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欲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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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灼欲醉-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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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头!”她叫了一声。
  他没事就好!
  夜弋人与他对视,问道:“青虎,你为何要伤害她?”
  “我只要钥匙!”他不是兜圈子的人。
  “你到现在还相信那个传闻?”
  赵青虎捂着伤口大口地呼了几口气:“哼!你们会不知道吗?那前朝密藏是千真万确的有!”
  “胡说!那个传闻分明就是假的!”这事涉及到她当年被迫留在长安,赶去封地,一提起来就来气!
  她怒道:“这都是幌子,不过是有人要对付我父王的诡计罢了!”
  赵青虎怔忪,看刘紫灼的那模样,莫非真的不知情,他一分神,她不自觉地退后一步,爪子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危险物品,只听到一声闷响,墓室中的灯突然熄灭,紫灼吓得顺着墙到处乱摸,然后,“咯噔”一声,紫灼不知道又触动了什么机关,身后突然失去了支持,身体迅速往下坠落,弋人伸手拉她,却不慎也被她拉入一个未知的深渊。
  待青虎冲过去时,密道已经关上,他打开火折子,却赫然发现机关已毁。
  “遭了!弋人大哥——”
  重心向下,身体完全失去了支点,急速下坠,飓风在她耳边呼啸而过,她闭上眼,正当她万念俱灰之时,忽然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抱住了她的身体,她猛地睁开眼,不知是因为下坠的强风还是因为内心的恐惧,她的眼泪骤时在眼里打起了转,她哭着回抱住弋人,嘴唇不住地打颤。
  她叫喊:“我们的下面是什么?!!”
  他垂首:“是……”
  水!
  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她,身体就已经被冰凉的水侵占了,水面上产生了巨大波及,千钧一发之际,弋人以掌劲削弱了来自水面的冲击,两人在碧绿的寒潭中相撞跌倒,清凉的水钻入的耳鼻,她呛得睁不开眼,只能紧紧抓住他的手,幸好这水是暖的。
  天翻地覆之后,没有想象中的疼痛之感,她扑上水面贪婪地吸了一口空气又被水流卷了下去,窒息感越来越强烈,忽然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紫灼再醒过来的时候,看见夜弋人逆着阳光,急切地唤她。
  “我们出来了?”她神情还有些呆滞。
  他把她扶起来:“陵墓里有个条密道。”
  她只记得他们落入水中,其他都一概不知,紫灼倚在他手上,望见对岸渭桥高耸,阳光潋滟,她有些目眩:“方才我们是从霸陵出来的?”
  他点头。
  她头疼越裂,一阵阵倦意和疼痛传来,已经不能再讲话了。
  

  ☆、22。俗事

  长安戒严,夜弋人带着紫灼在城外滞留,落水前的记忆慢慢恢复,她四肢隐隐作痛,她躺在客栈的床上思绪纷纭,弋人淡淡说:“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紫灼:“刘彻放了你?”
  他摇头:“那个牢房关不住我。”
  她红了红脸,觉得木头说这话的时候,特别的帅。
  “木头,你真厉害!”
  弋人没有想到,这个呆子真的什么也不问他,什么也不怀疑他,他心里有难以名状,的感觉,突如其来说了一句:“青虎太冲动,没有恶意,我替他道歉。”
  她平静地看着他,然后静静开口:“木头,在我心里从没把你当做过外人看,就是因为没有将你当做外人,所以任你怎么老嫌我烦,不爱搭理我,我就偏喜欢搭理你,偏喜欢对你好……”
  她叹气,过了一会儿又说:“一直以来,我都将你当做自己的亲人看,当做自己人看,才会这样。”
  他看着她,她的性子他也摸得七七八八,表面上头没心没肺地整日混,但谁都没有她重情义,这不是什么煽情的话语,分明是在无声述求他不要辜负她的情义。
  夜弋人再是孤傲冷漠的人,可面对着这样一个长情的刘紫灼,心终是动容的,不知何时,他就已经觉得刘紫灼成为了他的一个感情包袱,甩不掉了,她将他当做亲人来看,孤独如他,他又何尝不是。
  他不由怜惜道,难得亲昵地唤着她的小名:“灼灼,这些我都知道。”
  她笑着点头,一句“我都知道”已经非常非常足够了!
  “你被抓起来时候我害怕极了。”
  他安慰:“我没事。”
  她看着他的眼睛亮亮的,有点忧伤,他不懂,她不仅怕他陷于囹圄,更怕这泥潭搅得她曾经所珍视的人面目全非……
  她不愿多想。
  半晌,他嘴唇动了动:“赵青虎是我在南疆的异姓兄弟,八年前,许多人被密藏的消息吸引到了关内,赵青虎也在其中,之后大家都觉得遥不可及,就各自回国了,这些你是知道的。”
  夜弋人到底是老江湖,即使在她面前,说话也是说一半留一半。
  而紫灼也不是个极细心的人,好多事情她都一带而过,不会想深,譬如青虎跟她说的话,譬如那个“君子之约”到底是什么,譬如许多不合逻辑的地方。
  当年的事有些模糊有些清晰,她道:“那赵青虎现在还不肯罢休?”她觉得欲哭无泪,“假的东西他还不依不饶做什么?”
