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该怎样应对。
“站在门口干嘛?我回来不知道该接包准备拖鞋吗?”
人都已经坐在沙发上了,还说什么拖鞋、包,这不是有问题吗?最郁闷的事情就是知道对方存心找茬我还不能发飙,只因为此时他是我的主人,我只是一只宠物,作为一只称职的宠物是没有发飙和生气的权利的。慢慢关了门,走回沙发,坐在刚刚坐的双人沙发上,只因那是离他所坐地方比较远的一处,等着主人接下来的吩咐。
“昨天我们好像有约法三章吧?”他语调缓慢,存心凌迟我的心。
“嗯!他们是自己来的。”我只能据实回答,没有将错归罪别人的意思。
他再一次上下打量我,良久良久没有一句话。我甚至产生了错觉,怎么都觉得他的嘴角有向上翘的趋势,是气极了,产生了反效果?不对,我好像没有做什么可以偷天换日的事。肯定是我太紧张的关系,幻觉!
“我说的不是这条。”
那是哪条?采买?今天没有!我相信他也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如此严肃。只余下唯一的一件,情人该做的事!也是我最担心的事情。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只能沉默,低头默默等着主人接下来的话。
我该庆幸他没有因为刚才的事情和李立的责问将所有过错推到我身上,更应该庆幸他没有对我违反约定做出处罚,虽然我也很想知道他的处罚到底是什么。庆幸过后还有好奇,好奇李立为什么会如此生气,好奇他和他的朋友们是怎么形容我的,好奇接下来他会如何对待不受他朋友待见的我。所有的好奇堆在一起总会产生反效果,比如担忧,比如不知所措。我好像很是在意他朋友对我的评价,是爱他的心还在吗?
他起身,我能感觉到他来到了我的身边,更能感觉到身边沙发下陷的震动。震惊抬眼望他,他已经伸出手将我拉进了他的怀里。我们彼此对望,在他的眼眸里我看见自己惊慌失措的面貌,陌生至极。他的脸缓缓靠近,越来越近,我已经能清清楚楚感觉到他的呼吸。情急之下,我直接闭上了眼,握紧了身两侧的手,极力控制自己,生怕冲动一把推开他,这是宠物最不能对主人做的事情。拒绝主人的结果往往就两个,要么被主人痛斥或痛扁一顿,要么被主人抛弃,人人都喜欢可爱听话的宠物,我从来就不可爱,若是还不听话就真心没有留在身边的价值了。
就在我视死如归,准备英勇就义的时候,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响了起来。我一下子睁开眼,瞪着咫尺之遥的俊脸,不知所措。脸的温度噌噌上涨,虽看不见,我想此时我应该红透了,如同一只煮熟的基围虾,红彤彤,亮艳艳。
他扑哧一声笑了,我更不好意思。
☆、第六十七章 幸福理论其实很简单
“没吃饭?”他还是一样的姿势维持着,只是脸上的表情丰富了不少,有了人的气息。瞧着他的姿势,突然我的思想开始分岔,有人总是用同一种姿势面对同一个人是不是太固定了?就算是爱豆们,也会想方设法在粉丝们根深蒂固的记忆上加上新鲜,他没想过一层不变,生活会干枯吗?哦,对了,是我多想了,他不是时下的爱豆,更不是需要靠俊颜吃饭的偶像明星,若硬要将他与娱乐圈挂在一起,冷面、睿智、深层的演技派才是符合。
演技派演冷血杀手也有笑得时候,他也笑了,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过他的笑容,哪怕只是轻轻扯动嘴角的那种,即使有,也不是对我。突如其来的笑容暂停了时间,净化了诡异的空气,我明显感觉身子一下子轻松了不少,神经不再只是紧绷,特别是面部神经舒展开来,吃惊的表情被笑意代替。这一刻我才真正明白自己内心的想法,说什么情非得已,说什么心有不甘,都是借口,都是为了这一刻给自己找的台阶。就好像小时候考试,刚考完,同学问我考得怎么样,我常用的回答是:“还好,就不知道会不会出差错。”其实心里对自己的发挥是满意的,只是怕出了万一,先前的话就成了自大骄傲的佐证,不好!
