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好这一口。”吴元元又站回原来的位置,很是坚持挡住大山的路。“算了,还是你们吃吧,我还是回家吃父母比较实在。”说着就要往外走。
这我可不愿意了:“吴经理,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吃糖醋味,你等等,我这就去做,你喜欢吃什么说就是。”很好客吧,我可是真心实意想留住她,毕竟她帮了忙,该得到这样的礼遇。我吃醋和我报恩是两个概念,从不产生冲突。
她摇摇手,上前抱了我一把说:“谢谢季姐姐好意,我今晚真有事儿。下次一定哈。这次都没有好好和你聊聊,下次约时间,我定会好好补偿。你现在就可以开始思考想去了地方了。”边说边走,临出门还不忘给我一个飞吻。
我很不安,转头小心翼翼问已经坐到方桌前的人:“吴经理是不是生气了?我不知道她不能吃。”我想解释,不想他们误会。
杨振晨端起碗,示意我给他添饭。我立马行动,边添边鄙视自己:“你就是奴才命。人家使唤你还屁颠颠跑地不亦乐乎。”鄙视归鄙视,我还是行动一流,送上八分满的饭碗。
“你坐,一起吃。”五个字就是对我奴才服务态度的肯定,我高兴了,坐下享受和他的两人世界,还不时注意他的表情,希望他喜欢我的手艺。
一个多月的学习,我的手艺见长,就连学习班的老师都说我有当厨师的天赋,特别是在甜点那块儿。我有意无意和杨振晨提过,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摸摸他的态度,确认确认自己现在走的方向是否正确。只是他真心冷酷,从没有对此发表过任何评论。
一顿饭很平静。他不说话,我不敢说话,整个空间全是细细咀嚼的声音。我很忐忑,怪自己一时冲动做了糖醋口味。我知道的杨振晨从来不吃带糖的东西,哪怕只是一块小小的抹茶蛋糕,也是看看,然后全部丢给我。现在的他话少了,口味也变了,一桌的糖醋菜肴,他硬生生吃了一半。
我好不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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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奔向日本的刘文
白驹过隙,三月的时间,一季的美丽。刘文担心我留在杨振晨身边会受伤害,最初我也以为奔着他的怨恨,强求留在他的身边是自找苦吃,会度日如年。事实却不是,他没有对我出言不逊,没有像容嬷嬷一样对我扎小针,使耳光子,更没有任何出格的言语行为报复。他是一位好老板,真正合格的老板。若真要说我受了委屈,那只能是所谓的冷暴力。他不会主动和我说话,不会和我废话,不会主动联系我,更不会嘘寒问暖。有时即使我因耐不住,找话了,他也只是嗯一声了事,没有更多。即使是这样,我依旧开心,日子依旧美好。
我这人的另一个优点就是有异性也有人性,不是那种有了男友就忘了朋友的主儿。这不,我可一刻也没忘记刘文那点破事儿。趁杨振晨周一下午去公司开会,我从六楼溜到3楼找她。想我好歹也是一个大老板的私人秘书,很忙的好不?这家伙可好,竟然没来上班。问了张主任才知道,刘同学请假了,还是七天这种大长假。没等主人说完,我心中对她就是一顿大骂,请大长假竟敢不和我知会一声,太不厚道了。可转念一想,也许真是出什么事了。刘同学平时大大咧咧,一到关键时候就内敛了,什么事情,特别是不好的事情,总喜欢往心里埋。回头我得打电话好好问问。刘文不在,我此行的目的性也就无从谈起。和小景她们寒暄了一会儿,瞧着时间差不多了,我也灰溜溜回了六楼。
晚上回家,感受着房间的冷寂,心中很不是滋味,拿出回来在小区门口买的的串串边吃边看电视。一边吃一还一边碎碎叨叨:“还说是闺蜜,还说是好朋友,都走了,连个电话都不来,太不够朋友了。哼,有串串也不给你们留,我馋死你们,哼!”念着念着,情绪越来越兴奋,直接摸出手机,一个电话冲了过去。嘟嘟三五声后,电话终于被接起来了。
“喂,然然,找我有事儿?”电话那头的人明显在睡觉,声音有些含糊,口吃还算清楚。我高兴了,能在睡觉的情况下,很快接起我的电话,看来我这个朋友在她心中还是有些分量的。心中的郁闷一下子挥走了一半。
“刘同学,你现在睡死在哪个地方,老实交代。竟然敢请假都不给我说,你还算什么朋友?”我一字一句蹦着,像激光枪似的,笃笃笃噼里啪啦一大堆,也不管那头的人是否听清楚了,更没想过‘别人请假为什么一定要我和报备’本身就是一个非真命题。
电话那头静默了。
