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阳张着嘴说不出话，他伸手提拎着成村的头发把鸵鸟一般的家伙拉出水面：“成大哥成大爷，你这个榜样多少说点什么。”
“吭吭吭吭。”躲不过去的成村清理清理嗓子，一本正经的说道：“乐乐，我的确没什么文化，但你知道就因为这个我出了多少洋相吃了多少苦？”
“记得那时我在一家宾馆当侍应生，一次一位老外冲到我面前唧唧呱呱说了一大通。天啊，我的英语水平就只是‘哈罗’‘白白’，我楞是一个字没听懂。老外急得脸红脖子粗，突然用手拉裤子裆的拉链，拉得‘哗啦哗啦’。我一瞧：得，这位想找妓女做坏事呢。咱们是什么人？社会主义社会的主人公！我当即把这家伙拉到保卫科。”
“后来呢？”听得津津有味的乐乐忙不迭的问道。
成村面带尴尬的说道：“老外一路上很不安分不停想跑，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扭他去了保卫科。结果怎么着？人家那是内急要上厕所！”
“啊！”乐乐和杨小阳楞了好一会哈哈大笑。乐乐拍打水面笑出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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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村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觉得好笑？但我却丢了饭碗最后在街上当了两天的乞丐！鄙视要饭的人骂我好手好脚却干这个小孩朝我吐口水扔石头。乐乐啊，我要是文化再多一点我会比现在还富有！”
乐乐慢慢停止了狂笑，成村突然拉着她朝深水区走。吓得女孩脸色苍白大叫“阳阳哥哥救命”，成村把她吓够了才说道：“文化知识就是游泳时伸腿动手的基本动作，你没学会怎么敢去大江大河里劈波斩浪？”
乐乐陷入了沉思，杨小阳偷偷对成村竖起大拇指以示夸奖，搞销售的人能说会道果不其然。
成村得意洋洋的摆头弄手乐不可支，他说道：“听见我用的成语没有？我花了三个月把成语字典背过一遍的！”
不论杨小阳和成村的劝说到底有没有用，不过乐乐没在提提前走向社会的话，欢欢姐为表示感谢特地请他们在饭店大吃了一顿。一直没有小孩的成村很喜欢乐乐，征得欢欢姐的同意收她当了干女儿。
杨小阳私下问成村为什么不要小孩，成村倒也没隐瞒他：“我结过两次婚一直没孩子，以前以为是老婆的原因和她们离了，后来才知道真正的原因在我身上。我琢磨着这就是上天的安排，让我一个大老粗成了富翁又让我断子绝孙，现在想通干脆不结婚，能动的时候到处走走，老了去敬老院死了钱全捐献。”
杨小阳佩服成村看得开，他把这当成｜人生感悟告诉了蔡华，同样不会有后代的华大姐冷笑道：“成村发家的手段黑着呢，现在算是金盆洗手上了岸，那是报应。”
杨小阳瞄了瞄他，心道你的异常性取向又是什么事情的报应？不知道杨小阳腹诽的蔡华羞答答的说道：“亲爱的好心的阳阳，我需要你的帮助！”
浑身汗毛竖立的杨小阳慌忙撇清自己：“华姐，我是大事不会做小事做不好，要不你找别人？”
大怒的蔡华一把抱住了杨小阳：“***，你不帮忙我就大叫非礼！”
像要被母猩猩强Jian的杨小阳急忙点头：“你放手别叫，我一准帮忙一准帮忙。”
蔡华要杨小阳伸出援助的手的事情并不简单，原来是他在“华城”担任傅威私人助理处理事务时喜欢上一位部门经理。
“别说了，他一定是爷们！”自作聪明的杨小阳断定道。
“废话，我才不会喜欢女人。”蔡华不满意的说道，“你别说话听我说成不？不然我叫非礼了。”
“继续继续，您请继续。”杨小阳干笑道。
蔡华问题的难度在于这位经理不是同性恋，他已经结婚有家庭。
“唉，我愿意当他的情人。”蔡华无限幽怨的哀哀叹息。
我太阳，你就是当我的奴隶我也不愿意啊，杨小阳嘴上问道：“他知道你的心意不？”
“不敢告诉还。”
“这就好啊。”杨小阳赞同的说，“我的意见就是‘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你把这段美好的爱情牢记在心中默默的思念他吧，啊，伟大的爱情总是让人痛苦的。”
蔡华瞪着眼睛看了他好一会儿，张嘴叫道：“非礼啊，敦煌内衣店小老板非礼我啊。”
杨小阳吓得捂了蔡华的嘴连声求饶，蔡华哼哼唧唧的说道：“我不是和你探讨什么是爱情，你一个童子鸡知道个屁！我是要你想办法让他爱我。”
杨小阳挠着头发犯了愁，这件事情的难度系数在一百万之上，比公鸡下蛋容易不到哪里去。蔡华垮着脸朝外走：“我给你一天的时间！”
