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天卉走近了些,摸了摸竟然摸到了草堆下面有一物品。
念天卉将那东西拿出来,借着月色只见是一个带血的包裹,念天卉想了想,走到芙亚面前讲包裹放在地上。
芙亚睁开眼睛看了看那包裹,径自打开,直接里面有些干粮和衣服,还有些瓶瓶罐罐,芙亚道:“看样子这是个大夫的包裹,大概是遭了不幸。”
说着拿起干粮闻了闻,又看了看那血迹道:“干粮还没坏,这血迹显示这人受伤已经有三天了,这竹林常常有土匪出没,不过因为竹林大,他们也有固定的周期,看样子近段时间是不会来了,我们可以安心的歇歇。”
念天卉点点头。
芙亚递给她一块干粮道:“先吃饱,吃饱了帮我上药。”
念天卉点点头,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大口吃了起来,芙亚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笑,也开始大口大口的咽。
这时念天卉却停住了口,难受的望着芙亚。
芙亚也是将口中食物吐出来道:“这是什么干粮,真的是人吃得吗?”
念天卉望了望那干粮包,还挺多的。
芙亚想来想,道:“算了,反正也无毒,吃就吃些,总比饿死的好。”
念天卉闻言点点头,二人继续吃了起来。
只是那味道着实怪异难咽,二人一边吃,一边面容扭曲到极点。
芙亚咽下那干干的食物道:“要是有水就好了。”
这包裹倒是有水,不过这衣服是男人的换洗衣服,水自然也是男人喝的,她们二人便直接无视了那个水壶。
好不容易吃饱,芙亚道:“帮我上药。”
念天卉点点头,又拿起那水壶。
芙亚道:“也不知道他在哪里灌顶水,清洗伤口都不敢保证是不是干净。”
念天卉用眼神说到:如今只能先用这壶水了。
芙亚只得点点头。
念天卉刚将那水壶打开,便感觉一条软乎乎的东西从自己手上滑过。
念天卉吓得一惊,忙将那水壶扔得老远。
芙亚也是吓了一跳,借着月光照只见一条约五寸长的小黄蛇正昂首看着她们。
念天卉吓得直接坐在地上,拿起那衣服就朝那小黄蛇扔去,只见那小黄蛇被衣服盖住,却又迅速爬了出来趴在那衣服上,尾巴一甩一甩的。
芙亚安慰道:“没事,这种蛇没有攻击性。”
念天卉这才放下心,可是看到那蛇的一刹那又有些紧张起来,念天卉尝试着将一块干粮扔到那小黄蛇面前。
芙亚无语道:”蛇怎么会……“话未说完,却见那小黄蛇迅速将那整块干粮吞下,小小的身躯被那干粮撑的老大,脖颈间蠕动着,看起来正在消化那个干粮。
芙亚只觉得胃里一阵干呕,难怪刚刚她觉得那干粮不像是人吃得,原来这干粮是为这小禽兽准备的……
此刻念天卉看着那小黄蛇的样子更是惊惧了几分,忙往后退。
芙亚将那干粮全部仍在小黄蛇面前,拉起念天卉道:“让它吃,我们走!”
念天卉连连点头,两个原本打算休息一下的人立刻又踏上了旅程。
与之前饥肠辘辘不同的是,此刻她们是胃里翻江倒海。
二人走了还没有几步,只听身后有细细簌簌的声音。
一回头,见那小黄蛇赫然跟在二人身后,此刻正昂首看着二人。
芙亚心道:这是怎么回事,这蛇,好像有些灵性。
念天卉本想躲在芙亚身后,想了想,毅然站在芙亚前面,大有大不了同归于尽的壮烈。
芙亚道:“这小东西不会伤害我们,走吧。”
二人慢慢在前面走,那小黄蛇便在后面慢慢跟着。
念天卉心道:该不会是惦记着刚刚被我们吃掉的那些干粮吧?其实我现在也可以吐出来还给你,求你别跟着了。
芙亚心中想起一个故事,一个很久以前额娘给她讲的故事。
那是很久以前,有一种古老的方术。
用特制的食物去养比较特殊的动物,将那动物关在整日见不到光电地方,让它适应那个食物,适应那个环境,最后待到有一天,自己也吃一点那特制的食物,再将那动物放出来,那动物便会认定那人为主人,无论多么残暴凶狠的动物,这一生,都不会攻击自己的主人,并且在主人遇到危险的时候还会出手相助。
旧时许多猎户,就用这个方术豢养一些奇珍异兽。
八十九、玉珩复明君霖归芙亚心道:如果这小黄蛇就是这个包裹的主人豢养的动物,那么此刻就是将他们二人认定为主人了,不,额娘说过,这种有灵性的动物只会认一个主人,不知它认定的主人是……
芙亚突然停下对念天卉道:“你往左边走。”
念天卉有些惊讶,芙亚重复道:“左边。”
念天卉只得向左边走了几步,芙亚则是向右边走来几步,只见那小黄蛇毫不犹豫就跟着念天卉往左边挪了挪。
念天卉简直要哭出来了,看着芙亚一动不动。
芙亚心下了然,道:“你放心,以后它会保护你的。”
念天卉眼睛瞪得老大,保护?她不要这么一条吓死人的东西的保护!
