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嫦娥极是受伤道:“人家心情不好,不想说了。”
龚常青转身就要离去,却被几个红衣男子挡住去路。
嫦娥又道:“龚七何必这么着急,心里吃不了热豆腐,坐下,慢慢聊嘛!”
龚常青暗自掂量,单从眼前这几人特意散出的内力就知道自己绝对讨不了便宜,当下转身继续坐下。
嫦娥满意的笑了笑:“听说你拿到李弘远的地图了?”
龚常青不以为然道:“不是已经给门主了吗?”
嫦娥道:“的确是给了,可是你手里另外两块呢?”
龚常青冷声道:“门主并未问起。”
嫦娥慵懒道:“如今他派我来问了。”
“你?”龚常青忍不住嘲笑了几声,道:“门主即便要问,也不会让你来问。”
“你这是什么意思?”嫦娥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你自然清楚。”龚常青打了个哈欠道:“若是没事我真要回去了。”
那嫦娥长舒了口气,努力克制心中怒火,半响才道:“龚七,扶正太子登上皇位。”
龚常青自然知道她说的这个“正太子”就是此时受了重伤躺在醉翁楼的宋君霖。
龚常青疑惑道:“这不是李进的任务吗?我的任务只是拿到念家的地图。”
嫦娥道:“李四另有任务,宋君霖不是在你那里吗?”
龚常青沉声道:“你派人监视我?”
嫦娥却笑道:“这需要监视吗?宋君霖离开了宋府,除了你那,还有哪里能去?李四是不会管这闲事的,所以,便只有你能去了。”
沉默片刻,龚常青问道:“念天卉呢?”
“她?”嫦娥冷笑道:“自然是乖乖做她的金国夫人拿到另外两张地图,这样到时候侯爷就可以开启古帝宝藏了。”龚常青最是看不惯她这副仿佛掌控天下的样子,起身道:“如今我知道任务了,恕不奉陪。”
嫦娥却没有要让他走的意思,她不开口,那些守月人自然不会让龚常青离开。
龚常青不耐烦道:“你到底……”
这时却有一物朝自己飞速抛来,龚常青伸手紧紧握住,摊开却是块玉佩,他不解的看着那屏风。
嫦娥道:“这是小太子当年的随身之物,朝中那些老臣都是认得的。”
嫦娥继续道:“二十年前我掳走了他,为的就是今天,这玉佩只正太子所有,是宋君霖身份的证明。如今天下怨声载道,各股势力蠢蠢欲动,此时给个正统的名号,加上宋之昀的威望,一个月之内掌控中原,不是问题吧?”
龚常青看了看手中玉佩,疑惑道:“即便现在天怒人怨,但是一个玉佩就能号令天下?是不是有点夸大其词了?”
嫦娥笑道:“世人要看的并不是正太子和昏君,而是能带来盛世的改朝换代,而那些大臣,要的只是一个结果。一能匡复朝政,二能安抚民心,三能制止那些小势力的暴动,一举多得,岂不美哉?”
龚常青闻此言论冷冷一笑,心道如此说来这宋君霖恐怕也不是所谓的真命天子,只怕真正的太子,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以那人的心思,绝不可能在同一个家中更换当家者,必定是用自己血脉或者旁支取而代之。
嫦娥一招手,挡在龚常青面前的人便都散开了。
龚常青出了仙家酒,将玉佩在太阳下仔细望了望,只见那玉晶莹剔透,上面清晰刻着“琮玉”二字,李琮玉,就是宋君霖真正的名字。
二十年前,嫦娥在太子满月席上掳走了李琮玉,老来得子的嘉承帝郁郁寡欢,不久便撒手人寰,后传位于其弟也就是李弘远的父皇嘉永帝,可惜嘉永帝在位期间并不懂得如何治理国家,空有一身抱负却无真才实料,很快就又传位于现今的李弘远。
朝中诸多重臣本就不满李弘远,如今只怕更是恨不得立刻易主。
龚常青愣了半天才摇头感叹道:“倒是块好玉,只是不能私吞,可惜了。”
龚常青刚出房门,嫦娥就愤怒的将屏风一把推倒,只见她赤着双足,身穿红色凤袍,头戴奢华凤冠,眉目如画,此刻却是愤怒的脸都有些扭曲:“这个龚常青,待侯爷得到地图,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这时离她近些的守月人却有些恐惧的微微挪了挪步子,嫦娥凤目一挑,右手随意抓过一个男子,眼神立刻通红,这时那男子却哼也来不及哼就只剩皮包骨。
嫦娥将手一松,整个房内只听得一堆骨头散落在地的声音。
其他守月人大气也不敢出,纷纷盯着眼前的地面。
嫦娥冷冷的扫了地上一眼道:“赶紧清理了。”
几个守月人快速的拖走地上的尸体,还有几颗血迹未干仿佛还在跳动的心脏。
龚常青只知这两样传得最盛的不老神功却不知嫦娥两样都用了。
嫦娥拿过美人榻上的小铜镜,望着镜中的美颜轻轻叹了口气,道:“眼角好像有些皱纹了,身上的血腥味好像用胭脂也盖不住了。”
说着扭头看向一个守月人,那守月人吓得赶紧将头低下,一声不吭。
嫦娥冷冷道:“我说的不对吗?”
