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哪里做错了,我在乎他难道不对吗?我们之前也是这样的啊,他那时候什么都没有表现,不是很好吗?”她咬了咬唇,“他是不是……是不是认识了别的女人,所以觉得我什么都不好……”
她一想到这个原因,立即哭了起来。
隋雪原本喊她是想告诉他,原本别用一种方法和男人进行交流,一开始他或许会吃这一套,随着时间一长,他也会感到腻,会感到烦,何况纪柏灵做得太过了。看到纪柏灵这样,隋雪也不愿意继续说她什么了,她也还小,这么小就嫁给了易琛,的确是他们江家委屈了这个小姑娘,只好安慰着她,会教训江易琛那个臭小子。
纪柏灵却像是只活在自己的生活中一样,她完全不在乎隋雪在想什么,也不在乎这是在哪里,只是把隋雪当成最后的也是唯一的稻草,“我该怎么办?自从和易琛结婚后,我就只有他了,我失去了和我恋爱多年的男朋友,爸妈又只疼哥哥嫂子,完全都不管我,我只能把所有的目光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易琛身上,只因为他是我的丈夫,我最亲最亲的人。如今我只有他一个人了,只有他了,但他不想看到我,他甚至讨厌我,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隋雪把纪柏灵抱在怀里,心里越发的愧疚,都是她那混账儿子做的好事。隋雪虽然大多时候不管江易琛的事,可当初江易琛干的那一系列事,她多多少少都清楚。现在人家小姑娘失去了恩爱多年的男朋友,他却如此对待别人,确实不像话。
纪柏灵就靠在隋雪的怀里,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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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易琛回是回来了,不过也是充满了怒火,这时他才回忆起纪柏灵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告状,一有点不如意,立即就告诉他的父母,好像他就会因此听从父母的话一般,也不去打听打听他江易琛是什么人,会真那么听话?过去纪柏灵的形象再一次呈现在自己脑海里,哭哭啼啼,反复念叨着她前男友对她多么好,然后又指责他哪里哪里不对,最后再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
江易琛充满了怒火,因此在看到自己母亲时,也很是暴躁,他认定了母亲不胡站在自己这边,因为每次出现什么事,她总是不问自己原因就开始给自己定罪,“哦,又有人向你告状来了,我的罪状又变成什么了?”
江易琛的这态度让隋雪极为不喜,“你和柏灵到底怎么回事?”
“就你想的那么回事儿。”反正他对纪柏灵是厌烦不已,听到她的名字都不舒服,她的笑是虚伪,她的哭是装可怜,她的争吵就是泼妇,总而言之只要是纪柏灵,他都感到不痛快和不爽。
隋雪慢慢的吐出一口气,“易琛……”
“别想拿你那一套来说服我,我们生活在不同年代。”江易琛今天回来就没有打算妥协。
“你就算是对柏灵不满,也不该用这样的方式。你们是夫妻,不是什么男女朋友,不合适就立即分开。你不喜欢柏灵对你的方式,你就该好好坐下来和她谈谈,而不是像这样一直躲着……”
“我就不想和她谈。”事实上他表现得还不够吗?一次又一次的说过让她不要跟着自己,不要让自己感到活在监狱里,让她别像审问犯人那样审问自己,她是怎么做的,把自己的话完全当做耳旁风,根本什么都不听。
“易琛,你这是什么态度。”隋雪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你自己说你当初都干了些什么好事,你以为你神不知鬼不觉,我们都不知道了。你针对柏灵的男朋友,让其在工作上受挫,然后让柏灵的家人出现各种问题,最终让柏灵和你结婚了。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没有看见,不是为了看你这副二世祖的样子。”
提到如何让纪柏灵和自己结婚,江易琛撇过头,这些都是他做的,但那又如何,“所以呢,就因为我做了那些事,我就得去忍受纪柏灵的一切?我tmd受够她了,就是不想忍受了,不行?你们当然只会说风凉话,显示你们当长辈的多么慈爱。和她生活的人是我,感受到生不如死的也是我,你们凭什么用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对我说话?”
江易琛越说越气,他敢说只要是个男人,就受不了纪柏灵做的这一切,什么单纯美好,他现在能记住的就是她不停问着他去哪里了做了什么的嘴脸,一想到就烦。
江易琛虽然一直都不太听话,却也很少会和自己顶嘴,“易琛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和思琪……”
江易琛的心也发凉了起来,明明是他和纪柏灵之间的事,他的母亲就会把他想的那么坏。不去想纪柏灵做了什么惹得他这样,反而认为是他看上了别的女人,于是找着借口把纪柏灵给踢开,“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真娶了思琪,至少她不会像纪柏灵那么烦。”
隋雪看到儿子这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走上前,直接扇了他一个耳光,“视婚姻为儿媳,不尊重他人,不尊重婚姻。江易琛,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们江家养出你这种养尊处优处处以自我为中心的人,真是……”
隋雪气到了极点。
江易琛嘴角扬了扬,“是啊,我永远是你心中不争气的儿子,我做什么都是错。在你心中,只有你大儿子是人才,我就是个米虫,靠在江家才能长大。”
“没有江家的支撑,你能这么为所欲为骄傲自大吗?”
