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美妻名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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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美妻名媛-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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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棠望着她,“眉生,不要再有下次了。”
  顾眉生没有应他。她只是轻声道,“一会儿等家里的人都睡了,你再走吧。我已经跟妈妈说过了,吴妈到时候会过来带你离开。”
  “眉生。”
  顾眉生朝着他浅浅一笑,脸色在星光天幕下显得有些苍白,“苏棠,我困了。”
  千言万语,就这样被她的一个笑,堵在了唇齿之间。
  顾眉生走进卧室,和衣躺下。
  天花板的一层天幕未关,玻璃天花顶外就是离离月色和繁星点点。
  她望着星光,心在这浩渺星空之间,摇晃似船。
  东梧院里,顾云礼的脸色真不是一般的难看。他对顾鸿华道,“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不能被媒体传出去。”
  顾鸿华点点头,“宣传部的人已经在做事。”
  “白家那里,你要亲自去一趟。希颜那孩子刚死了母亲又遇到这样的事,一时气愤乱说话也是会有的。”
  “您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处理。”
  “美琪的死,你有没有想过……”
  顾云礼的话还未说完,已经被顾鸿华打断,“夜深了,您休息吧。”他说完,转身离开了东梧院。
  顾云礼见他头也不回的离开,眉头深锁,一脸地不以为然。
  顾鸿华去了张小曼如今居住的水上居。
  张小曼仿佛料到他会来,房间的门是开着的。柔软的灯光渗进冰凉夜色间,成就了顾鸿华双眸中唯一的暖。
  他轻步走进去,张小曼已经泡了一杯茶放在沙发上。
  竹叶青,他过去喝惯喝熟了的那种。
  何美琪的死,令他产生了从未有过的一刻疲倦。
  顾鸿华沉默坐在沙发上,端着茶,却并不去喝。他只是贪恋这一刻的茶暖和余温。
  “初见你时,我已经认得何美琪了。这个难题,我花了大半生去平衡,没想到却还是失败得一塌糊涂。”
  张小曼看着他,“何美琪死了,你怕是难过的。她算计一生,只为了想要谋得作为你顾鸿华妻子的资格。你何妨成全她?”
  顾鸿华抬起头,一双与顾眉生极神似的蓝眸深望进张小曼的眼中,“你要跟我离婚?”
  “毕竟,她是这世上唯一一个唤着你字的女人,不是吗?”
  “我以为你从不介意。”
  “是,我不介意。我愿意让出顾鸿华太太的头衔。”
  顾鸿华蓝眸渐凉,“你非要在这样的时候与我说这样的话题吗?她已经死了,你竟然情愿把名分让给一个故去的人?!”
  张小曼无意与他争执。
  别开玩笑了。夫妻之间,有希望,有感情,才会有争执。
  她与他?为什么执着?又凭什么争吵?
  她对他从没爱过,他对她亦从没忠诚。
  张小曼尽力耐着性子,对他道,“还记得当年你父亲初见我时,说过什么吗?”
  顾云礼说,“张小曼者,破得春风恨,今朝值几钱。裙垂竹叶带,鬓湿杏花烟。”
  他还说,“何美琪者,闻君有二意,故来相决绝。愿得一人心,终老不相负。”
  张小曼轻轻勾起了唇,“反正在你父亲眼里,我才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人,你又何妨成全了何美琪再顺便成全了你父亲的夙愿呢?”
  “若我没猜错,这次何美琪的死他怕是也打算算在我头上了吧。”
  顾鸿华从未见过张小曼如此犀利的一面。
  他沉默盯着她半晌,才开口道,“好,很好。夫妻多年,我竟忘了,你还是香港中文大学的高材生。骂人损人的话从你口中说来都能引经据典,优雅温婉。”
  何美琪若是卓文君,那他顾鸿华岂不是成了那个忘恩负义,负心薄幸的司马长卿?!
  她竟这样拐着弯来骂他。