那人赶紧答道:“对,主子说的什么都对。”
此言一出,其他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果不其然,嫦娥二话不说就将那人变成了干尸。
嫦娥盯着地上的尸体又是一阵怒目圆睁:“我永远也不会老!你们明白吗?”
“属下明白!”一干守月人立刻跪下,齐声道:“如月嫦娥,青春永驻!容颜不改,长生不老!”
“长生不老!不错,我一定会长生不老!哈哈”整个仙家酒回荡着嫦娥的笑声。
☆、四十八、病弱苏五何方神
四十八、病弱苏五何方神龚常青一路无聊拋着玉佩玩,快到醉翁楼时远远的看见一群官兵已经包围了酒楼,龚常青心下诧异,忙将玉佩揣进怀里,立刻满脸热情的走过去:“各位官爷,吃饭还是喝酒啊?今天本来不开张的,不过既然官爷来,那我立刻找厨子来做。”
那些官兵便主人来了也就不到处乱翻,规矩的站在旁边。
龚常青一边往人群挤去一边在心里不住念到:这群该天杀的,我的酒,我的桌子,三两,五两,不行,得好好数数,宋公子,到时候你可要百倍还我啊!
这时却听到一个冰冷的声音:“龚常青。”
龚常青往人群中间望去,却见李进正斜眼瞧着他。
龚常青满脸堆笑走上前去:“这不是李侍卫嘛!怎么?有事?”
“李进,你认识他?”一旁的莫文问到。
李进冷冷道:“公子过去常与此人来往,只怕就是他藏起了公子。”
莫文点点头,宋之昀下了死命令,他们若是找不到宋君霖就不能回府,所以此刻正是万分苦恼,闻言立刻道:“你是这的掌柜?公子在哪?”
龚常青立刻喊冤:“李侍卫说什么呢?这位官爷可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啊!宋公子怎么了?我今天可是去照看我的仙家酒酒庄去了,哪里有时间藏宋公子。”
莫文却道:“你好好的酒楼不开,去仙家酒干什么?”龚常青立刻诉苦道:“这位官爷你是不知道,我这一个人开两家店可辛苦了,顾得上这头顾不上那头,这不是这几日生意淡了,才想着去那酒庄看看。这点李侍卫可以可以作证的。”
龚常青说着抱来几坛酒:“既然各位官爷来了,今日酒菜全免,各位官爷别客气。”
这些人都是宋之昀手下的兵,军律严谨是断不会触犯军规的,所以即便那酒香四溢,众人也只是低着头等候命令。
莫文却是有些烦了,摆摆手道:“李进,看来公子果真不在这里,不如我们先去别处找找。”
李进仍是站着不动道:“公子定是被他藏起来了。”
这时有官兵拿着一堆带血的布走出来:“统领,发现了这个。”
趁着莫文看那血布的空挡,龚常青瞪向李进,李进却偏过头并不理他。
莫文拿过血布冲龚常青道:“这你又作何解释?”
龚常青立刻道:“昨晚喝多了,砸了酒坛扎着自个了,见笑见笑。”
莫文眼睛半眯:“这血布上面的血迹显示此人定是失血过多,恐怕此刻走几步路都是困难,所说这血是你的,要么就是你血量不同常人,不过看你瘦弱的身材看来并非如此;要么……”
“就是这流血过多的人,另有其人。”李进接着道。
这时龚常青心下却有些惊讶,既然他们找到了血布却没有找到宋君霖,说明宋君霖此时并不在醉翁楼。
龚常青快速转了转思绪,立刻道:“小的承认小的承认,我的确是救了宋公子,刚刚是替他买药去了。”
莫文却不料他竟然答得这么直接,愣了愣道:“公子现在何处?”
龚常青却反问道:“你们没有看见?”
这时又有官兵走过来道:“统领,后院发现了血迹。”
莫文立刻随那人走向后院。
一行人循着后院的血迹望去,来到一处小街道,却在半路断了线索。
莫文皱着眉头,喃喃道:“莫不是被人带走了?”
李进亦是有些困惑的望向龚常青。
龚常青立刻道:“小的真不知道啊!你说这念公子受了伤,小的定然是要救的啊!宋公子又不让小的去报官小的本想去买药又怕被人问起,这才药也没买就……”
李进打断道:“你还有一处仙家酒,带我们去看看。”
龚常青为难道:“这……”
莫文怀疑道:“怎么了?不方便?”
