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其人勇而乏谋,更被那袁术摆布于股掌之中,前路甚为堪忧啊!”
“孙文台当为日后,我等劲敌。”贾诩幽幽地冒出一句来。
“走吧,回家去了,”黄炎轻呼一口气,笑着说道,“孙文台若是真英雄的话,那袁公路可是伪君子了。”
众人这才想起,南路袁术,未必会如孙坚这般好糊弄……
“先生,子敬这就颁令下去,再行招募兵勇,以防南路袁术,随时袭扰。”回去的路上,众人策马缓行,鲁肃面色凝重着说道。
“兵在精不在多,千万要量力而行,城中的粮草可是有限得很。”黄炎亦是满心忧思。
“子敬受教了。”鲁肃恭声应道,随后便拱手拜别,先行离去。
“先生……”贾诩欲言又止,四下谨慎望过之后,这才低声说道,“可以去辖下各县招募兵壮,征购粮草的。陈留辖下17县,其中多为之前张邈的部属,未必会对我等心悦诚服。此番前去募兵购粮,一来可以扩充军资,顺便对其试探一二,再者,即便我等不去征募,可难保袁术不会先下手。如此一来,但凡对我等怀有二心者,可以任其自生自灭。”
到底是毒士啊……
竟然又想着借刀杀人了!
只要敢于不敬献钱粮的县地,便任由袁术洗掠!
经过一番清洗过后,再由自己人填补空缺,从而保证上令下达,上下一心……
陈留是趁机拿下的,济阴又是阴谋夺取的,自己更无袁家四世三公那般显赫的家世背景,想要安然立身本地,还就得行此不义之举了……
“内中详细,你知我知便可,”掐灭了心中那一点点悲天悯人之后,黄炎沉声说道,“你去跟子敬好生交待一番,尽快办妥。”
“是。”贾诩神色恭敬着,拱手一礼,随后独自打马,直奔郡守府而去。
望着贾诩离去的背影,多愁善感的黄小哥,又是好一番感慨……
第一次射杀山贼的时候,自己心慌肉跳。
第一次使用投石机的时候,更是心生血泪。
第一次阴谋使诈的时候,几乎无颜上街……
却不知从何时起,自己竟然也变得这般铁石心肠,心狠手辣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
人分两种,活人,死人。
生死两难,杀人,被杀。
乱世之道,不外如此。
太平盛世的时候,也是如此。
你我都活着,唯有贵贱而已。
生也容易,活也容易,生活却不易。
有人乞讨,有人逍遥……
黄炎不想被杀,也不想乞讨。
那就只有杀人,顺便把自己的逍遥,建立在别人的乞讨之上了……
譬如刚才那位江东猛虎,我要把粮草拱手送给了你,那我随后就要挨饿乞讨去了。
对不住了哥们儿,来这世上溜达一圈儿不容易,更何况,俺家中后宅,还有着好几位娇艳的花儿,等着俺去寻芳采蜜呢……
懂人心,通灵性的照夜玉狮子,一直在慢步缓行着,像是怕惊扰了主人的沉思,就连响鼻都不曾喷出一声……
“驾!”双腿轻轻一夹马腹,悠闲漫步的白龙马,当即欢快地腾啸一声,随即四蹄轻扬,向归家的方向,疾驰而去。
黄府后宅,依旧是煦阳暖意,芳华烂漫。
小蔡琰跟糜丫头正在晾晒衣物,二人时或追逐打闹,嬉戏成团,对黄炎的到来竟然毫无察觉。
蔡大小姐打小便被禁足于闺房之中,想的,看的,学的,会的,唯有琴棋书画,梳妆女工而已。
何时想着会有朝一日,得遇这般轻松之时,欢乐之处?
或许,这丫头尚未及笄,甚至心中对男欢女爱之事,更无有丝毫知晓……
嘿嘿,小生瓜蛋子一个,哥不稀罕……
倒是那位童颜巨无霸,小脚丫蹦蹦跳跳着,两只肥硕的大白兔也跟着欢跳不止,直把黄小哥看得头晕目眩!
“公子,”红袖之前正撅着个小屁屁,忙着在墙根处栽植一些花花草草,突然间像是心有灵犀一般,抬头望向刚踏入后院来的黄炎,一边柔柔地笑着,一边起身迎了过来,“公子回来了。可曾感到劳累?要不要进屋喝点水,歇息一会儿?”
