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项勋与杨超均不敢掉以轻心,唯独于珍似乎已习惯一路上的平和,忘了该有的警觉心。
此时,就见她倚在车厢门边打着盹,由于愈接近北方,气温愈低,她整个身子蜷成虾米状,活像个无人理的小可怜。
直到杨超拉起缰绳,马儿“嘶”的一声,她才赫然惊醒,揉着眼睛问:“呃……发生了什么事?”
“已经到了。”杨超随即掀开门帘,对着马车里的项勋说道。
项动点点头,穿上斗篷,在杨超的搀扶下跨下马车。
“到了哪儿?”于珍也跟着下了马车,双手紧抱着自己,瞧着这个不同于南方的环境。
“项府别苑。”杨超回了她一句,与项勋一块儿入内。
一踏进别苑,于珍讶然发现有两排人分站两边,大火恭恭敬敬地叫唤,“十一少好。”
于珍跟在项勋后头,如进了迷宫般,一会儿绕东一会儿往西,终于在一处幽静的厢房前停下脚步。
“杨超,已经进了别苑,算是安全了,你先去歇着吧。”项勋道。
“十一少,那您……”
“放心,这里有丫鬟伺候着,何况还有小珍呢!”项勋转向于珍,“你可愿意伺候我的生活起居?”
“当然愿意!这是我的工作啊!”她单纯地点点头。
“那好,杨超,你等会儿命人在我的厢房内搭个床吧。”说着,项勋便进入厢房。
杨超领命离去,于珍奇怪的随着项勋入内,喃喃问道:“十一少,您要搭床给谁睡呀?”
“当然是给你睡。”他眯起眸…眼神像火钳般,胶着在她那张甜美的瓜子脸上。
“啥?您要我睡这儿。”她不可思议地瞪着他。
“你不是我的贴身丫鬟吗?倘若半夜有人要我的命,你才能及时搭救我。”他的眸子仍不放松地盯视着她。
项勋的眼神让她霍然一惊,好似整个人沐浴在烈焰中那般灼热,“是呀……我是有责任要保护您。”
“既是如此,那你就是没意见了?”他的嗓音柔柔缓缓,直迷惑人心。
于珍尴尬一笑,心绪被他这声询问给扯成一团纠结难解的线,惹得她连呼吸都乱了,“当然没意见。”
“那就好。”
他扯唇一笑。
这时正好有两名仆人扛来木垫,又有丫鬟捧来轻软丝被,铺好后才离去。
“你就睡那儿吧!”他的谈吐、笑容和一举一动,无不敲进她的心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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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这是怎么回事呢?
为何单独面对他时,她会有股心浮气燥的感觉,仿佛连呼吸都会梗住。
“睡呀,”他指着床。
“谢谢十一少。”于珍正要钻进被子里,他却喊住她。
“等等。”
“怎么了?”她惊愕地赶紧坐直身子。
“你怎么不褪下外衫呢?这么睡多不舒服!”他就是喜欢逗弄她,瞧她一脸的受惊,还真是有意思呢。
多年来在别人面前伪装生病的他,一直觉得生活无趣,即便想外出找女人调剂也得乔装打扮,如今居然能这么光明正大的戏弄一个小姑娘。
更有趣的是,她似乎还青涩得不解情滋味,压根不明白男人看女人的眼神是有许多含义的。
“啊!不……不用。”她紧抓着衣襟…即便她再笨,也明白男女授受不亲,又怎能在他面前宽衣解带。
“你不信任我?”他摇摇头,吁叹一声,“那就算了,瞧我病得连走都走不动了,还能对你怎么样?”
瞧他那自怨自艾的模样,于珍不禁心生怜悯,于是伸手解开自己的外衫,“好、好……我脱就是。”
她迅速将衣衫褪下,快速钻进被窝里,那羞怯又紧张的模样令项勋窃笑不已。
接着他也在自己的床上躺下,气氛顿时变得僵凝,于珍发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竟成了此时最大的声音。
以往她是很嗜睡的,只要一沾床便不省人事,可今晚是怎么了?她怎么连一丝丝睡意也没?还是刚刚在马车上睡得太多了?
“咳咳……”突然,她听见了项勋咳嗽的声音。
于珍连忙跳起,“十一少,您怎么了?”
“我……我想喝水。”他抿唇一笑,偷偷瞧向她那张惊愕的小脸。
“好,您等会儿。”
于珍赶紧到桌旁为他倒了杯茶水,压根忘了自己仅着一件亵衣。
“谢谢。”喝了两口,他便推开杯子。
“十一少,那您赶紧睡吧!夜里如有任何需要尽管叫我。”她柔柔一笑,才低首便瞧见他不怀好意的眸子直往她胸脯瞧。
她瞬间红了脸,“十一少……我、我去睡了。”
才欲起身,便发现他紧紧扯住她的衣袖,“小珍……我好冷。”
“您会冷?”怎么会呢?她可是热得直冒汗呢。
“嗯……你的身子好温暖。”他蓄意贴在她身上,还刻意往她胸口钻。
“那怎么办?”完了,她是不是发烧了?怎么觉得自己的身子像是“着了火”呢?
