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右边窗户上那几个人影已经撬开那窗户,准备从那里偷溜进来,南宫婳见那几个人影像极了刚才张牙舞爪的婆子,一个凌厉跑上前,右手一把提起边上的棍子,在其中一个人影将头从窗户伸进来时,准确无误的一棍子挥下去!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紧急着,对方尖叫着倒在地上,这下子,所有人都慌忙的围了过去,“王妃,你有没有事?王妃!”
王妃?南宫婳登时吓得一把扔掉手中的棍子,她竟打了齐王府的王妃,此时,她瞪大眼睛,看着原本被绑着的楚宸烨,此时的他正散慢的挑眉,慢慢解开身上的绳索,薄唇浅抿,漠然起身。
原以为楚宸烨会拿眼剜她,可他并未像想象中的那般瞪她,只是一把将她拉到门外,高大修长的身子将她护在身后,目光锐利冷清的睨向齐王妃,这让南宫婳觉得有些奇怪,他们不是母子么,怎么齐王妃被打,楚宸烨看都不拿正瞧看她一眼,当真不孝!
此时,被打的齐王妃欧阳氏已经恨恨的起身,目光冰冷的睨向南宫婳,她身穿一件赤红色三镶领袖盘金五色刻丝窄裉银鼠短袄,里面是一件水红宫缎云香纱褶子,腰束一条蝴蝶结子长穗五色宫绦带,外罩一件秋香衬深红色金线滚边祥云大披风,头上珠翠满盈,颈上戴着无比闪耀的璎珞项链,一张脸俏艳如花,红唇妖娆,目光森冷,一派威严,但却与楚宸烨生得不太相像。
齐王妃一站起身,便是通体的气派,头上戴着王妃专有的金翟冠,翟冠上饰一对衔珠结,珠结中是金宝钿花八个,金镶玉嵌宝王母骑青鸾挑心一枝,银累丝桃枝花鸟掩鬓一对,耳上悬挂着一对金摺丝葫芦耳环,头上翠花云髻儿,翠蓝绉纱羊皮金滚边箍儿,整个人华美庄重,大气无比,不过眼神却极其冰冷。
“母亲没事,来念月轩做什么?”楚宸烨一双凤眸散慢不经的睨向齐王妃,薄唇邪佞的冷勾,乌金般的眸子嵌着危险的寒光,却又流光溢彩,看得齐王妃直觉刺眼。
“反正本王妃不是来找打的。”齐王妃说罢,目光阴沉的睨向南宫婳,气场十足的道:“你是哪里来的野丫头,竟敢大闹齐王府,还敢用棍子打本王妃,来人,把她脑袋拧下来!”
齐王妃盛怒的拂袖,正说完,楚宸烨已经凤眸冷挑,一脸冷酷,“母亲没事做,偷偷躲到窗外做什么?她是我的客人,我们不过闹着玩!”
“闹着玩?我是怕你受伤害,一听到消息,忙心急火燎的跑来救你,见大门闯不进去,便想伺机从窗户进去,谁料竟吃她一棍,她姓甚名谁,你报上名来!”齐王妃冷叫着揉了下被打青了的额头,此时,她额头上已经乌青一片,不过仍挡不住他成熟的妇人风姿。
是怕他受伤,还是来监视他的?
南宫婳心底虽然不爽楚宸烨,不过还是守规矩的朝齐王妃行了个礼,一脸歉疚的道:“请王妃息怒,是小女鲁莽,以为你是管事嬷嬷,才犯下大错……”
“报名字!哪家哪府的千金,如此不懂规矩,竟敢冲撞本王妃,你以为王府是任你撒野的地方?”齐王妃斩钉截铁的怒喝道。
楚宸烨双唇紧抿成一条线,眉宇间已是比刚才更加冰冷的傲气,看齐王妃的眼神有如睥睨万物,透着一股耀目的神采。
“小女子名秋月,是世子新招服侍的下人,还请王妃息怒。”南宫婳突然想起南宫珏大丫鬟秋月的名字,不错,这个名字可以借用一下。
聪明如她,早就看出,这齐王妃和楚宸烨关系不好,几乎有势同水火的地步,应该不是亲生母子,这齐王妃年届四十,却打扮得妖美无比,像极了二八年华的少女,应该是极得宠爱的女人,她应该是楚宸烨的继母。
“一个下人,竟敢在世子房里撒言,简直胡闹!你好大的胆子!”齐王妃目光一冽,身侧的嬷嬷们全都吓得胆战心惊,想必她是齐王府说一不二的人物,难不成,她就是楚宸烨口中所说的那个不饶人的“她”?