有家可归的感觉真好,家中有人守候的感觉更令人心生温暖。
“看你,忙出一头汗水来。”黄炎暖暖地笑着,一边抬手为她擦去额头上的一层细汗。
“公子,欣怡也好热呢……”见着二人当面温存起来,旁边的欣怡做作地一只小手忽闪着,又嘟着个小嘴,不满地说道。
“要不要公子我提桶水来,给您老人家冲冲凉?”黄炎一脸坏笑着说道。
丫头跟着红袖像是也忙出了一身香汗,鬓角的一绺青丝,被汗水轻轻贴在了香腮上,别有一番风韵。
“你这坏人!就会欺负人家……”丫头风情极致地,飞了他一个媚眼。
就像是被那光着腚锤子的小天使,给生生射了一箭,黄小哥顿觉心头一阵狂跳……
“咦,丫头,你手里拿着什么呢?”见着欣怡手里,一直小心翼翼地捧着个小瓷瓶,黄炎不解地问了一声。
“是硫磺,用来杀死蚊虫的,”欣怡展颜婉笑道,“红袖姐姐拾掇了一处花圃,想要栽植一些花花草草,可又怕招来一些蚊蝇飞虫,所以欣怡才去药坊里,取来这些硫磺的。”
硫磺?
药坊卖硫磺?
“这硫磺,可以当药使?”黄炎跟着又问一句。
“对呀,”欣怡又是俏皮一笑道,“硫磺,性热,味酸,有毒。可用杀虫,治虚寒泻痢,又可壮阳……”
话未说完,便见那流氓眨巴着小眼睛,一脸猥琐又邪恶地看向自己。
“红袖姐姐,他欺负我——”忽地,丫头面涌红潮,抱起红袖的胳膊,委屈地娇蛮起来。
“你这坏人!”红袖亦是脸儿红艳艳地,嗔笑着说道,“欣怡说得好好的,你却又胡思乱想起来。”
“不是吧?我可啥也没想,啥也没说的!”黄炎急瞪起眼睛来,强忍着满心喷笑,大呼冤枉,随后忙又正起神色来,继续问向欣怡,“那,药坊里,可有硝石做药用?”
“不知道!”欣怡气哼哼着回道,一张娇嫩的小嘴却是撅得更高了。
“嗨哟,大姐,我可是认真的!”黄炎忙低声下气着求问道,“好好好!刚才是我不对,可我当真有正事要做的!乖,快告诉我,药房里,可有硝石?”
见着黄炎言辞恳切,可那口吻却变得轻佻起来,而且那张可恶的大脸蛋子也急着凑了过来,欣怡忙躲在了红袖身后,脸儿羞红着说道:“硝石,药坊里也有的。性寒,味苦,无毒……”
哇咔咔!
有了硫磺跟硝石,再划拉点儿木炭来,那,公子我不就可以粗制一些火药来了么?
桀桀桀!
这玩意儿的威力,可比火油强悍多了!
试想一下,一坛子的火药于敌军阵中,轰然爆炸开来,或者直接在谁家门口点着喽……
嘿嘿!
欣怡妹子,哥爱死你了……
看着眼前这位俏生生,娇艳艳的小护士,黄炎抖动起眉毛,又一脸霪邪着坏笑道:
“那,这硝石不会也是壮阳的吧?要不就是,滋阴的?”
第152章 诗词篓子 '本章字数:3135 最新更新时间:2014…01…19 18:09:24。0'
智商超高的犹太人说,在未得到一双新鞋子之前,旧鞋子是万万不能扔掉的……
黄炎本来还想着,央求欣怡再回药坊,取来一些硝石,自己琢磨着研究研究火药,可谁料,就因为自己的一时口花花,便被人家给拒绝了……
“小欣欣,要不要今晚,把您明年的生辰,提前过了呢?”黄炎一脸谄媚着诱哄道。
一想到昨夜的旖旎欢好,欣怡的俏脸上,倏地漫起一层红晕。
“中看不中用……这等生辰礼物,不要也罢……”娇羞忸怩了半天之后,丫头这才近似咬牙切齿着,从齿缝中挤出一丝细微的声音来。
哇呀呀!
气煞我也!
怎么说,哥也是铁血真汉子,纯情美少年,人民好兄弟……
臂上能跑马,拳上能立人……
十步杀一人,一夜御十女……
“咳咳,这个……”黄炎被呛了个半死之后,黑着个老脸,讪讪道,“你确定,那晚你看过又用过了?”
“你——”黄炎一番极为露骨的反击过后,欣怡当即嫩脸羞红,几欲滴血,“哼!药坊里没有硝石的!”
“大姐,这个可以有的……”见着眼前这位娇艳小护士,像是要化身喷火母暴龙,黄炎忙低声哀求道,“您可不能睡过就忘义,拔鸟儿就无情啊……”
“没有没有!就是没有!你这登徒子——”丫头彻底抓狂而暴走了!
后院里正吵嚷尖叫着,忽听小二在院门外,战战兢兢着禀报了一声,鲁老先生与蔡大家来访……
“嘿嘿!这个,必须有的……”一听到鲁老先生登门,黄炎顿时底气十足,腰板儿也挺直了起来,咧嘴坏笑道,“小屁丫头,光知道蛋好吃,不知道鸟厉害是吧?”
