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看了半天的李弘远道:“你是宋君霖?”
☆、七十、财奴谈钱脸色变
说来也好笑,李弘远这个皇帝,登基后便不怎么见得着替自己守卫边界的卫国将军,连他的儿子也从未见过,便是他这般漠不关心的态度,才让宋宋之昀的势力强大至此。
闻言其他三人却是脸色有些僵住,李进冷冷道:“我怎会是那种卑鄙小人的儿子。”
李弘远却是有些不解道:“你不是却为何……”
苏五忙道:“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他知道李进向来讨厌别人说起此事,果然李进黑着脸道:“你便是弘帝?我也是七夜门的人,你就不怕我对你下手。”
李弘远却道“|冬雪和苏乾哥哥能够相信的人,我自然也是信任的。”
李进闻言,安静吃着自己的饭不再说话。
这时却有人怒道:“小二!”
众人闻声望去,却是一个口吐白沫的男子砰的一下摔在地上,另一个足有八尺高的彪悍大汉立刻拽着那颤抖的小二道:“你们这时黑店,竟然敢下毒害人,走,我们去见官。”
这时掌柜的出来了,连忙让人扶起地上的男子连连赔不是道:“我们这就送公子去医院,小本生意,还望大人大量,不要去衙门。”
那大汉却是横眉道:“不去见官?就这么了事了?我兄弟万一死了呢?”
那掌柜道:“是是是,我们这就去医馆,这就去。”
那大汉却大手一挥道:“就你们这磨蹭速度,到了医馆只怕我兄弟都死了。赶紧的,拿五百两银子来,我们自己去。”
那掌柜为难道:“这……大人,这……”
大汉一把拽着掌柜衣领道:“怎么?不想给钱?那就去见官,你这酒馆别再开了。”
看到这,众人只得心中叹息。
李弘远却拍着桌子道:“岂有此理!这掌柜都说了先去医馆,只怕你这么拖延,你兄弟有钱也花不上了。”
那大汉眼一斜道:“不要多管闲事。”
苏五站起身子道:“这个闲事我们管定了!”
大汉看着他不屑笑道:“就你这瘦弱身板,打死了可别再阎王那里哭哭啼啼。”
大汉一招手,就有五个同等身材的人围住李弘远这张桌子,苏五冷笑道:“还不够我塞牙缝!”
冬雪手抚上剑,李进却道:“他一个人便可以了。”
冬雪便坐下来继续吃这碗里的饭菜,不知为何,这几日总觉得吃的有些多了。
李弘远有些不好意思道:“雪儿,你看我惹的事情总叫别人收尾是不是有点不大好?”
冬雪嘴里含着饭道:“相公,你啊,可别说那么多话了,这天下不平之事,可每天几百件的再上演,你管也管不过来啊!”
李弘远讪讪道:“我就是看不过……”
说话间苏五已经将那及个人打得满地找牙。
那大汉忙扶起地上“口吐白沫”之人狼狈逃走。
这时酒楼内一片嘘声。
这时掌柜的忙走来表示谢意道:“这顿我请了,多谢几位大侠,大侠可还要什么?”
冬雪道:“再给我……”
说着却有些想要呕吐的感觉。
李弘远以为冬雪噎着了,忙拍着她的后背道:“娘子慢些,没人和你抢。”
这时冬雪却捂着嘴,匆忙跑到大门旁边的小巷子,李弘远忙跟上去,只听的冬雪仿佛要将肠子都吐出来。
那掌柜见了,简直哭笑不得,这都是咋回事啊?不会赶走一只狼留下一头狮子吧?
这时李进却神色有些不自然道:”苏五,请个郎中来看看吧!|”
掌柜的忙到:“几位后面厢房请,我这就派人去找郎中。”
哪怕今天是留下饕餮他也认了,花钱消灾。
这厢房倒是别致的很,十分传统又应风水的摆设及挂饰,桌上放着两座铜质的貔貅,屋内点着熏香。
掌柜道:“屋子简陋,还望各位不要笑话。”
苏五虽不爱财,但眼力劲还是不错的,那铜质的貔貅尾巴处脱落了一块铜漆,但正好看见里面却是纯金的。
掌柜见苏五望着那貔貅,心下一紧道:“这是自己托人做的,小玩意小玩意。”
苏五笑笑:“那不如给我们一个好了。”
掌柜的脸色大变,差点就要背过气去。
苏五见了,忙到:“开玩笑的,我家里可是千百个这种东西,看都懒得看。”
掌柜的这才松了口气,心道不要就好不要就好。
苏五心中好笑,不知为何,见了这个掌柜总是会不由自主想起龚常青,就不由自主想逗逗他。
待郎中来了,掌柜的赶紧出去了,另外还顺手将那两个貔貅拿走了嘴里不停道:“上不得台面,惹大侠笑话了。”
苏五见他这般模样,心中嘀咕道:难道守财奴都是这般性子?