人,特别是我们这代人总喜欢给自己留后路,总不喜欢将话说得太满,总喜欢给自己稍稍留点空间,就像我小时候的考试,若是成绩不若原来期望,也不担心别人说三道四,毕竟先前已经打了预防针,只会得到更多的同情;若是考好了,即使别人说不厚道,虚假,听起来也是甜的,因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向所有大人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小孩儿就是小孩儿,没有成人世界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一顿饭的功夫又能够和好如初。我还是小时候的心态,没有长大,难怪他的世界,我不懂。
肚子又是一阵咕噜,看来它是真心抗议虐待,维护自身权益,我想。我的脸应该不是红透可以解释了吧!糗大了!我偷偷埋了头,不好意思看他谐谑的笑。心里是开心的,他没有冷色,他没有嘲讽,只是笑。我宁肯将这笑当成他的好意,毕竟我们不再是往日的关系,很多事情也不会再是往日的模样。心里偷偷开心,只为我能将这一刻当成往日,当成我还在他怀里,他还是爱我、宠我的那个人。
“家里还有什么可吃的没?我也饿了。”声音已经恢复了冷冷的音调,没有一丝笑意,但感觉不太一样了。若将他是我大老板时的冷比作冬日的冻冰温度,此时应该算是初冬时节,还保有深秋淡淡的温度,不太暖,也不太冷。
他的不一样,放松了我的神经,突然有些好奇他是怎样做到笑着说话的。对于这个问题,很早以前有就已经和敏子讨论过,深入探讨的那种。我问题刚问完,她就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我,很久才摇头说话:“季然,你就是个奇葩,这是什么问题,每个人都可以做到啊。我还可以眼中含泪,说话不带颤音。”为了证实所言非假,她立刻表演,真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来回的,就是没有掉下一颗,她问:“怎样,很简单的。”一切正常,语气正常,动作正常,表情正常,我直接成了化石。后来我才知道她曾经一度想成为像林青霞那样的性格演员,专门聘请老师上过半年的表演课程。不知道钱,我对她可是崇拜到不行,谁叫我连最基本的笑着说话都困难。敏子也是看了现场表演后才惊呼:“原来世上还有你这样的种类存在。”惹来我一阵无语。
就算两个二九少女站在学校人行道大展各自演技,被不少路过同学围观,现在想来很是温馨,能没心没肺到如此地步,也只有那个年纪可以。经过十年的时间,我们都没了那时的心,更何况那时的人也不知身处何方。时间拿着手里的刀雕刻着每一个人的生活,它一视同仁,除了刀的种类有所差异。一直希望它能对我优待些,能用一把手术刀或雕刻刀改变我的生活,往好的方向,可我忘了,无论是那种刀,无论是整容手术还是雕刻艺术品,都存在风险,都有失败的时候。我好像就是失败的案例。
时间还有一个特长——提醒。它提醒我该吃饭了。
杨振晨有没有吃饭我不知道,不管他是说谎还是实话,我都感谢,至少有一点可以说,他在给我铺台阶。我也不是没有眼力价的人,自是明白顺着梯子往下走才不会从高处摔落,才不至于难看。
“嗯!你想吃什么?我去做。”忙不迭挣开他的怀抱,站起身,冲向厨房,到了门口才想起询问他的意愿。慌忙就会出错,冲动就是魔鬼,一点没错,我恨不得立马将自己扔进冷水里冷却冷却,不要再做丢脸的事,特别是在自己在意的人面前。
可能是知道我的不好意思,他没有再盯着我瞧,缓缓坐进刚刚我坐的位子,低沉声音性感响起:“都可以,简单一点,快一点的,我饿了。”
他闭眼,养神。
我笑了,这是开心外表化,不是我不知道收敛,只是他的语气太像在外受了委屈回家找妈妈的孩子“妈妈,他们打我”,有讨要怜爱之嫌。不管他是不是这个意思,我径直接受了自己内心的想法,至少它让我觉得自己是被他需要的,是他在外忙碌一天会想到的第一人选。至少他把这里当成了他的家,应该没有错吧?这里就是他的家啊,我高兴过头了。
许是心情太好,许是生理本能,四菜一汤,简简单单,不出半个小时,已经整整齐齐摆在了桌上。颜色特别好看,红黄相间的西红柿炒鸡蛋,圆滚滚、修长的蒜薹炒肉,凉拌三丝,嫩姜肉丝,蔬菜清汤,很家常。在我盛饭期间,他已经坐在了饭桌前,着实吓了我一跳。心中不免嘀咕“这人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嘛?”嘀咕嘀咕着,觉得好像什么时候已经说过同样的话了,才懊恼自己的记忆力太差。
他接过我递过去的陶瓷碗,拿着筷子的右手撑着下颌,眼睛看着桌上我的劳动成果,没有动作。像是在思考该从哪道菜下手,又想是根本就不和他的胃口?