芙亚道:“反正你现在也甩不掉她,我劝你回去把那些干粮捡起来,虽然它现在不再需要那些食物来笼络了,不过等它饿了喂点也是可以的,作为一个主人,你不能饿着它。”
念天卉欲哭无泪,自己莫名其妙,怎么就成了一条蛇的主人了,她不要,不要!
那小黄蛇倒是真的很通灵性,看出她很怕自己也不靠的太近,始终隔着几步。
念天卉赶紧跑回去将那包裹捡起来,想了想,又将那水壶也捡了起来。
念天卉将包裹递给芙亚,又将水壶口朝着小黄蛇。
小黄蛇立刻明白,扭力扭身子迅速钻了进去,念天卉紧紧将那塞子塞住,立刻就要将那水壶扔的远远的,却忽然想到如果自己就这么将它扔了,它会不会饿死。
芙亚冷笑道:“这种东西虽说有灵性,但是也极其愚蠢,别人不打开这盖子,它是不会想办法自己出去的,也许过个十天半个月它就活活饿死了。”
念天卉闻言,当下也只好将这水壶放在那包裹里。
又接过包裹自己背着。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念天卉总感觉那小黄蛇在水壶里面扭来扭去。
想着自己那么害怕这小东西倒是挺欢乐,念天卉十分不爽的猛晃了几下包裹。
不料那小东西似乎以为念天卉在和它打招呼,更是扭的欢腾。
念天卉只得无语,故作没有知觉。
芙亚见了她这个样子,忍不住笑道:“你这般年纪,性子这般欢乐,比起额娘,倒是差了太多。”
念天卉心道:我也不愿意和你额娘差不多。
芙亚话一出口,便懊恼的咬住了唇,这个满是心机的女子,倒真的是会蛊惑人心,自己差点就被她骗了。
◎○●●○◎太医院。
李御医将宋玉珩眼上的缎带轻轻摘下,对宋玉珩道:“试着把眼睛睁开。”
宋玉珩闻言,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只见一到强烈的光刺入眼中,宋玉珩急急闭上眼。
李御医道:“你可是看见了什么?”
宋玉珩道:“一道白光。”
李御医满意的点点头,将手中有些反光的白色铁片拿开放到一旁道:“看来你的眼睛对光已经很敏感了,再睁开眼试试。”
宋玉珩再次缓缓地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每一根都在颤抖。
这次他却是真的看见了,眼前人的模样,有些消瘦,面容却十分柔和,一身黑色官袍,两只散发着浓浓药味的白皙的手……
宋玉珩起身行礼道:“多谢御医。”
李御医却有些遗憾道:“只是我医术不行,治不了你的记忆。”
宋玉珩突然又想起那个柔弱的女子还有那柔软的唇,道:“不知夫人……”
李御医道:“自从昨天被劫持就没有再回来了,只是不知道那些人劫持她做什么,若是坏人,只怕是凶多吉少。”
宋玉珩立刻道:“不会的。”
李御医有些困惑,片刻才道:“你是觉得不会,还是你希望不会?”
宋玉珩语塞。
李御医道:“对了,郡主今天去向大王要人,去追夫人,大概也会带你去,你不如先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郡主。”
宋玉珩有些不解:“一会郡主回来了会来找我的。”
李御医却道:“你可认识去泽天殿的路?”
宋玉珩见他执意要自己去,又想着自己也没什么好报答他的,便是听他一句去一次泽天殿也没什么。
当下道:“我知道,走过一回。”
自从他失去了记忆,其他事情便是记得十分清楚。
泽天殿。
金妙菱急道:“王兄,我立刻带人去追。”
金泽天却是有些心烦意乱道:“不用了,此刻去追,也怕是找不到人影了,连路程志都没有回来,说明他们定是走远了。”
金妙菱却愤怒道:“不行,我已经准备好了,就剩王兄你拨人给我了。”
金泽天却是有些犹豫。
☆、九十、忆起往昔恩爱情
金妙菱冷声道:“王兄,你可不要告诉我一个月不到,你就被这个女子迷惑了?别忘了嫂嫂和你可是十几年的感情。”
金泽天道:“你胡说什么,当然不是。”
虽说不是,可是他也不想念天卉死,不知道自己是突然想通了还是怎么回事,金泽天突然明白,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就是芙亚姐弟二人了,旧人已去,自己不该强求,连芙亚都明白的道理他怎么就不明白。
金妙菱哪里管得了他那么多,只道:“无论如何,今天我都要去。望王兄不要阻拦。”
金泽天无奈点头,金妙菱的性子她是知道的,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金妙菱欣喜道:“那我走了。”
金泽天唤住他道:“妙菱。”
金妙菱回头有些困惑道:“怎么了王兄?”
