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折返救人呢!”
“在封言手中救三个人?少初自忖力薄,还没如此自信;再不然就是在帝都街上把事闹大
,对象还是三皇府的人马与皇城侍卫,这可怎么得了!”苏少初摇头自嘲。
“这事闹到最后,还是会落在掌管帝都安危的三皇子你手上,到时事情的大小,就看不滥
权、不仗势的三皇子您,开出什么条件了,既然如此,今晚这场月夜酒宴,少初还是乖乖赴会
好。”
“唉!如此绝代美才,你真是让本皇子不晓得该得之或毁之的烦恼之人呀!”朱毓伸手握
住苏少初的下颚;对方这次倒是不闪也不避,唯有那双空灵双瞳更见淡漠。
“既然在爱弟心中,本皇子始终是个阴险与嗜玩人性之人,只好贯彻到底,留不下主人的
一臂,就看看独臂的三玄剑,以后怎么保护主子,也是一乐!”
“三皇子当真只是要少初一臂吗?”托颚的指开始摩挲上苏少初的唇瓣。“我以为要的该
是苏少初这个人能在你拿捏之中吧!”
“爱弟这回可说偏了,本皇子确实要你苏少初这个人,与其说拿捏控制你,不如说,我想
得到、囚禁你这个人,爱弟就像鸣兰古琴一样,难得、难求,欲得琴中幽兰,唯有空谷环绝。
”拇指抚著那薄柔的唇办,朱毓端著著迷的神态,细细打量映在眼中的悠然美颜。
“将你关在一个空谷崖地,那是一个隔绝人烟的密园,有个这么独特的人当禁脔,到时看
是卸一臂,或者断你苏少初双脚,都看本皇子高兴了,完美中的残缺最是吸引人,尤其一个飘
扬的谪仙之人,削去那份好整以暇的悠然,染上尘俗的惊恐,一定更美才是!”
“听来真是令人毛骨悚然又不敢恭维的想像呀!”异态之心性,果然不是“正常人”能理
解的。
“无论身躯或意志,在每天饱受玩弄下,本皇子还真想看看被挫掉锐气、磨掉心志的苏少
初,是怎生模样!”
悚人的宣言换得苏少初敛眸一笑,叹为观止般的推开颚下的手。
“三皇子果然拥有毁人不倦的喜好,只是,三皇子还是没说,让少初离开蝶枫园的条件为
何?”
“本皇子刚刚就说了,爱弟之美,值得共饮一杯同醉月下。”朱毓拿起桌上仅剩的一杯酒
盏。
“共饮一杯?”
“你苏少初的唇,是本皇子最想要的饮酒杯。”
苏少初眉眼不眨的直视朱毓。条件已很清楚,要他苏少初饮酒相喂。
“只要你苏少初能让本皇子一醉。”
“少初记得三皇子是海量,从来不知何为醉。”如今一杯酒就能令他朱毓醉?
“爱弟,与其为酒而醉,本皇子更爱心醉。”
“心醉!三皇子好雅意,对少初而言,哪怕千杯酒也醉下来置身局外的心。”端起斟满酒
的酒盏,苏少初一饮而下。
“有时候不是你想醉就会醉,也或许本皇子至今遇不上一个能让我想醉的人,但你苏少初
,光看就让人想一掬其中醉人芳醇(唇)。”
托起那昂然的下颚,朱毓俯身覆上苏少初的唇,四唇缠贴,紧密的无一遗漏,温热的气息
,探启那微抿的双唇,唇内的酒液被缓缓汲吮而去,苏少初始终凝垂双眸,看不出神情。
当唇内之酒一尽,仅一瞬,光影掠眼,桌上酒瓶不见,苏少初身影已不在位上。
“少初!”朱毓唤,却拉之不及,便见那飘雅的淡黄身形翻身跃下亭台!