这时白雪皑皑的雪山,一人在山脚下狂打喷嚏。
旁边一女子关切道:“主子,您怎么了?”
男子摇头道:“千万不要是有人进了地下石室。”
女子有些困惑道:“地下室?”
男子立刻摇头道:“没什么。”
郎中在把脉的时候,李弘远是急的在屋子里不停转溜。
苏五道:“远,你别转了,我看着头晕。”
李弘远闻言,只得一屁股坐下。
这时郎中一边起身一边笑道:“恭喜公子,小娘子有喜了。”
“什么?”李弘远惊喜的看着冬雪,“雪儿你……”
冬雪有些羞涩道:“我也不知道……”
苏五喜道:“多谢郎中!”
那郎中摆摆手:“只是小娘子不要多动,好好调养身子,我看小娘子有些奔波劳累,脉象有些不稳。现下可不能再像从前一样随性了。”
李弘远闻言有些担忧道:“郎中的意思是?”
那郎中边写单子边道:“也不是什么大碍,吃几副保胎药稳稳身子先。”
苏五拿出一锭银子道:“多谢郎中,我们会注意的。”
待郎中走后,李弘远道:“恐怕我们要改变些思路了。”
李进立刻道:”既然你们不方便赶路,那我便先走了。”
苏五忙道:“你……咳咳……”
话未说完,咳嗽个不停。
李弘远担忧道:“哥,你怎么了?”
苏五摆摆手道:“无事。”
李进见了,靠在门口不再说话。
他不知道为什么不走,他只是……
李进揉着藏在袖子里的面纱,上面的兰花都快要被他揉得褪色了,不知道为什么,一想起念天卉,他得心情似乎都好了许多。
也变得没那么不尽人情。
只是此刻,不知那人如何了。
宋君霖,你竟是这般无能,终是让她去了金国,若是我,若是和她先遇到的人是我,一定不会让她离开的!
见苏五不停咳嗽,李弘远眉头紧皱:“哥,你……”
苏五只觉喉咙惺甜,忙用袖子捂着嘴,那红色的鲜血却渗透了袖子滴在地上。
冬雪见了,惊呼一声。
李弘远忙扶着苏五道:“苏乾哥哥,你怎么了?”
苏五无力坐下,闭目聚气,却又止不住的咳嗽,每咳一下,便有鲜血顺着嘴角流下。
冬雪见了更是担心,她知道苏五不是简单的身体不好,他是中了嫦娥的化尸掌才会这样的,不过他居然能从嫦娥的化尸掌下捡的一条性命,倒也令人感叹。
不过从那以后,苏五就及其怕冷,大夫说他的五脏六腑都损伤了,只不过是拖一天是一天罢了。
冬雪本想上前为苏五运功暖暖身子,可当她看见地上的鲜血又是一阵头晕,李弘远忙扶着她:“雪儿,你没事吧?”
冬雪摆摆手脸色有些苍白,过去她不是没有杀过人,今日却为何见了些血都……
冬雪摸了摸肚子,难道时因为这个小家伙的原因?
李弘远见她摸着肚子,紧张道:“怎么了?”
虽然他是个皇帝,但自从慕雪死了以后他就没怎么近过女色,当了皇帝也是一样,冬雪这个孩子,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当然紧张。
冬雪道:“没什么,有点奇怪。”
李进听苏五不停咳嗽,一时心烦,一掌拍向苏五背后。
李弘远忙道:“你干什么?”
冬雪道:“弘远,不要管。”
李弘远见苏五的神情柔和了些这才安下心来。
李弘远问道:“苏乾哥哥的身体到底怎么回事?”
苏乾原来幼时身体就不好,但应该没道如今这般严重的地步。
冬雪叹气道:“这便是嫦娥的手段。”
李弘远却是疑惑道:“嫦娥?什么人?”
冬雪道:“你认得门主却不知道嫦娥?”
李弘远点头道“陈钰我还是贝勒的时候便认识了。”
冬雪奇道:“什么?那弘远你过去怎么没有说过?”
李弘远颇为无辜道:“雪儿你又没有问起过。”
冬雪道:“可是之前黄艺明问起你怎么知道门主的时候你只说他来找过你?”
李弘远道:“他的确是来找过我几次,不过此前我们也认识。”
冬雪道:“你怎么认识?”
李弘远道:“说来也是许久的事情了,我还很小的时候,陈钰还是个皇子的时候,他便和父皇交好,时常和父皇私下见面。”
李弘远顿了顿道:“他那时便是二十左右的年纪,现在还是那般模样。”
☆、七十一、容颜不改又陈钰
冬雪道:“这点,倒是和嫦娥一样。”
李弘远好奇道:“嫦娥是什么人?也是那般容颜不老?”
