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了多少倭寇?”刘经纬听罢,对此人也很是同情,看着他那一头白发,知道此人内心定是承担了无比的伤痛。
舒继光见刘经纬问话,顿时打起精神道,“大人,强奸我嫂嫂和我老婆的人都被我杀了,死无全尸,他们死的都很意外,因此倭寇也没有查到我头上来,加上刚才的一个,一共八个人。”
刘经纬听完便动容了,此人能隐忍,而且做事周密,端的是块好料子,若是如此就放弃了,有些可惜,于是问道,“舒继光,你可知道我是谁?是做什么的?你跟着我不后悔?”
那舒继光听罢一愣,随即摇摇头,但是瞬间过后,他的眼神便坚定起来,“大人,我不知道您是谁,我也不知道您是做什么的,但是我知道,您杀倭寇,为村子解决了后患,而且,就冲着您刚才的那个杀倭令,我也跟着您干了。”
刘经纬听罢,点点头,此人对倭寇有深仇大恨,同时自身素质也可以,只是自己马上要回洛都了,对此人的安排还是有些犹豫,刘警卫思考了一番,这一路来,葛家对萌萌做的事情他始终无法介怀。
刚才暗影抽空审问了葛家派来的那人,知道葛家一直垄断着龙腾特洛苏的市场,这葛家现在乃是龙腾最大的毒贩子,这个毒瘤也应该开始着手布置了,切断特洛苏的供应,就能抑制葛家的增长。
甚至那个葛家家奴还招出,葛家似乎正在进行着一个巨大的阴谋,需要大量的财富,一个模糊的想法渐渐的在刘经纬脑袋中成型,“娘的,一条腿的瘸子,两条腿才能走路,干了!”刘经纬心中下定决心。
“舒继光,我且问你,你有何本事让我收下你?”刘经纬脸色一正,问道。
舒继光见刘经纬犹豫这么久,以为这位大人物不需要自己,心下正在暗自遗憾,此刻听到刘经纬抛出这么个问题,顿时知道有戏,于是朗声道,“大人,别看我长的像个娘们,但我这身子力气可是不缺的,而且在海上飘荡惯了,对海上的情况很熟悉,舞枪弄棒的不会,但是若有一把鱼叉在手,等闲三五人我也不怕……”
舒继光抓住这次机会,滔滔不绝的将自己的优势讲了出来,这份临场发挥的能力也得到了刘经纬的赞同。
“如此还不够,你还少说了一样东西。”刘经纬听罢,其实心中已经很满意了,此人这对下一步的计划有着很好的作用。
那人停顿了一下,摸摸脑袋问道,“大人,俺就会这些,其他的也不会啊?”
刘经纬走过去,跟他说道,“我还要你一颗忠心,一颗对龙腾国的中心,对龙腾国百姓的忠心,我想建设一只强大的海上军队,由你去招募人选,由你负责训练,由你负责保护我们龙腾的海疆,同时,为死去的百姓报仇,你能否做到?”
舒继光本以为刘经纬收下自己,自己也是个小兵,他从来没想过刘经纬会如此重用自己,顿时眼中泪花顿起,“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此恩此德,舒继光以死相报!”
“起来,流完这一次眼泪之后,我不想看到你再次哭泣,你的眼泪,只能为龙腾而流。”刘经纬将舒继光扶起来,对他说道。
舒继光闻言,顿时双手一抹眼泪,大声的说道,“我舒继光盛世龙腾人,死是龙腾鬼,忠于龙腾,忠于大人!”
刘经纬笑笑,高声喊道,“猴子,猴子,快点死来!”
那猴子此时正在监督着鬼影和影子伺候那帮倭寇,听到刘经纬扯开喉咙叫他,顿时一蹦三尺,三两下便窜了回来,就这份速度,估计全军能赶得上他的,也是少数。
“头,咋了,我很的忙的。”猴子在那边玩的正开心,边牢骚的说道。
“一边去,这位是舒继光,你带着去趟燕子坞,让他在燕子坞训练水军,一干费用让张远山去安排。”刘经纬吩咐道。
猴子一听,看了看这个满头白发的青年,眉头一皱,顿时问道,“头儿,这娘娘腔练水军?能行么?”
军中自古以来都是崇拜强者,强者才军中才能得到尊重,因此,猴子看着这个面容姣好的男人,心中顿时升起一股鄙夷。
而刘经纬知道,这事是无法避免的,即使此刻刘经纬出面阻止,以后同样有人会找舒继光单挑,而且,若是舒继光连这点本事都没有,这水军统领的位置,刘经纬还是要好好思考下的。
那舒继光听了猴子的话语,顿时一股怒火燃烧,他尊重的是刘经纬,可不是刘经纬手下的大兵,因此,听到猴子挑衅的话语后,顿时挽起袖子说道,“如何,看我舒某人不顺眼是不是?来来来,我们过几招,看我舒老三不把你打的满地找牙!”
