该担心的是你姐姐怎么办!”
“日教目前不会动姐姐,就像当初不会轻易杀我一样。”知道日教是因为这件事劫走绝姒,她心里其实舒了口气,毕竟目前不会有事,她们还有时间去救人。
独孤翊瞧瞧舞儿,蓝眸下闪烁着从未有的赞赏之色,这家伙不如以前那般莽撞,反倒成熟了不少。
“日教来信说可以放绝姒,条件是圣忆风去接人。”独孤翊说话的时候,蓝眸变得深邃,紧凝着舞儿的表情变化。
日教让圣忆风去接,目的已经很明显。这样说来,当初日教给她下药后,直接将他丢回魅门才是最省事的做法,但是日教却选择让师父去接她。
舞儿敏感地捕捉到其中不对劲的地方,却不敢继续往下想。自从注意到师父和圣忆风之间若有似无的联系后,她就变得多疑,一丁点大小的事情都能引发她敏感的神经往不该想的地方猜测。
想起目前自己最重要的事,舞儿振奋一抖,提起垮下的小脸,圆圆的大眼灵黠一转,视线滴溜溜的在独孤翊的脸上打转,“看来,这趟魅门之行必不可少了。”
其实她自己心里也很没底,魅门和灭绝门关系再浓厚,那也是前几辈的事情,前一刻的亲人都能变成后一刻的仇人,更何况多年没有联系的两个门派。
而且,圣忆风那个高傲自大又轻佻无礼的家伙,真的会不顾自己的安危去救姐姐吗?
独孤翊抬起湛蓝的眸,表情有些古怪,“在担心他不会救?”
“嗯。”谁能想象圣忆风会不顾生命安危去救另一个跟他几乎没有什么联系的人。
咦?舞儿的脑袋急速运转起来,“不对,他会救的!如果圣忆风真的是为了秘笈才杀那么多人,他就一定会为了秘笈而救姐姐!”想到这里,舞儿绽放出兴奋地笑容,犹如一朵娇艳的花朵,令人不由得失神。
蓝色的眸望着她,有一瞬间的走神,而后凝神道,“人若不是圣忆风杀的呢?”
才抖擞起来的肩又垮下,是啊,人很有可能不是圣忆风杀的,那他就不是为了秘笈了,那姐姐怎么办?!不行,她一定要尽快到圣忆风身边,然后尽快想办法说服他就救姐姐!
………
“啧啧,真是个美人,为何让圣忆风动心的人不是你,而是那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呢!”黑暗中传来的咂舌,让绝姒一个冷颤。
“你是谁?”
“放心,就像当初我抓绝舞那个丫头一样,我不会把你怎样。”
“日教主!”
日教主!绝姒双眼射出两道光,紧紧扣住石椅才不让自己冲动的冲上去,那个害死她全家的日教的教主!虽说十年前的日教主已死,但是也绝对和眼前的人脱不了干系!
“哼,在江湖上为非作歹的日教,教主竟躲在暗出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莫非是缺鼻子少眼睛的,怕别人耻笑不成。”
一阵抽气声传出,随后气息又趋于平稳,“本教主不屑见你们这等鼠辈。”
“哦?难不成玉皇大帝才见得起你。”讥讽的声音,句句刺激着暗处的人。
“哈哈!绝姒,你够胆量!”冷厉的声音震耳的在石室回荡,“只有圣忆风才配见我!”
阴冷的石室让绝姒一阵冷寒,本就没有练过什么武,这样的阴冷让她有些受不住。听他说起圣忆风,绝姒一笑,“圣忆风可不见得愿意见你。”
怒火隐隐地声音显然是在克制,“他要来救你,不见也得见!”
“他不会来的。”嘴上虽这么说,但她相信,凭着两名的关系,圣忆风说不定会来前救。
“果然是姐妹俩,说话的口气都一样。”黑暗中的低沉嗓音,带着沙哑传来,“你是绝舞的姐姐,他就一定会来救。”
蛾眉蹙了蹙,圣忆风会因为她是舞儿的姐姐来救她?圣忆风和舞儿是什么关系?
许是看到了绝姒疑惑的表情,低沉的声音又响起,“他喜欢你妹妹可喜欢得紧呢!”
圣忆风喜欢舞儿?!
这个消息真的把绝姒给震住了,怎么可能!舞儿何时和圣忆风认识的,为何没有告诉她?!
“哈哈,看来你还不知,等你见到他就明白了。他一天不来,你就在石室内多留一天,我不信他不来!”
