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修又跳又喊的嘶叫,从二个月前的中秋夜宴之后,苏少初造访陆家更如家常 便饭,还
常有在少宗主不在时,与少夫人二人独处房中,少宗主竟都完全不在乎、不在意了;记得以前
,连少夫人口中说句少初二个字,少宗主都要被醋灌到死,怎么从那时起都变了!
“少宗主——你要振作一点——老爷、夫人远游在外不能替你作主,但是我老爹还在,他
是陆家老总管——在陆家也有分量,一定能替少宗主你作主——不会坐视这件事——”
“小修,你冷静一点!”瞧他脸红脖子粗的咆跳,好像血气都快倒冲出来!
“好,我冷静一点……”呃!“我干嘛冷静呀——”陆修当下又跳起!“少宗主,你千万
不要放任这对奸夫淫妇——”
还没喊完,陆修后脑勺再中一记!
“谁敢说我妻子是淫妇,我就宰下那个家伙!”
“少宗主——你、你——”陆修睁著大受伤害的眼,继而跑出岩亭,大喊著,“少宗主,
你一定被下药了,一定被什么迷魂法摄住心神了,你别怕,小修马上找爹来救你——”
亭内三人看著陆修急忙冲出岩亭,一路奔过岩层造景,跑上拱桥最后跌一跤直接滚下桥,
爬起后朝亭内看了一眼,对上三人的目光,他在对岸拉开喉咙——
“我马上带人来——马上就来了——一个都别走——少宗主——等我呀!”随即拔足朝内
堂狂奔而去!
一阵轰然大笑,发自颜珊珊。
“我第一次看小修这么狼狈,一路滚下桥,还不忘撂话——哈哈哈——”她笑倒在苏少初
肩上。
陆明朝走过去,拉起还赖在苏少初怀中恶闹戏玩的爱妻。
“小修说得没错,无论我了解你们两个是不是真能搞出‘奸情’,至少对外避忌一下吧!
传出去会愈闹愈离谱,再怎么说陆家还要立足武林道和朝廷上!”
“明朝兄弟说得是,毕竟自家人了解的事,外行人是看不懂的,现在帝都百姓将咱们几个
故事兜得可热闹了!”
“最新发展是什么?”颜珊珊兴眸大起,期待的拍著手问,近来不便出去走动,只能闷在
家中。
“我俩私通的情节不稀奇了,朱毓和明朝兄弟有一腿的事儿也不兴了,名妓于紫烟存在感
又太薄,于是……嗯哼。”苏少初蓄意卖关子一顿。
“是什么?憋死我了,快说呀!”
“珊,你别太大动作,你现在有孕在身,小心些好。”见她又跑过去摇著苏少初手臂,跟
著晃摇的身躯,令陆明朝忍不住提醒。
“才一个月,你别处处都那么紧张好不好?这也限制、那也不许,累人呀!”若不理会,
竞跟她摆张受尽委屈的苦脸,成天对著她忧苦郁结,害颜珊珊要气也气不上,只好顺著他。
“多角苦恋写下另一种版本,谣传其实都是一种障眼法,真相是——”苏少初忽起身朝陆
明朝走去。
“少初兄?”不解对方何意的陆明朝才皱眉,苏少初已单臂环上他粗壮的颈项,令他一怔
!
“实情是,我和明朝兄才是苦恋的情人,他最爱的不是身边的美娇妻,而是苏家四少,本
公子是也。”
苏少初额首靠向那整个僵硬掉的颈肩,暧昧的眸瞳回看颜珊珊,只见对方红唇眼瞳睁圆起
,双手捂上唇,惊喊而出——
“你们好配呀!比起朱毓那淫魔浑蛋,少初你这派气质更衬明朝那副粗犷模样,多合搭呀
!这个谣言造得好、造得好!”颜珊珊乐在其中的拍手喊。
“我也这么觉得,明朝兄弟,你家娘子都不反对了,有没有意思让谣言成真?”苏少初一
臂的环项,改成双臂的搭肩,眉挑陆明朝。
“够了,你们两个不要再胡闹了!”