“江家。”江易琛咬了咬唇,“我倒要试试看没有了江家,我到底会不会死。”
江易琛也是真生气了,别人的母亲都是问自己的孩子有没有摔疼,他的母亲,只会觉得他让别人摔疼了。
隋雪看到他走了出去,心里又急又气,也不喊他,就让他直接离开了。江博怀从外面回来,一看到江易琛的表情,问他他也不说话,就知道肯定是和自己妻子置气了。江博怀回来,正想问清楚自己老婆发生了什么事,却惹得隋雪不痛快,隋雪先是把江博怀凶了一顿,俨然教训他把儿子教育成如今的模样。
隋雪闹了一会儿,才认真的和江博怀讨论现在江易琛的问题,隋雪觉得不是江易琛的婚姻问题了,而是在这种家庭里生长,让江易琛在思想上有很多弊端,她让江博怀和江易政以后都别管江易琛,让他自己在外面吃了亏,这才会知道,他自己身上度了多少江家的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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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先是纪柏灵来到江家,小心翼翼的问着隋雪江易琛去哪里了,她以前去堵他时,就算他不愿意看见自己,自己也能看到他几次,最近她竟然一次都没有看到他,她怀疑他不知道躲哪里去了。
隋雪听到这话,也没有当一回事儿。
直到江易政突然回来告诉隋雪和江博怀,江易琛失踪了,没有去公司,他的所有朋友都不知道江易琛去哪里了。江易政去查了下,在江易琛失踪前,以非常强硬的姿态要了一百万现金,然后不知所踪,而和江易琛一起消失的还有江易琛的所有证件。
江易政才把话说完,江博怀就看着儿子,肯定是那天妻子对易琛的态度不好,所以江易琛才会离家出走。
一家人都知道江易琛离开,却也没有多担忧,江易琛已经是成年人了,还带了各种证件和那么多现金,在生活上一定过得不差,就是不知道能坚持几天。
隋雪揉着额头,“随他吧!”
隋雪感到有些不对劲儿,她那儿子真是受到她那天话的刺激了?但易琛不像会那么小气的人,如果真这样,江易琛这么多年早不知道心碎了多少次,可去拿现金是易琛自己做的事,所有证件也不再了,也是他自己带走的,因此也没有说什么。
☆、第四十四页
隋雪最近一直感到不安,左眼皮右眼皮也一直跳动着,这种不安的忐忑感已经很多年不曾出现了。她从床上爬起来,按亮了一旁的小台灯,摸出手机看了看,凌晨一点半,原本想给江易政打个电话,问有没有关于易琛的消息。虽然他们都默认了江易琛是离家出走,也觉得这对于易琛来说,未必就是好事,当他离开了家,见识到外界真实的情况,他或许会有新的认识,会知道和他交往的那些朋友究竟是在图什么,知道没有江家作为底气,别人会如何对他。但隋雪却不安,她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还是嘱咐了一下易政找找易琛的下落,只是想确定他究竟去了哪里,这样也能让自己感到放心。
屋子瞬间亮了起来,躺在隋雪旁边的江博怀揉揉眼睛,“这是几点了?你怎么又起来了。”
隋雪想和大儿子打电话,但时间还早,她不能因为自己的担心就在这时去打扰孩子们的休息,于是放下了手机,“博怀,我总有些不安,就像会出事一样。”
“你别多想。易琛肯定不会有什么事。”江博怀是知道妻子在担心些什么,“那孩子还是有些自尊心,被你教训得那么惨,肯定是去证明自己的价值去了。”
江博怀摇摇头,对小儿子的作态倒表示出欣赏来,如果易琛突然一天出现,然后告诉他们他变得多有出息了,他这个做父亲大概还会很自豪。
隋雪闭了闭眼,她自己的第六感有多准确,已经用无数例子证明过了,她知道丈夫不会理解自己现在的情绪,她也没想让对方懂,只是自己需要做些什么了。
隋雪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就给江易政打去电话。江易政也把之前查到的消息大概说了一下,江易政自己也感到很奇怪,无论是从航空公司还是铁路那边都不曾查到关于江易琛的信息,也就是江易琛的离开,没有通过航空和铁路,而是直接坐了不需要身份登记的汽车而已。
江易政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妈,你那天是不是和易琛吵架了?”