“在堂堂王府,岂能有如此卑贱的女子出现?你今天死定了,来人,掌嘴!”齐王妃目光高傲的扫过南宫婳,无比凌厉的吩咐道。
她才一吩咐,楚宸烨已经淡漠走上前,鹰隼般的深眸透着阵阵寒气,纤长的手臂一挥,那群想要抓人的婆子登时吓得往后一缩,此时,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忌惮的看着这位世子,空气似乎停止流动,一切似乎静止。
楚宸烨高大颖长的身子将南宫婳完全护住,嘴角冷冷勾起,黝黑的瞳孔散发出阵阵嗜血的狂狷,冷启朱唇,“她是本世子看中的女人,谁敢碰?都滚出去!”
楚宸烨如野豹的声音一吼出,后边的婆子丫鬟们全都吓得一阵颤抖,一个个既紧张又害怕,不知道听世子的滚出去,还是听王妃的要教训这个姑娘。
可世子和王妃都是虎豹一样的人物,两边都惹不得,王妃有实力超群的后台,世子则是军中高高在上的将军,一个是王府说一不二的主母,另一个则是性格乖张、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惹上谁谁倒霉,这下子,下人们腿都要吓软了。
南宫婳见下人与侍卫们都僵持在原地,楚宸烨目光如炬,冷如芒刺,像极了难以靠近的刺猬,而齐王妃则满目冰冷,高昂着头,同样也是权力滔天、不能轻惹的人物。
她该想什么法子让两人不再如虎豹般对峙?突然,南宫婳看到齐王妃脚底的点点血迹,再看齐王妃的后脑勺,忙惊呼道:“糟了,王妃头脑还在流血,再这样失血下去,怎么得了,世子,快请大夫来!”
楚宸烨还没开始反应,齐王妃欧阳氏已经率先伸手去摸了把手脑,当她摸到一手的鲜血时,登时不可思议的盯着南宫婳,难不成她刚才摔到地上时,不小心摔着头了?
想到这里,齐王妃哪还有心情掌掴南宫婳,在冷冷瞪了她一眼后,又剜了眼楚宸烨,领着婆子风风火火的离开念月轩,大概赶去治伤了。
看着齐王妃离开,南宫婳顿时觉得头昏脑涨,她本来就没休息过,如今又与楚宸烨斗了这么久,她再也支持不住,微微眯了眯眼睛,慢慢朝地上倒去。
朦朦胧胧中,南宫婳觉得睡了好久,这一晚,她做了许多恶梦,要不是南宫珏那恶毒的眼神,就是苏姨娘阴狠的诅咒,还有袁逸升伪装的外表,这一切的一切,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终于,南宫婳努力睁开眼睛,登时,一束极强的光芒从窗外照射进来,刺花了她的眼,原来已经第二天凌晨,此时天已大亮,太阳已经冉冉升起,而她,还睡在昨天那张雕花大床上。
这还是楚宸烨的房间!
正惊异间,南宫婳突然听到外边传来一阵声音。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武穆王府世子竟来咱们王府要人,那小女娃与祁世子可有半点关系?”