陆明朝没好气的拉下双肩上的手臂,在这两人眼前,他永远像好玩的东西!
苏少初和颜珊珊各瞥一眼,一个摊手,另一个比出水流状,随又看向闷不吭声一屁股坐到
桌边倒酒喝的陆明朝。
两人站在他身后,彼此再互望一眼,苏少初在脑袋两旁比出阳光狂射的模样,颜珊珊捧著
脸蛋再拉下双颊,做出枯槁的德行!
“不、要、再、玩、了!”干脆拿起酒瓶要灌的陆明朝,看到瓶身映出的身后景象,一字
一字咬牙喊。“尤其不要在那玩那种只有你们看懂的默契手势,小心,我真的抓狂!”
颜珊珊只好努努嘴,苏少初坐到陆明朝眼前,拿起酒杓,陪笑的替他再将酒瓶内的酒盛满
。
“明朝兄弟,我知道初为人父难免紧张,偶尔也要放轻松一点。”
“是呀!明朝,你怎么最近老阴阳怪气的,是遇上什么不顺心的事了?”发挥娇妻的体贴
,颜珊珊也笑哄著。
“我遇上什么不顺心的事了?!”陆明朝哭笑皆有,他真是佩服这两人,到底是他太紧张
,还是这两个家伙太非常人?“现在是可以玩的时候吗?十五天的期限都过了一大半了,去哪
逮紫飞双月,再没逮到人,娘子,你是真要你相公大义灭亲吗?”
他又不是不清楚,紫飞双月真实为何?为什么始作俑者,总是一副不关己事的模样,成天
悠悠哉哉的,最苦最恼的是他这个旁人!
“这件事呀!我一切遵循明朝兄你那聪慧无人可及的娘子所指示,这件事会给个落幕方法
的。”
“珊珊有对策?”陆明朝看向身旁的爱妻。
“如果你能别处处管著我,我就告诉你。”颜珊珊趁势谈条件。
“能否请少初兄将这事说清楚点。”只好改为请教苏少初。
在颜珊珊美目示威“敢说试看看”的警告中,与陆明朝诚恳盼告的热切中,苏少初清了清
喉咙,淡淡轻描一句“流言生出的事,便在流言里去吧!”
“流言?!”
“明朝兄,听说你明晚要陪三皇子赴宴玉琼楼?”赶忙换话题。
朱毓忽然大手笔包下玉琼楼,整个帝都街巷已又是炒得沸沸扬扬,大家都说朱毓终于要对
于紫烟这位名妓出手了。
“是呀!三皇子说是要招待几位东域来的宾客,席间还有几位官员富商作陪同乐。”能如
此不在乎世俗观感设宴三烟花柳地,还不避讳的邀富贾商人同席,甚至明目张胆宣告,大概也
就这位游走在朝廷礼俗边缘的三皇子。
“东域的朋友!”苏少初蹙眉。
“明朝,不如明晚我易装陪你去玉琼楼,好不好?”颜珊珊多想出去走走看热闹。
“不行!”陆明朝和苏少初同时朝她喊!
“你们两个喝了同杯酒,就同声一气啦!”颜珊珊环胸瞪著眼前两人。
“珊珊,玉琼楼是个什么地方,笼蛇混杂的,你有孕在身,别去凑热闹了。”陆明朝安抚
娇妻。
“玉琼楼是个什么地方我比你清楚,它有多龙蛇混杂我会不知道吗?在那要出事了,我还
比你知道怎么应付呢!”搞清楚,玉琼楼真正的幕后势力是谁吧!
