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的女人。”蔡华嘟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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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率很高的武大郎第二天找到了杨小阳，他说他查清楚闹事的人是包养荦荦的台湾佬支使：“台湾佬是退役的警察，拿了两百万养老公积金来大陆潇洒走一圈。他在江城开了一家酒吧，因为工作关系他对黑道有一定了解，来江城后结识了不少道上的人，算得上小半个过江龙。”
杨小阳挠挠头：“这么说你不敢惹他？”
武大郎指着杨小阳笑道：“小家伙会使用激将法了？也罢，我告诉你说我真没把他看在眼里。不过道上有道上的规矩，荦荦用了他的钱却要踢了人家说不过去。”
杨小阳当时就叫起来：“什么是说不过去，这事我知道！他要荦荦姐陪他的朋友睡觉！”
武大郎平静的看看他：“这女人以前不就是干这个？睡睡觉怎么了，和谁睡不就是睡嘛。”
杨小阳憋不住心头的火，拿起身边的扫帚驱赶武大郎：“滚滚滚，别脏了我的店，滚出去！”
自诩为在江城算得人物的武大郎啼笑皆非，他站在内衣店外的街道上楞着说不出话。他东张西望的观望了一会，暗自庆幸没有熟悉的人看见这一幕，要不然丢人丢大了。
“我告诉你啊杨小阳，我还没被人这样对待过！就是傅林涛也不敢的！”
气不过的杨小阳手拿一瓶矿泉水追出店铺，吓得武大郎撒腿就跑。听到动静的欢欢姐站在门口张大了嘴，她看到两个人像猎犬和兔子撒了欢般你撵我逃。
武大郎边跑边叫：“***，杨小阳你再追我真的恼了！”
听话的杨小阳真的停下不追赶，得意的武大郎靠着人行道的栏杆喘粗气。他转过身正想嘲笑男孩有头无尾，却看见杨小阳扔出了手里的矿泉水瓶子。
“哎哟，我的鼻子！”
大人有大量的武大郎在欢欢姐调和下以一顿大餐的代价原谅了杨小阳，不过引发事端的几个小流氓却被收拾得很惨。据说武大郎把他们卖到了矿山干了三个月的苦力，几个人皮包骨头的回来后从此洗心革面。
武大郎的出面使荦荦觉得有了转机，精明的她趁机把台湾佬要收拾杨小阳的话重复出来。这次和荦荦同一条心的欢欢姐发了狠，交给蔡华三千元让他找了一帮社会上的无业流民三番五次到台湾佬的酒吧闹事。事情还传到了傅威耳朵里，爱情湖里的女人那是发情的母兽，不能用常理判断。她当下托人要工商所卫生局隔三岔五搜查酒吧，还告诉欢欢姐尽管使用“华城”的保安。
“你们太过分了。”耳朵尖鼻子长的岳悦批评道，“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台湾同胞呢？”
面红耳赤的傅威争辩道：“谁也不能欺负阳阳！”
岳悦奸笑道：“我才不会用你的办法，一点不好玩。”原来，不甘人后凡事喜欢伸一脚的她干脆报了案，说此人有间谍嫌疑还和黑社会黑势力勾结，属于罪大恶极的坏份子，搞得台湾佬被公安局和国安局传唤多次，酒吧封了一个星期帐户被冻结。
台湾佬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他想不到杨小阳像一棵埋在地里的大萝卜看上去干干净净、人畜无害，谁知道拨从来才发现盘根错节须根上全是泥巴。他抗不住多方连番的攻击，主动哀求武大郎居中调和。充当和事佬的武大郎把台湾佬折磨够了，收了他不菲的钱后才故作姿态约请几方会谈。荦荦不再归还台湾佬花费在她身上的钱，从此两人一刀两断；杨小阳得了了一万元的精神肉体赔偿费；台湾佬仍旧过他的日子开他的酒吧欺骗其他的大陆女人。
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春节悄无声响的过去，平生第一次在外过节的杨小阳对这个中国人最重要的节日没什么感觉，除了新年钟声敲响的前后一个小时站在窗边看了看漫天飞舞的烟花和震耳欲聋的鞭炮。
“阳阳新年快乐！”陪傅林涛在家里看电视的傅威第一个打来电话祝福新年。和欢欢姐两母女吃年夜饭的杨小阳则把新年第一个电话打给了高尔夫球场的苏浅柔和点点，心里很奇怪为什么柔姐姐不愿意回江城一起过年。
“每逢佳节被思亲都不知道。”妈妈恩准后喝了红酒的乐乐不屑的教训杨小阳，“柔阿姨是怕触景伤情！”
杨小阳同意她的判断，但嘴里却说道：“乐乐长大了一岁是大人了，你该有大人的模样！”