龚常青不着痕迹的看了李进一眼,心道你真要带这些人去送死?嘴上却道:“自然没什么不方便,来,我给各位官爷带路。”
这时却听见一个冰冷的声音:“龚七,你在这做什么?”
龚常青抬头:“你又怎么会来此处?”
虽是深秋,但天气并不是很冷。
龚常青面前的那个男子却穿着厚厚的白色袄子,脸色苍白,虽然穿的厚实,但仍能看出此人极其瘦弱,看起来似乎一阵风也会将他吹走。
那人看了龚常青身后众人一眼,那神情看起来极其悲伤幽怨:“我自是有事前来,他们……”
莫文心里早将此人归为可疑人物,问道:“你是什么人?要去哪里?”
龚常青忙道:“各位官爷,这是我拜把的兄弟名叫苏五,从小畏寒,还望各位官爷不要在意。”
苏五?李进闻言望了望那人,以数字为称号,怕也是七夜门的人吧!当下对那人多留意了一些。
莫文若说不在意是假的,这苏五穿着怪异,又不是本地口音,说话又神神秘秘的,他沉吟道:“龚掌柜你救了公子,既然这人是你拜把的兄弟,身体也不是很好……”
莫文想了想转头冲身后一人道:“陈青,你带几个弟兄护送他去他想去的地方。”
苏五轻咳几声,有气无力道:“多谢官爷,不过,我只是找个地方小住两日,不劳官爷费心了。”
莫文坚持道:“护送苏公子,不要让苏公子人生地不熟被黑店欺了。”
这时苏五却语气有些不善:“官爷如此担心,不如将我关入地牢。”
莫文这才发现这苏五虽是一副羸弱的样子,但他身上正散发着一股强劲的内力。
气氛瞬间有些紧张,士兵们纷纷拔出剑。
李进只是呆在一旁冷冷看着并不说话,龚常青见状立马一把拽过苏五正伸向腰间的手,冲莫文一阵鞠躬:“官爷莫气,我这兄弟就是这般阴阳怪气,不过小的可以担保,他绝不是什么采花大盗……”
莫文却是冷冷道:“龚掌柜,此人行迹可疑,只怕不能放任自流了。”
苏五轻咳两声道:“既然这位官爷这么担心,那我便说实话好了,也免得大人多疑。”
莫文道:“那你便说说,也看看我们能不能帮忙。”
苏五又是一阵咳嗽,许久才道:“我来是要就一个人。”
还不待莫文发问,龚常青却是脸色微变:“你要救什么人?”
接着又立刻带着警告意味道:“苏五,你体弱多病,不要胡言乱语。”
苏五淡然看了他一眼,冲莫文道:“我来此,乃是救当今……”
龚常青喝到:“苏五!”
苏五这才闭嘴不言,只见他抿了抿双唇,嘴角竟溢出一丝鲜血。
莫文见状,虽满腹疑惑,却也不再多问,只对龚常青道:“我派几人照顾苏公子,你……”
龚常青担忧道:“我照顾他,仙家酒酒庄有人,官爷您随意。”
莫文还想说什么李进却看着他摇了摇头,莫文点头道:“如此就让莫文送你们回去吧!”
龚常青也只得点点头。
苏五看着龚常青,神色不明。
一进醉翁楼,龚常青便将苏五用力一推,沉声道:“你不要命了?!”
苏五撞在桌子上闷哼一声却不说话。
随后的陈青几人见状也不好多说,毕竟莫文只令他们跟着,并没叫他们插手。
是以他们只坐在外面的桌子上自顾自的喝茶。
龚常青的酒楼没有小二没有厨师,这几日也未开门,所以整个酒楼静得可怕。
龚常青一把拽起苏五拖至后院。
陈冲几人向后院望去,虽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但依然可以看到他们的一举一动,当下也懒得凑过去,开始聊起了家常。
龚常青怒道:“你救他做什么?那……”
龚常青顿了顿改了口:“门主的命令你也不管了?”
苏五只是擦着嘴角的血丝,淡淡道:“门主又如何,我必须救他,他怎么说也是我的弟弟。”
龚常青质问道:“你如何救他?他如今的处境,必死无疑。”
苏五疑惑道:“门主只是要皇位,他而今天怒人怨,,门主为何要赶尽杀绝?”
龚常青冷笑道:“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天真可笑,门主要他三更死,他绝不能苟活到五更!”
苏五反问道:“秦氏四姐妹,你也不管了?”
龚常青脑海突然出现那张泪痕满面的小脸,愣了愣道:“她们从进宫之日起,就注定是这般命运。”
苏五笑得凄凉:“你还是像往常一样冷漠无情。”
龚常青转身道:“多情短寿,何苦为之?”
苏五道:“我便是如此多情,才命不久矣。”
龚常青冷冷道:“你这是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