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能说不行,到了再说!”
说罢,一甩马鞭,趁着钱勇不注意,反超了过去。
“好你个刘经纬,居然耍诈!”钱勇一声大喝,也是追了上去,至于后面的随从,已经是影子都看不到了,那些随从也是放心,凭钱勇和刘经纬二人的本事,要出点危险还是挺难的,况且他们现在穿的是普通服装,洛都之外,想要认出他们的人还少。
巫镇,乃是东莱郡和巴郡交界处的一方小镇,刘经纬和钱勇斗了半天马力也是乏了,便找了处干净的店子休息了起来,边喝酒边等着随从的到来。
“老钱,这地方小是小,但是还挺有特色的,这果子茶喝起来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刘经纬手中抱着一个硕大的茶杯,一点点的喝着这果子茶。
钱勇一看他这样子,也是一笑,说道,“看此刻的你,哪有那点镇国侯的气势,完全一市井小民。”
刘经纬刚要接话,然而那笑着的脸却突然凝固起来,透过窗子,他看到了一群人正在争执着什么,这一群人分为两边,一边穿着皂服,应该是公门衙役,一边穿着古怪,似乎是来自周边部落的苗人。
“老钱,走,咱去瞧瞧热闹去。”刘经纬放下大茶杯,将放在桌上的尼泊尔军刀插到腰上,走出了店门。
那钱勇本不欲多管闲事,但见刘经纬都出去了,此时不去,似乎有些弱了名头,便摇摇头,也跟着刘经纬朝那一群人涌去。
“蓝妮儿,你且走吧,这事没得商量,督办此事的可是县太爷,我这个小小的帐房,只管出库入库,你找我却也是没有道理,你阿爸这犯的可是命案,我哪能插得上手。”说话的是一名长着山羊胡子的先生,此刻他也是没有紧锁,显得有些为难。
那蓝妮儿见状,顿时有些无措了,直接跪倒地上抓住了那先生的下摆,仍旧求到,“吴先生,你一定要帮帮忙啊,我阿爸是无辜的,那都是那陈秀才的诡计,想逼我们就范啊!”
听到此处,刘经纬感觉此事不简单,这蓝妮儿脱口而出的“陈秀才”三个字,让他心中顿时响起了一个人,这个人曾经恶心过他,还曾提下反诗一首,张远山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只是不知道这个陈秀才是否就是刘经纬心中所想到的陈康之。
第一百八十六章 白文举的对策
刘经纬听了半天,才知道这是个命案,这蓝妮尔一家乃是东巴苗部一名头人的女儿,他父亲蓝胜因为处事公道,肯为族人出头,所以很得族人的信任。
前不久,一名姓陈的书生来到部落里求见蓝胜,二人在一间小房子谈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二人似乎谈的不是很愉快,那书生走的时候一脸怒气,而一向以好客著称的苗部却无一人出来相送,甚至连酒食都没安排。
因为只有蓝胜和那位书生在场,二人谈了些什么外人无从得知,而蓝胜也对此事守口如瓶,但是,本来安定的部族生活,自从这个陈姓书生来了之后便被彻底打破了,不出三五天,这蓝胜便惹出了一场人命官司。
此事还要从半个月前说起,这蓝胜按照惯例,将自己家从山上采集拾掇好的草药拿到巫镇来卖,由于苗药对于治病很有疗效,而且蓝胜的口碑很好,所以他所采集的苗药也卖的很快。
这一天,有一名傲来郡的行商走到巫镇办货,突然腹痛难忍,蓝胜见此人可怜,便上前替他看了看,这人没什么大碍,蓝胜随便拿了几味草药研磨了一番给他服下后,当场此人便好了大半,留了些银子算是谢过了。
按理说这是个平常的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蓝胜也没往心里去,但是就在两个时辰之后,他卖光了药材收拾好药摊准备山里之时,却来了一队捕快把他带到了衙堂,堂上放着的,正是他今天看病的那个行商。
后面的事情不用多说,这么个地方出了命案,县令也不得不重视,也不是说这县令不讲理,只是此事一切都指向蓝胜,仵作验尸之后也证明此人是死于毒杀,而且死亡时间也对的上,就这样,蓝胜被当做嫌疑犯给抓了起来。
蓝妮尔父亲被抓,自己一个女儿家哪认识什么公门里的差人?在她左右打听之下,有好心的族人便出主意,和她一起到镇子上找那平时来寨子中收赋税的账房先生,求他想想办法。
但是账房归账房,他在衙门中的地位自然是不够,肯定是帮不上什么忙的,那账房先生也是无奈,只好推脱说代为打听一下便抽身走了,只留下满眼失望的蓝妮尔肚子坐在地上痛哭。
“这位姑娘,若是方便的话,在下倒是愿意帮你想想办法,只是你得保证你父亲是被人陷害的。”终于,等人散的差不多的时候,刘经纬呵呵钱勇走上前去问道。
那蓝妮尔你一听刘经纬可以帮她,眼中顿时闪出一丝光芒,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紧张的抓住了刘经纬的胳膊,“先生真有办法?若如此,我苗寨必然感先生大恩!”