冬雪点点头:“嫦娥是七夜门的门徒,所以他们比任何人都想弄清楚长生不老的真相。”
李弘远回忆道:“我记忆中的陈钰,是一个比较沉默寡言的人,看起来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过和我那爽朗耿直的父皇倒是合得来的很。”
冬雪道:“所以我们进宫的事情你都知道?”
李弘远点点头:“嗯。”
冬雪不解道:“那他直接问你要地图不就好了,为何多此一举?”
李弘远道:“因为他要顺理成章的夺得皇位得到百姓的依赖。”
苏五道:“这么说,如今莫文登基,他很可能……”
李弘远道:“他国国主拯救中原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百姓都会感恩戴德的。”
冬雪问道:“难道皇上就这么任他摆布?”
李弘远有些愤怒道:“我当然是想反抗,百姓安居乐业,我又怎么会愿意让他们受苦,可是我竟不知道这个宋之昀……”
李弘远叹气道:“我本是最信任他,将所有兵权都交给他,怎知他……”
苏五道:“这也不能怪他。”
李弘远好奇道:“难道哥哥知道什么?”
苏五道:“我不过是听常青说的,他的儿子被嫦娥夺走,怕是他也受了胁迫。”
说着还向李进望了望。
李进却是面无表情。
李弘远道:“原来是这样,倒真是各有各的苦衷。”
对于李进的反应苏五心下好奇不已,不过他也不想对那冰山多说什么,便将所有的疑问都埋在了心里。
他实在疑惑,从李进所有的迹象都可以表明他知道自己和宋之昀的身份,不过他这般冷淡,好像毫不在意的态度着实让苏五好奇心旺盛不已。
李进望着那天上白云,想起了他最不愿意想起的事情。
“你听着,你本是宋之昀的弃儿,是我将你从雪山救了出来,所以,你要好好报答我。”一个身穿红色披风的蒙面男子眼神冰冷望着跪在地上的李进。
李进恭敬道:“生是七夜门,死是七夜门,但求门主吩咐。”
蒙面人满意的点头道:“好,这便让你去宋府,成为宋之昀的左右手,记得,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李进道:“若是他知道我的身份……”
蒙面人冷冷道:“那便是你的死期。”
李进道:“我不明白门主的意思。”
蒙面人道:“你的生存是他的耻辱,若是他知道你活着,定会一刀杀了你。”
大队人马紧凑而有秩序的向前行进,只见队伍前面有个扛着大旗的士兵,旗上写着金黄的“卫国军”刺眼夺目。
一个少年站在墙头,望着那坐在马背上身姿挺拔不怒自威的男子,心中思绪万千。
这个人,便是当年抛弃自己的人,他的容貌,和自己竟有七分相似。
李进心中挣扎,他很想直接冲上前去质问十五年前为何抛妻弃子,可是他不能问,他知道,这一切若是开口,他便连呆在这个人身边的资格都没有了。
李进不止一次觉得自己很奇怪,还在雪山上没有见过他的时候,自己对这个人恨之入骨,夜夜做梦都梦见自己亲手杀了他,可是今日第一次见到这个人,这个给他生命的人,他竟然只想留在他身边。
或许人们常说的血浓于水的羁绊,便是这样吧。
宋之昀对身旁马背上的莫文道:“正日当中,便行至此处歇息片刻,待将士们吃饱喝足再行进。”
莫文点头,冲身后的大军道:“将军有令,进城以后就歇息片刻。”
“是!”三万人马一同道,那气势,震天动地。
李进看好了时机,待宋之昀莫文二人率先进了城墙,他便从城墙上跳下。
一股杀气扑面而来。
前面的马有些惊慌的扬起了前蹄,为父宋之昀的马只是轻轻抬了抬脚,仿佛比起眼前充满杀气的男子,它更害怕身上坐着的男人。
莫文立刻大声道:“停止行进!保护将军,不要乱了阵型。”
李进眼望着地面收敛了周身杀气,恭敬跪在地上道:“李进见过将军!”
宋之昀却是风云不变到:“你为何拦住军队?可知这是死罪?”
那声音无喜无怒,却又让人忍不住心里有些紧张。
李进此刻也不知道是第一次这么近的接触这个不管恨还是爱都万分想见的人才这么紧张还是被这个人的气势镇的紧张了。
只听他有些结舌道:“李进……久仰将军大名,想在将君麾下尽微薄之力保家卫国。”
这时莫文却道:“你想呆在将军身边,应该去壮士招募之处,而不是如此大不敬拦着军队。”
李进道:“若是从普通士兵坐起,恐怕我终此一生也无法站在将军左右!”
莫文讥讽道:“那便是你的本事不够没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