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情问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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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情问冰心-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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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笨呀!

    她真的没想到,她竟是因为多管闲事而结束她十八年的生命!但她再怎么懊悔,事情已成定局,这个冷酷的男人不会放过她的。

    “你总算承认了?”石昊宇盯着默然的她问。

    “你……会把我怎么样?”她硬着头皮,颤抖地问。

    “你说呢?”他瞅着她的黑眸,充满冷绝的嘲弄,“我曾经相信过你,可是你回报我的是什么?我说过,企图耍弄我的人,我绝对会给他毕生难忘的教训!”

    湘柔倒抽了口气,惊恐使她几乎站不稳脚步,“你……不能……”

    “不能?”他嘲弄地重复着,这世上还没有他不能做的事,只有他愿不愿意做的分别,“是你想整我在先,凭什么对我说‘不能’这两个字?’

    “我……”可是在公理上,她站得住脚呀!

    不过她无法说出口,因为她太明白这男人的字典中根本没有“公理”这两个字,说了也是白搭,只会让自己死得快些。

    “怕死?”石昊宇看出了她强烈的恐慌,嘲讽道,“既然如此,当初又何必惹上我?”

    他不会告诉她,自己没这么噬血,就让她过几天几夜活在惊怕中的日子好了,同时,也等于告诉傲鹰帮他的鄙夷与不屑,这招美人计差劲得令人唾弃!

    于是,他不再多瞧她一眼,寒着脸展洒地甩门离去。

    重重的关门声,震得湘柔忐忑的心一片惶然。

    @@@

    夜幕已渐渐低垂,湘柔不习惯黑暗,或许该说黑暗令她不安及惊怕,所以,她拉开了所有的窗帘,既然没有小灯,而她又搞不清电灯开关在哪里,只好勉强让晕黄的月光发挥一点效用。

    一天下来,身体上不适的症状愈来愈明显,她已经快撑不下去了。刚开始时,虽然头和喉咙都痛,但至少还在她能忍耐的范围,但是现在,她连呼出的气息都快灼伤细致的肌肤,晕沉的脑袋令她胃口尽失,什么也吃不下……其实,她也很怀疑,如果那个坏蛋真要她死,那么将她活活饿死不是既简单又方便吗?既可以折磨她,又省得自己动手,他何必还命人准时送来三餐,浪费自己的十粮?

    夜愈来愈深了,她浑身有如置身于沸腾的开水中般灼烫难受,没有人理她,也没有人管她的死活,阒黑与孤独令她心慌,她好害怕,好想回家……

    拥着棉被的一角,她无助地啜泣出声,任点点伤心泪打湿了枕头。

    这一刻,她格外怀念起有姐姐们关怀的日于。

    姐姐……孟大哥……我好想你们……

    房门被轻轻推开,石昊宇目光深沉地凝望床上的人儿。

    送饭的佣人说她中午只吃了几口饭,而晚餐则是干脆原封不动,连筷子都没碰。她这是在干什么?打算用绝食向他提出无言的抗议?

    她不会蠢到这种地步吧?

    还是……他沉吟着,心想:这女人还不死心,居然打算用最原始的苦肉计来力挽狂澜,看他会不会因而软下心肠,激起他的传香惜玉之情?

    他无声冷笑,若是这样,那她未免太蠢了。

    石昊宇悄悄走到床边,尽管在黑暗中,他仍发觉那张小脸苍白得不寻常,直觉地探手一摸,他立即惊抽回手。

    她在发烧!

    这不是演戏,演技再登峰造极的人也不可能自行控制体温,而她的情况看来似乎已严重到意识不清的地步,难道她先前说的都是实情,她当真生病了?

    想起早上被他丢在一旁的药包,他凭着记忆找了出来,看着上头的医院名称、姓名以及日期,他沉思着。

    莫湘柔,这真是她的本名?他玩味着。

    好美的名字,与她本人一般,倏地,他一惊,甩掉脑海中的绮思。他在想什么呀!不是说不受影响吗,怎么才一个名字,就教他心神荡漾?

    定下心神,他沉稳地走到茶几前拨下几个键道:“昊宸,叫筱翊过来一趟。”

    “老大,你生病啦?”另一端传来石昊宸的声音,听那口气似乎挺乐的。

    “闭上你的乌鸦嘴。他没好气地轻啐。

    “要不然你召见咱们女华佗做什么?”见他沉默不答,石昊宸径自猜测:“生病的是小白兔。”这小白兔,指的自然是湘柔哩!