只是刘经纬想进一步问话的时候,跟他一起来的几名苗寨汉子却是挡在了蓝妮尔和刘经纬中间,“蓝妮尔,切莫轻易相信这些中原人,我们苗人跟他们贸易的时候,他们经常偷奸耍滑的。”
被那人这么一说,刘经纬颇有些尴尬的咳嗽了几声,正要说话,那一直未曾开口的钱勇的却是搭了上来,“兀那汉子,忒也耿直,我等好心帮忙,你却这般说话,若是如此,我们不理会也罢。”说完作势欲走。
这可急坏了蓝妮尔,她立马甩开刘经纬的手臂,拖住了钱勇并朝着那汉子瞪了一眼之后,说道,“这位大哥,阿卡性子直,你别见怪,即使你们是骗我的又如何,只要能救阿爸,蓝妮尔绝对不放过这个机会!”
那汉子被蓝妮尔这样一瞪,也是有些尴尬,好在刘经纬的话语解了众人之围,“行了行了,几位兄弟既然不放心,便跟着这位姑娘便是,我们在这里等一下我们的伴当,待会去你们苗寨好好思量此事便是了。”
众人一听,既然刘经纬他们去自己的寨子中商讨,这是绝对没有问题了,当下那耿直的汉子便给刘经纬道了欠,还说回到寨子之后一定用最真诚的方式欢迎刘经纬等人,这些我们且不提。
且说那刘经纬与钱勇二人等到一行随从之后,便在蓝妮尔的带领下来带了他们所属的苗寨。
这是刘经纬第一次来苗寨,若说龙腾内地居民禁止携带两尺以上刀剑或者弓弩的话,在这苗寨中,这些武器却是随处可见,为了安抚苗人,按照龙腾律法,只要成了年的苗人,便可合法携带一弓一弩一刀,以备打猎之用。
苗寨之人,热情好客,但也彪悍尚武,若是被他们认定为朋友,那么他们真的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若是被他们认定为敌人,那么他们会用他们自己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愤懑。
此时,一处颇为宽大的吊脚楼中坐满了人,他们围在火塘边,想要看看这名外来的客人如何出得主意,救他们的族人。
刘经纬揽下这个事情,并非是什么古道热肠乐于助人,而是他感觉到这个案子中有着一丝诡异和蹊跷,直觉告诉他,这个案子并不是单纯的谋杀案那么简单,他必须要弄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白先生,别的我不强求,毕竟龙腾有自己的法度,我的意思是尽量延迟定罪的时间,让这蓝胜暂时保住性命。”面对着十来双迫切的眼神,刘经纬硬着头皮问道。
他刘经纬对这衙门中的弯弯绕不熟悉,而钱勇更是除了军队中的事务和一些大方向的政治敏感度之外,对于具体的操作方式也是两眼一抹黑,这就有了白文举的用武之地了,这位白文举白先生,好歹也是从一方小吏做到了州官的人,这事情应该难不住他。
刘经纬这话一出,顿时那十来双眼睛便瞬间聚集到了白文举身上,那迫切的眼神也让白文举压力山大。
“咳咳,大家别这样看着我,若是就按照镇,这样子来的话,倒也简单。”白文举咳嗽了一声,差点说漏嘴,将刘经纬的身份泄露出来。
“先生,还请直说,蓝妮尔感激不尽!”见白文举说有办法,虽然只是延得那蓝胜的判决,但也好歹是一丝转机,蓝妮尔闻言便激动的说道。
白文举笑着点点头,便将一些衙门中惯用的手段说了出来。
这一下,刘经纬是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白文举所列出的办法有这么几条。
按照龙腾律例,发现凶案后,第一时间要联系苦主原告,这事的操作性可就大了,这巫镇离着傲来上千里,这一来一回加上找人,怎么着也得两个月吧。
这苦主找来了,又是按照龙腾律例,还要让家属回去让当地保长村正和镇公所开具相关身份证明,这又是两个月。
这些手续办齐了,然后便是一次次的过堂,一次次的问案,即使是判了这人死刑,若是拖到过了秋后再判决的话,那么这犯人好歹还能活一年,因为所有死刑犯人都是在秋后问斩的。
。……
当然,白文举所说的这些有一个前提,便是那县太爷肯配合,所以有一句话又说抄家的知县,灭门的府尹,老百姓想跟官斗,人家当官的玩死你你也没办法。
第一百八十七章 阴沟里翻船
众人听完白文举说完的那些话,可谓是大开眼界,虽然说以刘经纬现在的权势和地位,若是他想要出手的话,救出一个蓝胜还是不在话下的,但是他不想因为自己的特权来获得这些。
