祯儿。
我也含着泪说:喜欢,喜欢,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我一直喜欢你第一多的。
胤祥看着我没事,才放下心来:姐,我以后再也不离家出走了,我永远也不离开你。
宋氏在一边说:你们不是出城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君语说:我们本来是想去江南隐居的,可是听甘先生说,嫂嫂担心我们动了胎气,我们真的不忍心就这样走了,所以就回来了。看着嫂嫂没事我们就放心了,我愿意去蒙古和亲,我再也不走了!
胤祥与胤祯也坚定的说:我们不走了,我们愿意接受皇阿玛的责罚。
胤禛愣愣的看着我,然后猛冲屋外叫到:甘先生!
甘先生在外边应了一句,胤禛说:麻烦你再辛苦一趟,将我这三个弟妹送出城去,越快越好。然后看着我定定的说:皇阿玛若怪罪起来,我胤禛愿一力承担。当哥哥的若连自己的妹子也保护不了,我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
宋氏连忙拉了这三个小东西就往外走,可是他们三个就是不走,这样推推攘攘,我又觉得肚子疼得历害起来,又叫了起来。
胤禛顾不上去和他们推让,连忙叫了太医进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记得周围的人哭声,叫声一大片,为了孩子,我一直坚持着,咬着布条,不让自己晕过去,我知道,若我晕了,这孩子可能会闷在里面闷死的。许久,我都觉得使不出力气的时候,一阵撕心裂肺的疼过后,只迷迷糊糊听到有人欣喜的说:出来了,出来了,然后就是一阵响亮的婴儿哭声,我便再也坚持不住了,一头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我穿着白白的中衣,来到了一个房子面前,像是个什么办公室,一些工作人员正在办着什么手续,我可以肯定这是现代,难道我死了,我回到现代了?
我看到正在办手续的那个人,大概六十多岁,头发花白,既熟悉又陌生,当他接过办事人员的一些手续单子的时候,我才发现,竟然是我的父亲,可是爸爸明明才四十来岁啊,怎么会突然白了头发?怎么会憔悴成这样?
而这里是什么?房管所?爸爸来这里做什么?
我张嘴叫他,叫了几声,却发现他一点也听不到,我伸手去拉他,可是却从他身体里一穿而过,难道我真的死了?
我看着他骑着自行车慢慢的向一家医院走去。这是我们这边的市医院,而我竟然像能飘一样,跟着父亲走进了一个病房。
这个病房里有三个病床,母亲正在为其中一个病床上的人擦洗身子,那是我!
母亲给我擦洗完脸,手,背,然后又给我细细的洗着脚。
我照样哭着几声妈,可是她也一样听不到。
看到父亲进来,她冲父亲笑了一下轻声问到:卖啦?
父亲说:卖了!
然后就坐在那里,母亲递给他一包东西,他便打开了,里面全是烟末,他用一张白纸卷了一些,然后慢慢的抽着。
我的眼睛止不住的流了下来,父亲嗜烟如命,可是如今却落魄到抽烟末的地步了。
在母亲与父亲的交谈中,我才知道我穿越后发生的一系列的事。
那日,我大学毕业后,总是找不到工作,心情郁闷,母亲便帮我和弟弟报了个旅游团去荆州古城旅游,可是因为弟弟还在上学,我刚大学毕业,家里的经济条件不宽裕,我们便报了最便宜的团,所以只是普通的大巴汽车,走的还是老公路,这样车费是走高速的三分之一。可是在路上我们遇上了劫匪,我与弟弟见义勇为,与救我的那个男青年一起被打下了山涯。
山涯不算高,可是下边全是硬土块,我们三个人都昏迷不醒,是我们救的那个女孩子打了110和120把我们救了起来。我与弟弟的包里都装有学生证,于是很快的便通知了爸爸妈妈,可是这个男青年身上除了钱包和一些现金,却什么也没有了,于是爸爸妈妈听说了他是为了救我们才遇难的,出于感恩,便将他也留在了医院和我们一个病房,和我们一样的治疗。
可是我们家里本来都不富裕,结果一下子多了三个病人,母亲天天在医院看着我们,也不能上班,所以家里一下子陷入了绝境。
花光了父亲给弟弟存的上大学的学费和给我的嫁妆还是远远不够,于是父亲跟母亲商量了一下,把我们家唯一值钱的房子给卖了。
这个三室一厅是父亲工作十多年后,才分到的,是我们四口之家最温馨的港湾,可是现在却为了给我们治病,低价卖给了别人。
嗜烟如命的父亲,一天不抽烟就会难受,可是他为了给我们治伤,硬是不再买烟把钱都省了下来,母亲看他烟瘾发作了难受,便到处拣别人抽剩下的烟末扒了开,聚在一块,让父亲用纸卷了抽。
我的心疼得历害,像被铁锯生生的拉了几百下,疼得我浑身哆嗦,直想抽筋。
这个时候,母亲对父亲说:你昨天是刚上了夜班,上午又跑了一上午,回去歇歇吧,晚上还要再上班的。
父亲一直是上夜班的,在几十米深的井下挖铁。他的样子真的很憔悴,而且因为操心我们,几乎是一夜之间白了头发。母亲也是的,白发也盖了大面积。父亲答应了,便走出去了,我是想跟父亲回去的,我要看看他们卖了房子住在哪里。临走的时候,我看着母亲正在给那个跟胤禛长得一模一样的男青年洗脚。她换了一盆热热的水,把他的脚放了进去,细细的按摩着。我在心里无声的叫了一声:妈!……
不知道是不是心灵感应,就是在我叫出来的那一刻,母亲突然猛的抬起头,眼泪慢慢涌了出来,她看着我与弟弟,低声叫着:恩恩,阿泽,你们在哪里啊,你们早点醒好不好?别让妈妈担心!