隋雪沉默了。
江易政大概也知道了答案是什么,“我觉得易琛似乎是故意这样做,不让我们查到他去了哪里,或许担心我去把他带回来,于是干脆什么信息都不留下。易琛应该有计划去哪里,而他也是成年人了,这么多年他似乎也没有真正想做的事,如今他有了想做的事,我们可以给他这个机会。如果他成功,我们为他骄傲,如果失败了,这里永远都是他的家。”
隋雪叹了叹气,“你有空的时候还是多盯着点。”
“嗯,我会的。”
隋雪挂了电话。
隋雪让司机开车去到江易琛之前居住的地方,江易琛的住所当然很多,他最喜欢待的却是白岩区的小区,这小区环境不错,交通非常好,最关键的是这里房屋一直被认定是本市非富即贵的人居住的地方,如果有人说是住在这里的,大概别人看他的目光也会有着改变。江易琛在骨子里,还是有着巨大的虚荣,因此常常会在这里落脚,这里他的东西也是最多。
隋雪走进了江易琛的屋里,里面被打扫得很干净,一切都整整齐齐,钟点工做得不错。
隋雪找了相关负责人,终于找到了打扫这间屋子的钟点工,开始询问着这段时间有没有发生很奇怪的事。在钟点工的口中,隋雪知道了在周三的时候钟点工打扫屋子时发现了收拾好靠在墙上的行李箱,而在周六过来时,行李箱已经不见了。
隋雪知道这个信息后,开始偏向于真的是易琛自己收拾行李离开了。
她走到小区里,在四周看了看,然后问着相关负责人,这里没有摄像头吗?相关负责人回答得吞吞吐吐,大概是住在这里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有很多*,于是他们为了某些原因,根本没有安装那东西,但这里的治安绝对可以保证。
隋雪点点头,去了别的江易琛的住所,都没有任何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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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柏灵正在浴室里洗澡,她一向喜欢淋浴,这次却很反常的选择了泡在浴缸里。热气袅袅,却依然可以看到她红肿的眼眶和疲惫的脸色,她闭着眼睛,想着之前发生的事。她的父母竟然往她的卡上打了五十万的现金,看到那笔数额时,她就忍不住哭了。她一点也不想父母对自己还有任何的付出,她知道他们把希望都放在了哥哥身上,但这个前提是他们只想着让哥哥替他们养老,从来没有想过他们老的时候来依靠着她。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去要绝对的公平,懂得爸爸妈妈对哥哥这样放任的原因,人都有养儿防老的说法,他们一心就是想跟着哥哥嫂子,于是平时间也有些偏袒,很正常的做法罢了。
她没想到自己上次回家闹了后,还有这样的下文。她已经放弃了他们了,他们也该放弃她才对,为何又做出这样的行为来,就当做没有她这个女儿该多好。反正,她就是真的靠不住了,反正她身上也没有任何价值。
而当她去银行想把钱转回去时,却碰到了嫂子。罗敏当着众人的面都对着她大骂,都已经嫁人了,还这么不知廉耻的回家要钱,如果是她自己过得很差没有办法也就算了,骗骗她嫁得那么好,不但不贴补娘家,还回娘家去拿钱,不知道心是什么做的。
纪柏灵一改往日的形象,先是抓着罗敏的头发,然后狠狠的拉着罗敏去撞旁边的柱子,虽然只撞了一下,却把罗敏吓得不轻。罗敏看到纪柏灵的眼神,被吓得什么都说不出来,纪柏灵这副样子,俨然就是天不怕地不怕,敢把自己弄死的模样。
罗敏跑了,纪柏灵也没有再转钱回去的想法了。
如果把钱转回去,爸妈也多半会心软交给哥哥嫂子,她就收着,如果以后爸妈有困难,她再把这钱还回去。
虽然她成功了,赶走了嫂子,自己却感到很心累。
她泡着澡,睁开眼睛的瞬间,又似乎特别的迷茫。好像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或者说自己又该去做什么,她的人生趋于了某一个临界值,她在选择的时候选择了最错最错的那条路在走,如今她已经不能再回头。
纪柏灵,死有什么了不起,你连死都不怕,你现在在忐忑个什么?
纪柏灵从浴室里走出来,就接到了电话,隋雪说她就在楼下。纪柏灵便二话没说,立即下楼去把隋雪迎了上去。
纪柏灵穿得十分随便,头发也湿着,应该是很匆忙就下来了。隋雪打量着纪柏灵,发现她的眼眶微红,脸色也不太好,心中也一阵叹气,“柏灵,你的脸色不太好,最近没有睡好吗?”
“刚才泡澡的时候在想事情,一不小心就睡了过去,所以脸色不大好。”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垂下眸子,似乎伤心的样子。
隋雪进了屋子,看到屋子还算整洁,玄关处江易琛的鞋子还放在那里。隋雪到处看了看,发现易琛的东西有,却不是很多,可以想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