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花朵朵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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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花朵朵开-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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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女说得煽情,说是这次演出在C大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别有韵味。
  当天下午季晓桐就给她打了电话,让她先把裙子穿好,否则绝不上场。
  她也不二话,再次问倩倩借了裙子,不同于上次的灰白格子大码裙。
  她站在镜子前拨弄了下头发……唔,每次开学前总习惯把头发剪得极短,如今一瞄,才发现头发的长度已经及耳,刘海也微微盖住了些眉毛,配上裙子,居然也能寻找到一些女性味道。
  穿着,它果然是很奇妙的东西。
  随后也懒得上妆,斜挎上个小包就出了宿舍,去看演出。
  已是入夜,礼堂里人山人海,好在她有后台,惦记着她这功臣,给她留了空位。
  很快轮到话剧社的表演,果然耸动。
  譬如她从未想过,辛格瑞拉两个继姐居然是祝英台和朱丽叶,而且,她囧囧地发现,“祝”和“朱”的发音,经过配音听起来还真的是一个样。
  加上演员绘声绘色的夸张演出,一开始就笑料十足。
  只不过……她很快发现事件的重点——演祝英台的那个虽然是男性反串,但绝对不是季晓桐……
  奶奶的,倩倩这女人还真能保密,大致是奉季大帅哥圣谕,不敢有违。
  随后某大帅终于款款上场,其俊美扮相立即引起前排观众一片尖叫,她心想事实倒也如此。只是灯光一照,至少从后排看过去,猪排也能像芙蓉花一样绽开吧。
  “不!!我不可能爱上他!”
  某大帅的配音员,原本还好好的平和而安静,突然撕裂式夸张一吼,全场爆笑。
  常笑也是忍俊不禁,季晓桐此番出演梁山伯,是唯一的特例。
  随后帮他配音的那个家伙突然全面爆发。
  常笑心想那家伙或许是临场发挥式人才,声情并茂,好不煽情,甚至可以想象得到他在后台口沫横飞的样子。
  和季晓桐尚属收敛的演出方式极具冲突,极具喜感。
  只道是,梁山伯正面对男儿装扮的祝英台“内心纠缠不已”。
  咆哮:“卧槽,我怎么可能爱上他!”
  咆哮进行中:“那个该死的小妖精!!她无情,她残酷,她无理取闹!我恨她,我恨她,我恨她!恨她挖走了我的心!!”
  咆哮依旧进行中:“英——台!!”
  ……
  咆哮小憩。
  ……
  咆哮继续:“什么?你竟然是女的!?哦,老天,你为什么要骗我?你骗我,你骗我,你居然骗我!”
  ……
  震天咆哮:“卧槽,老天!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如此可爱,如此纯洁,如此让人着迷不已!”
  ……
  “啊哈哈哈……”卧槽,常笑心里有样学样的心里骂了一句,悲剧的季晓桐,到后来竟完全被那配音小子抢尽了风头!小伙子是个人才啊,到后面完全是脱缰的野马,全面投入角色之中,声嘶力竭了!
  惹得季晓桐突然把假发一摘,重重往地上一摔,毫无演员道德的转过身去,冲配音那家伙怒吼,“你给我冷静点!”
  孰料在观众看来,以为是特定桥段,笑声更重。
  常笑无疑是最配合的观众,笑得濒临崩溃,跟失心疯一样。一转头倩倩递给她一大捧花,让她在待会谢幕的时候,去给季晓桐献花。
  常笑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狂点头。
  演员全部都出来的时候,帮季晓桐配音的那个家伙长得果然有点抽象,她笑了笑就跑上台献花去了。
  不过不知是因为台上人太多太乱,她没留心,还是有人故意而为……脚下突然被人一绊,整个人就失去平衡狠狠扑倒在地!