我惴惴不安,小心翼翼问:“你不喜欢?”作为曾经的女朋友,我不知道他的喜好,至少对他在饮食上的喜恶,我一点都没有注意过。那会儿只一心享受他的付出,有时哪怕他只是买了我不喜欢口味的奶茶,都可以纠缠好久,只为让他知道我的喜好,只为让他心中在意我。现在想来,我是多幼稚不懂事!我都没脸回想以前说的话:“我最爱你了。”爱一个人就该爱他的全部,就该努力去了解他的一切,饮食喜好自是其中最小的一部分,我都没有做到,还有什么脸大言不惭说爱他。想来,我亏欠他的实在太多。
“没有,只是很奇怪为什么每一次你都是四菜一汤?”他终于开始行动,好像刚刚提出问题的人根本不是他。
我一脸惊讶,这可不是杨振晨的风格。现在不是计较他风格的时候,我还得想回答他的问题:“四菜一汤不好吗?”小心翼翼。不是故意找茬,实在是不知道该给他怎样的答案。关于四菜一汤只能说是个人喜好。小时候家里不富裕,妈妈每次都是四菜一汤,让我们一家人的生活看起来红红火火,即使这四菜一汤一点荤腥都没有。后来生活渐渐好了,家里依旧是四菜一汤,标准配备。我曾经问过妈妈为什么?她笑笑。上大学,离开了家,想得最多的就是它,它是我们一家人生活幸福最直接的体现,也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候。
很多人,特别是先穷后富的,若是问他们这一生当中最快乐的时光和事情分别是什么,很多人会将拼命挣脱穷困的那段时间作为答案,原因很简单,那时一家人相拥取暖,即便只是最简单的食物,最单薄的衣物,只要有人能与其同甘共苦就是幸福,富起来后,同食同话同住的机会反而少了,幸福也就随之少了。我很欣赏一位名人的一句话:“人应该做到穷的时候少回家,富的时候多在家。”穷的时候少在家是为家人、在意的人奋斗,精神满足;富的时候多在家,陪陪家人,物质与精神都满足。杨振晨能抽出时间吃我做得四菜一汤就是我此刻最大的幸福。
“没什么。”杨振晨不再言语。
两人漠然。
☆、第六十八章 冰冷的空间
两个人的餐桌很孤单,两个各怀心事之人的餐桌更是如此。许是太久没有进食,肚子咕咕叫,我却没有多少胃口,吃进去的东西更是少。沉默当中,杨振晨应该是看过我的,虽没有抬头,但他眼光的温度,我还是感觉到了,只是分不清楚其中的意思。微表情是一门学问,我不喜欢做学问,就连学习都不喜欢,对于好奇的东西最多也只是看看罢了,没有深入专研的精神,工作时老板就这样批评过,但从来不以为意,可此时我多希望我曾经研究过微表情这门高深的学问,若是有所涉猎,也不至于现下摸不清他的思想,当然一切都是发生在我敢看他的前提下。
沉默的时间最是难过,但我依旧希望它可以久一点,长一些,最好有蜗牛的速度,一分钟走不出几步的态度。我一直在想他刚刚的话,这也多多少少影响了我的胃口。他的意思我懂,只是不知道他是认真的还是纯粹为了戏谑?他太难捉摸,就如同昨天晚上一样。
昨天,他也说了相同的话,唯一的不同,昨天他只是提出了一个总体纲要,没有具体细则,现在就不一样了,他刚刚明明白白告诉我,晚上!提纲和细则完全是两回事,就像写申请书,最先做出来的总是提纲,几十字,几百字也就解决了,只要思路清晰,资料充足,总有办法做出来,而且保证好好的;细则就不一样了,如果将大纲比作骨架,细则就是血肉、神经、经络,需要认认真真、仔仔细细链接填充,不然搭错了,就有可能前功尽弃,所以细节总是人们关心最多的问题。
他说了,无论真假,我都得紧张紧张,毕竟是第一次,作为女人一辈子的一个必经阶段,在之前,有一点紧张感应该是正常。很久很久以后,我将这段作为往事说给两个好姐妹听,她们的反应出奇一致——吃惊。汪敏说我就是上辈子欠杨振晨的,都到被逼的阶段了,小女子不为自己的纯真担心,还紧张。刘文更狠,她说她听过婚前恐惧症,紧张兴奋的,就没见过我这种自甘堕落还紧张兴奋的。我一再强调,我只是紧张,没有兴奋,根本没有人理睬。
我只是紧张吗?不见然!饭桌上我是紧张的,下了饭桌倒有些小小的期待,我能在后来为了面子减衣缩食给姐妹们描述,心却比谁都明了。心里想的都是将要发生的事情,连洗碗这样得心应手的事情也被我高砸了。随着“砰、啪”两声,一个好好的白瓷荷花碗已经粉身碎骨,没了原来的模样,这下我真心紧张了。
“怎么了?”杨振晨淡淡地问。他何时来的,还是他一直都在,我一点主意都没有,只能愣愣在他和碎碗间来回。我想我的模样定是很惊慌,不然他怎会出现如此高深的表情。我定是惊慌到了顶点,不然怎会在他的眼里看见担心?
“碎了就碎,不就一个碗,你不会想哭一场,哀悼它吧?”他的声音依旧淡淡。想来是我的表情太悲伤,不过我不是伤心,只是担心,担心我们又会为了小事吵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