第一百二十六章 舒继光VS猴子
二人说罢,自是要动手不提,而那刘经纬也不去阻拦,众人看见有热闹可看,顿时一阵起哄,簇拥着二人便往海滩上走去。
“嘿,那娘娘腔,你放马过来,今日你若赢了我,我就服了你!”
两人在沙滩上站定,猴子拉开架势说道,戚继光如何肯认怂,当下也扎了桩,说道,“我们手底下见真章,且看你这厮是不是光靠嘴巴打架!”
顿时猴子自信身法灵便,边当先朝着舒继光扑去,好猴子,只见他奔腾挪移,加速冲杀,待得靠近舒继光身前一丈见方,便腾身而起,凌空一记下劈,恶狠狠的朝着舒继光劈去。
舒继光见猴子来势汹汹,不敢撄其锋芒,身子往边上一闪躲了过去。
猴子师从刘经纬,那是招招狠辣,招招都朝着舒继光的要害奔去,见一击不成,借着下降的趋势,直接一记撒堂腿下去。
那舒继光躲闪不及,一下被绊倒在地,猴子见一击得手,不愿再乘人之危,跳出了战圈。
舒继光倒地之后,也是郁闷无比,他本是一个渔民,长年生活在海上,说句不好听的话,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呆在海上的时间比呆在陆地上的时间还要长久,这陆战水平自然是差的远。
刘经纬见舒继光才两招便被猴子放翻在地,心中也是失望,如此看来,这人怕也是难当大任。
舒继光站起身,看着刘经纬失望的眼神,感觉自己若是不拿出点东西出来,怕是今晚的事情要遭。
当下,他便将上身的衣服一脱,连带着叫上踩着的鞋子脱了下去,也不多说话,只是“蹭蹭蹭”的朝着一艘停泊在海边的船上跑了过去。
待得涉过浅海,站立在船上之后,他用手指着正在那得意的猴子说道,“兀那厮,可敢与我在这船上一战!若是此战失败,我舒继光自然不会跟你去那燕子坞!”
本以为这舒继光是打输了脸上无光,想要驾船走人的猴子,见他站立在船上邀战,刚刚赢得一场的猴子哪会退却?顿时微微一笑,朝着那船奔去。
“嘿嘿,既然你要找教训,那就看爷爷如何收拾你,让你心服口服!”猴子刚一上船,便将嘴上的话语说出。
那舒继光刚才败了一阵,此刻踏上甲板之后,顿时感觉双脚生根,一股亲切的感觉从心底升起,也不见他动手,只是两脚左右一摆,那船体便随着舒继光的晃动而摇摆起来。
猴子平时哪里上过船作战?典型的一只旱鸭子此刻碰到如此颠簸的情况下便感觉自己站不稳了,这跟功夫高低无关,只是作战环境不同而已。
反观那舒继光,此刻却是随着船体的不断摆动而迅速朝他奔来,更加让猴子感觉脸红的是,这舒继光也奔到距离他身前约有一丈见方的光景,便用力朝着甲板蹬了下去,那船体受重,顿时便往下一沉,而舒继光却是借势一跃而起,一个跟猴子一样的下劈动作顿时做了出来。
“遭,这船上果然跟陆地上不一样,这次怕是要吃亏。”猴子见状,感觉自己要吃亏,现在船体颠簸不已,自己根本适应不了,若是这舒继光这一招下劈劈下来,自己这肩膀估计就得脱臼了。
紧急关头,猴子不敢太过犹豫,他站立不稳,索性就往旁边一扑,堪堪躲过了舒继光的这记下劈,而他自己也趴到了船上。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幕也就发生在瞬间而已,那猴子扑到地上之后,心中终于舒了一口气,待他准备起身再战的时候,只感觉腰上一紧,然后整体身体便腾空起来。
此刻刘经纬站在沙滩也是一张老嘴张的大大的,他看到的是,这猴子跑到了船上,然后舒继光学者猴子的招式一个下劈就将猴子劈到了船上,接着,这舒继光双手抓住猴子的腰带,将猴子举过头顶。
“噗通!”海面上溅起一朵水花,然后就见猴子正在海面上不断的挣扎跳跃,但是就是浮不起来。
“舒继光,猴子不会水,速速把他捞上来!”刘经纬见状,担心猴子的安危,便大声喊道。
那舒继光闻言,远远的朝着刘经纬拱拱手,转身从船上拿起一张捕鱼的大网便撒了下去。
猴子很郁闷,他自己感觉站在船上自己一身本事发挥不出一二,这还没怎么动呢,便被这舒继光抓住了漏子扔到了海里,最后还得这舒继光来救。
猴子与舒继光站在刘经纬面前,猴子一时被臊的面红耳赤,只见他全身湿淋淋的,端的是落魄不已。
“猴子,如何,服不服。”开口的是刘经纬。
那猴子挠挠后脑勺,嘿嘿一笑,说道,“服了服了,这舒继光兄弟在船上的本事却是了得,但若是在岸上,嘿,他十个舒继光我都不怕!”
