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不承欢 作者月出云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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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妃不承欢 作者月出云 完结-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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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
因为,南越的璿王,和春水楼的楼主,昆仑奴的后裔,这是两个相差如此悬殊的身份。
怎么可能是一个人?
更何况,一个人可以戴上面具,遮住自己的面孔,但是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也是不一样的,夜无烟身上散发的是淡淡的龙埏香,而明春水身上散发的却是清幽的青竹香。或许香气是可以熏出来的,那么声音呢?声音也可以改变吗?
夜无烟和明春水,这两人的声音明明是不一样的。一个冷澈而低沉,一个清澈而温雅。
瑟瑟就那样坐在卧榻上,心潮波动,一颗心在猜测中沉沦。
不知不觉,天色渐渐晚了。
坠子带着两个侍女缓步而入,在屋内的红木桌上,摆了一桌的膳食。可是,瑟瑟依旧呆呆坐在卧榻上,此时,她一点用饭的心情都没有。
坠子看着瑟瑟呆呆的眼神,以为她依旧在纠结于方才伊冷雪的事情,缓步走来,安慰道:“夫人,你不用担心。我相信夫人绝不会做出那种事来的,楼主也不会相信的,夫人尽可放宽心,用些饭吧。不然身子怎么抗的住,我瞧着,夫人这几日脸色不是很好,特意为夫人备了参汤燕窝,夫人起来用些吧。”
方才的事情,坠子并不曾亲见,只是听得其他侍女描述,她知晓瑟瑟的为人,绝不会因为伊冷雪怀孕,便将她推下去的。
瑟瑟闻言,颦了颦眉,她心中坦坦荡荡,对于伊冷雪滚下山坡那件事,倒是没有多想。此时想来,当时情景,倒真好似是她将她椎落下去一般。
这样其实也好,她陷害了伊冷雪,明春水是不是该将她赶出春水楼了?
“莲心怎么样了?”瑟瑟轻笑着问道。明春水及时出现,伊冷雪应当是无事吧。
“还好,方才狂医过去了,据说孩子和大人都平安。”坠子淡淡说道,“所以,夫人也不必担心了。”
瑟瑟淡淡笑了笑,她没什么可以担心的。
“坠子,饭菜放下,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瑟瑟低声说道,眼下,她还不想把自己目盲已好的事情泄露出去,是以,不想和侍女们在一起多呆。
坠子应了一声,带着两个侍女缓步退了下去。
瑟瑟将屋内的烛火全部熄灭,屋外的雪光和月色从窗子里流泻而入,室内倒也不算很暗。
不知在窗畔的卧榻上坐了多久,只听得院门微响。
瑟瑟从卧榻上站起身来,凝眸向院外望去。
院内,琉璃灯高高挑着,灯光和雪光互相辉映,将院内照的一片亮堂。天然雕琢的石门被护卫轻轻拉开,明春水缓步而入。
灯影朦胧,隐隐泛出红光,将地上积雪映红了,也将明春水身上的白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暖意。
他缓步踱入,一袭白袍,在灯光下摇曳翻飞。映着雪里红梅,说不出的冷艳。
不去看他脸上那张精致的面具,忽略他白衣飘飘的飘逸,不去看他披散而下的墨发,只看他挺拨俊逸的身形,还有那优雅霸气的步伐,瑟瑟只觉得心口处一阵阵发寒。
一袭白衣,敛去些许夜无烟的冷然和霸气,却敛不去他身上天生的贵气。披散的墨发,让他多了些许蕴藉风流和洒脱,却褪不去夜无烟的淡定和沉稳。
那步伐,那身姿,何以她竟是从未曾注意到?