鞭炮声里听不见春节晚会的乐乐把电视的声音调到最大，她朝杨小阳咯咯的笑道：“阳阳哥哥送我什么礼物？胸罩？我喜欢红色蕾丝花边半罩杯，最好送我一整套，从70A到90D，免得我以后。。。。。。”
“你住嘴！”听不下去的欢欢姐大叫道，“要不要妈妈送礼物？我给你新年的第一顿暴打！”
笑哈哈的乐乐跑到阳台扔鞭炮离开后，欢欢姐问杨小阳要和女儿说什么。杨小阳猛拍大腿：“我被她搅糊涂了，我是让她不准叫哥哥要称呼‘叔叔’的！”
欢欢姐一下子想到那个充满呢喃的夜，她红着脸小声说道：“你不会想真的了解女人吧？其实，你才算大人了。”杨小阳哼哧哼哧说不出话，心道有其母必有其女。
新年的头三天红瓦街基本没有店铺营业，不看店子的杨小阳反而浑身不自在，同样不自在的还有蔡华，大年初二他拎着一串香蕉摸进苏浅柔的家。
“华姐，你真大方！用一串香蕉在清晨六点把我从温暖的被窝里叫起来！”
“噢，亲爱的小男人，早起的虫子才有鸟儿吃。”蔡华笑容满脸的说道。他熟练的换上拖鞋，把香蕉扔在茶几上：
“你看我忧愁成什么样子了，天啊，我在恋爱我在单相思我在‘为伊独憔悴’。”
杨小阳打了个哈欠，爬上沙发床重新躺了下来：“我知道你发疯了，你说错了一句俚语一句诗词。”
蔡华坐在茶几上剥了一个香蕉哀求道：“你不能不管我，你必须帮助我。”
“找你的其他去，武大郎也好张维翰也好。”
蔡华呸了一口：“他们没用的！一个是只会用钱买感情的家伙，一个连中性人也搞不定！”
杨小阳大骂：“不准说柔姐姐！”
蔡华急忙轻打自己的脸陪笑道：“不说不说，我只说你。你就不同了，你是无敌小情圣，大小通杀老少皆宜的无敌小帅帅哥！救救我吧。”
杨小阳头大如斗，他后悔为什么放蔡华进门，落得现在要想方设法赶走像苍蝇一样的人：
“俗话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杨小阳胡乱说道，“你必须要了解他的一切！”
蔡华眼睛一亮：“对啊，你接着说接着说。”
接着说你个头，杨小阳绞尽脑汁编话：“你试着去想想，除了公司而外你并不了解他，不知道他下班后喜欢干什么，不知道他是善良的男人还是慈祥的父亲。万一他是虚伪的家伙呢？那样你不是认清他也就不会再喜欢了？这样不就是解脱了？”
目瞪口呆的蔡华半响叫道：“宾果！你是天才！”
同样对自己感到惊异的杨小阳得意洋洋，他也叫道：“还等什么？快去跟踪他调查他！现在就去！”
蔡华激动得跳了起来转身就走，杨小阳深为打发了他而高兴。但没等他真心的笑容完全绽放在脸上，蔡华风一般刮了回来。他“唰”地拉开杨小阳身上的被子：“走，我们现在就走！”
3 第十三章 红色警戒 （第五节）
一辆红色的大头圆屁股QQ车慢吞吞的发动，排气管冒出的尾气在寒风里凝结成一团浓浓的烟雾缓慢的上升，汽车开走很久才消散在大年初二的空气中。坐在车里的杨小阳揉着睡意朦胧的眼睛不停打哈欠，开车的蔡华把CD的音乐声开得很大，在摇滚乐铁器敲击铁器般的撞击声中加快了车速。
杨小阳觉得是不是上天觉得他的这个年太平淡所以才找来蔡华充实自己，清冷的早晨被人从热被窝揪出来到处游逛。他狠狠的瞅瞅身边摇头晃脑的蔡华，这个家伙的算盘打得很精，连死人蛋妈也不放过。
蛋妈有一套精良的偷拍设备，出事后齐奉做主留给杨小阳当作纪念，但杨小阳不想睹物思人所以放在傅威处。蔡华于是口口声声说什么攻必先利于器，拉着杨小阳先借了一位姐妹的QQ车又赶往傅家。
接到杨小阳电话的傅威打扮一新亲自去打开别墅的铁门，在小花园打完太极拳的傅林涛迎面撞上急匆匆朝外跑的女儿暗地里感叹不已：好不容易有空休息的傅威放弃最喜欢的懒觉只为迎接杨小阳，这种待遇只怕他这个做父亲的也无权享受。
正往餐桌上放置餐具的佣人张妈笑道：“小姐长大了。”
傅林涛笑了笑吩咐张妈多准备几份早点，张妈回答道：“小姐已经有交代，她的心细着呢。”
“心细？”傅林涛哑然失笑。他透过窗户看见傅威走向开进别墅的大眼睛QQ车，跳下车的杨小阳和傅威亲热的交谈，喜笑颜开的女儿脸上何尝有一丝的疲倦。傅林涛不由想到病榻上的妻子见到自己时的欢乐心头说不出是喜是悲。女为知己者悦，痴情的女子就算命运怎样的多灾多难也不改向往幸福的灿烂！
餐桌上，吃饭很快的傅林涛提前离开，蔡华立刻要蛋妈遗留的摄影器材。
“你们想做什么？”傅威警惕的问道。
杨小阳不善于撒谎结结巴巴说不出所以然，暗骂童子鸡真没用的蔡华陪笑说他和杨小阳要调查公司有里通外国嫌疑的一位高层，但具体的报告需等落实后才能汇报。傅威相信了他，担心着不想让杨小阳参合其中。
“要不你一个人调查好了？”傅威建议道，“实在不行我可以派人协助。”
没良心的女人！蔡华耷拉脑袋低头喝粥不说话：有危险的事情你只会关照杨小阳，合着我就是炮灰？