“就让我抱着你睡吧!”他理直气壮地说,接着便把她揽进怀里,脑袋更是埋在她胸前,吸着属于她的处子体香。
于珍却僵在那儿,双眼瞠得好大,不知该如何是好?可要她就这么闭上眼,她根本睡不着呀。
“你怎么了?心跳得好快呀。”他邪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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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觉得呼吸困难。”于珍眼珠子四处望了望,就怕这一幕让人给瞧见。
“听过久病成良医这句话吗?我帮你医医如何?”说着,他竟解开她的亵衣,看着她里头那件可爱小抹胸。
“不,十一少,于珍急切地压住他的手,看着他那张在油灯的照耀下似认真又玩世不恭的表情。
“小丫头,你的身子真的很烫,不医的话会和我一样热欲焚身。”说时,项勋的另一只手已画过她的后背,俐落地褪下她的抹胸。
胸口的凉意让她直发颤,当低首瞧见自己的窘境时,亟欲尖叫的嘴已被他给吻住。
“唔……”不曾与男人亲热的于珍呼吸短促,仿似要断气般,更像有个炮竹直在她脑海里炸出一团团火焰!
“别离开我,我真的好冷!”
项勋慢慢撤离唇,转向她柔软的耳垂,那轻吟的话语似春风般在她心中荡漾,使她浑身一麻。
“我……我不离开,但您不要一直碰我。”她推着他,拚命往后挪移,哪知他却像是吻上了瘾,怎么也不肯离开。
于珍叹了口气,只好任由他吃尽豆腐,只求他别再“得寸进尺”,可是项勋似乎仍不满足,大手抚上她裸露的雪胸,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拧着。
“小珍……你真好摸……”他笑着低首埋进她|乳峰,吸取她那少女独特的处子香气。
“呃——”
于珍仓皇地瞠大一对杏眸,“十一少,我……我只是您的丫鬟。”
“丫鬟的职责是什么?”他挑眉反问。
“我……”此刻,她的脑子已成了一团浆糊。
“要照顾主子、服侍周全不是吗?”项勋说着又轻咳两声。
“十一少,您——”听见他咳嗽,于珍的心口蓦然一紧,“您又是哪儿不舒服了?”
“好冷,抱紧我。”
(此处删去462字)
“呃……”她深吸了口气,紧咬着唇,好抵制欲呼出口的吟哦。
“怎么了?”项勋扬起眉,谑娣着她那张潮红的脸蛋,以及小嘴微启的水媚模样。
“十一少……我……”才张开眸,她便落入他那双幽魅的柔眸中,这也才瞧见里头一闪而逝的诡火。
“想说什么,嗯?”项勋狎戏的唇弯起一道弧。
“不能这样了,我……我想回去我的床睡。”她的眸子现出莹亮的水雾。
“想去睡地铺?”轻挑眉梢,他直往地上那方单薄的被褥望去。
“是。”于珍深吸了口气。
“那我冷怎么办?”他露出无辜的眼神。
“我把被子给您盖。”于珍赶紧说:“如果您还会冷,我再去帮您找床被子,您说好不好?”
“不好,我喜欢你这里的滋味。”他扯唇一笑,大手便在她身上摸索,玩弄着她柔滑的颈部线条,“喜欢你温润的身子……”
“十一少!”她愈听愈诡异,身子开始不住颤抖着,“您是不是弄错对象了?我听人说……要夫妻才能这样……我只是您的丫鬟。”
“丫鬟不就得终身侍主吗?”他肆笑。
“可我只是您的保镖,等任务结束,我就是我、您就是您。”愈想愈不对,于珍连忙坐直身子,紧抱住自己。
“是吗?任务结束后你就要离开了?”他睇着她。
说也奇怪,刚开始时他觉得这丫头麻烦又罗唆,可如今他竟觉得她有趣得紧,甚至不想放她离开。
“嗯。”她重重的点点头,而后躲回自己的地铺上。
“那好,既是如此,那我就不勉强你了。”项勋亦躺下,表情有别于方才的热情。
看着他又回复原有冷傲的表情,她不禁心一痛,“十一少……您还冷吗?”
可是,他却闭目不语,这样的他还真是让于珍的心束紧,突觉好难受……好难受呀!
转过身,里紧了被子,于珍彻夜难眠……好不容易,听见了鸡啼,这才在疲惫与伤心中慢慢沉睡。
第四章
“十一少,司徒炎携女来拜访您了。”翌日一早,杨超便在门外报告。
项勋张开眼,勾勒起唇角,隐隐冷笑着,“没想到他们动作那么快,我前脚才刚到…他们后脚就跟来了。”
“您要见他吗?”杨超又问。
待在外头问话,迟迟不敢入内,还是他伺候主子那么多年来的头一遭。主要是因为于珍在里头,他当然不能逾矩闯入,就怕见着不该见的画面呀!