  “每个人的追求都不一样,自己认为对的,就会一直走下去。”他像是在说他,也像是在说自己。
  说话间,他觉得她脸色不好。
  “身上有没有疼的地方?”他连忙问。
  “头有些疼,呃……”她挪了挪身子,才一动,胸骨一直疼到后背,她呼气都不敢用力,一用力胸腔就好像被刀扎着般疼。
  弋人托着她的后背给她减少了些压力,她吸进了几口不均匀的气体来,忽然大口咳起来。
  她带着哭腔:“胸口疼……”
  他蹙眉,断定她是掉下来时受了内伤。
  眼下受伤可不是小事,因为弋人逃狱,好几条路都被封了,寻个好大夫都不容易,但好在自己行走江湖多年是懂些药理的,他正寻思着这些,她小声哭了起来,下水时她头部受了些冲击,刚才睡在那儿全身都是接近麻木的,方才一疼,浑身都出了汗,不由意识模糊起来……
  都说病来如山倒,确实,紫灼大病一场,一躺就是十几日,瘦了一圈,期间一些事情也渐渐浮出水面,孙嫣被杀的案子先前她怀疑是赵青虎那个倒霉孩子做得,后来孙引一来就真相大白了,没有说明具体理由,孙引告诉刘彻,人是皇上授意除掉的。
  刘彻怔忪了多日,景帝多疑,孙嫣伴读太子左右想来是做了些事触了他的逆鳞,发生这样的事不在意料之外,届时弋人也洗脱了冤屈,就不再多提了。
  但也有些事情,是许多人意料之外的——
  一个月之后的不知哪一天,只记得,那天的风很冷。
  紫灼风风火火地过来找他,良哥觉得眼睛有些刺痛,主动跟人示好道歉,她是第一次。
  “良哥……我们和好吧!”这件事上,紫灼想自己和良哥都是有些过分的,良哥确实也真生气了,居然在她病中也没来瞧她一眼。
  他们两都应该被拖出去各打五十大板。
  “灼灼……”
  他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才是该道歉的那一个,那天是他说话不对。
  短短一瞬,他就收起了那个紫灼不太熟悉的表情,恢复了他素来坚毅却带着柔和的微笑。
  “为什么不去看我?”她看着他。
  “我是……”他欲言又止。
  “将军……”一声软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个娉娉婷婷的少女走了过来。
  紫灼心里疑惑,少女走到了良哥的身侧,良哥神态柔和:“你来了,还不见过郡主殿下?”
  闻言她欠身行礼:“民女拜见郡主殿下!”
  “免礼吧!”她扶起她来,笑着看向良哥,“你快老实交代这是谁!”
  “灼灼,我成亲了。”他还有些不好意思说。
  她闻言,有些失神:“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半个月前在代国办的。”
  良哥的个人问题可是操碎了代国二老的心,二老安土重迁,一直不愿离开本国,这么多年来良哥亏负了他们很多,如今二十好几,都要到而立之年了,再不遂了他们的意思,自己就真是不孝子了。
  紫灼揶揄:“你这事情都瞒着我!”
  良哥脸色有点不自然:“代国路途遥远,又是在家里办得,没想过让你去。”
  她剜了他一眼:“嫂子!你快来说说他怎么骗到你的?往日在睢阳的时候,不知道多少姑娘被他这不解风情的黑脸吓跑了呢!”
  她脸红了起来,嗫嗫嚅嚅,说不话来。
  “好了好了!别一来就为难小茹。”他嗔怪她。
  “哼!你走!你走!让我和嫂子好好说会儿话的。”
  “行行行!我走!”他瞥了她一眼,那一眼分明是无声的传达,万不可胡说呀!
  她笑着拉走了小茹。
  刘紫灼跟小茹坐在院子里剥着花生吃着瓜子,小茹名叫秦雨茹,是良哥老家那边的人,老早就被良家人相中了,趁着良哥回来就把亲事办了,良哥家虽然在乡下,但良哥在外体面,家族的人自然也是尊重良家人,穷山恶水愣是被他们家挑到一个水灵灵的姑娘,紫灼自然为他高兴,可心里却总有些难以名状的东西在蔓延……
  “良哥跟我从小玩到大,良哥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些时候会不善言辞些,嫂子你不高兴就凶他,他马上就听话了。”说完这句话她又觉得自己未免有点显摆,不由懊恼起来,眼下这情况,他毕竟只是她从小玩到大的玩伴,现在在人媳妇面前她显摆个啥?她现在最亲厚也就算是他的干妹妹一枚,要知道,干妹妹跟嫂子向来是千古大仇人。
  小茹笑了笑:“我和良大哥还不怎么熟悉,只要良大哥对我好就行了。”
  她愣了愣,觉得小茹是个好姑娘,道:“良哥娶到你是他修来的。”
  小茹害羞地低了低头:“哪里的话,是良大哥看得起我才对。”
  她笑她,真是娇滴滴的美娇娘一个。
  她想了想,把手上镯子取了下来,拉过小茹的手给她戴上:“我也没带什么送给嫂子的,这个就当我一点心意。”
  小茹一见是个金镯子,连忙要把镯子往下脱:“这可使不得!”