“咳,少初兄。”陆明朝只好看向苏少初,希望他能帮言缓颊一下。
“嗯,我说……”
“苏少初,你若很有把握一言摆平我,就说呀!否则最好少开口。”颜珊珊瞄向他,嗔怒
威吓同有的瞪著他。
苏少初眨眨眼,改为抱拳道:“明朝兄,我尚有要事,不再打扰,先告辞了。”夫妻吵架
,还是少惹为妙,只好没情义的忽视陆明朝那张苦脸。
“少初。”颜珊珊忽又唤。
“是,小的在此,还有何赐教,美丽的珊珊大人。”对颜珊珊他永远没辙。
“朱毓要一朵绽放残缺风采的空谷幽兰,还用这种方式对你说,是不开玩笑的,自己小心
。”
见她正色的面容、忧切的叮咛,苏少初温雅一笑,捏捏她的粉脸,逗著她。
“我早说了,我苏少初最拜倒捧心的人,是任何事都瞒不过的,放心吧!我不轻敌也不自
贬,心中有个万一之策的。”
一旁见状的陆明朝,苦脸瞬然被醋意扭了几分,极不是味道的切进两人之间,他拥过娇妻
,不再让双方太靠近!
“少初兄,有事请便,不送了。”
“明朝,你做什么呀!”好端端地,干嘛忽然板起脸来?
“呵。”苏少初忍不住笑,看陆明朝占有欲强的抱住妻子,他可清楚为何!
“无论我多么知道真相,你们两人之间这种互动,我很难不吃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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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花园内的一角,陆修蹲在阴暗的墙角内,满脸伤害,鸣呜垂泪,“没有人相信我……
没人相信我,少夫人明明和苏四少关系暧昧,少宗主目睹还无动于衷,呜呜……
“少宗主变了,以前那个疑神疑鬼的少宗主虽然让人受不了,可是确定是本人;现在这个
……呜,我不确定他是谁了……”
孤独的抹泪,更埋怨的是自己那个待陆家多年的父亲大人!
“老爹更过分了,竟然要我再去练眼力,把奸夫淫妇弄清楚,先确定有‘奸夫’存在再说
!”什么话嘛!“奸夫当然存在,就苏四少嘛!还有谁呀?”
呜呜……不但老爹说话不清不楚,就连少夫人的贴身婢女丽儿,都拿白眼对他,丽儿平时
对他很好的,今天竟然说他呆蠢笨,这陆家,一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作祟,到底还有几个被
人偷偷换掉了?
害他好孤独喔!
第六章
入夜的玉琼楼是笙歌欢乐的世界,精致的酒樽菜肴一道又一道,美酒杯错,充满丰美奢靡
的宴息。
玉琼楼最为出名的便是湖上风情,后园内的辰月湖便是一座占地极广的人工湖,周遭造景
专为夜间风华而砌造,举目皆是灯火焰炷,偌大的湖面上有数座精美湖上小亭,专为一掷千金
的高官富豪们享用。
前方为首的黄色金亭便是“最上亭”,没有一定的身分财力,是无法进“最上亭”,在最
前方观赏表演聆曲,每座亭之间有小拱桥相通。
相距有段的对岸湖上,则是另一座精巧亭台,名为“湖心亭”,亭柱上系著各种轻纱帷幔
,前方有一座延伸出的平台,供舞姬们表演之用,这是座独立亭台,想上亭者只能以小舟过湖
,但,至今,没有一位宾客能进此亭内,此亭唯有当今名妓于紫烟认可之人,才能上亭。
“明朝小弟,既来此,便放松享乐吧!瞧你连喝杯酒都这么僵硬。”悠坐最上亭内的朱毓,
热切的对陆明朝劝酒。
“三、三皇子,不敢劳动,明朝自己来便可。”对一劲替他斟酒,一杯又一杯的要他喝下
的朱毓,陆明朝有些难以消受的干笑。
“耶~~难得能和我喜爱的明朝小弟共享这美丽的夜晚,本皇子当然得多尽东道之谊。”
呵呵。
“杯子……让我自己拿。”对已搁到唇边,坚持要一杯一杯喂他酒的三皇子,引得隔壁小
亭内的侧目,陆明朝尴尬的推开!
