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飞雪 情难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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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飞雪 情难自禁-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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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肌肤之亲?有的!”

完了!毁了!龙锦凤跟舱退了几步跌坐椅子上,这下子大哥不抓狂才怪,一定会将她宰了!这丫头怎么会?未免也太突然了,等等……龙锦凤霎时一阵昏眩,头疼地捂住脸。

“姑姑……你别慌……我不后悔!”

龙锦凤深深吸了好几口气终于镇定下来,她望著心意耐住性子间她:“是谁?姓啥名谁住哪里做什么的?”

龙心意研究著姑姑的表情,眉宇间有著明显的杀气。“我不能说!”

“你不能说?”锦凤忍不住拍桌咆哮。“你太糊涂了,丫头,你可知贞操对一个女人是多重要的事,你不能说?你这丫头怎么这样随便?那男人是谁,姑姑去找他负责!”

“我不会说的,况且是我自己甘愿的,他要负什么责?”

真是气死我了,怎么比她娘还拗?“心意,你快告诉我是谁,他如果肯娶你那便罢,他要是不担下责任,心意,这辈子你都别想有男人会接纳你!”

“我不在乎!”心意头一回对姑姑咆哮。“阿姑,你自个儿也说缘分是这样难得,我遇到了令我心动的男人,就算他不爱我,他不负责,我也想和他纠缠一段,哪怕是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你知道我在终离山不曾有过这样悸动震撼的感觉,不曾这样快乐也不曾这样失落,不曾这样兴奋得想尖叫,也不曾这样失望得想哭泣,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姑姑,你如果真爱我,就别理会那些俗世的规矩教条;你如果真爱我,就请了解我真正的需要和感受。是的,我是人冲动、太糊涂,也太过随便,但是姑姑……”心意眼眶不禁湿了,连声音也变得哽咽。“我只知道当他望著我时,当我抱住他的时候,我的心从来没有那么满足过,那刹那我竟然感动得想哭,姑姑……我根本没办法再思考其他,即使我再聪明,脑袋也只是一片空白…

…我想,这就是爱吧,姑姑……”

这就是爱?这就是龙锦凤不曾体验过的爱情?有这么伟大、这么神奇吗?

“心意……”锦凤心疼侄女的眼泪。“心意……”她冲过去抱住侄女,紧紧地将她揽进怀里。“傻瓜,姑姑当然是最疼你的,只是,你这样值得吗?”

值得吗?如何衡量?那是要很久以后才能晓得的答案吧?如今她只是盲目地用直觉去闯、去做,一切都是茫然而未知的。

她只是头晕目眩地被感觉拉著走,不是有一阙词如此说的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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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铭鹤和谭逸叔侄二人并排坐在书桌前,两人愁眉苦脸动作一致地双手撑著下巴唉声叹气。

“唉……”谭铭鹤这一声叹,是唤他爹硬要他为著昨天的话跟夫子赔罪。

“唉……”谭逸这一叹,是为著那可恶恐怖讨厌的夫子又要来虐待荼毒他了。不过他发现有个人和他同病相怜,他抬头看看伯伯灰败的脸色,忍不住噗吓笑了。“阿伯,听说您昨儿个跟我一样被人扔进水里啦?!阿伯,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什么叫‘自作自受’?什么又叫‘害人害己’?”

“哼哼哼……”他瞪著侄子那张幸灾乐祸的脸回敬一句。“那什么又叫‘祸从口出’?”

谭逸识相地嘿嘿嘿闭上嘴。

“唉……”门口突然有个比他们更夸张的叹气声响起,陈四喜郁卒地踱进来,加入这叹气的行列。

“你叹什么气啊刊”他们异口同声问。

陈四喜摇摇头道:“夫子迟迟没来,害我被老爷骂了好大一顿,说我办事不力,连夫子住哪儿都不知道……大少爷,我看您昨儿个真把人家骂得过分了,那夫子恐怕不来教书了!”

“我骂得很过分吗?”谭铭鹤一脸无辜。

陈四喜学起他的口气,句句清晰地帮他回忆道:“龙浩天,你被开除了,明天起你别来了,我们谭府不欢迎你,滚滚滚,滚得越远越好!”他又学起另一段。“

老爷,这夫子显然粗鲁野蛮……”

“是是是,四喜我知道您老的记忆很好,别说了!”谭铭鹤头痛起来。好像真的说得太过分了。

这四喜分明想让大少爷内疚。“人家夫子其实也是为你好嘛!想想他犯不著这样冒险顶撞您,所谓忠言逆耳,他可是不可多得的好夫子,更是难得的好朋友。”

谭逸打鼻孔哼了一声。“我说阿伯是骂得好、骂得妙、骂得顶天立地呱呱叫。”

“唉哟!”四喜故意特夸张的嚷嚷。“瞧小少爷口齿变得多伶俐,可见这夫子真是会教,可惜喔,人家这样用心、这样好意,却被当是疯狗吠……我要是他肯定呕死了!”

