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杨点点头,“太后的人都是大内侍卫,高手中的高手,王爷若不在,他们敢。”
深吸口气,元初寒抬手甩出一根银针来,稳准的扎在耳后。
齐杨不解,她这是做什么?
一分钟不过,元初寒的脸以可见的速度遍布红疙瘩,一层一层,又回到了进宫那天的模样。
齐杨瞬时了解她这是做什么,居然这么神奇。
香附仍旧很担心,似乎已经听到了前府那边的动静了。
“看来真打起来了。”齐杨耳力要更强,已经听到了那边的声音了。
香附立时惊慌起来,“那怎么办?小姐,您躲起来吧。”实没想到帝都这么多危机。
“怎么躲?都知道我在这府里。”顶着那张红疙瘩遍布的脸,元初寒摇摇头,躲是不行的。只能看这府里的护卫了,他们若是能挡住,那她就不至于被太后抓走了。
上次进宫,在太后眼皮底下丰离将她带走,她必定是恨极了。
这次专门赶在丰离不在,所以就派人前来抓她了,看来对于她这人质,那位太后是势在必得了。
“郡主别担心,属下会保护你的。”齐杨撑着单拐,朝着门口走去。
香附立即摇头,“你这样怎么保护小姐啊?还不如祈祷祈祷你那些兄弟能挡得住。完了,动静越来越近了,他们杀过来了。”连香附这耳力都听到了。
齐杨绷着脸,看着院门的方向,不过几分钟,几个护卫现身,动作如风。
“郡主在这里?”他们是从药房过来的,以为元初寒在那儿的。
“宫里来人了?好大的胆子,趁着王爷不在,居然敢闯进来抢人了。”齐杨虽然负伤,但作为护卫的气势仍旧在。尽管丰离将元初寒留在王府里是什么意思大家都知道,可此时此刻,不禁的都将她归为自己的阵营。
“他们杀进来了,朝凤宫的侍卫估计都来了。郡主,您躲躲。”几个护卫冲到门前,看起来他们是最后的防御了,其他人都和大内侍卫缠斗呢。
“过来了。”视线穿过挡在门口的几个护卫,东院大门围墙之外,一个个人影跳跃过来。就像在影视剧里看到的一样,他们没用任何辅助,恍若蝗虫过境一般,跳跃进院子里来。
王府的护卫也跟着冲进来,偌大的院子里,他们再次缠斗一处。刀剑相撞,发出刺眼的火花,震得耳朵也跟着嗡嗡响。
香附紧张的站在元初寒身边,“小姐,杀进来了。”
“别怕,就是被抓去了,也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也就是皇宫那个牢笼,能更坚固一些,不会任她随便的乱闯。
“虽是那么说,可是他们看起来好吓人。”有人飙血了,香附的眼睛都直了。受伤的人见过不少,可他人受伤的过程她却是从未见过。
两个紫衣大内侍卫冲脱阻挡他们的护卫,直奔着房门而来。
门口的几个护卫立即迎上去,与之缠斗一处。
齐杨拄着单拐挡在门口,他是那最后一道屏障。
“冲过来了。”又一人冲过来,提着长剑,直奔门口而来。香附大叫一声,抱住元初寒,势要挡在她面前。
元初寒抬手推开她,然后一步上前推开要拿着单拐和人家拼斗的齐杨,朝着那要来抓她的人伸出手去。
那大内侍卫也是一诧,下一刻手臂一痛,抓元初寒的动作顿在那里,然后诡异的腿软跪在了地上。
齐杨靠在门边,同样是惊诧的不得了,没想到元初寒的银针还有这作用。
元初寒手中一根银针闪亮亮,针端泛着幽幽的蓝光,这上面是有加料的。
整个院子打斗成一片,又有两个大内侍卫冲过来,元初寒仍旧想再用银针对付,然而,她毕竟是没有武功,手上的速度不快。
手腕被抓住,大力掐的她手指不得不松开,银针落地。
齐杨抬起单拐欲将元初寒争夺回来,却被那大内侍卫一拳打在腹部,他整个人跌倒在地。
香附急的大叫,想冲上前去,又不敢冲过去。
眼看着那两个大内侍卫一人一手抓住元初寒的手腕,扯着她离开房间。
元初寒是想奋争来着,只可惜力气不如人,被拽着离开了房间。迎面上来的王府护卫争抢她,她被一阵大力左扯右拽,她此时此刻才算知道,在拼搏蛮力上面她完全是小鸡仔级别的。
王府的护卫长剑刺来,元初寒闭上眼睛,剑锋擦着脸颊旁而过,左手抓着她的人却是松开了手。
不过,整个人被右边的人挟住,下一刻身体双脚离地,她被挟着飞离了东院。
身体悬空,趁机扭头看了一眼后面,无数个人在半空中飞跃。紫衣的大内侍卫在拦截后面追击的王府护卫,而挟着她的人则全速奔走,眨眼间,冲出了王府的大门。
020、被困深宫
被扔在马背上,挟持她的人似乎完全不顾她死活,唯一的目的就是将她带回去复命。
趴在那里,感受着骏马飞驰,元初寒一边艰难的动手从衣袖中摸出银针来,想借此时机攻击那驾马的人然后逃脱。
只是扭头之时,眼瞧着后面无数个紫衣侍卫在狂奔跟随,她就算是攻击的了眼下这个挟持她的人,怕是也无法攻击这所有人。
到头来她的下场还是一样,还是会被抓住。思及此,将滑到指尖的银针插回袖口,软化四肢装死。
丰离如此看重郑王手里的东西,势必要将她扣押在自己的府邸内,想必一定会来找她的。
他是摄政王,而且从上次来看,他完全不怕那位太后,敢与她正面交锋。
