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打量着。
“李教官。。。”我手足无措的左右看了看自己的浑身上下，是不是扣子没系好或者裤裆拉链没合住。。。
“有烟么？”李教官身子朝前微微挪动了半步，声音沙哑的如同一只年代久远的破锣，透过他闪出来的空当我才看清楚窗台上放着的烟灰缸里竟然堆满了烟蒂。
“额。。。有！”我不敢确定他是不是在套我话，会不会当我从口袋掏出来烟盒的那一刹那直接给我安个扰乱学校秩序之类“莫须有”的罪名，不过出于男人对男人的怜悯我还是如实的把口袋那半盒“红钻”烟丢了过去。
“谢谢！”李教官利索的接过烟盒，根本没有打算跟我客套像是个犯了毒瘾一般的瘾君子，手指哆嗦的点燃一支香烟，玩命似得猛嘬两口才看向我询问：“直接说你来我这儿的目地吧！”
“啊？”我顿时哑火了，先前准备的一大推套词看起来根本用不上了。
“有事直接说事吧。。。”两三口的功夫，李教官已经直接把一根香烟抽完按灭在烟灰缸里，头都没有抬的直接冲我问道。
“我想带点兄弟明天出一趟学校。。。”我咬了咬嘴唇决定如实交代。
“出去办事？”李教官貌似轻车熟路的点点头。
“嗯！我知道这么直接上来找您说肯定不合适。。。”我赶忙张嘴开始解释。
“可以。。。”李教官摆摆手干脆利落的打断了我的话，抬着两只通红的眼睛看向我接着说道：“我就两个要求，第一去了多少人带回来多少人，别让学校给你擦屁股！第二，我不想看到你和貔貅、灯泡在校外打起来！这也是我的底线。。。”
“您都知道了？”我惊愕的问道。
“貔貅十分钟前离开的。。。”李教官没有过多的解释。
“您不反对？”我更加诧异了，按照昨晚上李教官的表现，分明是个嫉恶如仇的人，在他眼里我们这样的捣蛋学生就应该被开除或者禁闭。
“如果是昨天晚上之间，你跑来跟我说这些话！绝对是天方夜谭！不过现在，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下一步究竟应该怎么走。。。”李教官揉了揉遍布血丝的双眼，露出迷茫的神色，再次点燃一支香烟，拿着烟盒冲我挥舞了两下勉强挤出个算是笑容的表情来：“这半包烟就当你走后门孝敬我了。。没什么事情你可以离开了！”
“谢谢。。。”我猜想应该是霍天希那个“阳叔”昨天晚上打击或者点醒了李教官，见对方没有什么继续交谈下去的*，弯了弯身子准备离去。
“楚飞！你说信仰和现实哪个更重要！”就在我快要合上房门的时候，李教官猛然出声发问。
“我不知道。。。”我站在门外思索了半天，最终还是摇了摇脑袋看向李教官憋了句自以为高深莫测，实际上细细揣摩不亚于屁话的经典：“现实强奸了信仰生下一个孽种叫生活！不管哪个重要。。我觉得只有活下去才是王道！饭还吃不饱谈信仰、说现实我认为都是扯淡！”
“生。。。活”李教官压抑的如同背了一座大山，好半天才无奈的摇了摇脑袋朝我摆摆手。
☆、二百一十章 势如水火（一）【感谢小希的跑车打赏】
从李教官的房间走出后，我也沉默了良久。。。
“信仰和现实哪个重要？”李教官那副沙哑的声腔如同留声机似得萦绕耳边，我扪心自问：“我的信仰是什么？我又为了什么而活着。。。”
一时间“沈钰和丧尸”那副让我一辈子都刻骨铭心的面孔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的信仰是为了复仇！”我使劲攥紧了拳头，甚至就连指甲嵌入了肉里都浑然不觉，可是过了一会儿“妈妈、白小蝶、卢帅、冯霍。。。”一个个我熟悉的亲友影子冲散“丧尸和沈钰”的面孔显现出来，我使劲摇了摇脑袋：“不对，我的信仰是为了守护！为了守护那些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不再别人欺辱！我必须变强。。。”
想到这儿，我就信心满满的迈开脚步走出了办公楼。。。
十七中的风气，对我来说真是再舒服不过了，在这所职业高中里，老师、学校完全就是装饰品，而书本和科目也完全成了摆设，说到书本我不禁哑然笑出声来：“妈的。。。亏我还是学生！到现在好像一本书都没有去领过，甚至还不知道汽修班的班主任是谁。。。”
一边自言自语的双手插兜，一边朝着操场的方向慢慢走去。
“嘿！”一双玉手猛然搭在了我的肩膀，我吓得条件反射直接转身就勒住了对方的脖子。。。
“呃。。。雅姐！”看着背后偷袭我人的面容，我赶忙触电似得松开的手掌。
“咳咳。。。楚飞！你是得有多爱我！从学校里就抱上了！”寻素雅揉捏着被我瞬间掐出红印子的脖颈，脸庞泛红的轻笑。
“雅姐，下次走路的时候你敢发出点声音不？要不然真心容易误伤。。。”我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脖子。