    “少说几句话不会要了你的命。”这是他的回答。

    “咔”一声,电话利落地挂断,石昊宇回到床边等待。

    十分钟后,石昊宸口中的女华佗——君筱翊领命前来。

    石昊宇让出床位,“麻烦你了,筱翊”

    “哪儿的话,盟主之命,属下岂敢不从?”君筱翊俏皮地回了一句。

    石昊宇一笑置之。多年知交,君筱翊成了与他相处投契的少数人之一。

    一番检查后,她拉下耳边的听简,“这女孩的身体情况之糟,你绝对无法想象,一点小感染都可以让她病得死去活来。今天这场病,好像已经拖了三四天了,我实在不敢相信她这么没有自知之明,连就诊也没有。”

    “她有。”石昊宇把湘柔早上给他看的药包递给她。

    君筱翊随意抽出其中一包打开来察看,“这就奇了,有药不吃,她在慢性自杀吗?”

    被她盯得心虚,石吴宇自己招了,“我不相信她的话。”

    她娇俏一笑,“在来之前,昊宸已将事情的大概告诉我了。”

    “碎嘴!”他恼怒地哼道。

    君筱翊忍不住笑叹,“我必须提醒你,她不像个有武术基础的人,脉息不若学武的人这么有力,还有就是……哎呀!反正你相信我就是了,这女孩的生命力太脆弱……该怎么说呢?日薄西山!对,差不多就在那边缘了,撑一天是一天吧!”

    “什么?!”石昊宇十分讶异,“你确定?没有搞错?”

    为什么乍闻此言,他的心头竟怪怪的,有种一说不上来的感觉。

    “喂,有点分寸喔!别污辱我的专业素养。”君筱翊不满地抗议。

    “好了,你开药吧!”石昊宇调开视线,深沉地凝望枕畔那张惨白的娇容。

    君筱翊静默地盯着他的侧容,似若有所悟,又似想探索什么。

    “如果研究够了,请发挥你所谓的‘专业素养’。”石昊宇目光不曾自湘柔的身上移开,语调平板淡漠地道。

    君筱翊吐吐舌,收回打探的目光,为湘柔打了支针。

    边收拾医疗器具,边说道,“我先走了,等会儿我会请人把药送过来。”

    “嗯。”石昊宇淡应着。在她开门时,他好似想起什么似的转头问:“子翔回来了吗?”

    君筱翊明显一愣,神色僵了一下,“他是你的部属,有必要向你报告行踪,可没必要让我也知道去向,反正——”她悲哀地一笑,“我什么也不是。”

    “你们——还是老样子?”石昊宇没有情绪的脸孔浮起些微忧心。

    她愁苦地轻叹,我的心意一直都没变,始终在原地等待他,等待他了解我的感情,等待他抬起我失落的快乐,等待他盈满柔情的一个拥抱……可是我发现,就算再等十几世纪,他也永远不会懂,我的付出对他而言好像全然没有意义。”

    石昊宇听得拧起了眉,“要我叫他娶你吗?”

    君筱翊很给面子地挤出一抹苦笑,“谢谢你的笑话,我想我好多了。”

    “你知道我从不说笑。”他板起了脸无表情地说。

    “我知道。他可以为你卖命,当然,对你的命令也会全然遵从,但是,昊宇,你想我要的是这样的男人、这样的婚姻吗?如果没有他的心,就算给我全世界,我都不会稀罕——包括他所给的婚姻。”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去。

    石昊宇极困惑地沉思着。

    爱情到底长什么样子?筱翊爱子翔爱得很深,他知道,却无法理解这样的感觉。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呢?爱,不就是想拥有对方?所以,筱翊的论点与想法,他始终百思不得其解。如果一个人爱对方胜于自己,那么连自己都顾不了的人,又怎会去介意那无足轻重的真心?对方爱不爱自己根本不痛不痒,拥有所爱之人使自己快乐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女人都这么怪吗?还是只有碰上爱情的女人才会如此?

    目光再一次投向沉睡中的人儿,他轻坐床畔,一手不自觉地抚上苍白的娇颜,首度认真地凝视她。

    无可否认,她的确是世间罕见的美人胚子,他从未见过女人美得这么撼人心魂。记忆中,她有一双可与夜里的寒星相比拟的剪水秋瞳;羽扇般长长的眼睫眨动时,流露出引人心怜的纯真性灵;弯弯的柳眉符合了古典佳人该有的纤细柔美;俏挺的是以及不点自红的柔嫩樱唇,看得出来上天特别偏爱她。

    这般纯净无邪的她,像是心机深沉的人吗?他是否当真误会她了?可是,她明明已经默认了,事实是这么清楚地摆在眼前,不容他实疑。

    “莫湘柔……”他喃喃低吟,“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正文 第4章

    他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神经,虽然向来惯于少眠,但是就算不想睡觉,也没必要浪费时间在这里充当看护,照顾这个小麻烦精呀!