☆、或梦或寐

  第二天清晨时分,天还未完全亮,秋波弄就来了两个做法事的和尚。两人围着何美琪的棺木,嘴里絮絮叨叨不知在说些什么。
  顾眉生彻夜未眠,听到声音就起床了。
  她刚起身,就发现窗外有人。
  顾子墨面色阴沉站在外面,隔了一扇窗,冷冷地望着她。
  清晨雾重,镂木雕花的窗户上凝了薄薄的一层湿气。顾子墨用食指在上面无声写下了四个字:挫骨扬灰。
  顾眉生平静望着那透明的四个字。轻飘飘的,毫无震慑力。
  她甚至不去抬头多看一眼顾子墨,径直回身走进了浴室。
  庭院里想起声量不算大的哀乐,她知道,那是为了送何美琪的魂灵归去的乐声。
  昨天夜里她侧身躺在床上,听到苏棠在她耳边说,“眉生,别怕。”
  她不怕。
  无人是恶人还是恶鬼,她都不怕。
  她只怕灵魂无所依附,游荡在这飘渺的空气之中,不知何去,不知何来。
  顾眉生穿戴整齐走到客厅时,刘文对她说,“大小姐,老先生的意思是让您今天晚一点去学校,等仪式过了再去。毕竟她也是您的长辈。”
  顾眉生安静地吃着茶点,此时才六点不到,还不到早餐时间。她慢慢喝完一杯茶,起身,“我走了。”
  “大小姐……”
  顾眉生看了眼刘文,道,“刘叔,要是爷爷问起来,你就说我上午要考试,请不了假。”
  经过庭院准备离开的时候,那两个做法事的和尚还在不停地围着棺木念叨着的经文,“若未来世众生等,或梦或寐,见诸鬼神乃及诸形,或悲或啼,或愁或叹,或恐或怖……”
  顾眉生从他们身边擦身而过。
  这一天,顾眉生的状态一直很差。上课时心思恍惚,极难凝神,脑子里总是反反复复地想起那句:或梦或寐。
  头隐隐疼痛起来。
  下午上体育课时,那高高瘦瘦的女老师对所有的女同学说:“今天考八百米。”
  空旷的跑道旁顿时一片哀嚎声。
  口哨吹响时,顾眉生显得有些后知后觉,其她女生早已经跑了半圈之后,她才回过神来,脚步加快,跑了起来。
  无所谓成绩,无所谓名次。她只是享受着当下这种呼吸慢慢变得紧凑的过程。
  她的速度越来越快。明明是最后一个起跑的人,她却在看似始终不疾不徐的神色间从一个个女孩身边跑过。
  栾亦然站在操场旁的旧楼前望着她。
  微显苍白的小脸,她分明是在隐忍着什么,可表露在脸上的却永远是那样云淡风轻的样子。
  “顾眉生,两分十秒。”
  又过了十分钟,考试早已经结束,其余的女生早就被一个八百米折磨得筋疲力尽,可她还在跑。
  她仿佛不想再挺下来,额角渗出丝丝汗滴,唇也被风染得苍白,发丝微乱。
  栾亦然再也看不下去,走上前,将奔跑中的女孩一把拦下来抱进怀里,“你要是不想活了,方法多的是,别用这种最蠢最累的。”
  顾眉生是见不得栾亦然的。
  一见到他,她所有伪装的情绪就这样刹那间崩塌。整个人倚在他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一个人活两世,背着无人知晓的仇,记着旁人不复记忆的往事。
  她明明只是十六未及,却只觉满心苍夷。
  外婆说,“眉生,你不得懈怠。”
  苏棠说,“眉生,不要再有下次了。”
  很多很多次,她甚至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身处于梦境还是现实。
  梦里,她总是见到栾亦然。
  婆娑水雾间,她伸手抚着栾亦然俊美的脸,嗓音带着轻微的哽咽,问他,“你是我的梦,还是我的寐?”
  栾亦然漂亮的眉不着痕迹地皱了皱。
  她的一双蓝眸太过飘忽,深望着他时,不知为何,仿佛总带了一层难以言喻的刻骨铭心和痛彻心扉。
  她仿佛对他极熟悉,极思念,极眷恋。
  就是这样的眼神,令他每见她一次,就不由自主为了这女孩而多沉沦一分。
  “顾眉生……”
  她难道不知她的眼睛会摄人心魂吗?