只是,他一直想不透十一少究竟对她抱着什么样的心态,为何要她留在他的厢房呢?
“人家这么有心,我能不去见他吗?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出来。”
项勋蜷起嘴角,悠然起身,当看见睡在地铺上那可爱的小女人时,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尤其此刻她那酣睡的模样,更令他有股想抚摸她双腮的冲动,不过这样的念头还是让他打住了。这小丫头昨晚翻来覆去一夜无眠,天方亮才睡着,就让她多睡会儿吧!
想想她一定是被他昨晚冷漠的样子吓坏了,这样也好,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拂逆他。
接着,他便自行穿好衣裳,梳洗一番后踏出厢房。
“他们现在人呢?”项勋让杨超搀扶着,缓缓地走着。
说也奇怪,刚刚在厢房里行动敏捷的男人一走出厢房外,立刻变得虚软无力,和在房内时的精神奕奕有着天差地别。
“他们就在前面花厅,我扶您过去吧!”这一切看在杨超眼里早已是心照不宣。
“嗯。”项勋点点头。
一进入厅内,立刻听见司徒炎浑厚的笑声,“十一少,你来燕山避暑,怎不事先通知本官呢?”
有鉴于项勋的爷爷“国寿爷”的身分,节度使司徒炎虽是欺善怕恶,但也对他恭恭敬敬,有礼得很。
“每年来此都得打扰你,实在是过意不去啊。”
在杨超的服侍下,项勋慢慢坐上主位,然而体力不好的他却无法端坐着…只能斜倚一头,那模样慵懒极了。
“十一少,你太客气了,皇上特派我来北方治理一切,听取民情,既然你来到北方,而我又跟老丞相私交甚笃,关照你也是应当的。”
“是啊!十一少,我爹爹一早得知你已来到别苑,便立刻带着我来看你呢。”说话的是司徒炎的女儿司徒欣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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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项勋漂亮的黑眸闪过一丝惊异的光芒。
“她是小女欣欣,淘气得很呢!”说起自个儿的宝贝女儿,司徒炎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项勋扬眉瞧向司徒欣欣,撇撇嘴道:“令瑷绝尘脱俗,还真是美啊。”
“谢谢十一少,我听爹爹说项府别苑种了许多奇特的花草,既然来了,我可否在这儿逗留几天呢?希望我有这份荣幸能在这里四处看看,增长见识。”她娇滴滴地说着,还直向项勋抛媚眼。
“当然可以,欣欣姑娘愿意留下,可是让咱们别苑蓬荜生辉呢。”说着,他不禁伸了个懒腰,表现出自己的疲累。
杨超接收到讯息,连忙转首对司徒炎父女道:“司徒大人,真的很抱歉,咱们公子身体违和,得回房歇着了,请你们坐一会儿,我立刻吩咐厨房准备,你们就在这儿用膳如何?”
“既然十一少身体不适,那我就先回府了。欣欣,你留在这儿可别打扰到人家,十一少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可得竭尽心力。”
接着,司徒炎又转向项勋,“十一少,欣欣的姑丈是这一带最好的大夫,而欣欣长年跟在她姑丈身边,耳濡目染下也习得不错的医术,若你真有不适,可让欣欣为你看看,虽不敢说能让你痊愈,但我想至少可以开几帖药让你舒缓一些。”
司徒炎眼神闪烁,在与司徒欣欣眼神交会中仿似带着某种企图。
项勋轻笑两声,“感谢司徒大人,欣欣姑娘在此算是客人,我怎好劳烦她呢?不过,我这身毛病已算是痼疾了,虽然挺不舒坦,但也死不了人,你大可放心。”
闻言,司徒炎尴尬的无言以对,然而,这时突然有个人从一旁冒冒失失地冲了过来——
“十一少……十一少……”
原来是于珍,她一站到项勋面前,立刻气喘吁吁地说:“您怎么出来外头也不跟我说一声呢?害我找了您好久。”
再怎么说她现在也是他的保镖,居然睡得比他还沉,想想真是丢脸。
“这位是?”司徒炎眸子一紧,开始揣测。
“我是十一少的——”
“她是我的随侍丫鬟,负责我的起居生活,在咱们府邸已做了好些年了,所以没大没小的。”说著,项勋便睨了她一眼。
于珍张大眸,完全听不懂项勋话里的意思,“十一少,您说我是——”
杨超立刻截去她的话,转向司徒炎道:“司徒大人,咱们十一少要休息了,您请。”
司徒炎怔仲了下,连忙一笑,“没错,我是该回府了,就让十一少好好休息吧。”
司徒炎一走,司徒欣欣立刻走向项勋,“十一少,既然我略懂医术,以后就由我来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