“你对我感兴趣？”寻素雅又恢复了自己小太妹的打扮，脸上勾画着浓浓的烟熏妆，上身套一件十七中校服，下身穿一条紧身牛仔裤，脚下踏着双满是贴片的尖头皮靴，看起来分外的嚣张跋扈，此刻正一只手轻轻揉捏着脖颈，另外一只手指着我露出副耐人寻味的笑容来。
“那必须的！对于我美女我一直都是带着四分的崇拜、七分的仰慕！”我拿捏不准对方的意思，按理说此刻应该是上课时间，她是断然不应该出现在校园里的。
“看来你数学真的不是太好，四分加七分。。。行了！少油嘴滑舌！边走边说吧。。。”寻素雅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我，和我并排而行。
“去哪？”我近乎白痴的问道。
“当然是回班级咯！”寻素雅理所当然的扫了我一眼。
“姐姐。。。你的班级好像在那吧！咱们不同路。。。”我指了指新教学楼微笑道，不过刚刚露出一半的笑脸我就听到了一句如同雷击般的回答“我转到汽修班了。。。”瞬间把我雷的外焦里嫩。
“我勒个擦。。。你跟我开玩乐呢。。。你！你转到汽修班了？”我直接提高了嗓门。
“对！我。。转。。到。。汽。。修。。班。。了！”寻素雅一字一顿的看着我得意的大笑起来。
“姐姐，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高二的吧？”我一时间脑子的确转不过来了，这十七中就算再随便同年纪的转专业不管，跨年纪的转学难道也没有说法。
“那有什么稀罕的！学校恨不得每个人都能多蹲几次级！那样他们就能多赚两笔钱了！再说了。。曹帅不也是高二的么！他能去汽修班，为啥我不能去！”寻素雅看向我的眼神更像在打量一个白痴，接着猛然醒悟过来，使劲掐了一把我的胳膊娇吼一声：“少给老娘转移话题，我问你，你是不是找人打听我的底细了？”
“没有啊。。。”我不带犹豫的直接摇头否认，此刻这场景傻子都能想到估计是曹帅在某个环节上露馅了，让正主找上门来，我要是敢承认谁知道这个造型和性格一个难以琢磨的妞会把怎么样。
“少来了！你打听姑奶奶本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是你能不能换个脑袋灵光点的家伙，曹帅那个白痴竟然跑到我们班上，找我姐妹打听我的底细，你猜我还是什么不清楚的！”寻素雅掐着小蛮腰，柳眉微皱长着嘴巴等我解释。
“姐姐！这么一会儿功夫你已经给自己长两辈儿了！我能采访下自己当自己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么？”我一边心底暗暗把曹帅这个傻逼全家诅咒了个遍，一边赶忙岔开话题。
“滚蛋！少扯。。。我就问你打听我和灯泡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意思？”寻素雅看起来是真生气了，本就发育良好的双峰此刻更是气的一鼓一鼓的分外勾人眼球。
“那我滚了噢！”我找到借口赶忙开溜。
“回来！老娘是让你来回滚，没让你直线滚！回答我。。。打听我和灯泡的关系到底是几个意思？”寻素雅不禁被我逗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啊？我说我暗恋你，你肯定不相信！其实真没什么意思，我就是单纯的想知道你跟灯泡之间的关系，毕竟我现在和灯泡身份放在一起挺尴尬的！你要是真跟灯泡沾亲带故，我都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方式跟你交流了！”我挠了挠脑袋赔着笑脸。
“算了，你想知道！我就一五一十的告诉你吧！咱们去那边坐下来说。。。”寻素雅叹了口气指着操场边的台阶冲我挤了个笑脸，不等我拒绝自己率先一步走了过去。
“其实，我和灯泡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你信么？”操场边的台阶上的我和寻素雅俩人并排而坐，外人看起来俨然一对翘课偷情的小情侣。看寻素雅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我一个老爷们就更没啥了，干脆又往她旁边挪了挪，反正这事怎么论我都不吃亏。
“不过要是硬说的话，我和灯泡之间算是仇人！不死不休的那种仇人。。。”寻素雅说着话，银牙咬着鲜红的嘴唇，两只眼睛迸发出仇恨的目光：“我从小有个感情特别好的表姐原来也在十七中上学，和灯泡同年级！上高一的时候眼瞎不知怎么滴和灯泡好上了。。。为灯泡打了三次胎！是不是很傻。。。”寻素雅说着话眼眶里的泪水不禁开始打转。
“所以你想给你表姐报仇。。？”我点点头反问。