  “哎……”她把的手按好,“万不要再推辞我的心意了。”
  小茹见她神态严肃也就不推辞。
  紫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嫂子,我就不多留了,帮我转告良哥,我先走了。”
  小茹点点头,将她到庭外,她就一个劲儿地挥手让她回去了。
  “郡主走好。”
  “小茹!”良哥看到小茹一个人,问道,“她人呢?”
  “郡主回去了。”
  “是吗?”他叹了口气,忽然瞥见了她手上的金镯子,问道,“这是……?”
  小茹有些胆怯:“这是郡主送我的镯子,本来没打算要……”
  他端详了一会儿道:“罢了,收下就收下吧。”
  小茹看着他沉思的模样,痴痴地点头。
  良哥心里自然是喜欢这个没什么心机又很温柔小茹的,原本那天紫灼来求他他就不应该反应那样大,却因为自己心里肖想了她,才会那样的反常,想通那天的事,他才下狠心答应了家里安排的亲事,如今,紫灼将他送给她的镯子还了回来自然也是洞悉到了他的念想,永远地断了他的念想。
  他与她,这么久,谁都不愿先开口,却一次次地错过,分离,只怪天意。
  他以前在担心,自己被夜弋人或旁人挤到了后面,怕她被人抢了,可是现在想想,他和她的情义如果是真的,怎会被别人所代替呢?人的情分很多种,他也理不清自己对灼灼用了哪种感情,就让他们做对知己也罢了。
  良哥是个大丈夫,一向拿得起放得下,眼面前的,才是他应该最珍惜的。
  少年梦,就让少年去做吧。
------题外话------
  默默努力中~
  

  ☆、23。念灰

  十月二十,她留在长安没有回去,刘武偶感风寒,早早回了梁国,最后只与她匆匆见了一面。刘非给紫灼捎来了信,刘非忙着给萧殊妹办身后事,未能赶上朝会,汉朝当时有个风俗,未婚女子不能沾染晦气,于是夜弋人阻拦了紫灼去江都吊唁,但刘非既然给她报了丧,又何况他确实将自己当做族内亲人看待,年年都有修聘往来,所以刘紫灼人未到,却派人前去慰问,另一方面,刘彻也上门赔了不是,少年刘彻还有些鲁莽稚气,却已见早成之气,眼神中的不逊,很像当年的夜弋人。
  刘紫灼在汉朝刚好十五年,算起来也该行笄礼了,刘武信上也说,不能误了自己的大事,等他病一好了,就要把这事情办妥了,紫灼不以为然,表面上,她和刘武一如从前,但八年前的事情,使得他们之间一直有一条裂痕,她放在心里从来没提及过。
  话说,那日从良哥府上回来,紫灼给良哥夫妇送了几样贺礼,良哥面子薄,觉得过意不去,就在长安补办了几十桌酒席,来了许多紫灼认识的或不认识的人,紫灼穿着身男装,他们自然不会放过她,别人只知道紫灼是良哥在梁国的朋友,又见她长得男生女相,所以有心捉弄,一连被劝了好几杯酒。
  “不能再喝了。”一旁弋人拦住她夺杯子的手,她酒量多少,他再清楚不过了。
  “你莫拿我杯子。”她脸上微微熏,“就是因为高兴才喝!”
  席上人推波助澜:“小紫公子说得是,相聚乃是缘分,今日良将军的喜酒须得畅饮!”
  她笑着捧着杯子,一饮而尽:“说得好!”
  弋人拗不过她,见她又一人喝了好几杯,喝着喝着,大家就觉得有些没意思,本来有心捉弄,可对方却来者不拒,巴不得把整桌的酒都喝进肚子,众人心照不宣都不再“为难”小少年了。
  紫灼自己一人又喝几杯,喝到第三杯时,杯子“咣当”一声落到地上,动也不动地栽倒在桌上,弋人扶着紫灼,面色不善地说道:“在下送我家公子回去了,各位告辞!”
  酒到酣处,众人都有点晕晕然,你一言我一语地相送弋人离开。
  弋人要她扶上马车,她却歪着头抵在他身上,说什么也不上去,弋人心里不快,紫灼忽然用力推开他,趴在一旁吐了起来,弋人站在一旁不过去帮她,心想你自己自作自受!
  紫灼一晚上都在喝酒,菜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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