三皇子朱毓是继自家娘子颜珊珊外,另一个他最应付不来的人。
“明朝小弟,你真是变了,尤其成婚之后就处处拒本皇子于外,真是令照顾过你的人伤心
呀!”朱毓发出“老人家”的感叹,戴满璀灿宝石的指,看似神伤的托著额鬓。
“想你小时候多可爱呀!被父母丢到我三皇府那段时间,只有我俩独处时是多么幸福,哪怕
一片尿布,本皇子都坚持得镶个金边才准给你用;每一口食物也都是本皇子亲自喂给你,连汤
匙都还是上等翡翠做成;还成天摇著你玩耍,那时你见不到我,可要哭上大半天,现在,唉!长
大后连杯酒都不给我这‘老人家情分了’。”
对朱毓故意拉高声的长吁短叹,陆明朝四处环望,见四周投来不识相的眼光,仿佛指责他
,能让权势地位如此崇高的三皇子关爱,还这么不知趣,简直不识好歹!
“三皇子,我现在不想喝酒。”人是有个性的,横竖他今晚定得耗在这,干脆铁下面色,
表明不与之起舞!
“不想喝!啧啧,差点忘了,明朝小弟偶尔也会撒娇耍任性哪!”朱毓端出更亲和的笑脸,
捧过陆明朝的面庞。“来来来,眼神对著本皇子,还记得无忧、无愁特别替你调配过的‘十全
大补浓血药茶’吗?”
陆明朝当下瞠大了双眼,他记起那可怕玩意的原由!
“那个练武者的血?!”向来对血味极度敏感的陆明朝,当下倒抽一口凉气!
“明朝小弟当真好记性,正是以人血和名贵药材下去提炼的好东西,还为你留著呢!”
人是有个性的,只差遇上朱毓,再有个性,都别发作!
“你若有兴趣,我就差人回府命无忧、无愁拿过来,今晚在这三烟花柳地设宴,不便带著
那两个小丫头,已让这两丫头闹脾气了,现在嘛!这两丫头一定很高兴陪著你喝完它。”
朱毓笑得风采灿烂,愉悦极了,上下拍拍陆明朝硬直的肩背。
“明朝小弟,你这身躯真是太僵硬了,来,乖乖喝酒,通通血气。”
斟满酒的小杯继续来到陆明朝唇边,要他张口。
“武者重气节,这杯酒明朝会自饮,谢过三皇子。”有些原则陆明朝是不会就范的,他坚
持拿过朱毓手中的酒仰首饮下。
“唉!是叫你陪喝一杯酒,又不是你陪身体,瞧你连杯酒都喝得像在仰药自绝般,难怪你那
美丽聪慧的娇妻,总嫌你是个不够有情趣的闷蛋,小心哪天老婆弃你而去。”
这句话当下打击陆明朝,五官马上纠结起,他对颜珊珊的紧张与认真,一直是她受不了的
地方。
“哟~~这个体魄配上那副小受气包模样,明朝小弟是让人百玩不腻呀!”朱毓大笑。
气,窜上心头;恼,却不能发作,否则就遂了朱毓戏耍人的心态,只能——拚命灌酒解闷!
瞥视到默立朱毓斜后方,始终守护在旁的影子,有时候陆明朝真纳闷,冷漠不苟言笑的封
言,怎地受得了自家主子这派轻浮浪荡样!
“那些东域人,中央几个来历似乎不简单。”
陆明朝留意到相隔几步之外的另一座亭内,四周特别点缀上不一样装饰的灯火,照得相当
耀眼。
连陪酒作乐的姑娘们都特别多,令这座亭台极为突出,亭内净是一群外域衣饰,有几个气
息、神态特别沉诡。
“所以才特别设宴在玉琼楼,让大伙见见面、交交朋友,等会儿命人带他们每座亭都去敬
一轮酒,相信大家很快认识新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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