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荨怀疑地看了看云海:“一个把戏玩三次就没意思了。”她倒下头去要睡觉,被云海搂住。云海笑嘻嘻地:“这次我是真的。前两次是为了考验你。”
雨荨觉得被云海拥住的感觉很真实很温暖,相信云海真的回来了。她靠在云海肩上:“你不会再离开我了对不对。你要是再溜掉,我就不再想你了。”
云海嘻嘻一笑,瞬间,雨荨面前的云海又不见了!她怔了怔:“嗯,连环梦中梦!”
雨荨二话不说,倒头就睡。
“雨荨……雨荨……”
雨荨模模糊糊听到似乎是云海在叫自己,醒了过来。发现妈妈坐在自己床前。雨荨盯着妈妈看了半天,打个哈欠:“嗯,看来还有二重连环梦中梦。”
楚母被女儿弄得莫名其妙。
雨荨:“我受够了啊,不管你是谁,我都要睡了,困死了。”说完倒头就睡。
楚母站起来,走到雨荨枕头边:“雨荨,你没事吧?
雨荨用被子蒙着头,念经一般地:“这是梦,这是梦,这是梦……”
楚母突然:“雨荨!我是你妈妈!”
雨荨从被子里钻出头来,看了楚母一会儿:“你掐我一下。”
楚母掐了雨荨一下。
雨荨:“不疼,再掐一下。”
楚母:“好了,别闹了。你一晚上都在说梦话。”
听到妈妈这句话,雨荨才清醒了一些:“妈,原来真是你啊。我一直梦见云海。”
楚母叹了口气:“告诉妈妈,你现在还在等着云海回来吗?”
雨荨坚定地对母亲点了点头:“嗯,他一定会回来的。我在梦里对着七色花许愿了,我不
是冉妮娅,我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和云海重逢。”
楚母看着雨荨真诚的面庞,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起床后,雨荨急急忙忙地来到舅舅的花圃,舅舅正在种花。雨荨拉着雪村不放:“舅舅,我知道你是花草专家,这个问题你一定要帮我解答。”
雪村一边说一边指着手舞足蹈:“哈哈哈!那当然了,你以前一直不知道问我,其实我知道的可多了。你看……”雪村指着一盆花,“郁金香,神秘而高贵,你知道涅格屠夫吗,他的书里就描写过这一种郁金香。”
雨荨囧:“那个作家,好像叫做屠格涅夫。”
雪村尴尬地笑了笑:“啊?是么,可能我记混了,外国人的名字就是麻烦绕来绕去的。”
雨荨:“那,舅舅,你知道七色花吗?”
雪村:“大风车?”
雨荨:“七色花!”
雪村:“七巧板?”
雨荨没好气的看着舅舅。
雪村哈哈一笑:“哎呀,我知道你讲的是什么,俄罗斯童话嘛!你这个傻丫头,你真
以为自己生活在童话世界里面吗?”
雨荨固执地:“那不是童话,那是真的。”
雪村摇了摇头:“世界上没有这样一种花,不过,倒是有很类似的。”
雪村手一指,雨荨顺着舅舅指的方向看去。一些香槟玫瑰已经开花了。
雨荨:“这是什么。”
雪村:“这个叫做香槟玫瑰,它有魔法,能让许下心愿的人心想事成。”
雨荨吃惊:“真的假的?”
雪村:“真,当然真,和我对兰姑的感情一样真。”
等雪村离开以后,雨荨一个人站在玫瑰前,双手握住,闭上眼睛虔诚地祈祷:“可爱的香槟玫瑰,我多么愿意相信舅舅说的是真的,所谓心想事成,真是人的一种奢望。但是,你那香槟的颜色,鬼斧神工的花形,难道不是上天赋予的灵性吗?如果,你有灵,请保佑我的云海,让他不要忘记我,让他早日回到我的身边。求你了,香槟玫瑰,你是我的爱神,我会尽一切力量保护你,好好生长,好好开放,请你保佑我的爱,我的比生命还宝贵的爱。”
1…16
晚上,窗外下着倾盆大雨。闪电的光透过玻璃映入雨荨的卧室。她面带微笑沉沉地睡着。
枕头边放着那本童话选。
第二天一早,雨荨从卧室出来,发现妈妈正在打扫卫生。
雨荨:“昨天晚上下暴雨了?”
