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再把他们安顿好,别让有心人害了纭娘!”
老齐家的领命后走了出去,这时候便开始审问二房了,小邹氏与赵振南并排跪在地上,两人一边流泪一边悔恨的磕头认错。
如此大错,已让大房众人寒心,虽然平时两房水火不容,但赵振轩的所作所为更令人不耻,李氏冷冰冰的盯着二房的人,没注意,身边的赵飞扬正一脸羞愧的偷瞄她。
南宫婳一个淡然站在边上,赵菁华、赵影华等人也各有心思,这时,赵老太君冷冷睨了堂下赵振南一眼,沉声道:“你我都姓赵,为何你心肠这么歹毒?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难道你们没听过?今天你二房出事,我大房也脱不了干系,换言之,我大房有事,你二房也休想置身事外!平素你们三房斗来斗去我都当睁眼瞎,如今你们竟斗到了子嗣身上,且是五年的处心积虑,不得不说,振南,你这次做得真的太过分。”
“儿子知错了,请老太君息怒,儿子以后决不敢再犯。”赵振南又砰的一下磕在地上,抬起头来时,头上已经起了个血包,这招苦肉计用得好,磕得众人心里大惊。
“如此大的事,你以为光是认个错就算了?从今日起,伯府事务全交由大房打理,外边的庄子、铺子你们二房一概不能插手,还有,不能伤害纭娘母子,伯府子嗣本就凋零,选个时机好好把她们迎进府,那毕竟是你的亲儿子。还有,扣你们二房三年月银,你自去佛堂跪七天,好好反省,我这处罚,你可服气?”
“儿子服气,一切都听母亲的。”赵振南心底闪过一阵冷芒,面上则伏小作低,忙给赵老太君磕头。
要不是老父亲还在,估计老太君会把他送官去,如今他犯下大错在先,失了伯府的权,等时机成熟,再慢慢扳回权势。
二房处事的权利被夺,小邹氏又急又气,可又不敢说什么。
赵老太君则满目冰冷,要不是老太爷还在世,她早容不下这起子小人了,她之所以处罚如此轻,都是看在老太爷面上,毕竟赵振南是丈夫的亲儿子,虽是庶出,丈夫却是极疼爱的,她也不敢处置太狠。
处置完赵振南后,二房小邹氏、赵菁华等人都一脸阴霾的离去,南宫婳突然想起表嫂的不孕症,忙朝正要离去的祁翊道:“十七师兄请留步。”
祁翊微微挑眉,转过身来,目光深邃的扫向南宫婳,“小师妹,有何事?”
南宫婳忙把李氏推上前,“我表嫂成亲五年未有身孕,可否请师兄帮忙看看,她这到底是何症状?”
祁翊垂眸,纤长的睫毛微微轻闪,他也知道李氏的弱症,便点头道:“那就请两位带路吧。”
“多谢世子。”李氏仿佛找到了曙光,忙朝祁翊行礼拜谢,祁翊很少给别人看症,如今他能看在婳儿的面上帮自己,她心里很感激。
李氏正要领着祁翊走时,这边的赵飞扬早已经红着一张脸跟了过来,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只是呆呆的跟在李氏身后,李氏则满目冰冷的抬起眉,无视赵飞扬的深情凝望,领着南宫婳、祁翊朝赵老太君行过礼后,便离开沉香阁。
赵飞扬碰了一鼻子灰,心里很是愧疚之前那样对李氏,李氏越不理睬他,他越觉得心里抓心的难受,他突然发现,一脸冷漠的李氏,似乎和以前不一样,大概是因为他的伤害,伤心过度,不想再理他了吧。
想到这里,他就觉得心里发酸,疼得厉害,像个木头桩子的跪到地上,与赵振南一起给赵老太君认错。
到了表嫂的祥瑞院,才走到院子里,祁翊狭眸半敛,已经全神贯注的观察起院子里的花草树木来,南宫婳与李氏感到奇怪,莫非是这院子有问题?
李氏忙上前给祁翊介绍,“世子是否觉得这些花草有异样?这些兰花是我亲手种植的,这边的桂花树则是当时我成亲时,府里二夫人精心布置的,只是很奇怪,这桂花生得极好,就是不开花。”
祁翊听罢,微微转眸,思索一阵后,一把拿起树下的铲子,朝那树根用力刨了两下,南宫婳有些惊讶的愣在一旁,难道这树下埋有东西?
果然,在祁翊刨了几下之后,一只深黑色的小坛子露了出来,他随即扔掉铁揪,凤眸微冽,“怪不得大少夫人五年不孕,有人在这桂花树下埋了麝香,少夫人如果常年在树边乘凉,身体受麝香的侵袭,自会损伤身体肌理,导致不孕,若想救此症,得先将院子里不干净的东西全清掉,以后杜绝此类虎狼之药渗进来,说不定你会有孕。”
“世子你说什么?你说这树底埋得有麝香?”李氏吓得一惊,颤抖的退了两步,赶紧捂上鼻子,嗡声嗡气的道:“当年我出嫁之前,这院子里的一切都是小邹氏布置的,这些虎狼之药定是二房偷放的,为的就是不让我怀孕,她的心肠果真狠毒,来人,还不赶紧把这些脏东西挖出来,然后把此事一字不漏的禀告老太君!”