“本来就是他鸡婆、他多事!”谭铭鹤嘴硬道,倔强地撇过脸去,心底却挡不住一丝丝蔓生的愧疚感。

谭逸则是对陈四喜咆哮。“四喜,你再多嘴我把你扁成四烂!”鬼才稀罕那个烂夫子!

结果夫子真的一直都没来,谭铭鹤今日破天荒的滴酒末沾,他清醒地坐在凉亭里望著池塘发呆:至于谭逸则对摆脱了那个可恶的夫子相当高兴,他颐指气使 地吆喝著小厮去抓池里的金鱼。

池而被日光映得波光邻邻,秋风吹动著树梢,沙沙作响。谭铭鹤烦恼著自己对龙浩天的失礼,更恼著昨夜他对那同叫蓉蓉的女子太过粗暴,他并不知她还是处子之身,如果早早明白,如果没有喝醉,他绝不会去碰她纯洁的身子,毕竟那是她最珍贵的第一次,他不该去招惹,就算那是她自己甘愿付出的筹码。

谭铭鹤不禁困惑起她的真实身分,有谁会拿自己的清白当赌注?她应该不是欢场女子,何以又会出现在那里?她的目的是什么?她图的是什么?

谭铭鹤想了一天,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记得她的眼睛似曾相识。

“大少爷……喝杯茶吧!”陈四喜亲自送热茶来给他,真难得今日大少爷没有喝醉,更难得的是早早便起了床。难道是夫子的一番话真奏效了?

“四喜……”谭铭鹤只手撑著下领,若有所思地问道:“蓉蓉死了多久了?”

陈四喜诧异地抬起脸望著大少爷,这是第一次,他主动说起蓉蓉已死的话。陈四喜颤抖激动地回道:“三年有了吧!”

谭铭鹤静默半晌。“今日的夕阳好像特别美丽。”

“是啊,人少爷……您很久没这样好好的坐著欣赏风景了。”四喜竟然激动得红了眼眶。

“四喜,这三年来家里生意可有什么变化?”

真不敢相信,人少爷终于关心起家里的生意了,四喜积极地回道:“自从二少爷经手后,我们一直和江南的药铺处得不好,虽然生意是越做越大,但是二少爷把药材的银两定得很高,引起了不少纠纷……大少爷,老爷一直希望你能接手……”

谭铭鹤挥挥手。“二少爷若有兴趣,就让他打理吧!”

“可是……”

“不打紧,再给他一点时间。”

“那要是不行的话,人少爷愿意接手喽?”

谭铭鹤抬起脸正视四喜,只是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四喜,我不会再上八仙楼买醉,三年了,的确是该醒来的时候了。”

“大少爷……”陈四喜一时忘了规矩,竟激动得楼住谭铭鹤哭了起来。“我和老爷等这天等了好久了!”

谭铭鹤温柔地笑著环住陈四喜,轻轻拍著他的肩安抚他。“怎么哭了呢?”看样子他真的让太多人担心了……

是夜,谭铭鹤沐浴时,感到背脊刺痛,他回头凝视身后架上的铜镜,看见蒸气枭枭中,他古铜色背上有几道明显的红色爪痕。

是她抓的?他心申没来由一紧,想起昨夜短暂的激情,她纤弱的身子在他底下隐隐的颤抖,那时他弄疼了她吧?'

应该更温柔,更温柔一点……

忽然,谭铭鹤为自己的念头感到惊愕。

蓉蓉的声音仿佛在耳畔责怪他。“你答应这辈子不会再爱上任何人的,你忘了吗?”

“不!”他用力槌打水面,激起的水花溅湿了他的发。“蓉蓉,我没有忘记你,蓉蓉……”他痛苦地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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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不会再来了。”隔日龙浩天出现了。谭铭鹤一看见他进府,立即拦住他。

龙心意回避他的视线……不过只是听见他的声音,她竟然脸就红了。“我……

昨儿个身体不适。”她撒谎道,其实是经过了那夜缠绵后,她不知该怎么面对他。但是————她还是来了,情不自禁地踏进谭府。

谭铭鹤忽然伸手碰触他的面颊。“是不是著了风寒?脸这么红?”

不是风寒,是因为你!心意慌慌张张地点个头往书房去。“多谢关心,我去给谭逸上课了。”

“浩天!”谭铭鹤追上来。“今晚请赏脸让谭某摆一席赔罪。”

“赔罪?”因为夺走她的初夜吗?她一脸愕然。

当然不是,心意想偏了……

谭铭鹤微笑道:“为著前日谭某的失言,你说的对,我是该清醒了。”

龙心意凝视他的面容,他看来很清醒,身上也没有酒味,难道他想开了?难道他决心忘记蓉蓉了?心意忽然对这无望的感情重燃信心,她忍不住笑了。

“那么,恭喜你了。”

“龙浩天”的笑容让他有刹那的恍惚,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可否认“龙浩天”的确长得太过俊美,俊美得不似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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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餐馆里人声鼎沸,谭铭鹤带“龙浩天”去的是城里最有名的馋绣餐坊,在这儿出入的几乎都是城里叫得出名字的大人物,一进到里头,掌柜的一见谭铭鹤立即嚷嚷著奔来招呼。“谭少爷,真的是您?”已经三年不曾见他踏进这儿。他兴冲冲地安排了最好的位子给他们,那是个正对著窗的位子。“今儿个到底是吹了什么风啊,把您给吹来啦!”