瑟瑟呆坐在卧榻上,屋门吱呀一声开了,明春水缓步而入。
幽黑的凤眸微眯,瞧见在窗畔静坐的瑟瑟,淡淡的月色从窗子里流泻而入,好似轻纱的雾笼着她。他唇角轻勾,墨染的眼眸内似笑非笑。
这些日子,他已经习惯了瑟瑟的暗器词候,乍然见到这般安静的她,一时间,觉得还有些不习惯。
他一步一步,缓步走来,在瑟瑟身前驻足。
“何以不点火烛?”明春水淡淡问道,语气里隐含着一股子柔情。
他暗中却早已运起了内力,生怕瑟瑟乍然向他发招。不过,他似乎是多虑了,瑟瑟静静坐在卧榻上,面向窗外,凝视着雪里那一株冷梅。
“一个瞎子,点灯岂不是浪费。”瑟瑟淡淡说道,唇角浮起一抹自嘲的笑意。如若明春水真的便是夜无烟,那她在目盲之前就早已瞎了,竟然没有瞧出来他们是同一个人。
明春水凝视着瑟瑟纤细的背影,缓缓移步,踱来到她身前,伸臂揽住瑟瑟的纤腰,语气里带着一丝疼惜,轻声道:“还不到两月,云轻狂不是说了吗,两月后自可复明的。”
瑟瑟被明春水揽住纤腰,身子轻颤,不过,这次她既没有躲开,也没有挣扎。
“莲心怎么样?孩子保住了吗?”瑟瑟云淡风轻地问道。
这是这么多日以来,瑟瑟第一次询问莲心的情况。
明春水墨染般的黑眸微微一黯,恨声道:“江瑟瑟,你真的关心她们的情况吗?如若真的关心,你就不会那么做了!你就这么想离开我?你想让我将你赶出春水楼,对不对?为了这个目的,你不惜做出伤人之事?”
瑟瑟轻轻笑了笑,明春水的意思,是说她将伊冷雪雅下去了。
她就知道,他选择相信伊冷雪,也不会相信她的。伊冷雪是谁?是他心中的仙子啊!她算什么?
“是啊,我想离开春水楼,日日想,夜夜想。明春水,你快些赶我走吧,瞧瞧,我都开始陷害你的妻儿的了!这么歹毒的女人,你敢要吗?”瑟瑟语气轻淡地说道,似乎说的根本就不是她。
明春水耳听得瑟瑟轻飘的语气,心头的火再次被她激起,他自然知晓,瑟瑟不会做出害人之事。他只是想要故意误会她,看她是如何反应,却不料,她竟是这般满不在乎的样子。
她对他,果然是一点也不在乎了吗?
“要走,除非杀了我。”明春水淡淡说道,轻缓的语气里透着一丝冷冷的坚定。
瑟瑟的心沉了沉,就算他认为是她做的,看样子也是不打算放她离去的。他是要囚她一生吗?
瑟瑟悲哀地想着,为何,他有了伊冷雪,却还要纠缠与她,难道说,他想妻妾同收?那他就是太不了解她江瑟瑟了。
瑟瑟静静望向窗畔,清眸中闪过一丝锐光。
她忽而转首,偎依到他温暖的胸膛内。
明春水一呆,身躯微颤。
瑟瑟从未如此小鸟依人般偎到他的怀里,还是主动。
他眸间漾起一股浓浓的笑意,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淡笑着问道:“是不是温柔陷阱?”
不过纵然是温柔陷阱他也认了,她的主动与他而言,无疑就是导火索,将他的所有理智击垮,他俯身,揭下面具,吻住了她的樱唇。
瑟瑟闭着眼睛,她知晓他揭下了面具,但是,她不敢,不敢睁开眼睛,去看面前这张脸。她怕自己的揣测证实,她害怕面对那个结果。可是,她又必须要知道。
她闭着眼睫,纤长的睫毛遮住了秋水般的黑眸。
她仰首任他吻着,感觉到他的薄唇,覆在她的樱唇上,和她的唇舌紧紧纠缠,手臂紧紧攥着她,似乎要吻尽她胸腔内的气息。
室内的寒梅散发着幽幽暗香,他们就在这馨香的世界里沉沉浮浮。
瑟瑟眼睫眨了眨,掀开一条缝隙,仰首向他望去。
从窗子里流泻而入的月色和雪光,将室内照耀的朦朦胧胧一片霜色。
她看到了明春水的容颜。
斜飞入鬓的修眉,狭长而美丽的凤眸,挺直的鼻,优美的唇。俊美如斯,贵雅如斯。
只是,这张面容,何曾熟悉,确实是夜无烟的容颜。
明春水就是夜无烟。
这个事实终于确定,但,瑟瑟竟然没有一丝的震惊,抑或是慌乱。
她竟然依旧平静地偎在他的怀里。
她为何这般平静?