男人之间,很少有什么仇怨,说开了就行。
舒继光见着猴子也是开朗,并没有了刚才的冷言冷语,顿时也笑道,“兄台功夫了得,刚才老三我只是占了自己熟悉水性的便宜而已。”
刘经纬见二人揭过了此事,也是开心,这一次也给刘经纬上了一课,这水上作战跟陆地上作战完全不是一个意思,为了海军早点建成,他还想着从陆军派遣一部分士兵先行补充呢,看来是行不通了。
“老三,我看这样,燕子坞你也先别去了。”刘经纬沉吟一下说道。
那老三闻言,以为刘经纬对他刚才的表现不满意,就要开口解释,不料刘经纬把手一挥,说道,“你听我说完,刚才看了你跟猴子的一战,我想这海上和路上的区别也是很大的,海军的组建,船只你别操心,但是这士兵还是要你自己去招募,我这边出军饷,你看如何?”
舒继光听罢,也是点点头,说道,“大人,您说的完全在理,这海上的事情最好还是我们这帮渔民来做,关于海军,我从来没听过,我们龙腾好像也没有,这样从无到有全靠自己摸索,我看,第一点,请您派遣一名将领给我,教一下战略,训练一下海军士兵;第二,这士兵就到龙腾沿海去找最好,起码熟悉舟船操作和水性;这第三嘛,说句实话,我在海上讨生活那么多年,这海疆已经越来越乱了,龙腾还有着千万的天赐渔村正遭遇着倭寇袭扰,我希望海军建成之日,大人能让我率领海军剿匪!”
刘经纬心中一惊,他这是第一次了解龙腾的海防情况,若是按照这舒继光所说的,那么龙腾正在面临着一股新的外敌入侵。
联合上次南蛮的事件,他感觉整个龙腾国正阴云密布。
第一百二十七章 变革
洛都,刘经纬出门巡狩已经两个月了,八月份的洛都已经稍显炎热。
最近洛都已经开始慢慢的热闹起来,原因无他,便是那应试的举子们准备来洛都赶考,提前一个月来,也好有个落脚的地方,顺便能结交一些有名的士子。
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洛都最为热闹的时候,才子们到处参加一处处文会,以文会友,而那各处青楼妓院也忙着招揽这些书生的生意,虽然说学子们穷,但是若那个青楼能够传出那么一段风流佳话,那便能让这个青楼名声打造。
特别是去年刘经纬在莳花馆的那巧对花魁的段子,时不时还能在文人口中传出,双魁斗现在已经被改编成了评书,在各大酒楼传唱。
自从老皇帝去世后,洛都的朝堂也发生变化,此次主持应试的人小皇帝还没有着落,在跟随刘经纬体察民情的那一个月中,小皇帝深切的感受到了老百姓的淳朴和需求,也了解了刘经纬口中生产力和科技所带来的威力。
因此,小皇帝对于此次科考是特别的看重,科举取士,是自古以来的传统,然而此次科举,小皇帝决心做出点改变,在接触过张远山后,小皇帝也了解到了如今龙腾的几大毒瘤。
现在,那些世家甚至将手伸到了刘经纬的家属之中,让小皇帝也不安起来。
“闵大人,你一向对赵家忠心耿耿,朕想让你主持这次科考,您看如何?”小皇帝赵珉坐在御书房中,手中拿着一本格物正看的津津有味。
这格物一书,乃是刘经纬率人编纂出来,供给朔方学堂专用的书籍,聪明的小皇帝在看第一眼的时候便喜欢上了这一门课程,此刻他已经学完了初级,正拿着中级的课本,在纸上写写画画,并头也不抬的对闵髯说道。
垂首站立在一旁的闵髯听罢,顿时脸上带着一丝高兴和一丝犹豫,他高兴的是,老皇帝过世后,小皇帝仍然如此信任于他,而他犹豫的是,科考一事,历来是由礼部主持,皇帝一开这金口,若是他答应了,可能会违反祖制。
于是说道,“感谢皇上对微臣的信任,然而此事历来是由礼部负责,若是今年交由吏部来考,怕是于理不合啊。”
本来这闵髯刚开口说话,赵珉还没怎么在意,但是听到那于理不合四个字的时候,却是眉头一顿,放下了手中的书籍。
“闵大人,可是担心祖制?”小皇帝问道。
闵髯点说称然。
小皇帝站了起来,踱步到闵髯面前,拉着闵髯并排坐了下来,那闵髯何曾受过如此殊荣?顿时便跪倒在地,谢恩不已。
皇帝也不阻止,只是等他磕完头仍旧拉着他坐在了身边,赵珉虽然是孩童,但是那闵髯见小皇帝如此知遇,也是内心激动,半边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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