谭铭鹤笑道:“别嚷嚷了,吓坏我的朋友。”的确是很久没来这儿了。就怕回忆太浓烈。

掌柜的亲自帮他点菜。“还是那几样吗?”

“哪几样你还记著么?”他反问。

只见那掌柜倒背如流。“莲花鸭、百味羹、锦鸡签、两熟紫苏鱼,当然少不了

您最爱的‘酸醋拌河豚’!”

这么厉害?龙心意看傻了眼,她瞄了谭铭鹤一眼。“对吗?”

谭铭鹤冷淡回了掌柜一句。“行行行,做生意就这么滑头,专拣贵的菜色念,我不也是吃炒野菜的么?”

这会儿三人齐声笑了,那掌柜怪不好意思地嗔一句。“您有财有势别取笑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了,我这就去帮您准备准备,一会儿就来。您先喝点茶解解渴。”他忙著去招呼其他人了。

心意坦白一句。“他说的菜名我听都没听过。”

谭铭鹤笑著解释。“做营生的就爱卖弄巧样儿讨客人喜爱,莲花鸭不过就是鸭,百味羹不过就是料多放一点的羹,锦鸡签就是……”

“我知道,就是把鸡烧成了纸签样!那多划不来,细瘪瘪的,怎吃得饱?!”她这话逗得他哈哈大笑,心意征住了,贪看他难得的真心笑脸。

“浩天,再这么说下去,可能会没了食欲。”他帮他倒了一杯茶。

见他心情顶好,趁著菜还没上的空档,龙心意问他:“你以前都做些什么?”

“以前?”

“对呀,听说你博弈是全国出了名的,除了这个以外呢?”

“你倒是挺好奇的嘛!”

对他的一切她都好奇。“说说无妨吧?”

“我帮爹寻找药材,还有研究新的药方,有时得到很远的地方采购药材。我们谭府主要的生意就是批发药材,不过我已经很久不管这方面的事了。”

“为什么?”

“为什么?”谭铭鹤拿起茶杯辍饮一口热茶,隔著杯沿凝视他。“你的问题真多。”

他凝视窗外漆黑空中那一轮咬月。“有时候我觉得很空虚,有时候我会想,人庸庸碌碌到最后到底拥有了什么?每一次的快乐都嫌太短暂,每一次分别都要柔肠寸断,每一次相聚都怕不曾永久,可是偏偏总会走到生离死别的时候……”

“那又如何,总比不曾相识、相聚来得好。”龙心意开朗回道。

谭铭鹤突然认真地凝视心意半晌,然后倾身沙哑地间:“那么你有没有想过,这些相识、相聚最后都成了什么?”

龙心意不了解他的意思。

他接下去说:“都成了‘回忆’,我想你还不能明白,回忆是最残忍的折磨,如果你深深爱过一个人,你就能明白离开那刹那的痛根本不算什么,可是将来想起她时,回忆就像一把小刀,一片片、一痕痕地凌迟你的生命,你想抛都抛不掉,那种滋味,没经历过的人是不曾明了的……”

他是笑著说,却说得心意背脊发寒,额心冒汗——

不知是因为他形容得太残酷;还是她意识到她正在织造和谭铭鹤的回忆?

菜陆续端上,谭铭鹤特意指著其中一道。“这就是酸醋拌河豚,我最喜欢吃这一道,曾经希望蓉蓉有天也能亲自来尝尝这道菜独特的滋味。河豚的血和内脏有剧毒,要是厨子稍稍粗心,吃的人肯定丧命。所以每一次吃它都是冒险,偏偏它的肉质太鲜美,总是有人禁不住诱惑甘愿冒险。你敢吃吗?”

爱上他何尝不是一种最大的冒险?龙心意挟起一块河豚肉,鲜嫩的汁液登时冒著热气渗出,薄薄的晶莹剔透的一层裹住了鲜白的豚肉。她轻轻放进唇内,像是什么瞬间在她舌上融化了,那沁沁润脾的刹那,因那甜美特殊的滋味而忘了言语,可惜那欢愉也只刹那,瞬间融化后舌尖只感觉到一阵空虚。

“怎么样?”谭铭鹤微笑地望著她惊愕的表情。

此刻,龙心意能够明白为什么总有人甘愿冒险,她竟然舍不得张嘴说话,只想留住余味。

然后她说:“这么好吃的东西尝过以后会上瘾的。”

谭铭鹤将整盘河豚都让与心意吃。“所以你要有心理准备,将来吃不到时会有多空虚。”

龙心意灿烂地笑了。“那么我得好好享受这一刻,狠狠记著这一刻。”

“没错!”他亦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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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逸对于夫子的态度还是非常一致而彻底的讨厌,然而碍于情势比人强,非但爷爷挺夫子,现下连最疼他的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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