记得听人说过,因为太过不平静的事情,给人的震撼太大,是以,让人的心情无法再波动,所以,才会如此平静。
瑟瑟低叹一声,她几乎已经修炼成精,几乎可以做到百毒不侵了。
她躲来躲去,竟然跳不出他的五指山。
原以为爱上了另一个人,却不想兜兜转转,依旧在一棵树上吊死。
怪不得,当初她去找明春水解媚药时,他极不情愿还隐有怒意,还问她是否还有别的选择。也怪不得,夜无烟知晓别人为她解了媚药,却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怪不得,当初在临江楼,他一眼便认出她是纤纤公子。
怪不得,那么多的怪不得,却原来,他始终将她玩弄于股掌之中。而她犹不自知,还乐在其中,还以为找到了一生一世的良人?
她以为自己是高贵清傲的寒梅,却原来只是一角扶不起的青泥,被他踩在脚下。
瑟瑟闭着眼睛,感觉到他宽厚的手掌已经从她的腰间渐渐侵犯到了她的领口,渐渐的,他的吻也延伸到了她的耳际,在她耳畔软润的敏感地方撩拨着她。
有力的手臂紧紧因着她的腰,似乎要将她揉碎在他的怀里。
一股羞怒从胸腔漫出,瑟瑟忽而伸指,朝着他颈项的穴道点去。
就在这一瞬,他的薄唇,松开了她的唇,伸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了她的玉指。
“果然,是温柔陷阱!”他冷冷说道。
他擒着她的手,忽然朗声大笑,笑声狂放而不羁,好似要从狂笑里挤出来泪一般。
“江瑟瑟,你要杀了我吗?”他凝视着她,低沉的声音压抑着沉闷的苍凉。
这些日子,哪一日,他们不曾兵戎相见,打斗一番,但是,他能感觉到,她只是要取胜,并未有杀他之心。而今夜,她终究是无法忍受他了吗?
他乍然放开她,看着她踉跄地靠在床榻边,只听得当啷一声,不知何时,挂在墙壁上的那把宝剑已然出鞘,抵在她的胸前。
那利剑出鞘的气息冷锐地抵着瑟瑟的左胸,瑟瑟隐隐感觉到胸臆间的凉意。
他要杀了她吗?这样也好,一了百了。
他冷冷的声音从她头顶上方徐徐传来,低沉压抑:“你要我的命,可我要你的心。”他凄然笑道:“如若挖出来你的心,便能得到你的心,那将是多么简单。”
他凄然说道,缓缓地收回了宝剑。
瑟瑟不语,她忽然垂首,胸臆间一股气血翻腾,所有压抑在心头的气血,这一刻都似乎要喷薄而出。
“怎么了?”明春水听到瑟瑟的干呕声,一张俊脸瞬间惨白。
他捧起她的脸,看到她唇角的血丝,眸光黯了又黯。
“坠子,叫狂医过来。”明春水冷声吩咐道。
“不用,我没事!”瑟瑟冷冷说道,缓缓站起身来,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她抚着额头,缓步向床榻走去。


如梦令 042章
这一夜,是近一个月来,两人相处最安定的一夜。
再没有刀剑相向,只是默默地躺在床榻上,然,两人心底处,却都不是平静的。宛若坚冰下的激流,暗涛汹涌。
瑟瑟面朝里,静静闭着眼睛,脑海里夜无烟和明春水的面孔不断交织着,提醒着她,她是如何被这个男子如跳梁小丑一般耍弄。
两人背对背躺着,一如当初她嫁入璿王府那夜的洞房花烛夜。也是睡的同一张大床榻,盖得同一张锦被,然,两人之间,却隔着一段距离。
那距离,不短也不长,却好似永不可逾越的鸿沟。
当日是如此,现在亦是如此。只不过,今日的鸿沟比之当日,更深更宽而已。