等到蔡华出了门，想起什么的杨小阳大叫道：“谁说我是童子鸡？”
蔡华的笑声从店外传来：“武大郎！”
杨小阳咬牙切齿的叫道：“武大郎，你这个杀千刀的胚子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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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第十三章 红色警戒 （第三节）
米高梅，男，四十一岁，本省人，“华城公司”物质调配部经理，已婚，育有一子。
杨小阳把蔡华暗恋对象的资料翻来看去，他对此人的名字琢磨了半天苦着脸自言自语道：“没法，还不如要他霸王强上弓，然后当成强Jian犯逮进去算！”
“什么呢？”红头发的荦荦跨进内衣店问道。
荦荦是来给杨小阳送钱，她在“呼啦啦女子会所”的买卖做得不错，总共赚了一万六。荦荦把一万块递给杨小阳：“你的！”
杨小阳接过钱想了一想数出三千还了回去：“我不和你客气，但你也别亏了自己，不然以后大家难得合作。”
荦荦性子倒也硬朗，她“嗯”了一声收下钱。杨小阳的耿直已经转变了她的某些看法，现在他对两人分配利润的处理方法又让荦荦觉得这个男孩其实是很好的合作伙伴。她笑着问：“你在烦恼什么呢？”
杨小阳没想隐瞒什么，他把蔡华想泡男人的事情说了说，荦荦张嘴就来：“简单，小事一桩。”
杨小阳大惊：“小事一桩？你有办法？”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还是因为他没真正长大无法拥有大人的智慧？
荦荦笑道：“抓他来给他看黄｜色碟片，看呀看呀就上钩了。”
杨小阳狐疑地吃惊问道：“只怕不行吧。”
荦荦摇着满头的红发：“我没说完呢，除了人妖片不给他看其他的，泰国的漂亮人妖！要一级片！”
杨小阳大汗淋漓，敢情是彻底颠覆米高梅经理的性取向。“我看还是再想想再想想。”杨小阳眼光畏畏缩缩不敢落在荦荦身上，他强打勇气胆战心惊的问道：“你，你没对那位小提琴手做什么吧。”
荦荦冷酷的一笑：“没对他怎么着，就是让有花柳病的两三个姐妹勾引了他几次。”
得，这位始乱终弃的音乐家估计是性病的集大成者了。
心惊肉跳的杨小阳不再与荦荦讨论蔡华的事情，他问道：“你的店里请了人？”
荦荦点点头：“是啊，一个人忙不过来。”
这时，“伊人”店里的帮工女孩跑进来叫道：“老板娘不好了，有人来闹事！”
杨小阳急忙和荦荦冲了出去，在“伊人女人世界”里骂骂咧咧的三四个流里流气的小伙子看见荦荦，一名带着耳环的人把一个文胸砸向她：“他吗的，你卖歪货快赔我钱来！”
杨小阳一把抓住文胸，他拿在手上看了看，胸罩的搭扣明显有人为损害的迹象。荦荦很冷静的问道：“你们想要什么？”
几个流氓咧嘴奸笑：“退钱，赔款！”
“双倍赔款！”
杨小阳看不下去，才说了一句“凭什么说是这店里的货”，一个系着小辫的男子猛地抓起货架上的内衣砸了过来，杨小阳用手挡的时候几个人趁机扑过来拳脚相加。本来想大事化小的荦荦怒了，她顺手拿起放在角落里的板凳朝他们一阵乱打。场面立刻十分混乱，放置了各种商品的货架和墙纸被扭打的人抓得四处飞溅，下傻的帮工女孩楞了一刻尖叫着奔出店外大叫：“打人了，有人砸店了。”
巡逻的110警车来得很快，他们把双方参与斗殴的人带到附近的派出所。所长见到鼻青脸肿的杨小阳惊奇的说道：“小阳，你的拳脚不如你的齐哥。”
心疼杨小阳的欢欢姐没好气的说道：“红瓦街居然流氓横行，大白天打人砸店还有没有王法。”
前来闹事的人也不是善茬，他们反咬一口说：“红瓦街不让市民平等购物？卖假冒伪劣商品殴打上门说理的顾客，我们要去‘消协’投诉！”
两只耳朵带了耳环的人显然是领头的主儿，他奸笑道：“这家店是电视台暴光的黑店，果然不讲理。”
欢欢姐本来对牵连了杨小阳的荦荦恶感更深，但也不由分辨道：“我看你们是存心闹事！”
流氓们对欢欢姐毫不畏惧，一个额头有伤疤的年轻男人狞笑道：“我认得你是鞋城的老板，小心说错话有报应。”
杨小阳没想到他们在派出所还敢威胁人，他怒火中烧的说：“你们才小心有报应！”
所长见双方各执一词争执不休只好分开两边各自询问情况，一个小时后他把杨小阳叫进办公室小声说道：“他们有‘伊人’店的售货发票！”
杨小阳不屑的说道：“那有怎么了，文胸是他们故意弄坏的。”
“着啊。”所长愁眉苦脸的说，“问题就在这里，他们说是你们你们说是他们，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杨小阳反问道。
所长递给杨小阳一支烟：“这几个是这片出名的难缠，这事又辩不出对错。我看只能不了了之。”
