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那人走远后,夙沚身上的人才松了口气,他身体不由微微松懈,这一松懈,黑暗中,身体对周遭的一切便格外敏锐,身下身体温热,手臂相贴,隔着衣料却也能感受到女人的柔软和温香,他微怔,起身的动作慢了一拍。
他的手已经松开了对夙沚的钳制,这一慢,尝到的便是锥心的疼。
嗷!
男人突然一跃而起,捂着档不可思议的看着慢腾腾起身的床上那女人。
“变态。”哑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解开,夙沚站起身,看着他,慢慢悠悠下结论。
变态?男人痛苦的面部表情扭曲,一手捂裆,一手扶着桌勉强站住,痛怒吼:“你干什么!”
夙沚没说话,朝痛苦不已的男人抬了抬腿,她特意做了个慢动作,修长笔直的腿一伸一抬,男人瞧见,也觉得自己在那一伸一抬中尝到了一生难忘的感觉,嘶!
玄羽蹲在床脚,冒着绿光的眼睛盯着男人的档,猥琐一笑,尝到没,那酸爽……
男人脸涨得通红,不知是气得还是疼的,昏暗的房间内能清晰地听见他磨牙的声音。
夙沚满不在乎,拍了拍手,声音冷淡:“呆够了没?够了就走。”
“你这女人,你这女人……”男人拼命在想形容词,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女人敢对他这样,骂也不知道该怎么骂,憋了半天脸涨得通红,才愤愤道:“不是女人!”
夙沚嘴角抽了抽。
男人见夙沚没说话,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温洛骨,你打算往那儿走?”
男人走到门边,还没开门,忽然听见一道如千年寒冰般冷的声音,温洛骨猛然回头!
那人还是站在窗边,去而复返,他还是刚才站的位置,不同的是这次他左手扣着一个女人的脖,冰冷的视线看着他,那种眼神,不似在看活人。
月光从他身后涌来,那人白衣如雪,手指却比衣更白,比月更冷。
“还逃吗?”那人问,声线没有起伏。
温洛骨的手指不由自主轻轻颤抖,脚下一转,挥开客栈房门转身就逃!
一步。温洛骨只迈出一步,脚步便彻底停住。脖上那人白玉一般的手指捏着他的喉骨,他问:“还逃吗?”冰冷的,没有起伏的声线。
一瞬间,从窗外到门口,快到诡异可怖的速。
温洛骨僵直的看着那人,表情扭曲,仿佛看到了鬼。
“还逃吗?”
冰冷的,让人崩溃的声音再次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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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一颗嫩豆芽
大片大片的月光自窗外涌来,温洛骨看到他左手扼住的女,刚才还气焰嚣张的女垂着头没有声息,看不清容颜,仿佛死了一般。
温洛骨的拳头松了又握住,最后以一种诡异的弧垂在身侧,眼睫微垂,半晌,道:“你赢了。”
那人冰冷的眸没有半分波动,也没有因为温洛骨的服软而有所情绪,他的眼睛里一片淡漠,波澜不兴。
他微扬起下颌,瞥了温洛骨一眼,淡淡道:“走吧。”
温洛骨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女人,忍不住开口:“她呢,死了吗!”
那白衣人似乎笑了笑,又似乎没有,屋内昏暗,却在他这个似笑非笑的容颜中亮了亮。
“走吧。”没回答温洛骨,白衣人微侧头看了手中已经昏迷的女人一眼,随意拎在身侧,仿佛是厌恶,又或者是嫌弃,他只伸出两根手指拎着夙沚的衣服,明显不愿多沾染靠近的模样。
窗外月光如雪,这一夜,几多诡异。
……
月光皎洁,当花溟来到夙沚屋内的时候,那两人已经走了,连带着夙沚,早已没了踪影。
花溟站在屋内,眸色微沉。他走到窗边,窗外地上没有脚印,却有衣袂掠过窗边留下的浅痕,那种似有若无的痕迹,不仔细看绝对看不出来。
花溟看着那浅痕,面无表情。
他回身,又来到床边,床上凌乱,很明显是有人睡过,目光掠过那桌椅和房门,花溟微微沉思。
半晌,花溟冷笑,玫瑰花瓣艳丽的唇噙着笑,寒气透骨,“高手……么?”
……
夙沚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
迷糊着睁开眼后,迎接她的是一双大眼睛。
剪水双瞳,盈盈流光。
白皮肤一戳似乎嫩的都能流出水来,鼻梁高挺,明眸皓齿,顾盼间摇曳生姿,那种姿态,是入骨的娇柔。
好一颗嫩豆芽!