“如果只是这样，我最多只是气氛！毕竟你情我愿。。。跟我扯不上半毛钱关系！”寻素雅擦了擦眼角，随即眼神变得异常冰冷：“可是灯泡完全是个畜生，玩弄了我表姐的身体，还欺骗她的感情！当初灯泡在十七中混的也算勉勉强强吧，可是他是个野心家不满与只是当个学生混子！想方设法的跟社会上的大哥、二哥牵线搭桥！一开始时候让我表姐从家里骗生活费给他，他出去跟那些大哥、二哥们花天酒地。。。”
“后来呢？”我看寻素雅嘴唇哆嗦，不由心里跟着哆嗦了下拍了拍她的胳膊安慰道，谁知道寻素雅居然闪电般的抓住了我的手，而且越捏越紧，脸上也出现了痛苦的表情：“我表姐家条件也算挺好，可是毕竟是个学生能给她多少生活费，灯泡也从最一开始的苦苦哀求变成了后来的拳打脚踢，我表姐是个死心眼，觉得身子给了人家这辈子就应该好好呆在灯泡身边，谁知道灯泡这个畜生居然直接把主意打在了我表姐的身子上！有一次借着把我表姐过生日喊出来吃饭，同时还邀请了个南城道上的大哥！在我表姐的饮料里下了药。。。”
说道这儿的时候，寻素雅已经哭的泣不成声。
后面的故事情节，不用她细说我也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败类！”我死死的捏着拳头拍了拍寻素雅的后背，寻素雅直接一头扎在了我的怀里嚎啕起来，我尴尬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能任由她的泪水打湿我的胸膛。。。
“那天是我表姐十七岁生日。。。她才刚刚十七岁！”寻素雅断断续续的一边哭一边死命捶打着我的后背，俨然把我当成了挨千刀的灯泡。
几分钟后，寻素雅才慢慢停止了哭泣，我从怀里挣脱出来，用袖口擦了擦自己的面颊：“不好意思，刚才情绪有点激动了。。。”
“后来呢？”我点点头，颇有点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意思。
“后来她疯了。。。现在还在精神病院！到今天她还认为是自己的不自爱给灯泡带了绿帽子。。。”如果说眼神能杀人的话，此刻寻素雅那双冷冽到极点的眸子足以切割任何东西。
“对不起！”我不知道应该怎么继续安慰这个可怜的姑娘。
“没什么。。。”寻素雅无所谓的摆摆手，看了我一眼红着双目接着说道：“你猜的没错，我接近你确实是为了挑拨你和灯泡的关系，现在你什么都知道了，是不是想要让我滚蛋！”
“没有！即使不用你挑拨我跟灯泡早晚也会对上！一山不容二虎，我想要在十七中彻底崛起，和灯泡这一战不可避免！不过加上你刚才说的原因，我保证肯定会给灯泡一个刻骨铭心的记忆！”我站起身来看着新教学楼中专部的位置重重点了点头。
“为什么？”寻素雅不敢相信的擦拭着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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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一势如水火（二）
“你就我是同情心泛滥吧！”具体什么原因其实我自己心底也不清楚，也许是“男人保护女人”的天性使然，我鬼使神差的接下了这个烫手山芋：“好了，既然我都答应你了！你赶紧乖乖回教室吧！别胡闹了。。。女生去光棍班，你让别人怎么想。。。”
“不！我要去。。。”寻素雅倔强的摇了摇脑袋，看着我居然羞涩的低下了脑袋：“之前在食堂我说追你完全是玩笑，现在我是真的有点想追你了。。。可以么？”
“卧槽！你逗我。。。”我踩着电门一般猛地跳开，双手合十的冲着寻素雅作揖：“胡奶奶，你赶紧收了神通吧！小的是有家口的人。。要是让我们家那位知道我在学校沾花惹草，肯定敢骟了我。。。”
“骟了？”寻素雅娥眉微皱，一脸不解。
“就是阉了牲口的意思。。。”我条件反射的脱口而出，说完后恨不得甩手给自己两个嘴巴子，这尼玛不是自取其辱嘛。
“哦。。。。”寻素雅拖着长音坏笑的点点头，朝我伸出个大拇指来：“你有对象是你的事儿，我追你和你无关！只要不结婚谁都有机会，就算结了婚，这年头离婚的还少么！”说罢蹦蹦跳跳的就朝着新教学楼的方向跑去。
“呼。。。”我这次松口气，敢情这家伙嘴上喊的厉害，其实只是吓唬吓唬我。
“我飞哥，咱们下节课不见不散哈！我回教室收拾东西。。。”没跑几步的寻素雅猛地转过身子朝我蹦了句足足能让我郁闷出半斤血的狠话。
直到寻素雅的身子彻底消失在教学楼里，我才擦了把冷汗从口袋掏出手机放到耳边问道：“你怎么看？”
“资料太少，不好确定！不过有一点能够确定，以后小蝶那你不好交代了！哈哈。。。”电话那边传出来让我恨的牙痒痒的贱笑。
“疯子，你越来越没品了！最近我在十七中刚认识个贱人跟你现在的模样惊人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