翌日,一早,瑟瑟犹在半梦半醒之间,隐约觉得身畔的他已然起身,伸臂环住她纤细的腰身,长指沿着她的额头柔柔抚过,将她垂落在脸颊的凌乱发丝拂到耳后。眸光凝视着她苍白的脸良久,终低叹一声,俯身在她樱唇上印下一个吻。
“我要出外几日,一会儿让云轻狂过来为你诊脉,这几日你多歇息。”他知晓她醒着,在她耳畔低低叮咛道。
瑟瑟不语,只静静躺着,睫毛颤了颤。
明春水起身离去,隐约听到他在外间向坠子细细交代着什么,瑟瑟闭着眼睫,却再不能酣眠。
直到日上三竿,瑟瑟才从床榻上起身,洗漱完毕,用过早膳,便出了暖阁,到院外赏梅。前几日的落雪还不曾化尽,天上又开始飞雪飘零。
小小的雪片,纷纷扬扬而落,笼在飞雪中的一切事物,看上去是那样朦胧,平添了一种梦幻般的美感。然而,冰雪终有融化之时,朦胧的美感,总有消失之时。
还是昨日停着车撵的地方,此时,依旧停了昨日那辆朱红色车撵,因了昨日的意外,原本要离去的伊冷雪并没有走。今日,她素衣翩然,再次踏上了那辆车撵。
这一次她没有再回首,乘着车撵,渐渐远去。
“坠子,你可知晓,莲心姑娘要嫁给何人?”瑟瑟不经意地问道。
坠子闻言,眸光闪烁了一瞬,低低说道:“此事奴婢并不清楚,外面天冷,夫人还是回暖阁去吧,可别感染了风寒。”
瑟瑟浅浅笑了笑,今日她披了一袭红色的雀羚大衣,倒也没觉得多么冷,只是心底深处,一片薄凉。或许当她还不知晓莲心就是伊冷雪,不知道明春水是夜无烟时,她或许不清楚莲心会嫁给谁,但是,此刻,知晓了一切,她的心却是明镜般透彻。
伊冷雪要嫁的人,除了夜无烟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瑟瑟伸出纤纤玉手,一片雪花轻盈地飘落手心,带来丝丝缕缕的薄凉。这种感觉和瑟瑟心头的感觉,一模一样。
雪地上,两道人影疏忽近前。
一个是云轻狂,斜背着药襄,脸上挂着狂放不羁的笑容。
他身侧,是一个紫衣男子。
瑟瑟知晓,她便是四大公子中的葬花公子铁飞扬。
在海上,瑟瑟曾见他和簪花公子并肩作战,不过,彼时,他脸上是戴着面具的,瑟瑟并不曾见到他的容颜。这些时日,只要明春水不在,大多都是他在浮云阁守卫,但是,瑟瑟因了目盲,还是不曾见到他的真容。
此番目盲已好,隔着翩飞的雪花,瑟瑟看清了这葬花公子的模样。
不愧是冷面冷心的葬花公子,瘦削却刚毅的脸庞,粗黑飞扬的刮眉,墨黑如漆的星眸,棱角分明的薄唇,生的极是俊朗。只是他脸色沉静,眼神清冷,似乎这世间没有什么事情能够令他有动容之色。
这般冷冽如冰的面容和云轻狂那嘻嘻哈哈的笑脸简直是鲜明的对比,两人并肩走来,令人有些忍俊不禁。
不过,此时,瑟瑟的心情是无论如何也好不起来的。
这铁飞扬倒真是忠于职守的很,明春水前脚才走,他便如约而来,真是把她如囚犯般看的死死的。
瑟瑟转身,漫步向暖阁而去。
不一会儿,坠子便引了云轻狂过来诊脉。
在云轻狂面前,瑟瑟自然也不用再隐瞒双目已痊愈之事,反正只要他一诊脉,便会知晓自己休内的瘴毒已然除尽。果然,云轻狂将长指隔着锦帕搭在瑟瑟腕上,须臾,便抬眸笑道:“何时能看见的?”
瑟瑟唇角微微上弯,一缕发丝掠过清澈的眉眼,淡淡说道:“今晨醒来后,便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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