楚母:“是呀,家门口那棵树掉了很多树枝下来。不过现在已经出大太阳了,地也干得差不多了。真是……”
雨荨看着窗外,突然想起什么。
雨荨:“妈,我出去一下。”
楚母还没接话,雨荨就冲出门了。
一夜暴雨过后的街道空气格外清新,一切都沐浴在暖暖的阳光下。雨荨在街道上飞奔。
苗圃里的花遭到暴雨袭击,情状甚惨,遍地残花。雨荨冲进苗圃,看见眼前的一切,呆了。她跑到那些香槟玫瑰前,发现基本上已经全部被摧毁了。
雨荨:“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对我这么残忍,连我最后一丝丝的希望都要击碎。”
她难过地蹲下身去。她突然发现在残花乱叶中,最小的一株香槟玫瑰幸存了下来,
而且还颇有生气。她把花盆捧起来,小心翼翼地看着它,似乎生怕自己的目光都会伤害到这小小的生命。
雨荨:“你真的是我的爱神,竟然在这样的狂风暴雨中活了下来。(顿了顿)云海呀云海,
你昨晚一定也梦到我了对吗,你一定想起我了,所以你才会保护着它。云海……”她把花盆拥在怀里。这时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对牛说话,牛还能“哞”一声;你竟然对着花说话……”
雨荨转过头,发现端木站在面前。
雨荨:“端木,你怎么来了。”
端木摆摆手:“是你约我今天来苗圃看花的啊,你忘了吗?”
雨荨挠挠头,不好意思:“啊!对呀!我忘记了。”
端木端详那株玫瑰:“心想事成之花。”
雨荨高兴地拉着端木:“对呀!你看看你看看,它多坚强啊!还冲我笑呢。”
端木微微一笑:“常言道‘木秀于林则风欲摧之。’”
雨荨:“哼哼。我要把它好好地养起来,它会告诉我云海的消息。”
端木:“那,我算是白来一趟了,走了。”
端木转身要走,雨荨赶紧拦住他:“你这话什么意思?”
端木:“有些人呢,只知道和不会说话的植物交流,对眼前一个知道情报的大活人却视
而不见。”
雨荨:“啊!你有了云海的消息了。”
端木微笑:“云朵带来最新消息,说云海正在太平洋上的一个小岛进行封闭治疗……”
雨荨:“太平洋?小岛…。。”她望向远处,呆呆地出神。
1…17
太平洋上的一个秘密的小岛,这是云海疗养的地方。
云海病房的门紧闭,门内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门打开,一个男医生双手放在背后飞奔出来,正好撞上了拿着端着针剂的女护士。两人都摔倒在地上。
护士:“大夫你怎么了?病人又情绪失控了?”
大夫又气又急:“他太危险了!他太危险了!我们不能再把他留下,我要申请FBI的
保护,我要向州法院起诉他!
护士摸了摸大夫的头,淡淡地:“大夫,这不是在美国。”
大夫:“我不管,我受不了了,我要去找病人家属,我义诊,我贴钱,我把家里存折送给他。总之我不想再看到这个魔头。”
沈含枫闻声而至:“大夫,你这样会吓到我儿子的,他还刚刚恢复了一点点,身体还很虚弱。”
大夫难以置信地看了看沈含枫,一言不发缓缓转过身来。他的屁股上扎着一个硕大的注射器。
沈含枫:“这,这是什么。”
大夫转回身来:“这就是你虚弱的儿子干的。”
沈含枫奇怪:“他怎么会这么对你,我们家小海自从失忆以后,性情变得温和多了”
大夫听到这话,险些厥过去:“据我推测,他这是……”说到这,他突然身体软了下去,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真晕了。
沈含枫:“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护士:“沈夫人,如果没有猜错,扎在大夫臀部上的针管中,是本来要给病人注射的……”
沈含枫:“什么?”
护士无奈:“高强度镇定剂。”
云海的病房门打开,两名护士用装针管、药剂的白色托盘挡住脸,像防爆警察一样缓缓向云海病床移动。沈含枫仰首挺胸跟在后面。云海似笑非笑地看着几人进来,他突然“啊”的大叫一声,两名护士丢下“盾牌”,抱头鼠窜。
沈含枫:“云海!你应该好好配合医生的治疗,怎么能这样胡闹,而且,而且还用针管
扎他的…。。那个,臀部。”
云海:“妈!我就是不喜欢每天有人把我当稀有动物一样观察来观察去的,这里戳戳,
那里摸摸,我又不是动物园里的动物!”
沈含枫:“你怎么这倔弓虽。暴躁的脾气永远都改不掉呢?”
云海:“我不管,我要出去!”
沈含枫:“你出哪去。”
云海:“我……反正我就是要出去。”
沈含枫:“我告诉你,在这一期治疗结束之前,你老老实实呆在这里。我这也是为了你。
我知道你本领高强,但是,这座疗养院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出的去的!”
云海被母亲教育了一通,非常窝火。
夜里,云海见到一个背影,非常像楚雨荨。他喊着正要追过去,突然醒过来,又是一阵心痛发作,像是失去了某种最重要的东西,却怎么也抓不住。他躺下去想继续睡觉,但是心里难受,怎么也平静不了。此时此刻,他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第二天,大夫走进云海的病房,手里拿着一块麻药布。可他他发现云海并没有躺在床上,而房间的窗户却大开着。大夫微微一笑,蹑手蹑脚走到窗户边,刚把头探出去看。这时,一只手从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夫转过头来,云海出现在他面前,对他做了个鬼脸,抓住他的手,将他麻倒。
不久,护士拿着血压仪走进云海病房,发现病人蒙着头睡在被子里。
护士:“慕容云海,该测血压了。”她走到床边,“你这样不配合治疗,我们也是会履行一个医护人员神圣的天职,对你负责的。因此,你应该主动地掀开被子,不要总……”掀开被子,她发现里面躺着的根本不是云海!大夫处于昏睡状躺在云海床上,身上穿着云海的病人服。
于此同时,云海正穿着大夫的衣服沿着墙根悄悄溜走。
云海逃出疗养院,钻上出租车直奔机场。
1…18
沈含枫得知云海溜走,气得半死,拍着大夫办公室的桌子,质问他:“告诉我,他为什么会突然溜走?你不是说他已经全面康复了吗?万一我儿子有三长两短,我会告你误诊渎职!