“出什么事儿了?”我突然紧张起来,她的个性不是磨磨唧唧,唧唧歪歪的类型,从来都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也只有出大事儿的时候才会如此吞吞吐吐,含糊其辞。上述对她的分析当然不是她亲口对我说的,都是我长年累月,慢慢摸索,积累的。说起来我就很自豪:我是三人中唯一称职的闺蜜。
“没事儿。”好久那边儿才传来三个字。
三字经是杨振晨的专利,突然出刘文嘴里出来,我的脑子有些翻转不过来。主机提速后,我终于有了反应:“宝宝,你给我说实话,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你说,我陪你。”正儿八经的话说出口总有种不真切的感觉。有时候在事情面前,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随着主机的想法,想到什么说什么,也顾不来说出口的话是否得当。但有一点我一直明白,出了事情大家分担,悲伤就会减半。朋友就是拿来用的,这一直是我的信念。
“我说季然,说过多少回了,不准叫‘宝宝’,想死就直说,别没事儿寻衅,小心本大小姐回去收拾你。”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吼叫,精气十足,看来刚刚的沉默也只是刘大小姐刚被吵醒,脑袋还在当机阶段。
“你说回来?什么意思?你在哪里?”抓住关键词,抓住要点是做秘书必修的一门功课,我不敢说自己是最好的秘书,但至少是一个合格的。听她说话恢复了元气,刚刚在心里百转千回的念头瞬间消散。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我等着,这次我知道她不是因为没睡醒不开口,定是在思考该怎样告诉我。刘文是我们三个人中脾气最暴的,但也是我们三个中最聪敏的一个。她神经大条,但也有细心体贴的时候;她风风火火,但也有文静如水的时候。她就是古籍中‘动若脱兔,静如处子’的代表。
“我……我在日本……”期期艾艾,惹得我拿着电话来来回回看了好几回,就怕电话那边是另一个声音和刘文相同的假冒者。许是接受到的信息太外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传统的电话只能传递音波,没有4G功能,我就算将电话看穿了,也瞧不见对方的模样。
“刘文,给我好好说话,没事儿别装什么文静,那不是你该走的路线。”不要怪我不给面子,风风火火的刘文才是我的好朋友。也别说我脾气不好,我的脑容量本来就比不上汪敏,被她绕来绕去,它已经处于超负荷,我能坚持着,已是奇迹。
又是一阵沉默。“然然,我……我……只是来度假,很快就回去了,你想要什么,我给你带回去?”态度太诡异,说话结巴,还主动说带礼物,这是我认识刘同学以来,第一次觉得她陌生,和初次见面不分伯仲。
“你……”我想说的是“你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可话只说了一个字,就被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吓到了九天外。我听见电话那头隐隐约约传来男子的声音问“谁呀?”,再接着是刘文模模糊糊的回应:“没事儿……”,后面的话我没听真切,应该是刘文捂了电话筒。
男人!刘文不是在睡觉吗?刚刚男声很近,应该就在她的身边。不能再往下想,再往下,我就该怀疑刘文的人品和真实性了。做了多年的闺蜜,基本的信任是我们友谊长青的秘诀。
“刚刚……你……你房间里有……有男人!”惊叫出声,手指还哆哆嗦嗦指着。很快反应过来,自己有多可笑,一个人的空间,对着一个电话,盯着串串,瞪着眼,颤着手,抖着嘴皮子。收了所有动作,清清嗓子,努力装正经,轻轻问了一句,“是吧?”不敢置信。三个月前才和谢哲在大院上演了一处苦情大戏,一个月前还在和我抱怨男人的不可忍受,现下就已经和她口中的‘俗物’躺在了一起?想象刘暴暴小鸟依人,嗲声嗲气对着一个男人,只是想象,我就觉得三观竟毁。
“不是,不是!然然,你听我说,那是幻听,幻听……”她还没有解释明白,电话那头再次传来一个真真切切的男声,“你好季然,我是谢哲。刘文和我在一起,没事儿,别担心。”虽然声音经过传递稍稍有些变化,但谢哲标志性的低哑音色还是很有特色的。
手机彻底摔在了地上,我再捡起来,它已经分尸三节了。惊吓五秒后,心绪恢复一些,瞧着手中的物件,我默默哀悼它的命运不济,也同样默默哀悼刘文的命运可悲。我已经用了好几款手机了,连同这一款,每一个在我手中的寿命都有限,不是进洗衣机半日游,就是从床上跳下来寻短见。有个同事曾说过,我只适合用诺基亚那样的老人机,经摔经泡,抗打压。手机坏了可以拿去专卖店修理,他们态度很好,若是实在不济,再买就是。只是刘文同学就没那么幸运了,落在了谢哲的手里,肯定凶多吉少,我祝福她。