……
第一百五十九章
“没拿到证据?”白皙的食指用指尖轻轻触及颤抖的下颚,缓缓抬起。
如此好听的声音,此刻听在杜玉菲耳中,却如催命魔音,“拿到了。”
眉尾轻挑,示意她将证据拿出来。
杜玉菲将怀中的一份信件和沾染着血的紫莲拿出放在面前的木桌上,莹白的手经过紫莲上黑血的衬托,呈现出诡异的苍白。
狭长的眸淡淡地瞥了一眼桌上的紫莲,视线落下莲颈的下端,这仿造品仿得可真够格,或许除了他本人,没人能区别出来。他拿起桌上的信展开,逐字的看着信上的内容,“陈升没有怀疑你?”
杜玉菲有些微的恍神,他这算是在关心她么,“没有。”
没有么,呵,垂在面前的发刚刚好遮住她讽刺上扬的唇角,她为了不让陈升起疑,不让圣忆风起疑,又欠陈升一次,而陈升要了她的一夜来抵前三次的帐!此次前去,她就知道,这第三次,陈升一定会索帐,这是他一贯的作风。
忍,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忍,那么多年都过去了,不能在最后的关头出差!
“抬起头来。”
她在紧张,万一圣忆风不信她,那她就会前功尽弃,然而当看到那双眸时,她竟看到若无的笑意,这算是对她的认可吧,收紧的心,终于放松了。
船外,静的一丝风声都没有,被云掩起的月光不再出现,整个夜呈现出神秘的墨黑,有着吞噬掉万物的危险潜力。
突地,淡眸警戒地眯起,厉光射向杜玉菲左侧三寸的后方。
下一刻,呼啸声从杜玉菲的耳边擦过,掠过圣音右侧紧贴面具一寸的地方,砰的一声,深深地轧入木窗边缘,几缕墨黑的发丝被轻轻扬起,又缓慢无声地悠悠落在肩头上,整个过程迅速的来不及眨眼。
“少主!”紧张之下,杜玉菲猛然站起,隔着木桌拽上深紫的袖袍。刚看到那支箭从他耳边呼啸而过的瞬间,她的血液几乎停止了流动,如果那支箭没有被内力朝外阻挡一寸……如果她刚才……她不敢想下去,若不是她,圣忆风刚刚……
杜玉菲因刚才的小插曲惊慌不已,浑然忘记以圣忆风的武功,那支箭根本伤不了他丝毫。
在凌厉的目光下,终于,那只拽着袖口的手尴尬地收回,“对不起……”
“先下去。”他轻拂袖口,仿佛方才沾染上的是不干净的东西。
她垂下头,将他刚才拂的动作看在眼里,眸色黯然,“是。”
刚看到她拿出的证据,他的眼中有笑意,这就够了,慢慢地,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会被她感动的。
…
一身青衣的高轩叶踏进舱内,步伐沉稳依旧,只有额头上沾有几滴不易觉察的汗珠,一湖古井般无波的黑眸扫视与他擦肩而过的杜玉菲,眼底首次出现一屡同情的情绪。
“少主,如你所想,她不但骗了陈升,也骗了你。”
咔嚓,木椅右侧的扶手断裂,脆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突兀得可怕,瞬间,手中的信化作粉末,扬扬洒洒的落在鲜红的地毯上。
方才的剑,是他让轩叶射出的,目的是想摸清杜玉菲的武功到底有多深。
第一次,沐浴时见她,他以水燃灯的瞬间,弹出的不指是水珠,还有胭脂醉人,那是一种药效极强的迷魂散,无色无味却能令人神智不清,这种药粉即使武功再高都无法觉察,但若内功深厚,可以自动的将此药粉屏蔽在体之外。
很显然,杜玉菲就是这种人。
所以他当时才会说,她第一步就走错了。
很可惜,他始终无法确定她的内力究竟有多深厚,所以刚才和轩叶演了一出戏。
那一箭是耗费轩叶全部的功力射出的,而杜玉菲竟轻而易举的用内力将箭朝外逼退了一寸!
虽然,这个女人是出于本能想救他。
蠢,太蠢!