大夫也没好气地:“沈太太,我没有告您的儿子对我故意伤害就已经很对得起您了。”
沈含枫:“你什么意思。”
大夫:“给他看病以来,我忍受着难以想象的肉体和精神上双重折磨。昨天到今天,更
是变本加厉地连续两次被麻翻。我是医生,不是特工!”
沈含枫:“那你最起码应该向我解释一下,他为什么突然逃跑,去哪了。”
大夫沉默片刻,说:“沈太太,这个问题恐怕要问你。她难道没有告诉过你,在他的梦里,一直有一个女孩子的背影,那个人是对他非常重要,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一环……可他想不起她的名字,记不起她的面孔,记不起任何关于她的回忆。沈太太,你知道这个女孩是谁吧?为什么从来没有跟我提供过相关的情况?
沈含枫沉默半晌:“我认为这并不重要。我认为,一个人,并不需要记住所有的过去,有些该忘记的事情,最好彻底忘掉。”
大夫:“在云海恢复记忆之后,会突然出现心绞痛的症状,所有的外科手段都用过了,找不到任何病理原因。根据我推断,这是一种神经性的心痛,应该跟他这个梦和这个女孩有关……”
沈含枫:“心绞痛!云海的确是出现过,可你告诉我那只是暂时性的!你到底有没有把握!”
大夫:“您别着急……”
沈含枫更急:“我能不急吗?我应该怎么办?找到那个女孩就能治好小海的心病吗?”
大夫:“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彻底治愈,另一种是过强的刺激反而会加重症状。坦率地说,这两种可能各占50%。”
沈含枫:“我付钱给你不是为了让你跟我讨论概率!”
大夫:“我也想知道,你付钱给我是为了什么?是想让我治好云海还是想让我对他隐瞒某些真相,比如,那个女孩是谁?”
沈含枫冷冷地:“告诉我,他会去哪?”
大夫:“他会去寻找那个梦中的身影。如果不敢冒这个险,或者他一辈子都摆脱不了心绞痛!”
此刻,沈含枫手机响了,是解甲龙打来的。
沈含枫:“机票定好了是么,我会尽快赶回来。”她挂电话,看着医生。“你的工作已经完成了。只要找到小海,我会用我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她说完转身离开。
大夫:沈太太,请允许我提醒一句:云海的逆反心理很重,最好不要勉强他,否则会产生适得其反的效果。
沈含枫没有回头,只是顿了顿:“放心,我比你更了解我儿子。”
大夫:“我还有个要求。”
沈含枫:“我没少给你钱。”
大夫:“我的意思是,如果找到云海,希望您把他再送到我这里来,他是我行医多年少
见的奇怪病例,我现在一想到云海,就莫名地兴奋。”
沈含枫听到这话,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1…19
于此同时,学校里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情,大家都神秘兮兮地在议论着什么。
校园的中心草坪上,端木、叶烁、上官正在晒太阳,郭蓉蓉风风火火地跑过来:“他来了!他真的来了!”
三人被郭蓉蓉吓了一跳,都疑惑地看着他。郭蓉蓉冲过来,气喘吁吁。上官装模作样站起来,比划出一副古代大将的造型:“蓉蓉,你应该向我学习,有点大将风范处乱不惊。”
郭蓉蓉努力调整,刚学出来一点上官的造型。
上官突然手舞足蹈,抓住郭蓉蓉拼命摇:“快说快说,是谁?”
郭蓉蓉被上官弄得跟不上节奏。
叶烁对郭蓉蓉:“你赶紧说,这家伙近几天无聊得快要成疯子了。你再不讲出来,你得被他摇成疯子。”
郭蓉蓉:“别急别急,我说我说!”
上官这才停了下来。而然郭蓉蓉的头发已经彻底没型了。
此刻的端木仍在睡觉,似乎对这一切置若罔闻。
郭蓉蓉:“今天早晨一起来,我突然觉得肚子疼,特别特别地疼……”
上官和叶烁不解地看着他。
郭蓉蓉:“然后我就去宿舍的卫生间。”
上官插话:“你讲主要的。”
郭蓉蓉仿佛明白了:“主要是因为我前一天宵夜吃坏了肚子。”
上官:“我说的是到底发生了什么!”
郭蓉蓉:“啊!哦。是这样,我当时吃的时候也没觉得会消化不良。嗯,我发现卫生间的门锁着,原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