已经没有多说的必要,当然也因为电话说不清楚,我主动结束通话,拒绝那头争吵的影响,阻断外界的打扰。
昏睡前,一个问题一直萦绕在我脑海中“谢哲不是高级白领吗?白领应该是受约束的吧?有约束不是就该只有国庆和春节才会长假?他哪来时间和刘文在日本耗?”想来想去,得出结论“回头好好问问刘文谢哲到底做什么的”。其实是我自己记性不好,老是记不住。记不住又不好意思问,于是乎,谢哲的职业在我这里,有时候是公务员,有时候是白领。后来因为这件事,刘文还和我好好讨论了一番,经过论证:我智商不够。当然刘文讨来的是我的一顿追打。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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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储藏室风波
汪敏说一个月回来,说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本着相信她的闺蜜原则,没有追问为什么阻止我们前去探望。但她骗了我们,刘文都和谢哲从日本度假回来了,还给她带了礼物,她依旧没有回来,整整四个月了,若不是我们有定期通电话,我又快报警称有人口失踪案了。随着担心的加剧,对她的不满也在越积越多。每次通话都是来去匆匆,几乎说不上几句正儿八经的话,更别说充分发表我的抱怨了。真心不是想把他怎么着,就是想着她一个人负担会累。再说没有汪敏的房子很空,特别是晚上和周末。窗台上她养的吊兰已经蒙上了一层灰,周末我常常坐在晨光中的藤椅上,看着轻轻摇曳的它们,有时总会生出一种感觉,她还在,她正拿着纱布一片一片给她的宝贝们洗澡,她正冲我笑,笑骂我懒。
每次从她电话里的强颜欢笑,我知道她一定有事情瞒着我们,可每次听着她勉强的话语,我总又不忍心问出真相。很久以后,事情大白于天下时,我不停责怪自己,为什么不狠心问出她在哪儿,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不强加干预?我做了,她也许会受伤,但不至于伤重不愈,选择离开这座城市,离开我们,很久很久没有音讯。
对于事情该不该说,该什么时候说,我一直很纠结。上次还衣服是一件,汪敏这又是一件。如此反复,我总算明白了世上为什么有如此多的不解之谜了。不如兰亭序,都说它在武则天的陵寝中,是否真是如此,总说纷纭。
汪敏不在,刘文又被谢哲缠着,我只能一个人,很孤独。人一孤独,总喜欢找事儿做。房子收拾干净,窗明几净,要是汪敏回来定会大吃一惊,再加上一句:“季然,你发烧了?”后来,自家的房子已经不能满足,于是我将战场蔓延到了杨振晨的家。
他一整天都呆在书房办公,除了少数时候将一些琐事交给我以外,其他时间闲得厉害。从成为他的私人秘书那天起,我就知道这个职位既是他的工作同事也是他的居家保姆。无论是哪一个角色,我都没有怨言。就连整理储藏室这样的活,我也不在话下。
杨振晨的储藏室就是一个储藏室,里面全是大包小包,大箱小箱的物件,没有一点缝隙。还好蜘蛛先生生命力顽强,在哪里都可以结网,要不然我还真以为这里就是一个被放逐的不毛之地。
整理嘛,一定得先从打乱开始,在毁坏的基础上重新建设才能营建一片新气象。于是乎,我启动所有的骨骼肌肉,开启所有的毛孔汗腺,释放全部力量,开始了搬运工的生活。有的箱子很轻,摇摇还会叮叮咚咚响;有的则很重,使出吃奶的力气也只能勉强移动三五步。来来回回无数次,终于折腾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空档,可以容下我,也正好容下一排箱子。从最近的也是最重的开始,我将它们一个个又移过来,搬回去。做家政人员最重要的一项原则就是不乱动主人的东西。我自认合格,就算在搬动的过程中有些东西不小心从松动的袋口或纸箱中掉了出来,我也选择视而不见,物归原处。
人的力气有限,搬了太久,肌肉开始酸软,手开始失去力量。悲剧就这样诞生了。说来可笑,一个不算重的盒子,和现在常用的那种快递盒子差不多大,拿在手里也就三四斤的样子。里面明显没有装满,稍稍倾斜,里面的物件还会稍稍移动半分。就是这样一个不起眼的物件,因着手酸了,腰累了,它也也就没有缘由落地了。一米多的高度,落地的冲力有些大,盒盖在落地的瞬间和身子分了家,里面的东西泰半掉了出来。
“啊!”我惊呼,立马转身看了一眼储藏室的门,见没有人才呼出一口气,下蹲弯腰,捡拾掉落的物件。一件一件往盒子里捡,边拾掇边检查是否有损坏。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