爱情这种东西,果然很容易让人做蠢事。
从日教的傀儡,到爱情的傀儡,杜玉菲的命运,或许,从一开始已是注定了的……
风起,云涌,即浓且郁的气流,给万物都凝上了厚重的气息,窗外的江面掀起阵阵波浪,平静之色霎时间湮灭,似是招示着某种变化正在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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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一抹绯色身影在暗夜和冷风中落立于船上,大眼在黑暗中骨碌碌地搜寻着,终于,视线落在一排舱门的正中一个掩合的门上。
右脚尖还未离地,一袭水蓝色的衣衫从不远处闪入眼底。那抹蓝,在黑夜中异常的刺眼;那抹蓝,曾经在她毫无防备时进驻尘家庄;那抹蓝,曾经又在她迷惑不清时出现在圣忆风身边。
随后,另两人出现在那抹水蓝旁边。窃窃私语在寂静的夜,分外清晰地传入舞儿的耳朵。
“姑娘,这味道真香,少主赐的香粉果然不同呢。”
那抹水蓝没有应声,舞儿猜想,那双媚人的水眸,此刻一定洋溢着笑,柔媚中透着傲慢。
另一个声音又低低地传来,“姑娘,少主对你可真不一样呢,出远门都将你带在身边,以往被少主宠幸过的女人,从没有能见少主第二次的。”
被奉承的对象,依旧默不作声。
“好啦,你别说了,少主一定等及了,姑娘你快去吧。”
说完,两个人影悄悄地离开甲板,留下那抹水蓝的身影。
婀娜的身形,在黑夜中宛如水蛇般柔软又危险,摆着柳腰,移着莲步,终于娉婷地走到那扇舞儿正欲“拜访”的舱门前,停留片刻后走了进去,没有任何通报。
圣忆风对这个女人是不同的,不然杜玉菲岂敢私自进入。想来,圣忆风这种身份的人,身边都会有红颜知己吧,杜玉菲是其中一个么?想象着杜玉菲与圣忆风之间可能存在的关系,胸口似乎有种不寻常的情绪在悄悄滋生。踌躇须臾,舞儿移动步子,在静得没有一丝声音的夜里,朝那扇门走去。
娇小的身影停留在门前,开始犯难,到底是直接进去,还是礼貌的敲门?
算了,反正她冒犯圣忆风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这会儿要是明目张胆的敲门,说不定还来不及开口,她就被他的属下扔到江里喂鱼了。
掀起门帘,轻推舱门。
做贼心虚的视线,直直地落在一个东西上,准确来说,是一片雪白的,光滑的,半裸的玉背!而后背的主人,正颤悠悠地跌进那个纹风不动的男人怀里。
舞儿望着一片雪白出神,太过美丽的东西,总是拥有与生俱来的危险性,这片如丝绸般让人忍不住想要抚摸的背,便像一把利剑,狠狠地刺在她的心口上,莫名其妙的痛,又莫名其妙的熟悉,那种痛,清晰的如同当初听闻师父和无雪姐姐成亲时一样,张皇失措霎时间弥漫心头。
虽碍眼,但她仍是毫不犹豫地断定,这绝对是一幅让人喷血的极致美景,只是,喷血的人不会是她,那,会是他么?
比心纠得还紧的眸光,快速移向那个冷冰冰的男人,想要确认那双轻佻的凤眸,此刻是否如其它男人一样满含情欲。
两道视线,在温香软玉面前赤裸裸的纠缠,他人的存在,此刻如尘埃一般,漂浮在空气中,无法得到任何人的注意。
淡淡的眸,看到舱内出现的绯色身影时,惊讶,慌张,疑惑,怒气,一时之间如闪电般在眼底掠过,最后,眸色平静下来,只是静静地望着她。沉静若夜的眸最终持续许久,就那样看着她的慌,她的乱,云淡风轻的,没有一丝情绪起伏。
他想知道,她此刻的反应。
他想知道,她对圣忆风,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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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静静地,悄悄地,雨滴落在江面的声音叮咚地传入舱内,须臾,雨水宛如瀑布,哗啦啦地拼命往江面上砸。
她望着他,费力地想要看清那双眸中的神情,等她集中注意力时却发现,那双眸淡然的没有一丝起伏。
这种淡然,目前为止,她只在一人眼中见过,那便是师父。
心,开始不受控制的脱轨。
究竟,谁是谁?
是谁将她搂入怀中,轻声低喃,温柔而宠溺
又是谁将她拥入怀中,浅笑戏虐,轻浮又认真。
终于,宽大袖袍中的手伸出,有些粗鲁地拽过面前半裸的女人,俯首在白玉颈间,语气阴沉,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给我出去。”
纵使被人羞辱,高傲的姿态不减往日,杜玉菲回身,妖媚的水眸故意绽放出异样光彩,扬着胜利的笑意,鄙夷地瞅着紧张的舞儿,葱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