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人已经在大王房里,宫外将领全然不知此事,公主……”胡丹突然跪下来。“我会这么做完全是因为深爱大王,但我希望能保爹一条生路,我爹他只是一时糊涂,现在能够进宫而不被怀疑的也只有你了,我希望此事不要张扬,求求你,公主。”
明媚毅然地下床,腿侧的疼痛令她刷白了脸,梅香赶紧过来搀扶她,事不宜迟,她心急如焚地要梅香扶她前往大王寝宫。
步出房外,梅香小心翼翼的一路扶着公主。
“公主……那个胡统领在里面,我们这样贸然而去会不会太危险了?还是我们先设法联络外面的将领静观其变?”
“不行——”明媚严厉这。“你没听方才胡丹讲的?一旦我们知会了外面的将领东窗事发,届时胡统领只有死路一条。”她必须考虑胡丹的心情,对于胡丹她心里有一份亏欠。
梅香撇撤嘴不以为然道:〃那个胡统领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人,三番两次想要陷害公主,如今竟然还犯下此等滔天大罪,搞来搞去,说来说去,原来最居心叵测的就是他!这种人,我们还顾虑他什么,万一害公主你有了什么三长两短,那不是太不值了吗?”
明媚深思地拐棍嘴。“你说的都对,但是他女儿那么着良,我不忍心伤害胡丹,她忤逆她父亲来同我们通风报信,定是经过一番挣扎,不,我绝不可陷她于不义,万万不可令她为难。”
“公主,你变了!”梅香惊愕道,从前的公主哪会考虑他人感受!
明媚温柔地笑了。“人是会变的,不是吗?我决定要嫁给大王,他对我太好了,梅香……”她握住海香的手真诚道。“从前我太自私太自我了,梅香,~直以来辛苦你了……”她温柔的吩咐。“等会儿你在外边等,我~个人进去,万一出了什么事,也好有人照应,这次要是可以平安度过,我往后一定好好待你。”
公主的话让梅香听了,梅香怔了怔眼眶一红,眼泪立刻掉下来,她太感动了,抽噎道:“公主……梅香也是,梅香最近对公主常有不敬,以下犯上,公主大人大量都没跟梅香计较……公主,您这次要是死了,梅香一定给你多烧几柱香——啊……”话未说完,她头上已被捶了两记。
只见公主咆了过来。“笨蛋,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就不会说点吉利话!”真是的。
梅香忙赔着不是,两人在窗外等守卫传话便踱进寝宫。
她们问守在寝宫外的番兵,胡统领是否还在房内?那番兵点了点头,跟着明媚深吸了好大一口气,那婢女在前头通报。“永真公主前来探视——”
一名婢女领着公主进去,然后便关了门同梅香离开。
室内一片寂静,胡统领仁立桌旁,昏暗的灯光令他看起来更显阴沉,他讽刺地冷笑道:“永真公主见时这么关心起我们辽王来了?”
明媚横他一眼。“放肆,见本宫还不行礼?该当何罪!”
胡统领双眸射出冷光。“大王在床上等着您呢。”
但见金兀蟒卧在床上,他脸色苍白,双眸冷敛,看来似乎很虚弱很痛苦,他望着她的表情不太寻常。
金兀蟒朝她喝道:“我没事,你快退下。”他难得凶她。
明媚意识到他眼里的危险讯息,她努力压抑恐惧,她转头凝视胡统领,发现桌上搁着一碗药汤,她问胡统领:“那是给大王喝的吗?”
胡统领诡异地笑了。“没错,不如由您亲自喂我们大王,大王的病一定可以更快好起来,大王,您说是吗?”他端起那碗药汤送至明媚面前。
明媚凝视那碗药汤,事情不太对劲,她再转头看金兀蟒,发觉他始终卧在床上动也不动,难道他被点穴了?像是为了肯定那般,她对金兀蟒道:“你这样侧卧不会很不舒服吗?要不要把身子躺平,好好睡一觉?”