毕竟,在他心中的最高改革理想乃是打破特权阶级,最终做到“天下乃是天下人之天下”这个目的。
若那蓝胜真的是杀人凶手,那么他刘经纬丝毫不会有任何怜悯,但是自他感觉到这个案子的不同之处后,便有心去了解了解了。
其实,要想知道此事是否跟陈康之有联系,刘经纬只要到大牢中一问那蓝胜便知,因此,此时的刘经纬正带着十来名暗影朝着西宁县县衙走去,巫镇是西宁县辖下的一个自然镇而已,西宁县的治所也不在巫镇,而在离巫镇五十里地之外乞卡镇。
此时西宁县县衙中,县令正客气的接待着一名秀才和一名护卫打扮的黑衣人。
“崔县令,你可得想清楚了,此事你若是不点头,你这官怕也是做不下去了,这是东莱郡守秦文秦大人的亲笔手书,难道你还敢违抗不行?”那秀才拿出一份文书递了过去。
崔县令接过,仔细的端详了起来,只见那文书当中各项内容写的是清清楚楚,包括对于蓝胜一案的具体要求都说了出来,说是要西宁县配合此人调查蓝胜杀人一案,原因便是涉及到民族部落纠纷,要妥善处理。
这秀才看崔县令看的认真,也不去打扰他,只是端起茶杯细细品了起来,然而有句俗话说,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因为一次次的联络策反成功,这些小小的县令他陈康之已经不放在眼里了,但是,事情总有意外。
那崔县令似乎是确认了这封书信的真实性,起身朝着那陈康之就是一揖,说道,“事关杀人凶案,所以崔某不得不谨慎行事,若有怠慢之处,还望先生海涵。”那崔县令样子摆的十足,连那陈康之也是没有丝毫防备。
“如此,便有劳县令大人前面带路,我现在就要提审那蓝胜。”陈康之微笑的点点头,这大半年来,与上流社会打交道,他也是将上层人物的气度学了个十层十,说起话来自有一番风度,两人客套一番,崔县令便带着他们二人朝着西宁县大牢走去。
西宁县因为地处巴郡和东莱郡的交界之地,又是少数民族聚集的地方,所以各种矛盾频繁发生,械斗之事也是常有的,所以这西宁县的大牢修建的是很大很结实,守卫的兵丁也是其他郡县的两三倍。
由于蓝胜是谋杀暗的嫌疑人,所以他的牢房在大牢的最深处,这大牢四周乃是用岩石砌成,高有四五丈,俨然一座小型要塞的规模,占地面积极广,外围关押的是一些犯了些许小罪的人物,越往里走,犯的罪行越重。
陈康之和他的那名身手不凡的随从跟着崔县令一步步的往大牢内部走去,期间开了多少道门,拐了多少道弯连善于算计的陈康之都有些模糊了,大牢的气氛让陈康之有些烦躁,开口说道,“我说崔县令,你莫不是耍我不成?”
那崔县令似乎对陈康之的这样跟他说话有些恼怒,站在了一道门前对他说道,“陈明先生,您是秦郡守派来调查案件的,其他事莫要多管,这大牢之中你可来过?”说罢,他随即打开了身前的那道门,指着一处牢房说道,“那不是蓝胜却是谁?尔等自去,恕某家不能随行!”
说罢转身而去,那陈康之也自觉失言,而且他要跟蓝胜所说之事也不好让崔县令在一旁听,便谄笑着说道,“县尊大人请便请便。”
崔县令打开身后的一道门走了出去,兀自留着陈康之和那黑衣人在牢房内,只是出门的时候他脸上泛起一道冷冷的笑容,同时冷哼了一声,关上了牢门。
那陈康之正欲上前与蓝胜说话,但是身后跟随他的黑衣人耳朵一动,恰巧听到了崔县令的那声冷哼,随即大惊失色。
“不好,我们上当了,这崔县令怕是有问题。”黑衣人乃是老江湖,强忍着心中的不平,面似淡定的对陈康之说道。
陈康之一听,也是一惊,顿时浑身便起了冷汗,望着崔县令一道道的关上牢门,他的心也沉到了谷底。
“别慌,或许是错觉。”陈康之强作镇定的说道。
然而,这次陈康之栽了,栽到了一个小小县令的手中,他的算计曾经让众多位高权重的人入毂,也是他的轻视,才造成了这次被困。
约莫过了半刻钟的样子,他们已经看不到崔县令了,取而代之的是墙头上和瞭望塔中的无数弓箭手和刀斧手,崔县令赫然就在其中。
“哈哈哈哈,好你个反贼,竟然光天化日之下还敢来我县衙,岂不是找死不成?”崔县令一声大笑,对着陈康之说道。
那陈康之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