夙沚心中喃喃,这是谁家好看的姑娘?
那好看的嫩豆芽看着她,眼睛通红,仿佛小兔,见她醒了,用手指戳她肩膀:“你可醒了,吓死我了。”
夙沚晃了晃昏沉的脑袋,她这是在哪?
她只记得昏迷前一阵冷风过来,然后她便没了意识,连下手的人的模样都没看见。
“这是什么地方?”夙沚打量着四周,她脚下铺着干草,身后墙上开了一块小窗,身前是隔开的牢舍。
夙沚一惊,牢舍?
她为什么会在监牢?
“别看了,看他们也不会放你出去的。”身后的嫩豆芽懒懒开口。
夙沚回头,那嫩豆芽却哼了一声,背过身不理她了。
“姑娘,这是什么地方?”夙沚皱眉,她为什么会在这里。看情况似乎这个好看的嫩豆芽对这里挺熟悉。
“姑娘?你叫谁姑娘呢!会不会说话?你才姑娘!你全家都姑娘!”那人却在夙沚说完这句话后炸了毛,一蹦起来跳到夙沚面前,瞪着那双大眼睛气鼓鼓的看着她。
夙沚愣了,不叫姑娘,那叫……小姐?穿越客对这个词儿还挺不好意思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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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川岚其国
“那,小……小姐,这里是哪里?方便告诉我么?”夙沚耐着性开口。
“你才小姐,你全家都小姐!”那人握着拳头,眼里满是恶狠狠的光。
夙沚怒了,妈蛋不叫姑娘不叫小姐,那叫什么?叫大娘?
“我说你这人……”夙沚欲争辩,这人怎么脾气这样……
“小爷哪里姑娘了?哪里小姐了?你这个女人!果然不是女人!瞎!”那人凶狠地对着夙沚撂狠话,可那双眼睛水汪汪,没让人害怕,只觉得是在撒娇……
什么?
小爷?
夙沚嘴张的老大,男的?
不由上下仔细打量这人,修长瘦弱,面容姣好,虽然长得女气,举止身形却明明显显是个年轻少年郎。
呃……
夙沚不淡定了,男……男的?
连着刚才他说的那句不是女人的话,夙沚不由诧异:“是你?”
这不是昨晚被她踢了蛋的人么……
夙沚看到这人的脸,原本觉得被压吃亏的心情瞬间释然了,她还是不介意被这样一个“男人”压的……
肤白貌美,人比花娇,就是典型来形容这个人的。
“哼!没见过世面!小爷粗狂风流,哪里跟娘们沾上边儿了?没眼光的女人!”那人冷哼,无限鄙视。
夙沚点头,是,是没见过这么女人的男人。
见夙沚点头无限认同的模样,嫩豆芽心情也好了,戳夙沚:“诶,你叫什么?”
夙沚抬了抬眼皮瞅了他一眼:“夙沚。”
嫩豆芽笑嘻嘻:“是吗,小爷叫温洛骨,名字如何?男人吧?爷们儿吧?”
夙沚面皮抽了抽,点头附和:“嗯,爷们儿了。”
见嫩豆芽心情越来越好,夙沚开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温洛骨看了她一眼,微垂眸,道:“他是来找我的。”
“他?”
“就是把你带来这里的人。”温洛骨道:“爷爷拜托他找我的。”似乎不愿再多说,温洛骨安抚夙沚:“你放心,你不会有性命之忧,既然我俩相识一场,就不会任由他们乱来。”
夙沚道谢,问:“这是哪里?”
“川岚国。”少年答,笑眯眯。
夙沚心中一惊,来到异界呆了这些日,她早已知道这川岚国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川岚国。
大陆汇聚中心地,无属国,无律法,无邦交。
占地广阔,地域险峻。因为归属地模糊,一直是大陆争抢的对象。
也因为这里不受任何律法制约,多穷凶恶的凶犯投奔于此。拉帮结派,缔结联盟,抵抗来自大陆的攻击。
易守难攻的地势,相互制衡的大陆,无意中为这些暴徒提供了一个绝佳的场所。而经过逐年累月的成长,这些暴徒的实力已到了不容小觑的地步。
其盘根纠错的势力,即便是大陆,也无法轻易撼动。
而各种内部纷争,帝王更替,朝臣崩裂,也使他们无暇顾及这块地域。
所以说,无人管辖的川岚国就是个充斥着暴力与犯罪的恐怖中心。
一说到川岚,紧跟而来的就是血腥,这里是暴徒的成长所,是不受制约的犯罪集团!