杨小阳很不满意：“简直是颠倒黑白嘛。”
所长劝说道：“你的伤我会让他们出医疗费，但店里的损失只得双方各自承担一半。”
杨小阳默默的想了想，他知道所长看在齐奉面子上已经很是照顾了。他闷闷不乐的说道：“我问问荦荦姐去。”
一直沉默不语的荦荦毫不犹豫点头同意所长各打一百大板的处理意见，但几个小流氓嘴里不干不净说什么“没钱”“处理不公”，派出所的一名民警听不下去把手铐扔在桌子上吼道：“再不老实关你们一天后处理！”欺善怕恶的流氓这才不吭声。
耳环男摸出五百元拍在桌子上对杨小阳叫道：“小子，这是这次的医疗费！”他故意把“这次”说得很重，威胁的意味显而易见。走出派出所后欢欢姐很是担心，她狠狠的盯着荦荦：“你少惹事行不？你惹了事别拖累我们行不？”
一向嘴快不让人的荦荦这番没分辨，低着头不吱声。倒是杨小阳在一旁说道：“荦荦姐不是惹事的人，我看其中另有文章。”
欢欢姐哼了一声没搭理荦荦，拉着杨小阳上社区医院包扎伤口，护士给他上药的时候不放心的欢欢姐在电话薄上找到了齐奉的电话。正在外地出差的齐奉得知杨小阳得罪了社会上的不法之徒很是挂念，他直接打电话给杨小阳，要他找武大郎去。
“我知道你和武大郎关系不错，这人在道上很有来头。”他解释道，“我出面反而会把事情搞大，道上的人由道上的人收拾最好。”
额头缠了绷带的杨小阳心里暖洋洋，看得出齐奉一直留心他的行踪。
就在杨小阳找武大郎帮忙的同时，关了店铺的荦荦正在和台湾佬吵架。台湾佬很无耻的说道：“你不可能离开我，我随便使点小钱就能收拾你。荦荦，当初是我收留了你，翅膀硬了想飞？没门！”
荦荦长吸口气稳定了情绪慢慢说道：“我们的事情不要牵扯别人。”
台湾佬以为荦荦服软，嚣张的叫道：“你是不是看上了隔壁的小子？告诉你我本来不想收拾他，但现在我偏要玩玩这个毛没长齐的小兔崽子！”
荦荦愤怒了：“这里不是台湾，你不能随心所欲！”
台湾佬狂笑道：“只要有钱哪里都一样！”
3 第十三章 红色警戒 （第四节）
接到杨小阳电话的蔡华以为杨小阳已经想出了得到米高梅的办法，兴冲冲赶到内衣店却为杨小阳头缠绷带脸色淤肿的形象大吃一惊：“杨老板，你是不是直接找了小米？天啊，我对你为我做出的一切表示由衷感激。”他的眼珠一转羞涩的说：“莫非你一直暗恋我？但我已经有心上人了。Sorry，我们下辈子再谈情说爱吧。”
听不下去的欢欢姐劈头盖脸臭骂他：“Sorry你个大猪头，小阳被流氓打了你还唧唧歪歪，信不信我一剪刀喀嚓了你的男性生殖器官。***，你再多说一句我把你脱光了扔在大街上！”
杨小阳和蔡华面面相觑，蔡华立即老老实实端坐着听欢欢口若悬河讲述了刚才的事情。他长出了一口气：“小事一桩，我这就让大郎帮忙处理。”
杨小阳疑惑的问道：“武大郎很有势力？我以后不敢和他来往了。”
蔡华别有意味的说道：“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面具，他对不同的人带上不同的面具。不能说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你只要用平常心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什么大不了？”杨小阳嘀嘀咕咕的说道，“我以前在安阳十几年就和女同桌打过架。现在倒好，来江城才多久就负伤几次！”
蔡华伸手在杨小阳的胸膛上画了一个圈，抛了一个媚眼说道：“身上有伤疤的男人才是真男人。”
对杨小阳进行了性骚扰后蔡华找到了武大郎，这位“呼啦啦女子会所”的老板反应和蔡华一样，他叫来一名保安简单吩咐了几句，然后问蔡华：“他怎么不找傅威或者是岳悦？”
蔡华抿着嘴微笑道：“小男孩不想找女人帮忙呗。”
武大郎呵呵笑道：“你发现没有？杨小阳有种天生的秉性，他总是很容易获得别人的好感和信任。”
“帅气的小帅帅哥就是占便宜。”蔡华感叹道。
武大郎摇头说道：“非也，这和他的真诚、淡泊、相貌、家教都有关系。”他笑道：“金枝以为用钱能包养他，却不知道用在杨小阳身上并不管用，他不势利更不知道钱财的重要。”
“愚蠢的女人。”蔡华嘟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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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率很高的武大郎第二天找到了杨小阳，他说他查清楚闹事的人是包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