傅威摇着蔡华的胳膊撒娇：“华姐最聪明最能干了，你一个人就能把事情办好！”
“拉到吧。”蔡华不为傅威美色所动，义正严词的说道：“我是坚强的革命战士，不会中美人计！”
杨小阳吃惊于傅威撒娇的娇媚模样看得津津有味，她和蔡华都是上三流的演员，表情都显得那么的逼真。
傅威见美人计失效眼珠一转：“我是公司的领导有义务对公司的安全负责。”她坚定的宣布着：“我要亲临一线指挥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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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华大急，想不到傅威会为了杨小阳搅和进来。他极力劝说傅大小姐此事人多容易暴露目标，杨小阳也在一旁连连劝阻，傅威想了一会一再嘱咐他小心安全，若是情况有变第一时间撤退：“记住啊，华姐和你不一样，他比你机灵，发生事情你只管跑别管他。”
蔡华半张大嘴说不出话，没见过当作当事人的面就公开说要人堵枪眼的话。“你行！”蔡华忿忿不平的叫道，“你行！你行！”
杨小阳取回傅威代为保管的器材在傅威婆婆妈妈的嘱托中上了车，他不好意思的想为傅威过分的言语解释几句。蔡华大度的说道：“没什么，女人敢爱敢恨才可爱。话说回来她对你真好。”
“她是我姐姐。”杨小阳得意的说道。
蔡华没好气的盯了杨小阳一眼，只有弱智到极点的木头呆子才看不出傅威的表现绝非姐弟之情，杨小阳不是傻子，但聪明的他怎能一直不明白她的心意呢？蔡华深为傅威感到不值得。
米高梅的家在高尚住宅小区，蔡华不惜血本在他家楼层的正对楼栋里租下一套房。蔡华和杨小阳把装了望远镜、拍摄镜头、窃ting器之类器材的大包抬上六楼，嘴里嘀咕道：“一月两千四，一季度起租，我的七千块钱啊～～～”杨小阳吐吐舌头暗自赞叹：男人追女人舍得下血本一掷千金，没曾想男人想男人更是慷慨！
蔡华随便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对住房的情况尚算满意。他眼珠转了一圈扭扭捏捏说道：“小帅帅哥，你干脆搬这里住，这里条件比苏浅柔家好了很多。”
埋头检查器材的杨小阳说道：“那边家里怎么办？”
“租，租出去啊。”蔡华奸笑道，“你只要给我一半的房租就成。”
杨小阳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跳了起来：“好你个蔡华，死人妖！你打这注意呢？告诉你没门！从这里到红瓦街你知道有多远？哼哼，房租？我没问你要办事费用已经够朋友了。”
蔡华傻眼了，慌忙安抚杨小阳再不敢提房租的问题。杨小阳心中却因此升起另外的念头：柔姐姐家是肯定不出租的，他怎么能让肮脏的男人女人使用浅柔姐姐的房间？但姑姑姑夫一时半会回不来，他们的家倒是可以考虑出租后贴补点点的生活费用。想到就干的杨小阳给老家的爸爸打了电话，爸爸一口同意他的打算。放下电话后杨妈妈挂念的说：“阳阳是不是生活困难？要不要我们寄钱给他？”
“不要！”杨爸爸一口否决，“孩子长大了，他既然懂得自力更生我们应该成全他。”他感叹道：“我很想见见苏浅柔，很想知道她是怎样把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学生变成自食其力的劳动者。”
杨小阳的爸爸赞扬苏浅柔的时候忘记了自己的功劳，起码在江城认识杨小阳的人认为正是杨家的家教得当才会有一位令人喜欢的杨小阳。霸占了最好一间卧室的蔡华把自己的物品整齐的码放好后问道：“谁去高家装窃ting器？”
正在欣赏华姐琳琅满目全系列化妆品、种类繁多的洗面奶和从里到外营养品的杨小阳随口回答：“威威姐姐说了犯法的事情不能做。”他又补充道：“要干也是你干。”
蔡华拿起一只小巧的窃ting器骂了一声，他看了看说明书不解的问道：“齐奉好歹也是警察，他怎么同意留给你这样高性能的器材？”杨小阳笑而不答，齐奉把全套器材扔给杨小阳也是另有目的，起码非常时候他能随意使用它们。比如蔡华正在玩弄的纽扣窃ting器窃听范围近二十平方米，传递距离直线六百米，失真率小于二十，在警局毫无疑问属于特批特殊物品。
“靠，瞧瞧这！”蔡华又翻出一件器材叫道，“傻瓜电子阻断器，使用简单方便高清晰液晶显示提示，十米距离接收汽车电子锁信号并且自动破译，使用者只需掌握时机便能随便开启电子锁的汽车。啧啧，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