作者有话要说——
爱妃们,给朕留言。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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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单纯少年
夙沚心惊,她竟然被带到了这里?
虽然川岚国跟姬野大陆毗邻而居,但两个地方却完全不同,花溟也警告过她,绝对不可以来这里。
没有律法的制约,可想而知,这里该有多么凶暴疯狂……
见夙沚愣怔,温洛骨拍她的肩膀安慰:“没那么可怕的,我爷爷还有几位长老都很和善,待人很好的!你不用怕!”说了一半他想起什么,忽又低眉叹气:“外面的人大多瞧不起我们川岚国的人,说我们是疯,禽兽,各种传言,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这些情况夙沚也是知道一些的,来川岚国的大多都是走投无的暴徒,杀人无数,满手血腥,世人害怕,防备,也是理所当然。
不过温洛骨这样的表现倒是让夙沚有些吃惊,他举止率性,目光澄澈,纯真而没有防备,丝毫不像是生活在川岚国这样国家的人,倒像是一被呵护着长大,生长在温室里的贵族少年郎。
夙沚猜测,这样的人,应该是被很多人关爱,一顺遂长大的。
她目光微微柔和了些,这样干净的人,让人忍不住要去关心和亲近他。
就在这时,牢房门外传来一阵铁锁响动的声音。
两人抬头望去,温洛骨听了听,忽然跳起来,眉间泛上喜色,他趴在牢舍木门上,冲外面招手:“你来了?是你吗?”
夙沚抬眼,只见牢舍门口忽然转出一个人来,那是一个女,身着玫红衣裙,她手里拿着木食盒,见着呲牙咧嘴的温洛骨,先是瞪了一眼他,而后又忍不住笑了:“不是我,你还想是谁?”
女容颜艳丽,眉目如画,年纪看上去比温洛骨大上两岁,那宜喜宜嗔的表情被她一做出来,让人只觉胸间一荡,说不出的柔媚滋味。
夙沚挑了挑眉,看了温洛骨一眼。
温洛骨笑嘻嘻去拉女,两个人看上去为亲近的模样,女开了门,他一把抱住食盒:“我的好姐姐,你再不来,我都要饿死了。”早已没有了在夙沚面前张狂的小爷样儿,只剩下温顺讨好。
女嗔了他一眼,拉下温洛骨的手“谁让你惹爷爷不高兴了,饿死活该。”
温洛骨早已打开食盒,见着都是他平常爱吃的东西,笑得眉眼似乎都开了花,拉过待在一旁的夙沚给女介绍:“这是夙沚,我朋友。夙沚,这是温尔,对我来说比亲姐姐还亲的人。”
那被叫做温尔的女朝夙沚点了点头,举止跟名字一样,温尔雅。
夙沚朝她点头,心里忍不住想,瞧瞧,这才叫女人,娇柔的让人心痒痒哟……
她也不客气,坐下跟温洛骨一道吃,反正也是因为温洛骨她才被带到这儿来,这时候,填饱肚才是关键。
温洛骨一边吃一边搭她的肩膀,显然是对夙沚的率性十分满意:“不愧是我兄弟,真男人。”
夙沚呛了一口……
“温尔,最近怎么样了?我不在,家里有没有闹翻天?”温洛骨大嚼特嚼,含含糊糊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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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他要杀我
等了等,却并没有听见温尔回答他,温洛骨抬头,却见刚才还笑得温婉的女咬着唇不语,眼泪突然落了下来,温洛骨看着,不由一惊:“温尔,你怎么了?你你你……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吗!”
饭也不吃了,他连忙起身,手忙脚乱给温尔擦眼泪,急得满头汗:“你到底怎么了,不要哭了啊。”
温尔却避开他,眼泪止不住的掉,声音有些委屈:“洛洛,爷爷他说……说我……”
“说你什么了?”温洛骨追问,忽然想到了什么,眉头微皱。
“爷爷说我要害他,要杀了我!”
温尔紧紧咬着唇,手指微微颤抖。
这话一说完,夙沚都忍不住抬头看她。
“什么?”温洛骨倒退了两步,满眼的不可思议:“不可能,怎么可能呢!爷爷怎么可能要杀你?温尔,你是不是听错了,爷爷一向疼你比我还多,怎么会想要杀了你呢!”
“你还不信?”见他不相信,温尔痛声道:“前段日跟了爷爷近十年的赵家两兄弟,不也是被爷爷莫名其妙就杀了?洛洛……”温尔握住温洛骨的手,难过道:“你不也是因为这件事跟爷爷大吵一架才离开家的吗,还有什么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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