李氏吩咐完,早就胆战心惊的嬷嬷们全开始行动,不一会儿,她们就从院里的桂花树下挖出五个类似的坛子,其他人继续开始清理,李氏忙邀请祁翊进屋小坐,好给她诊脉。
里屋里,祁翊静默冷坐,狭眸入鬓,细长的眼睛微微闪烁,玉指轻轻搭在李氏腕上,沉思一会,先是眉头紧拧,再观察一会儿后,这才慢慢将玉指移开。
“幸好发现时间不算太晚,还有救。”
李氏一听,当即兴奋的瞪大眼睛,一脸感激的看向祁翊,“多谢世子,太好了,我这病还有救,只要有救就好,世子,我该怎么调理呢?”
“我给你开副方子,你先调理一下,过两月我会再来伯府为你复诊。”祁翊说完,低头持笔,认真而潇洒的开始挥毫写字,他的字坚定清秀,独有一种魏晋风流。
李氏拿到方子,忙出去找贴身丫鬟,屋里只剩下祁翊与南宫婳,南宫婳觉得有些尴尬,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时,祁翊已经漠然伸手,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她吓得一惊,蓦地瞪大眼睛,“世子,你……”
祁翊则稳稳捏住南宫婳的手,将修长的玉指搭在她手腕上,神情凝重的与她探脉,嘴角冷勾,一脸男人的威严肃穆,十分认真的细细探脉,静默不语。
南宫婳登时紧张起来,看四下无人,心里更是突突直跳,祁翊没发话,她暂时也不讲话,她从祁翊的眉宇间看不出他的神色,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怀孕。
祁翊一直将玉指搭在南宫婳手腕上,忽然,他狭长的凤眸危险的眯起,神情凝重起来,冷然看向南宫婳,“最后,你可有害喜症状?”
一听到祁翊的话,南宫婳登时如遭雷击,难不成她真怀孕了,她拳头握得死死的,转了转眼珠,沉声道:“我有害喜症状,不都是因为你?那晚在桃花林强吻我的人,是你对不对?你既然轻薄了我,为何不像男子汉那般站出来承担责任,让我一人受怀孕之苦?”
说到这里,南宫婳已是满目怒视,前世她已受过太多苦,早不相信任何人,今生,她更是不会相信谁,有的人表面正直,其实骨子里是满满的算计,比如袁逸升,有的人满脸堆笑,其实全是装的,比如南宫珏。
她经历过太多次,亲眼看着喜妈妈、玉萼死在袁逸升的刀下,而她自己,则被南宫珏一剑刺穿,连带她腹中孩儿,所以今生,她就是破除一切也要报仇,若是她不报仇,苏姨娘也会想尽办法整死她。
如今好不容易遇到祁翊,她有那么一刻以为他是可靠之人,没想到他也是那种人,明明要了她的清白,却装作不知道,如今又问她是否有害喜症状?真是好笑。
看南宫婳目光森寒的模样,祁翊攸地一愣,他仿佛从南宫婳眼里看出了深重的怨气,还带有浓浓的悲凉,以及对人的极不信任。
祁翊知道她误会自己了,当即一把抓住她的手,郑重的道:“婳儿你别急,你没怀孕,这只是服食了‘川厘子’的症状,是有人在背后害你!”
“你说什么?”南宫婳轻轻抚上自己的腹部,怪不得她总觉得那害喜之状与前世不一样,总是怪怪的,原来,她早遭人暗算了。
祁翊见南宫婳心情稍微平复,却一直抓住她的手,抬眸郑重的看向她,一汪湖泊色的眸子深邃黝黑,泛着阵阵光彩,“你刚才那么说,难道,你一直以为你怀孕了?那一晚,我并没有碰你,只是……”
祁翊说到这里,脸色有些微红,每每想起那美好的一晚,都能让他失神良久,自从那晚后,他一见到南宫婳,目光便不由自主的朝她移去,他关心她,怕她受伤,所以在南宫珏想害她之时,他一直跟着她。
给赵老太爷诊完病后,他并没有立刻走掉,就是怕她对付不了接下来的场面,他想暗中关心她,却不知道,他一直没说的事,早引起南宫婳对他的误会。
南宫婳此时心里五味杂陈,她从袖子里拿出那块嫦娥升仙玉佩,玉佩在灯光下发出熠熠星光,祁翊一看到这块玉佩,俊颜便浮起一片笑意,温润的道:“那夜,我独自在桃花林散步,却发现你挑着灯笼,摇着团扇,像花中仙子般从远方飘来,你似乎喝了酒,样子醉醺醺的……”
说到这里,祁翊脸颊浮起一阵笑意,却不再说下去,温润的看向南宫婳,“总之,后来你醉得更酣,我探了你的脉,看你脸色红润,便知道你中了情药,赶紧拿出解药帮你服下,着急的把你抱回桃花坞,又怕别人看见损你清誉,我只好将你放到房间门口,敲了门告诉你的丫鬟后,随即离开。后来我在得知你安然转醒后,才没再打扰你。”
“我中了情药?”南宫婳手掌稳稳压在紫檀木桌上,怪不得她当时意识不清,全身发烫,原来真中了毒,而且此毒还是无比猛浪的情药,她不敢想象那晚如果遇到的不是祁翊,会发生什么。
怪不得后边南宫珏会用那种眼神看她,且她一呕吐,就说她有怀孕迹象,看来,这一切都是南宫珏早早设计好的,那川厘子和情药,都是南宫珏下的。
好你个南宫珏,竟敢如此害我,处处置我于死地,我定让你下地狱!