拔尘逸雅的修长,遥立湖面小岩上,湖水倒映灯火浮漾月影,水光叠映湖中轻灵,当真如
水上之仙。
“少初爱弟,真是完全不给人可趁之机!”朱毓舔润唇上犹带酒味的余韵,与意犹未尽的
酣然。
“三皇子,共饮‘一杯酒’少初已办到,回敬的酒,就不再劳你尊口,少初以此瓶回敬你
这一口。”
湖面上的苏少初扬声道,拿起酒瓶,朝亭阁中人一敬后,高举酒壶,仰口接下倾注出的银
色酒液。
“这场月夜宴饮,少初领教了,可惜,人生才是一场醉,天地更是道遥处,三皇子你的禁
脔,少初消受不起,只能劝三皇子你,筑梦求踏实,勿作白日梦。”
当一道气劲凌空飞来时,朱毓接住那被掷回的酒壶,稳稳的在他手中,不洒半滴。
“感谢招待,浅薄之交,不用相送,告辞。”
灯火月影交错中,翩然的身形已跃身踏波,横掠湖面,遁入虚空月色中,仅余湖面涟漪荡
漾。
“唉!少初爱弟,本皇子忘了告诉你,我更想看的是剥了你伪装的表相,在你身上划下一
道裂痕的伤口,再被本皇子以唇一口一口灌醉的苏少初,赤裸裸的身躯与血染的醉态,一定更
教人喜爱才是。”
朱毓连饮几口手中酒壶,想著方才以唇接来的酒味。
“美梦易醒吗?!”噬芒绽出,牵起唇边森狠的冷笑。“本皇子不想醒的梦,又有谁胆敢
叫我醒,少初爱弟,究竟是谁在梦中犹不知险恶将临呢!”
第五章
水面上映照出的脸庞愈来愈馍糊,紧紧按在头颅上的那只大掌,令他完全无法挣脱上去!
没有气了,一张嘴,更多的水由口鼻灌入,他拚命划动小手,想推开头上的掌,却只是换
来更重的力道,将他按入幽深的水中,黑暗开始扭曲了他仅存的意识,挣扎之力愈见微小!
当猛然被抓出水面时,光照上痛苦闭上的眼,空气再次进入鼻腔,呛入体内的水随之猛咳
出。
“以为是个小公子,看来好像是个小丫头!”轻懒的冷笑声,像是由一身湿濡的衣下看出
那份纤细!“选定个小小年纪就有武学底子的小家伙。”
缓缓睁开的小眼瞳,对上一双冷淡且优美的双瞳,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颈已被猛地攫住
,就这么将小小的身躯由水中举起!
“三皇子,请您住手!”一个急唤的女声,赶忙阻止。
“少初。”轻唤的声带著熟悉调侃。“敢问阁下是见湖伤情吗?想得这么失神。”
陆家后园的岩亭上,倚栏望湖沉思的眼在女子的声中回神。
苏少初看著悬在眼前那张清丽不可方物的娇颜,对方有些微嗔与恼意的捧起他的面庞,注
视他那双明明被逮到不专心,却又马上摆出一派无辜的投降模样!
“年纪轻轻,别这么快就学老僧入定。”颜珊珊拍拍他的脸颊道。
“有武林第一美人在眼前,是高僧也要动凡心。”苏少初讨乖的回应。
“是喔!希望你言如真心,好胆在前几天爽我颜珊珊的约,今天还这么散漫分神,是很久
没人修理你了吧!”
“珊,同情一下你的墙外小情郎吧!好端端的要回家,却被淫魔鬼皇子伸出的魔爪给逮到
,吓死我了,还以为要被摧残到连渣都不剩了。”苏少初马上一派可怜的将头靠到她怀中,抱
著她道:“都怪那个拆散一对有情人相见的朱毓,差点你的小情郎要变独臂郎了。”
“好可怜喔!一定吓坏你了。”颜珊珊马上母性大发的拍抚怀中人。“只是朱毓干嘛要你
独臂呀!”