金泽天问道:“那个宋玉珩也去?”
金妙菱点点头,又困惑道:“王兄怎么突然由此一问?”
金泽天摇头道:“没什么。”
金妙菱怀疑道:“不,你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王兄……”
金泽天道:“没有,你赶紧去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金妙菱道:“不行,你必须和我说清楚。”
侍卫们见了宋玉珩正要通报,宋玉珩却组织了他们。
这宋玉珩看不见的时候,常常被金妙菱拉着到处看风景,是以他们也知道这宋玉珩极其得宠当下也不敢得罪,便任由他畅行无阻。
到了泽天殿门口,宋玉珩正要进去,却听见金妙菱有些生气的声音,他没有爱偷听别人话语的习惯,当下便要离开,却在听见金妙菱的下一句话而停住脚步。
金妙菱道:“我知道玉珩哥哥的身份,他是大将军的儿子,有个心上人叫花儿,可如今他失去了记忆,便是连李御医也只说能治好他的眼睛,王兄为何对他如此有戒心?”
金泽天却叹气道:“你知道他有个心上人叫花儿?他告诉你的?”
金妙菱道:“不是,是我听他昏迷的时候听见的。”
宋玉珩心中一惊,金妙菱竟然知道我的身份,可是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她不想告诉我?我的心上人又是谁?花儿,花儿,为何这么陌生……
金泽天道:“你可记得我和你说过夫人的名字。”
金妙菱不以为然道:“知道啊,念天卉嘛,被中原皇帝特意用来和亲的临时公主。怎么了?”
金泽天道:“卉是何意?”
金妙菱想了想道:“花朵。”
金泽天只是望着她不说话。
这下金妙菱却是脸色苍白:“你是说,花儿,就是念天卉?”
宋玉珩一惊,连忙转身离去。
花儿,不,他叫的不是花儿。
“你能从我的名字里看出来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卉儿,像盛开的花朵一样。”
“卉儿,卉儿……”宋玉珩喃喃道:“卉儿……念天卉,念天恩……莫文,李进,卫国大将军宋之昀!”
似乎那么一瞬间,一切都云开雾散。
原来他爱的人,他的心上人,曾经就在他的面前痛哭,他心上人说不出话,一定在心里呼喊了他千百遍,他心上人被关了禁闭,他很想去看,却没有理由找不到借口,原来他的心上人离开了,昨夜被人劫走了。
他和他的心上人,擦肩而过。
李御医见他失魂落魄,忙关切道:“怎么了?”
宋玉珩道:“我想起来了,我叫宋君霖,我叫宋君霖。”
李御医却是惊讶万分,喜道:“你怎么就想起来了?”
宋君霖道:“李御医,可否拜托你一件事情?”
李御医道:“你要去找夫人?”
宋君霖道:“你怎么知道?”
李御医道:“我早就能够猜到你们之间有所牵绊,只是你想不起来,我也不想多说。”
宋君霖又道:“你可知道他们会去何处?”
李御医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可以给你令牌和一匹好马,我若猜测的对,他们定是往百亩竹林那里去了,那里地形复杂,很难走出去,所以我猜测他们肯定会冒这个险。我给你地图,你这就启程,晚了,就来不及了。”
宋君霖点点头,又感激道:“谢谢你李御医,我们萍水相逢,你却如此相帮,若有他日,必定涌泉相报。”
李御医叹气道:“我只是不想郡主和大王如此逆天而行。”
宋君霖却是有些不解:“你好像……”
李御医边唤来人准备马匹边道:“你以为举行那个仪式真的只需要夫人一个人的性命?”
宋君霖惊道:“还要多少人的性命?”
李御医道:“一千个少女之血,染红整个神水为止。”
宋君霖一愣,心中有些怒意:“这么说那些劫走卉儿的人倒是办理好事。”
☆、九十一、芙亚小黄趣味投
李御医点点头道:“不过他们应该不会伤害夫人。”
宋君霖无语道:“刚刚你不是这么说的。”
李御医讪讪道:“刚刚我是想看你能不能想起什么。”
宋君霖对他的随性甚是无奈,接过李御医命人准备好的包裹和令牌翻身上了马,双手抱拳道:“多谢李御医。”
李御医摆摆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