我再也忍不住了,转身跑出了医院,而我跟着父亲回到我们所谓的“新家”的时候,我才真正的忍不住,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父亲与母亲卖了房子,没有地方住,就住在厂区菜市场一个废弃的铁皮棚子里面,而在之前,这些棚子一直是拾荒的人的栖身之所!
……
兄弟们,最近太忙啦,而且电脑也中病毒了,好几天网也上不成,所以抱歉啦,今天先送上这些,回头抽时间再写
四四的番外二
如果老天爷再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宁愿不能与她在一起,宁愿永远没有孩子,也不愿意让她来受这份苦。当看着她疼得晕过去的时候,我真想狠狠的抽自己几巴掌,曾经她是那么的害怕生孩子啊,为这个吓得做了几个月的恶梦,还吓得晕了过去。可是我是这么的自私,我为了什么皇家的体面为了什么祖宗的规矩硬是看着她去面对自己极度害怕的事情。
我从来不知道生孩子是这么可怕的事情,宋氏生孩子的时候,我虽然心里发怵,却觉得是她太过夸张了,后来伽罗怀了孩子,竟然因为害怕疼而吓得晕了过去,我才真正开始正视这个问题。
于是找来许多医生典籍查阅,原来生孩子真的不是那么容易的。特别是十月怀胎的时候,看着她看着别人吃冰碗馋得直咬手指头,看着她害喜的时候吃什么吐什么,看着她挺着大肚子坐也坐不下去的时候,我真正的相信安妮姑娘说的那句话:一个女子若真心愿意给一个男人生孩子,定是爱极了这个男人的。因为她们付出的是自己的生命。
我想有些事情是冥冥中注定的,许多年前,我在丰台大营里遇上那个穿着男装的假小子的时候,她俯下身轻轻为我咬开一颗一颗死结的时候,一个月她一次次手把手教我打活结的时候,亲征时我抱着她一起跳下山涯的时候,我真的没有想过,这个男孩子气的小女孩会成为我一生的妻。
其实我到现在也想不通,为什么当她跳下悬涯后再次醒来的时候会突然像变了个人一样。原来在军营中训练的时候,她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男孩子,肯吃苦,一心钻研武艺;不止一次的跟我说她的将军梦。我惹她生气的时候,或是她无聊的时候,就会揪揪我的头发或衣服,后来她知道我是个阿哥的时候,她就再也不敢了,只是敬我怕我,虽然常常会忘记行礼,却还是装得一副很有礼行的样子,每每让我觉得好笑,想捉弄一下她。
可是我没想到那次却失效了。
我抱着她跳下山涯后,醒来时,发现她还紧紧的扯着我的衣服安静的躺在我的怀里。一曖间我竟然觉得心跳得特别快,我缓缓的将手搭上她的脉搏,谢天谢地她还活着,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样向大将军交待。
我身上中了三刀,火辣辣的疼,血流不止。我从中衣上撕下几块布勉强的包扎了一下。她虽然没有受伤,却昏迷不醒,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只好将外衣搭在了她身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发现有一双黑黑的眼睛盯着我,我偷偷把眼睛稍稍睁开一条缝,但看到她张大着嘴滴溜溜乱转的大眼睛傻乎乎的看着我。然后伸出手试探着摸了摸我的头。
我装成惊醒的样子,故意低声骂了她一句: 我的头也是你摸的吗?
她果然被吓着了,竟然说我突然变成了和尚
,我一呆,以为她又在取笑我原来取的那个“圆明”的名子像和尚便故意吓她:你敢说我是和尚?