金兀蟒凝眉还是没有移动分毫,倒是胡统领先替大王说了话。“大王一听你来了,高兴得不想睡了,公主,这药汤凉了可就减了药效、喏,您快喂大王吧!”
明媚凝视那碗药汤,力持镇定地接了过来,然后她昂起脸,叱退胡统领。“这药汤我会喂大王的,这儿没你的事,你下去吧!”
胡统领突然纵声狂笑,他眯起眼睛道:“公主三番两次给咱们大王添麻烦,胡某怎敢留大王跟公主独处?”
这个阴毒的浑帐,肯定搞了什么鬼,她思索着端着那碗药汤踱向金兀蟒,她在床畔坐下,然后将药汤递至金兀蟒面前,她想了想,突然又将药汤拿开,她和金兀蟒交换了一个眼神,她低头俯视药“这汤里会不会有毒?这念头令明媚颤抖起来,无助地捧着那确药汤,不,不可以让他喝……突然颈后一抹尖冷,她听见胡统领阴沉的声音——“快让大王喝下那碗药汤。”他命令。
明媚惶恐地凝视金兀蟒,发现金兀蟒用眼神直往床顶暗示,她明白过来,试图分散胡统领的注意。“这药汤里头有毒是不是?”她单刀直入大胆一问。
胡统领冷笑道:“不过是会令大王半身不遂罢了,放心,毒不死他的,顶多让他成为我胡虏的傀儡,我将逼他册立我女儿为后,不久之后,辽国大权将一步步落入我胡某之手。”他得意地大笑起来,并加深剑尖的力道,他发狠这:“相信被自己深爱的女人所毒,大王也会觉得很幸福的,是不是,大王?快点,快喂他喝下!”
明媚将那碗药汤凑近金兀蟒唇边,她啜泣起来伤心欲绝的模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他逼我,你不要恨我……来,把它喝了。”她端近他唇侧,攀然,她身子~转,将药汤泼向胡统领,在胡统领还没反应过来之际,迅速跳下床,夺下床顶的毒药镖,电光石火之间射向胡统领——
胡虏一时大意,蓦地大腿被毒镇贯穿,痛得抱能咆哮。
明媚此时朝门外大嚷:“梅香,快进来……”
“哦!”梅香火速闯进来,见状,立即抓起椅子往地上一砸,然后抓起椅根,疯狂的猛往胡虏身上打,一边骂这:“打你这个黑心肝的,打你这个居心叵测的,三番两次害我们公主,让你记着梅香的厉害!”她直打到他晕倒在地。
而那厢明媚直到这时方崩溃地哭起来,她爬上床死命地搂住金兀蟒,在他胸膛放声痛哭,眼泪喷了他一身。“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会死,那浑帐竟敢逼我拿毒药喂你,太可恶了……”
金兀蟒温柔道:“你先去找人将我的穴道解了吧,等我抱着你时再好好哭个痛快。”
她破涕为笑,俯身轻轻吻他的唇,然后她讨赏地笑眯眯问道:“我方才是不是好神勇?”