“他说看是我卸一臂给他,还是拿我最心爱的珊珊双臂给他,我怎么忍心让他伤害你呢?
当然是我牺牲了。”无奈的口吻,诉说著那晚的凶险。
“喔!少初。”颜珊珊又是一番不舍的拍著他。“只是那个淫魔鬼皇子要手臂干什么?”
“他说要拿去炼丹!”
“炼丹?!”朱毓什么时候多了这种嗜好?
“朱毓说要收集一百只各式各色的‘美人’手臂,炼一种‘精气回春强力还神大补丹!’
”
“唔,听起来好像是种很猛的药丹!”
“当然很猛,一百只手臂炼出来的药丹,怎么会不厉害!”
“是、是炼来壮阳的吗?”听名字就很像,没想到朱毓才这个年纪,已经要靠这种东西了
,果然是个纵欲过度的人,只是手臂对那方面有功效吗?
“不,这是拿来帮助睡眠用的。”
“都强力还神回春了,还要睡吗?”
“一百只手臂炼出来的,就是力道太强了,吞下去,精血爆七孔,还不倒下吗?”
“呿!”颜珊珊没好气推开他。“就知道你爱玩闹,那晚到底什么情况?”她迳自走到桌
边坐下。
“下马威、下警告,顺便把酒言欢,聊聊彼此的……‘梦想’。”苏少初只好认命的陪她
坐到桌边,替她陆少夫人斟茶奉上。
噗,差点一口茶喷出。“你们两个……可以把酒言欢,还……聊梦想呀!”颜珊珊擦擦唇
边的茶渍,这两人好像没那么合吧!别说少初避著朱毓,连坐下来对话,都是一阵言词交锋!
“有啊!三皇子对手工园艺有著莫名的热爱,他说想要得到一种不好到手的空谷幽兰,打
算种在一个完全不会有人看到的秘密崖地,兰花绽放的时候,就慢慢摧花的拔个几办,因为看
一朵不全的兰花,绽放残缺的风采,会让他得到完全的快乐。”
颜珊珊五官嫌恶扭动。“什么嗜好呀!真是个让人喜欢不来的人。”
“所以我就告诉他,我个人偏爱逍遥,对花花草单的手工园艺兴趣较不大,大家喜好不一
样,帮不上他的忙。”苏少初悠饮著他的茶道。
“就这样?”没了。
苏少初点点头。“是呀!”
“朱毓这么简单就放过你了?!”真不像是那个“男女通杀无敌手,杀错永远不回头”的
三皇子!
“多少付出了一点代价,最后用‘一杯酒’摆平!”
“一杯酒就摆平!”颜珊珊挑了挑柳眉。“真的?”
“嗯。”在她充满疑虑的神态中,苏少初揉揉鼻子道:“唯一的争执就是,双方对酒杯的
喜好产生了不一样的……见解,最后,他用他的杯、我用我的杯,大家互敬一杯酒,就落幕了
。”
“喔!原来过程是这样。”颜珊珊听完拍拍胸口,一副松口气似的,朱唇绽出美丽的笑容
。“来,喝喝我一个月前做的蜜酒,用蜂蜜酿的,初酿一两天蜜味浓,半个月后就很澄清,是
种甜美的好酒。”
掀开桌上一坛小瓮上的封布,颜珊珊用酒杓入小瓶内。
“果然有清香的蜜酒味。”苏少初享受的闻著。
“来,喝喝看。”颜珊珊拿著盛酒的小瓶,改移坐到苏少初身边,笑得异常灿烂,替他斟
酒。
“是珊珊亲手酿的,定然味道不同凡响。”
“少初呀!”坐在一旁的颜珊珊,忽将手肘搭上他的肩,捱靠著他,用很甜美的笑容,低
语著令人冒冷汗的话,“你知道我这人最讨厌被敷衍了,只有不聪明的人才会被敷衍,你清楚
,我尊严高、骄傲高、智慧高,生起气来,干下的狠事也是那种杀了枕边人都可以不皱眉一下
,让人找不出蛛丝马迹的。”
另一个要走进亭内的步伐,听到这句话,有点犹豫一顿。
“我相信、我相信,可怜了你的枕边人,娶你为妻的明朝兄,勇气更高。”真是令人佩服
、佩服。
“所以你应该不会拿我当笨蛋,对我用敷衍的态度说话吧!”笑容可掬的声,婀娜的身躯
捱上苏少初,双臂更是环上他的颈,颜珊珊甜甜地在他耳边问道。
“我怎么会这样对你呢?尤其珊珊你可是我苏少初最捧心拜倒的人,出了名的人美、聪颖
,压根任何事都瞒不过你的。”苏少初非常认份的道。
“那就给我老老实实说,到底那晚的实际情况是什么……干嘛笑得一副贼样!”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我俩的‘奸情’愈来愈可以召告世人,在白昼见光了。”真令人
感动呀!