结果她的表情却不像在开玩笑,竟然说我光着头,当我把头发从后边扯出来让她看的时候,她竟然吓了一大跳,骇得盯着我上下打量像不认识我一样。
接着她从我怀里挣脱爬了起来,摸了摸自己头后便开始哈哈大笑起来,骇了我一跳,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我心里当时冒出个想法,她会不会掉下来的时候摔坏了脑子, 结果她却咚的敲了一下我的头,把我气坏了。我们是龙子凤孙,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动我的头,于是我吼了她一句,她却一点也不怕我,还说我是个小屁孩,我真的要气坏了,刚想大发脾气,却发现她连自己是谁都搞不清楚了,还问我是不是陈泰。这句话算是彻底把我吓坏了。
记不清楚自己,也记不清楚最疼自己的哥哥,还问我现在是不是康熙年间,一会儿吓得全身发抖,一会儿疯狂的发笑,我突然心里一沉,这孩子难道真的摔傻啦?我抱过她轻轻的哄着她。她静静的躺在我的怀里,不时的问我一些事情这些都是应该她很清楚的事情,可是她却全都忘记了,她竟然问我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我为什么会受伤。天哪,她连我们亲征,遇上敌人,所有的,全部都忘记了。
可是她却没有忘记马上她到了年纪该进宫选秀女了,难道她也是如那般的女子一样,想进宫给皇阿玛当妃子?想着这个躺在我怀里的小女孩子竟然想去给我当母妃,我不由得怒火中烧。我问她是不是这样,她却傻乎乎只笑,并不回答。一时间我心里十分烦燥,便倒头睡了,不久她紧紧的靠着我,挤在我的怀里也沉沉睡去。
我清楚的知道,我失血太多,估计支持不了多长时间了,我觉得身子一会儿发凉,一会儿发热,鼻腔与喉咙觉得烧得历害,可是四脚却觉得冰得难受。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以为我就要这样一直冷死的时候,却突然像突然钻进了暖炕被窝一样,觉得头脑心里都汪凉了许多,可是身子却暖和了起来。
第二日起来,看见她依偎在我怀里,双手双脚紧紧的巴着我,我好不容易坐起来,发现她像是做了什么梦,甜甜的笑着,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打量着她,不觉得有些痴了,看着她不自觉的往我怀里钻的样子,我才发现,她竟然把自己的外衣和我的外衣都盖在我的身上,自己穿着中衣。肯定是冻坏了,才想靠在我身上汲取些温暖吧。于是我拿起衣服准备给她盖上,不想她倒十分警惕,眼睛还未睁开,但一只手从旁边抽出我的佩剑刷的向我刺来,吓得我一大跳,还好她睁开眼睛时发现是我刹住了剑。
她一个大家的格格,竟然会用火堆余热的方法给我取暖,还会给我包扎伤口止血,真的让我刮目相看,大将军教女有方,若我大清的旗人子弟个个这样能干,独当一面,我大清何愁不繁华呢?
她是个傻瓜,这是我一直对她的评价。不是说她傻乎乎的样子,而是她的心好到傻了的地步了。在军营的时候,她与士兵同吃同操练,很热心的对每一个士兵,跟他们称兄道地。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小东西会把水全部省下来给我喝。
我真的很粗心大意,我竟然不知道她是骗我的,她滴水未沾,我看着她愈渐苍白的脸和干裂的嘴唇应该发现的。可是该死的我竟然没有发现,直到她虚弱得躺在了我的怀里,已经说不出来话,只会低低的叫着“四四,四四”,我想她是在叫我的,因为她一直紧紧的揪着我的衣衫,从来没有人这么叫我,但是我很喜欢这种感觉。
那个时候我在想,如果和我一起掉下山涯的如果是玉桑会是什么情景呢?她也许只会哭,会一遍一遍的问我“怎么办?怎么办” ,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伽罗总是一遍一遍的安慰我“不会有事的,会有人来救我们的。”可是她用湿的木头取暖,而且燃烧的浓烟也会把信号传到上边,但是过了两天还没有人来救我们,而且可能信号招来的是敌方的人。
我的心情愈发沉了,伽罗竟然知道我的担心,她郑重的对我说:胤禛,我需要你,和我一起活下去,你如果撑不下去,我也会随你而去的,我们生死与共。
这是她头一次叫我的名子,她不再是个那个害羞,忘记规矩却不忘记讲规矩,不想保持距离却刻意和我保持距离的女孩了,她是那么的坦然郑重的对我说出这句话,仿佛我不是她的主子,不是阿哥,只是个朋友,或者不止是朋友。
从来没有人说过要和我生死与共,从来没有人说我死了会陪我一起,从来没有人说需要我,我心中一热,伸手搂住了她。
晚上的时候,我们依偎着相互取暖,抱着她的时候,我想到了玉桑,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若是知道了我不能回去,她定然是哭得不行吧,但是她哭又有什么办法?她注定是母仪天下的,我就是不死,她也只能为我哭了!
就在我以为我要与伽罗死在这山涯下的时候,陈泰却带着人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