调笑完后,为避免惹火上身,黄炎急转身开溜。
“黄炎!黄太极——”欣怡被那流氓气了个俏脸煞白,葱白纤手恨恨地指了过去,尖声娇叱起来……虽然满心羞愤,却实在无言以答。
“你——你无耻!”最终,还是小蔡琰听不下去了,当即端起一只水盆来,冲着黄炎的背影,愤愤着泼洒了过去……
前院,蔡大家跟鲁老先生听得后宅好一通嬉闹,二人当即双双面露不悦。
“鲁先生,这好像是……令侄女的吵嚷声……”老蔡同志率先老脸一黑。
“咳咳,好像还有……令爱的呼喝声呢……”鲁老先生亦是面有尴尬。
“这也……着实过分了点儿……”蔡大家眉头拧得更重了点儿。
“可不是么,就连……黄小哥的名讳都,喊出来了……”鲁老先生心头又一沉。
二老忍无可忍之后,当即齐齐抬脚走向后院。
哗——
谁料,二人刚一走近后院门前,一盆凉水,劈头盖脸着扬了过来!
身轻体健的黄小哥,早已闪身躲了过去!
这一盆水,竟然全数淋到了二位长者的身上……
肇事者,第一时间便畏缩到了红袖身后,其他两位小丫头也一道随了过去……
“胡闹!”
“放肆!”
受害者,相继愤然训斥起来。
逃逸者,则讪讪地凑了过去,陪着笑脸说道:“这个,家中正在洗衣服呢……”
“谁家浆洗衣裳这般胡来的?真是有伤风化!”鲁老先生气哼哼着训道。
“妇人不修言行举止!男子丧失尊严威重!当真有失教化!”老蔡同志更是气到吹胡子瞪眼。
“喂喂喂!两位老人家,这里可是黄府后宅哎!”见着俩老头儿不依不饶起来,黄炎气不过地回了一句,“俺家洗衣服就是这个样子滴!穿在身上就开洗,不行啊?”
“你——”两位老夫子冲着黄炎,双双横眉怒视过去。
“爹爹息怒,都是女儿的错,女儿甘愿受罚,”小蔡琰一看这事儿越闹越大,忙站了出来,自行请罪道,一边又对鲁老先生行礼赔罪,“奴家见过鲁老先生,敢请鲁老先生恕罪……”
“男人说话,女人边儿去!”黄小哥虎躯一震,霸气一露,夫威一扬,瞪眼吩咐下去,“红袖,带她们回屋去。”
“都不许走!”见着黄炎有意袒护,蔡大家更是气愤填膺,“老夫今日必须要给尔等好生教化一番!”
“蔡大家,这里可是黄府,而且是后宅哎!与你可有一文钱的干系?”黄炎寸步不让着回道。
“好,好,好……”老同志直气到一张老脸天青地白,胡子颤颤着说道,“老夫这就将小女带走,你我再无丝毫瓜葛……”
蔡邕话一出口,蔡琰的小身子当即重重一滞,俏脸瞬间苍白一片。
“蔡大家息怒,”不等黄炎再次出言辩驳,红袖急忙上得前来,深深福了一礼,歉然说道,“都是红袖管教无方,约束不力,还请蔡大家恕罪才是。”
既然红袖以黄府女主,后宅主妇的身份,自行请罪来了,蔡邕自然不好为难于她。
见着蔡邕面色稍有缓和,但目光却移向了蔡琰的身上,而小丫头却是面色苍白着,黯然垂泪,红袖忙将她揽在自己身边,一边又笑着说道:“蔡妹妹极具才华,又常为红袖摘抄书写,红袖厚颜,敢请蔡大家将蔡妹妹留在舍下,也好让红袖有所请教。”
“红袖姐姐……”红袖的真心诚意,让小蔡琰甚为感激,当下即呜咽着哭出声来。
自家女儿的动情落泪,让蔡邕好生伤感,却又抹不开面子,找不到台阶。
“嗯哼!”好在鲁老先生及时打破了眼前的尴尬,“黄小哥,老夫这身衣服还湿着呢!”
“啊,请鲁老先生恕罪。”红袖忙歉然一笑,随后又赶紧吩咐下去,让小二拿来干净毛巾,为这俩湿了身子的老头儿,擦干抹净……
“都随我客堂说话。”忙完之后,老蔡同志仍是老脸青黑,闷闷地说道。
走在二老身后的黄炎,冲着众女呲牙一乐,甚是得意着暗暗偷笑,却惹来一片愤恨的白眼儿……
“黄太极!老夫不管你后宅如何……如何,可你总该有点进取心吧?”客堂上,老蔡同志再次板起脸来,完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恨声训道,“好男儿纵然不去战场杀敌,但也要学而上进才是!若是整日沉迷留恋于后宅玩乐,又岂能仕途扬名,封侯拜相?”
迂腐!
顽固!
官迷!
“……”
黄炎不屑地翻了翻眼皮子,回道:“圣人云,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作为男人,如果连家室都照顾不好,又何谈治世安民?圣人又曰,劝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古往今来,那些封侯拜相的,哪个不是踩着累累白骨而位居朝堂的?蔡大家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