------题外话------
亲们,今天可以投月票了,快给大叔、柿子投月票哦,如果能上月票榜,果冻会坚持万更多更的,你们是我坚强的后盾哈,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063章 三小姐验身证清白【免费VIP手打】
“听少年神医说,这小姑娘是他师妹,也不知道他在哪得的消息,知道小姑娘在咱们世子这。”
“你说世子也真奇怪,竟然留那姑娘在念月轩过夜,这念月轩可是王府禁地,是世子妃生前居住的地方,世子一直忘不了世子妃,从不让人踏进这里半步,听说以前有丫鬟误闯,当场就被世子打断双腿,这姑娘真是福大命大,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
“要说世子也可怜,自从世子妃过世后,一直沉寂不娶,心中唯有仙逝的世子妃月莳姑娘,如此情深,世上少有,谁要嫁给他,真是天大的幸福。”
在听到下人们的议论时,南宫婳心里陡然一惊,祁世子来了?他竟然跑来救她,他在哪得的消息,听下人们的口气,除了楚宸烨几人,没人知道她是谁,那祁翊又是如何知道她在这的?
她真没想到他会来救她,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不过在听到楚宸烨逝去的世子妃时,南宫婳神情当即凝重起来,原来楚宸烨并不是大龄未婚青年,而是早成过亲,娶过妻,只是他发妻逝世,他心中还爱着她,所以一直未娶,怪不得哪有二十三岁还未娶妻的。
而且她昨夜说他娶不到妻子,且弄脏念月轩时,他会大雷雷霆,原来这是王府的禁地。妻子逝世仍多年未娶,楚宸烨也算情深意重的有情男人了。
正思忖间,院门处,一袭风华绝代的身影正迅速走过来,南宫婳一看,那目光十分冰冷的男人,正是祁翊。
祁翊眼眸若星,面容俊美,一头墨发披于脑后,黝黑泽亮,由一根松绿石缎带系着,头戴前圆后方玄表朱里、垂有五彩玉珠的世子冠,身着一袭青色云雁堆满金织刺绣的纁裳,衣袍下摆用金线绣有细褶流动的莲青斗纹,腰束金镶双蝶采花珠宝革带,乌金般的丹凤眼闪着钻石般的光芒,一看到走出门的南宫婳,他双眸便溢出丝难以察觉的疼惜,上前就准备去扶她。
“慢着!”
一阵凌厉无比的声音破空而出,南宫婳抬眸,见那拐弯处,目光似冷非冷的楚宸烨,已经散慢的背着手走过来,楚宸烨狭长的凤眸细长且冷酷的睨向祁翊,玉手一挥,身后的数十名侍卫登时上前,把祁翊拦住。
微风一动,吹得楚宸烨腰间的绿色碧波飞鹭纹玉带,双带翩翩,身上精美的湖绸丝绣也闪着耀眼的光芒,显得雍容华贵。
“谁让他闯进来的?”
边上的静箫赶紧上前,禀告道:“祁世子以前为贵太妃诊过病,连圣上都很倚重他,属下……”
“奶奶?”
楚宸烨轻飘飘说完,目光似剑的盯着静箫,“如果再有下次,你们就一起去死好了!”
“属下知罪。”静箫迅速闪至一旁,吓得满头大汗,后边的婆子们已经连忙跪下,一个个吓得身子发抖。
祁翊看到面色略微苍白的南宫婳,如寒冰的凤眸冷冷扫了眼边上的侍卫,漆黑的凤眸凌厉的扫向楚宸烨,“世子,抱歉打扰,但我要带她走!”
楚宸烨面无表情的昂首,“你是这小娃娃的什么人,哥哥,还是未婚夫?你用什么资格带她走?”
“师兄!”祁翊紧抿双唇,薄唇上泛着淡淡光泽,乌目反射出凛洌如鹰般的光芒,寸步不让,“昨夜有刺客行刺婳儿,幸得世子相救,我替她谢过你,但我,必须带她走!”
“救她?本世子只是惩罚一个拿剑威胁我的娃娃,你可知她犯了何罪?”
谢?如此气盛,是真心谢他?
“她年纪还小,不可认真!世子一直相留,难不成,是弃你亡逝的世子妃、喜欢上南宫姑娘了?”