    照顾了她一夜,石昊宇依然搞不懂自己这种不合逻辑的行为模式。

    算了,反正他向来就不按牌理出牌,行事准则没有所谓的脉络可循,就当自己吃饱撑着,一百年难得一次善心大发——他是死也不会承认她这招“苦肉计”多少发挥了一点效用。

    也许一还有那么一丁点愧疚吧!她说她生病了,他却不相信她。

    筱翊说,她病了三四天,时间正好与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间相符,而这与演技也是八竿子打不着边的,没人能说病就病,还将日期控制得恰到好处,而且筱翊说她—一这是真的吗?她的生命当真如风中残烛?

    好一个红颜薄命。

    是谁说的呢?上帝是公平的,眼前不就是个活生生的范例。她拥有令全世界女人欣羡的无双姿容,但是她还能再拥有多久?十年?五年?或者更多?抑或更少?

    活多久是她家的事,但她终究还是脱不了嫌疑。若让他发现她有一丁点设计他的念头或行为,他绝不会让她过得太惬意。他坚定地告诉自己。

    那么,在仍对她存疑的情况下来照顾她,这情势就显得有点诡异了,尤其再加上他是彻夜不眠地照顾她—一因此,石昊宸那小子的怪叫才会令他这般恼怒。

    五分钟前,他将那个令他有强烈冲动想剁成十八块的小子轰了出去,拒绝再看那双暧昧死了的调侃眼神。

    连他都不晓得自己是见了什么鬼、吃错什么药,于是只能将其归类为“同情”,虽然他很明白自己的同情心比国家列为濒临绝种的稀有保护动物还少。

    即使借口薄弱得连他自己都难以说服,但他绝不会认为自己对她存有一丁点感情,全世界都疯了,他可没疯,要想他对一个居心叵测的女人动情,除非“天雨粟、乌白头、马生角”!

    这一次,他慎重发誓,如果三分钟内她还没醒来,他绝对会离开,管她想睡到地老天荒,还是海枯石烂。

    一分、一分三十秒、两分三十秒、两分四十秒……倒数计时,十、九……五、四、三、二……

    “晤……”静默的人儿嘤咛出声,缓缓眨动眼睫。

    石昊宇本来已准备跨出的步代又绕了回来,俯身凝望她。

    当视线恢复清明,湘柔触目所见的便是一张刚毅严峻的脸孔。

    “啊——”她惊叫出声。

    “见鬼了吗?他冷讽着,没想到自己居然已练就不用开口、不用有任何表情就能让女人花容失色的能耐。

    他比鬼还可怕。湘柔惶惶不安地想着。

    他又准备欺负她了吗?

    石昊宇直起身子,退离床边一步,“收起你那饱受惊吓、恐惧万分的表情,你在生病,我还不屑做个趁人之危的小人。”

    他接受她生病的事实,那……“你肯相信我的话了?”

    石昊宇面无表情,“我没相信什么,只接受医生的判断。”

    医生来过?他肯请医生来医治她?难怪她觉得好多了,身体不适的症状也减轻许多。

    湘柔好讶异,原来这个人没有想象中的冷酷。眼珠子怯怯地转了转,她发现房内只有他们两人,难道他在照顾她?

    纯善的天性无法使她记仇,光是他的照料,她便涌起满满的感激,“谢谢你……”

    石昊宇厌恶地别过头,不适应那种只有电视连续剧里才会出现的肉麻对话,那太虚伪了。

    “我只是恰好在这里睡了一个晚上。”他生硬地说。

    湘柔眨眨眼,须臾,便了然领悟。这个人一定不习惯面对别人的感激。

    “药在桌上,等一下会有人送早餐过来,如果你不想死得太早,最好别忘了吃,我不做收尸的麻烦事。”说完,他便欲离去。

    这人说话好恶毒,好好的几句话,为什么硬要说得如此冷酷无情?

    “等一等!”湘柔鼓足了勇气开口叫唤。

    他顿住步伐,冷冷地挑起眉望着她。

    “呃……”她很困难地咽了咽口水,在那没有温度的凝视下,她有点头皮发麻,但仍鼓起勇气说:“你……我是说……不管你相不相信……”

    “如何?”他开始不耐。这女人说话一定要结巴吗?他听得很火。

    “啊……”完蛋了,重点都还没说,他的脸就开始阴沉,那……说了有用吗?

    “你再给我嗯嗯啊啊试试看!”他恼火地瞪着她。

    “我是说……你不打算放我走吗?”不管了,就算他会拆了她的骨头,她也要放手一搏。

    东窗事发就想走人?呵;她如果不是太蠢,就是把他错当好欺负的善良老百姓,以为可以在游戏玩完之后挥挥衣袖,而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他笑得很阴冷!湘柔了解那代表的含意,绝望地闭了闭眼,“那……那至少你也让我和家人通个电话,她们会担心我。”

    房里有电话,但她试了很多次,始终打不通。

    湘柔当然不知道,独天盟内的电话全以电脑严密监控,不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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