“少宗主,小修真是愈来愈佩服你了,见到这一幕,还能这么冷静的站著,没冲上去杀人
!”要之前,早就已经歇靳底里抓狂了!
颜珊珊回头,只见自己的丈夫陆明朝和随身心腹陆修,站在岩亭入口;陆明朝拍额摇头,
深感叹息;陆修则是目瞪口呆,不敢置信他们的少夫人,大白天就这么明目张胆抱著丈夫之外
的男人,还几乎坐到对方身上去!
“苏公子,亏小修除了三皇子之外,就最崇拜你了,你竟然就在陆家公然勾引少夫人,太
不应该了!”不待主子发难,陆修率先冲出去喊!
“小修,你眼睁大点,从头到尾,我手可没放在你家少夫人身上,怎能说我勾引她!”苏
少初双手高举,自表清白。
而颜珊珊犹环著他的颈项,靠在他身上。
“少夫人,快放手呀!你真要少宗主开杀呀?”小修赶忙过去要拉人!
“你手没放到我身上!”对他的话,颜珊珊颇感不平,干脆坐到苏少初膝上,将螓首靠到
他胸上。“是呀!只是把头靠到我胸上,非礼、轻薄都干尽了,还敢喊冤呀!”
“现在你也靠上我了,”苏少初戏捏她的粉颊。“大家互不吃亏扯平了。”
“本姑娘胸前比你有料,我比较吃亏。”
“那你想我怎么做?”
苏少初将额靠上她的,一个环颈,一个搂腰,两人大剌剌亲亲密密的一派厮磨般低语窃笑
。
“你卖身给我,接替丽儿的工作,伺候本少奶奶的日常生活,沭浴更衣、饮食就寝;无聊
时候,一定要发挥你说笑的功能,逗我开心;明朝忙碌不在时,你就要陪睡,替我按摩顺血气
。”
“这么好的差事,我当然义不容辞。”
“苏公子——少夫人——”不知羞耻的公然继续调情,还约定接下的奸情,小修看不下去
指人大喊。“你们真是愈来愈过分了,难怪少宗主之前要对你们抓狂,我还当他太过疑神疑鬼
呢!原来你们真的——真的是——”对眼前还拥抱在一起的两人,小修已经连讲都快讲不下去
了。
“偷人该躲起来吧——竟然连大白天也不知避忌——还说些可怕的yin荡话,实在是———
”
陆修为王子义愤填膺,气得张牙舞爪,却被一旁的主子打了一下后脑勺!
“够了,敢胡说珊珊偷人,把你主子我往哪摆去!”
陆修简直不敢相信身旁主子的反应,不禁跳脚了!
“少宗王——他们两个就在你眼前干这种事,你怎么没反应?!二个月前你早发作出剑杀
人了——现在是惊傻了——还是气傻了——”
小修又跳又喊的嘶叫,从二个月前的中秋夜宴之后,苏少初造访陆家更如家常 便饭,还
常有在少宗主不在时,与少夫人二人独处房中,少宗主竟都完全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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