祁翊声音如利刃般冰冷,凤眸是无比的严肃,就这样与楚宸烨对视,如果说楚宸烨是一头高贵的狼,那祁翊便是天山圣洁的雪莲,两人一阴柔一阳刚,均是那般的风华绝代,光彩夺目。
听到祁翊的话,楚宸烨傲慢且冷酷的仰起头,鹰隼般的眸散发出一阵荒凉的影子,他并未愠怒,狭眸半敛,眉头冷挑,嗜血且孤傲的睨向祁翊,“年轻,就是气盛,你认为本世子的眼光低到如此饥不泽食的地步,会看上把鹌鹑串起来配在脑袋上烤的花痴?清玉,送客!”
嘎?南宫婳没想到楚宸烨那么轻易就放她走,等她抬眸时,楚宸烨已经漠然走向卧房的雕花木门,冷啐一句,“记得赔偿本世子一件一模一样的袍子!”
等等,她刚才没听错吧,把鹌鹑串起来配在脑袋上?南宫婳摸了摸额前的铜钱形斜刘海,顿时无语,他还要她做一件袍子还他,这倒是不难,毕竟真的是他救的她,否则她要遇到那几个贼人,定会命丧黄泉。
才说完,高大的男人已经跨进房门,只听砰的一声,大门被重重关上,明显心情不好,祁翊见状,星眸冷敛,冷冷扫了对面一眼,将南宫婳拉起就往外走。
祁翊略带冰凉的大掌包裹着南宫婳的小手,牵着她一前一后走出院门,他高大的身子映出纤长的影子,在阳光下显得十分寂寥,像一颗苍劲的松柏般替南宫婳遮挡住风沙的侵袭,一出大门,南宫婳便看见守在马车旁的玉萼和绾绾,车夫黑子正担忧的坐在马车前,几人一看到南宫婳,全都欣喜的迎了上来。
“太好了,小姐,你没事吧?听说齐王世子残暴不仁,没想到他竟让你出来,还是祁世子厉害。”玉萼急得眼泪都流了下来,一看到南宫婳,赶紧一把将她抱住。
南宫婳惊讶的看着众人,正疑惑间,玉萼又道:“亏得祁世子凌晨出诊时发现我们,后来我们又查到有个小姑娘被齐王世子带回府了,所以大家就来赌一赌,没想到大小姐真在齐王府。”
又是祁翊,南宫婳一脸感激的看向祁翊,乌黑的睫毛微敛,“世子,多谢你。”
虽然祁翊来王府救了她,但她却并未有太多的感动,她复仇大业还未完,周遭还有那么多的明枪暗斗,她如今哪有心思理会儿女情长,她要先解决掉曾经伤害她的人,至于其他的,她没有心情理会。
“无妨!”
祁翊漠然说完,已经一把拉过南宫婳的手,修长的玉指已经轻轻架在她手腕上,神色冷峻,眉目紧拧,认真严肃的替她把脉,身上溢出一股清香好闻的龙诞香味,长长的睫毛投射出一汪晶莹影子。
“对了祁世子,你怎么知道齐王世子带回来的是咱们小姐?”绾绾看着俊美无比的祁翊,小脸一下子红了。
“感觉!”祁翊抿唇,看着南宫婳的目慢慢沉吟起来,神色有几分凝重。
“世子好厉害,凭感觉也能找到咱们大小姐,要不是世子在,我们不知道何时才寻得到?”绾绾又是一脸仰慕,双手合十。
祁翊凤眸微闭,玉指仍旧静静的探着南宫婳的脉,“这就跟认脉一样,感觉对了是一辈子都不会错的……”
绾绾没听懂祁翊的意思,开始抓耳挠腮起来,南宫婳则微地一怔,在祁翊将手收回后,迅速往后退了一步。
祁翊察觉到南宫婳的异样,眉宇轻轻纠起,用极其富有磁性的声音温言道:“还好齐王世子给你服了解药,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位出身于贵胄家庭的高贵少年,身上有着魏晋风流才子般的气质,却又待人冷漠,才沉寂半晌之后,他朝玉萼冷声吩咐,“你去准备热水,先给你家小姐喝副宁神汤,在轿上休息一会儿,到了侯府精神自会好不少。”
“多谢世子。”南宫婳向祁翊行了个礼,这时,绾绾取了件彩绣葫芦万代纹的斗篷,正准备给南宫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