看样子她还要蘑菇一阵,才会去找人帮他解穴,金兀蟒微笑地敷衍。“是,的确神勇,快去吧……”他渴望用双手紧紧抱她。
显然明媚想听得更多好话,她靠在他胸膛上,甜滋滋地说:“当初这只毒药镖没让你白疼了,全拜它所赐,今日才可逢凶化吉,啊……我明媚真是你命中的福星。”
她快得意忘形了,金兀蟒又好气又好笑。
“是,福星,快差人来帮我解穴吧。”他的身体仍很虚弱,禁不住她这样长篇大论。
明媚这才万般不舍地同梅香出去找救兵,她们左思右想找了胡丹来帮大王解穴,并且替胡丹向金兀蟒求情,让她们父女俩离开皇宫,脱去官服.贬为平民,这场风波终于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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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一番寒暑过去,今朝辽王应永真公主要求,率领大批人马返大宋探亲。
大宋皇室花园内,梅香左手环抱婴孩,右手比划着,左脚踏在石头上,威风凛凛同围着她的一批宫女阐述她的丰功伟绩,她说得口沫横飞——
“你们有所不知,那个辽国大厨见了我梅香,霎时骨软筋酥,心荡神摇,我梅香在那儿简直美的跟仙女一样,那个大厨爱死我了……”
有名宫女指着她怀中婴孩。“那么这个小孩,就是那个大厨的——”
“笨蛋,这是公主的,我梅香还待字闺中,我可要好好的挑,挑个最好的,能与我匹配的……”
一群宫女听了惊呼连连。“什么……你的婚事可以自己作主?”
梅香骄傲的挺起胸膛。“那当然,公主说随便我……”
惊呼声更大了。“随便你,那个永真公主有这么好说话吗?”
“不只如此——”梅香伸手比了个四。“我梅香还有四个下人侍候,哼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哇哇哇哇哇……”她笑得前仆后仰,笑得惊天动地,笑得宫女们深怕她怀里的婴孩会掉下来。
而那厢宫内,宋皇摆席,皇亲国戚齐聚一堂,宋皇尴尬的同明媚敬酒。“看皇妹气色极好,如今又成为辽王之后,为兄也甚感荣幸……”他对当初陷害明媚的诡计只字不提。
但明媚可没忘,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她慵懒地靠在金兀蟒庞大的身躯里,甜美的嗓音夹带~丝虚假。“皇兄您说笑了。”她转头对夫君眨眨眼,从他怀中抽出一只卷轴,命人拉开,瞪时众人惊呼,那卷轴足足有十桌长,明媚跳出来手上拿着著子指着卷轴,同皇兄解释道——
“这儿,到那——儿,这卷轴里面清清楚楚详列了我们辽国布军百万,在宋国个个关口,皇兄……”她掩住嘴甜蜜地笑了,什么叫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她见皇兄一脸惨绿。“大辽兵力比咱们大宋强上几百倍不上。皇兄……呵呵呵……”她笑得晶灿灿地。
宋皇额头冒汗,他连忙起身踱至席间将金兀蟒拉到一边去,他紧张地同金兀蟒商量。“怎么回事?我以为你已经将这丫头管教得服服贴贴温温顺顺,怎么她竟敢威胁起我来了,你就这样坐视不理?”
金兀蟒凑身在宋皇耳边小声说道;“是这样的,是我教她的。我对于每年要进贡大宋岁币百万深感不爽,于是你妹子提议,不如以后由您每年进贡我们大辽岁币百万,反正你作兄长的给皇妹跟钱使,顶自然的啊……”
开什么玩笑?!只见宋皇眼角抽搐,他绷紧着脸横了明媚一眼,声音又冷又涩。
“那丫头当真这么说?”
金兀蟒英俊的脸庞露出笑容,指了指那副卷轴,他和明媚交换得意的眼神,他听见宋皇心痛的声音。“我怎么会有~个这样土匪的妹子?好,我给,我给……”来是此刻心中懊悔无比,早知如此,根本不该将顽劣的明媚送去给野心勃勃的金兀蟒,他们两人加在一起简直威力无穷,现在他们合作无间反过头来抢他了,简直太没有天理了!
金兀蟒达成目的,将娇妻搂在怀里,两人好不得意地开怀畅饮起来。
在他粗犷的脸庞,在他的每~个眼角眉梢,无一不透露他对明媚的宠爱。
她或许是某些人恐惧的烈阳,却是他金兀蟒的明媚春光;她或许是别人眼中的毒药,却是他金兀蟒心中的一颗蜜糖。
爱情有没有道理?爱情没有这理。
再厉害的人物,总也有一个更厉害的人来将之收服.因为爱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