☆、不许流鼻涕

  栾亦然是喜欢顾眉生的。
  其他男人喜欢一个女子的时候,该是什么样子的?
  鬼才知道。
  他将哭得有些失控的顾眉生揉在怀中,不时用指腹轻拭去她脸上的泪,“你哭归哭,不许流鼻涕。”
  顾眉生茫然间抬头看向他,静了几秒,道,“我有纸巾。”她说着,还真从运动裤口袋里抽出一张纸巾,用力地擤了一下鼻涕。
  栾亦然俊逸的脸上面色突变,望着她的双眼中写满了嫌弃。手下意识地想要将她放下来。
  顾眉生却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下来。”他一根根拨开她环在自己身上的双手。她手里的那团纸巾简直就像一根刺,戳痛着他的脖子。
  女孩子家家的,擤鼻涕就不能含蓄优雅点?你好歹先下来把那团破纸扔了我再接着抱不是?
  顾眉生将头倚在他怀里,心想这男人的洁癖真不是一般的严重。洁癖也是一种病,要趁早治。
  她继续气定神闲靠在栾亦然身上,道,“前几天,有人跟我说:以后你要是想哭,可以随时来找我。”
  “他还说:你要什么,我都会满足你。不会令任何人欺负你。”
  她说完,悠悠然扫了眼栾亦然,那眼神真不是一般的幽怨。
  栾亦然忍了一会儿,道,“你想哭和你想擤鼻涕是两回事。”
  “……”
  然后,栾亦然像哄小宠物似得摸了摸顾眉生的头,说,“乖。你下来先把那团纸给扔了去。”
  “……”
  顾眉生难得乖巧,还真的从他怀里走下来,将手里的纸团扔进了垃圾桶。
  接着,栾亦然又拉着她去洗手,“下午还有什么课?”
  “没有了。”
  栾亦然低头专注地替她洗着手。洗手液两遍,消毒湿巾擦两遍。
  “去收拾东西。”
  顾眉生不解望着他,“去哪?”
  “我家。”
  顾眉生望着他的目光有些复杂,“无缘无故,为什么去你家?”
  栾亦然轻牵着她的手走出办公室。
  一路上,有许多人投来复杂而暧昧的目光,可这人全然不以为意,牵着顾眉生往教室走去,“去收拾东西,我去取车,校门口等。”
  “好。”她的手从他的手中轻轻松开,指尖不经意划过他手掌上的细长感情线。
  那阵极短促的触感从掌心直接漫延至他心头,栾亦然抬头看着女孩走进教室的背影。
  她今天实在很反常。那么乖,那么温顺。
  一个小时后,华庭一号。
  栾亦然递给她一件T恤和一条新的毛巾,“先去洗一洗。”
  又洗?顾眉生盯着他。
  栾亦然看她一眼,“你刚才跑步流了那么多汗,不难受?”
  好吧。顾眉生好脾气地走进了浴室。
  一刻钟后,顾眉生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出来,客厅温暖的光打在她身上。栾亦然抬头看向她,抽了一半的烟夹在两根手指之间,忘记往嘴里放了。
  她没有穿鞋。细长白皙的双腿轻微弯曲,交叠着而站,脚趾轻点着深色地板。
  头发湿漉漉地斜侧在右肩上,褐色的发丝搭在他的宽大深蓝色T恤上。
  栾亦然忽然觉得,她穿自己衣服的样子才是最美的。
  他朝着她走近,“我给你找双拖鞋。”
  “不用了。”顾眉生将双脚放在他的脚背上,手极自然地环上了男人的脖子。
  她的头发是湿漉漉的,脖子也是湿漉漉的。
  两人靠得实在很近,那些水珠不可避免地沾湿了他的脖子,衬衫,还有拖鞋。
  栾亦然底下头,望着她踮起的脚跟。满室芬芳。入鼻处,尽是女孩身上清冽中淡淡的花香。
  “不累吗?”他口是心非。
  顾眉生微微侧了头,看着他的手,反问,“不烫吗?”
  栾亦然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手中的烟蒂已经烧到了指缝。他连忙将烟头扔在地上。
  顾眉生望着他的目光染上了一抹嫌弃,道,“你们家地板一定很脏。”
  “你抽烟能别抽出一堆烟灰吗?”
  栾亦然嘴角抽了抽,“你见过谁抽烟光有烟没有灰的?”
  “你这么爱干净的人,抽烟怎么能有灰呢。”
  “……”看出来了,这丫头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
  栾亦然盯着她薄薄的嘴唇,低下头,一吻而上。
  牙尖嘴利。
  欠吻。

☆、浑然天成的拥抱

  当男人与女人亲吻时,除了唇齿碰触相溶之外,身体间的摩擦也总会无可避免。
  栾亦然时深时浅地吻着她,手在不经意间将她更深地圈在了自己的胸前。
  湿热又温软的触感,还有悦人的香。
  她太年轻了,他知道。
  可理智是一回事,身体的渴望却是另外一回事。
  他抱着她,觉得日久天长仿佛都被浓缩进了这个怀抱中。那种浑然天成的熟悉感在栾亦然的心头一点点的滋生。
  好像这女孩原本就长在他的心里,好像她原本就是他生命里的一部分。好像她的身体天生就属于他的怀抱。
  他勾舔着她的舌尖。空气在两人已经融合于一体的唇齿间流连。
  许久许久后,顾眉生觉得有些缺氧,面色绯红,环着他脖子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
  栾亦然抱着她进了房间。
  他抱着女孩一起躺在深海蓝色床单上,嘴唇贴着她的额头。
  因为喜欢她,所以他总是想待她好。
  什么是好?他想要她,却不忍。他想拥有她,却又隐隐心疼。
  栾亦然将女孩圈在怀里,指腹温柔地抚着她轻微浮肿的眼睑,“觉得累就歇一会儿。”
  顾眉生倚在他怀里,头埋在他的脖颈处,轻声道,“你会不会中途离开?”
  栾亦然心间陡然一颤,拥着她,温和承诺,“不会。”
  顾眉生慢慢闭上眼,笑了。唇角牵起来时,一张素白的脸宛若春花盛放。不仅仅是美不胜收,还带着最真实的温暖。
  顾眉生一天一夜不曾入过眠,一颗挣扎了许久的心在他怀里才真正平静下来。卧室里安静似水,惟有男子沉稳的呼吸声在耳畔浮动。
  顾眉生渐渐进入了沉沉睡梦之中。
  那是一段一段,支离破碎的梦。
  她梦见自己杀了何美琪的情景,那拉弦上的血一滴滴落在她的掌心间。
  “不怕吗?”
  顾眉生在梦里终于诚实地点了头,“怕。”怕的是何美琪其实没有死。
  “非要杀了她,你才会觉得安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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