  疼痛侵袭的时候,她糟糕的想起今天不巧穿了裙子……= =~
  23。猛药&24。先下手
  23。猛药
  便是在疼痛侵袭的时候……
  灯灭了。
  全场突地一片漆黑。
  礼堂里除去舞台上的炫彩灯光,原本就没开灯,漆黑或许是跳了电闸所至,仅礼堂上方的天窗处,透进校道上的街灯那幽幽白光。
  主持人高亢热情的声音卡到一半,常笑隐约听到她“喂喂”的试着音。
  台下仍算镇定,更多表现为兴奋,一群人在胡乱起哄,大多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工作人员在维持秩序,台上台下夹杂着紊乱的脚步声……
  她没由来想起幼年时看的林正英经典电影《僵尸道长》,幻想着黑压压的周遭,会从哪蹦出一排白脸僵尸来……当然,这当口她还不忘扯扯裙摆,拉扯到安全的长度。
  心里感叹着难怪有人说当女人难,既要忙着胡思乱想,还得防止走光。
  参演话剧的同学待在一片黑幽的台上,依旧是活蹦乱跳的,显然也是兴奋,帮季晓桐配音的家伙突然兴致高亢的学起了人猿泰山……她很诚挚的认同了季晓桐的倒霉。
  想想还是怕被人踩到,忍着痛赶紧爬起来。
  膝盖处果然刺刺的疼痛,大概是蹭破了皮。
  同时臂弯里还没忘携夹着那束花。
  灯光很快又亮了。
  三四秒左右,也就一瞬间的事。
  音箱突然受了刺激,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主持人赶紧拨弄着麦克风的位置,待缓解后还算镇定的示意大家安静,又发出指令,让台上的同学继续谢幕。
  众人笑笑,继续鞠躬。
  她还记得自己的任务,刚想上前将鲜花献出,发现季晓桐在刚刚极短的时间内,已经从场中间向她这边移过来,目光正落在她身上。
  神色中多少能辨认出一丝担心。
  可灯一亮,观众在下,他身旁的“主演”们就拉扯着他不让他离开,包括他的“祝英台”,竟是故作忸怩。
  看到那极不协调的一对,她又抿抿嘴想笑,突然从耳边传来一声——
  “常笑。”
  喧闹的礼堂,她居然听清楚了。
  挑挑眉,不知怎么的心跳徒然慢了一拍,是他的声音……
  是余非的声音……
  回头一看,心当即一软,那个“问余何意栖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闲”的男子,那个“桃花流水杳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的男人,那般款款地站在舞台下边,款款地望着她。
  他此刻轻抿着唇,微蹙着眉,然后目光游走至她的穿着打扮再到她手上捧着的花,一直移到她的伤口处。
  再望向她时,他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愠气,明白的告诉她,他现在不高兴。
  “好了,要献花的同学赶紧了!”主持人开始催促,“同时,让我们再次感谢话剧社同学的倾力演出!”
  台下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余非在掌声中走向她,她站在台上无法动弹,而后怔怔地看着他有力却不失温柔地拉住了她的手。
  包裹手心的温热,直接透过感官酥麻了她全身……
  他的出现毫无预警,竟让她如此措手不及,加上他此刻的动作,让她根本不知如何是好……
  主持人方才的话,明显让众人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鲜花上,或许也只是想她动作快点。
  只是余非不理,仅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在众目睽睽之下。
  接着,他空下的那只手迅速却不容拒绝的夺走了那束花,便是准确无误的扔向帮季晓桐配音的那个家伙。
  她仅是条件反射地顺着鲜花回头,那抽象男蓦地一脸惊喜,夸张而放肆的笑着。
  随后主持人宣称退场,她被他牵着沿着舞台往通向台下的阶梯那走。
  退场时台上的灯又暗了,仅留一两盏晕黄的小灯。
  脚还是很痛。
  她没有回头,没来得及调侃下季晓桐,或许原本还可以合照。
  她想或许在灯光下,观众的眼中,她的模样不过就像一块看不清五官的豆腐。
  她想,他为什么会在……
  从舞台一侧的楼梯走下来之后,余非带她走到一旁,突然在她面前半蹲下,借着晕黄的灯细细的看了看她的伤口,顺带不经意的拉长她的裙摆长度,才抬头看了她一眼,转个身换了角度。
  等她爬上他的背。
  她喉咙卡着句话一直没能开口,耳旁却响起主持人抑扬顿挫的声音,介绍着接下来的节目。
  她想他和她应该已经隐藏在了舞台以外的黑暗中……她想她要是不上去他会不会就一直这么蹲着,心心念念间,顺了他的意,轻软地趴在他的肩膀上,有一丝小心翼翼。
  唔……怕压坏了他……
  他背起她,沿着礼堂一旁的通道一步一步往外走。
  出门口的时候,身后又响起激亢的音乐声,又一轮新节目开始,她也不管声音会不会被湮没,终于轻轻地呼唤他的名字,“余非。”
  也不知他听见没有,浅浅勾唇,心底不知何处变得异常柔软,“你说……我现在还能不能背起你?”
  他只问了她一句,“伤口痛不痛?”