南宫婳在心底发完誓,这才发现祁翊的手正握着她的手,他的手掌十分温热,且干净漂亮,她忙尴尬的将手抽开,听人说,祁世子是栖霞公主内定了的夫婿,她还是不要和他走太近好些。
他刻意没提她俩亲吻的事,就是想把此事忽略,说明他根本没想和自己发生点什么,看来,还是她多想了。
祁翊被南宫婳甩开手,微微一怔,思绪飘浮到桃花林的那一晚,那晚的记忆,他将永生难忘,但一抬眸,便对上南宫婳略显冰冷的脸,她是不是还在怨他没对她说实话,想到这,他眼里浮起一缕焦急,“婳儿你放心,我那晚真的什么都没做,只是……”
正待说时,李氏突然打起帘子走了进来,一走进来便看到欲言又止的祁翊,她有些疑惑的看向两人,不解的道:“怎么了?世子,难道婳儿生病了么?”
祁翊有些尴尬的将手放在唇前,开始哗哗写方子,南宫婳则装作没事人一般,朝李氏笑眯眯的道:“也没什么,就是气血虚弱,世子说给我开方子,多调补一下就行,表嫂你别担心了。”
“气血虚弱?我那有支上好的老山参,听说是齐王世子前些年在塞外打仗时寻得的,齐王妃又转赠给老太君,老太君疼我,送给我调养身子,我又一直没服用,如今就送给婳儿呗。”李氏笑得十分温和,她是真心疼婳儿,在她危险的时候,只有婳儿站出来帮她,这个时刻她才知道,谁是真正疼她的人。
南宫婳忙想推辞,李氏已经着人去拿那枝山参了,这时,祁翊的药方已经写好,他温润的看了南宫婳一眼,把药方递给她,关切的道:“师妹回府后,照着方子煎药来熬,病情定会有好转,到时候我登门教你医学时,也可以看看这症有无起色。”
南宫婳施施然接过方子,朝祁翊认真的行了个礼,“多谢世子关心。”
有李氏在这,祁翊不便多说什么,便起身告辞,南宫婳也跟着李氏送他出门,看着祁翊远远离去,南宫婳微微松了口气。
还好,她没怀孕,南宫珏当真狠心,既然她想整她,那她就和她走着瞧。
外边还有宾客在喝酒,有些老人难得有时间相聚,便准备一饮到天亮,南宫婳知道离郡王没走,好像有个老太傅一直拉着他说话。
等她走出祥瑞院时,绾绾和玉萼已经迅速跑了来,绾绾一跑到南宫婳耳边,便朝她小声道:“大小姐,我看到三小姐差人送了张纸条给离郡王,就擅自跑去后院了,那后院有座无人住的阁楼,她定想设计爬上离郡王的床。”
玉萼也忙担心的道:“还有,我看到袁主簿一直在咱们轿子附近溜达,我猜他可能想与小姐扯上关系。”
哼,南宫珏这个蠢货,果然开始行动了,南宫婳心中早有计划,当即朝玉萼道:“你去告诉袁逸升,就说我邀他一见,在后院等他。”
玉萼眼睛一亮,当即佩服的道:“还是大小姐高招,咱们给他俩来个调包计,不过三小姐也太蠢了,手段还不及苏姨娘一点皮毛,野心又太大,要不是的话,还真不好对付。”
南宫婳心底冷笑,南宫珏还小,的确做事冲动,但坏心眼可不少,若要等她再长几年,不知道会精成什么样子,如果是前世的自己,一定不是她的对手。
席间,楚汐喝了口酒,与同桌的朱太傅畅谈一番后,突然发现远处桂花树下的一抹身影,那不是南宫婳么,她在那做什么?
心里有疑问,楚汐便放下酒杯,与朱太傅告罪一声,起身便朝南宫婳方向走去。
南宫婳正在树下徘徊,身后已响起一阵戏谑的笑声,“南宫小姐不是约本郡王一柱香后在后院见,怎么还没去?”
楚汐冷不防的声音,吓得南宫婳迅速转身,当她看到一脸似笑非笑的楚汐时,登时竖起眉头,“离郡王这是什么意思?”
楚汐将手放在唇前,俊逸的脸上满是疑惑,怎么南宫婳一副不知道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