  她点点头,“痛。”
  他已是沉默,只是搭在她臀下双臂缩紧,像是……一辈子也不放开她。
  直到出了礼堂走在校道上,将礼堂的喧嚣扔在身后,他才蓦地轻道,“常笑,我早就比你高了。”
  “唔。”她瘪瘪嘴,多少轻哼了一声。
  听她一言,他的目光,便轻轻糅合在那一轮朗月银辉之中,“所以,你可以尝试依赖我。”
  “……”
  她无端沉默,只知道贴近着他背部的心跳扑通扑通的依旧小心翼翼,怕被他发现。
  他也没逼迫她答话,直接背着她去药店买碘酒和纱布,灯光之下,她突然有种无所遁形之感,加上穿着裙子趴在人背上,那滋味……还蛮有害羞的感觉……
  索性也懒得下来了,把脸埋在他肩窝处,心想反正裙子也不是她的,背影也是和无数人如出一辙的,甚至平时她要比今天像男人的。
  但同时,却被他身上一股好闻的男人味充斥了感官。
  脸更红。是啊,不知不觉之间,他已经成长为一个能让她依靠的男子了……
  行至校园某处清幽之处,他才找了个石凳让她坐下。
  今夜的风有点凉,风吹裙摆摇摇,石凳的冰冷让她徒然一个激灵。
  他又看了看她,才在她面前蹲下,开始着手处理她的伤口。
  他指端传递的轻柔蓦地让她有些感动,甚至减低了某些刺痛感,可又带着一些不自在,尤其她还是这么女性化的打扮……= =~
  是裙子耶,还露了小半截大腿耶,他还捧着她小腿耶!
  想着想着愈发尴尬。
  借着路灯看着他低头时那张带着温柔的脸,想起这段时间的互不联系,瘪了瘪嘴干笑,“咳……”先是清清嗓子,找话题,“最近很忙?”
  “不问我为什么没有联系你吗?”他依旧是低着头。
  “……”她顿了顿,心想所以我才问你是不是很忙嘛!
  “那么,为什么不联系我?”
  “……”你忙呗!
  “英俊望着小美姣好的脸庞失神,心莫名浮躁难安,突然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狠狠的抱住了她……”
  “……”她愣了片刻,“啊!你你——”顿时听出是她文中的句子,她差点一脚踹过去。
  他才抬头看她,似是调节了呼吸,才终于又露出个往常的笑容。“我一直很介意,夺走小美初吻的人为什么是英俊……”
  “……”
  “为什么?”
  “你管我!”
  他望着她,决定下猛药,直接道,“常笑,我们要接吻么?”
  不待她反应,他人已是应声起身,俯了过来……
  24.先下手为强
  当然不要!
  常笑条件反射性的伸手挡住嘴巴,但却错估他的举措,他仅是凑近她右耳旁……
  便是清楚听见他多少带着得逞的笑,还有他随之而来的魅惑声音,他说,“我想亲你。”
  不给!
  “好不好?”
  不好!
  “就一下。”
  半下也不行!
  瞥见他态度也不强硬,仅似笑非笑的扬着唇,已是整个人焦躁起来,右耳因他吐出的气息而瘙痒难耐,缩起肩膀一个颤栗,人赶紧缩向石凳一旁。
  见他逼近的脸,闭上眼睛还在思量着要不要索性英勇就义了,又是听见他轻笑出声,再睁眼时就瞥见他退了回去。
  随之他又低头用止血贴小心的粘在她伤口处,再问了一次,“痛不痛?”
  “……”退回去了。
  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唔,细细衡量了下内心,又觉得隐隐夹带着些……失落?
  加上随之而来脸颊上的灼热感,还有碘酒刺痛伤口的那种微妙疼痛,都让她觉得百般刺激,后背都渗出了汗。
  有点热。
  她微微启唇想说些什么,却没办法发出声音,刚深呼吸想沉淀下内心澎湃之情,他又像似不经意的抬起头来,清澈的双眼勾了她一眼,嘴角依旧带笑。
  她猛地意识到……
  他在戏弄她……不,这是调戏!是非礼!
  她蓦地有几分不悦,光明正大的瞪了他一眼,把脚缩了回来。
  他见伤口已是处理好了,拍了拍裤子起身,慢条斯理的在她旁边坐下。
  她故作不理,往旁边挪了三分。
  他也是逼近三分,不屈不挠。
  直到石凳上已无退路,她才憋了口气唤了句,“余非!”
  他于是停了下来,就维持着这般亲密的姿势,抬头望了望夜空清月。
  残暑蝉催尽,新秋雁带来。
  他突然轻轻的道,“快入秋了。”
  她也跟着望了上去,虽然看不出个所以然,但还是点点头,享受了一下属于两个人的宁静。
  “要私奔么?”他还是没看她,轻言带笑。
  “不要。”她自然拒绝得果断,却仍为他似真似假的话语心泛涟漪。接着想起什么,微微犯窘地道,“你不要再提小美和英俊了。”
  他但笑不语,过了会又道,“自古美人配英雄。”
  她努努嘴,“美人又不止一个,你替英雄着什么急?”说完又轻不可闻地补上一句,“美人也不是非得等英雄的说……”
  “嗯,是啊。”他淡淡接到,沉默中思索了一会,蓦地一勾唇,“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她哼了声,才猛然记起生日临近,只是依旧相差个把月,不急。
  想想上一个生日仿佛就在昨天,而今时间流逝,居然就这么又老了一岁。往年他并不会问她这个问题,往往各自事先准备,年复一年,不过就是意料之中的惊喜。
  青梅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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