所以,她心底里对丰离还是有些信任的,他会来将她带走的。
快马直奔皇宫,顺着较为偏僻的城门进入宫内,大内侍卫弃马,挟着元初寒于皇宫大内中快速行走。
元初寒闭着眼睛,佯装已经昏死过去。如若她睁开眼睛,便能看到,这大内侍卫挟着她,专门挑拣僻静无人的长廊花园行走,不过一刻钟抵达了一处蒿草还未来得及清理的宫殿。
“娘娘,属下将人带回来了。”挟着她的人停下,然后开口说话了。
“做得很好,将她放进房间里去。你们都去清洗一下自己,天知道这郑王的女儿居然有传染病。”太后的声音传来,听得出她站的位置挺远的。一音一调都带着几分压抑不住的得意,还有那显而易见的嫌弃。
“是。”挟着她的人动作,走进偏殿,将她扔在了床上。
听着脚步声离开,元初寒睁开眼,所处的地方是个清冷的房间,身下的床还挺舒坦的。床外,一桌一椅都透着不凡,这是宫里。
“你们两个在这里守着,不要靠她太近,否则染上了病,马上逐出宫去。”外面,太后的声音传来,不可一世。
“是,奴婢遵命。”两个宫女弱弱的声音,看来太后派了两个宫女在这里守着她。真以为她是病入膏肓,或是她这身‘传染病’太吓人,连个大内侍卫都不安放。
“你们都精神着点,人被抢来了,难保丰离不会来要人。兵器不许离手,他若敢来,不要客气。”任何事都预料到了,便是丰离来抢人,这太后似乎也不怕。
“是。”无数个领命的声音齐刷刷的响起,这都是忠于太后的侍卫。
看着床顶,元初寒轻笑,虽然不知道这太后实力几何,但是敢勇于与丰离撕破脸皮,这份胆识就不一般。
“母后,听说你把元郡主抢来了?母后,她现在在皇叔府上,您这样公然的把她抢来,皇叔会生气的。”蓦地,小皇上的声音从外响起。
“爵儿,不用担心,这元郡主是你未来的皇妃,她住在宫里是名正言顺的。反之丰离将她留在府上才是不应该,目的为何天下皆知。”说起丰离来,太后咬牙切齿。
“朕去看看她。”小皇上没多说什么,有如此强势的母后,想必他也说不出什么来。
“爵儿,不许进去。那天太医的话你没听到么?会被传染的。”太后立即阻止。
“那母后刚刚还说,她迟早是朕的皇妃。”小皇上的声音没什么情绪。
“娶她是要的,但也没说要你和她如何。这皇宫养个将死之人还是养得起的,你不许靠近她,晦气。”听她的语气,元初寒真的是个很晦气的人。
小皇上没再说话,下一刻却听太后在喊他回来,不过他貌似没听,因为元初寒已经听到有脚步声进来了。
闭上眼睛,她那张脸骇人的很,躺在那里恍若个僵尸。
一身明黄的龙袍,同色玉带,同色锦靴,长发整齐的束起,丰芷爵绕过偌大的云绣屏风,然后瞧见了那个躺在床上的人。
清秀的脸庞上浮起浓浓的同情之色,他慢步的走近,在靠近大床两米之外时停下脚步。
“皇上,您出去吧,这里不能多待,会被传染上的。”外面,小宫女奉太后命令进来带丰芷爵出去。
丰芷爵却没动作,双手负后,尽管身形不高大,可看起来仍旧有气势。
“好好照顾元郡主,不许怠慢。”将近一分钟后,丰芷爵留下一句话,随后转身离开。
小宫女也赶紧退出去,她可不希望在这里呆着,若是真被传染上,脸上也长那么多的疙瘩和癞蛤蟆一样,她觉得还不如死了算了。
太后指责丰芷爵的声音渐离渐远,躺在床上的元初寒睁开眼,下一刻翻身坐起来,环顾一圈,这地方想关住她,未免太小瞧她了。
将插在袖口里的银针拔出来,元初寒脚步无声的走出去。
绕过那扇看起来昂贵的大屏风,没来得及收拾还布满灰尘的大厅出现在眼前。
贴着门窗移动,移到了门口,微微歪头向外看,两个宫女正站在院子里嘀咕着什么。她们背对着大厅,在抱怨着被分配到这里的不满,她们十分怕被传染上病。
扯起唇角,元初寒迈出大门,几步走至那两个小宫女身后,在她们毫无知觉时,抬起双手,准确的分别扎在她们的颈侧。
两个宫女未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软软的倒在了地上,昏迷过去。
抬脚踢了踢她们俩,没有任何的反应,元初寒跨过她们,朝着宫殿门口走去。
先探头看了看外面,这里应该真的是皇宫最偏僻的地方,平整青石砖铺就的小路没有一个人,安静的不得了。
迈步想走出去,下一刻停住,从发中的簪子里取出一根银针,扎在耳后,一分钟过后,满脸的红疙瘩尽数消褪。
她若顶着那一脸的疙瘩,碰见个人就得被认出来,因为都知道元郡主是什么德行。
小脸儿恢复光滑白皙,她快步走出这宫殿,顺着小路走出去,尽管她现在已经辨别不了方向了。
尽管不知道这偌大的皇宫哪儿是哪儿,但她可不打算在那宫殿里等死,若是碰巧的能遇到进宫来找她的丰离,那就更好了。
绕过数个巍峨的宫殿,避过多个走路时低头无声的宫人,元初寒转进一条长廊。
结果刚踏上去,就瞬间的收回脚,长廊尽头,一行人正走过来。而当中一人她万分熟悉,杏黄色的华丽长裙,高挽的发髻,不是太后是谁。
冤家路窄,可不能再被她逮着,她身后还跟着紫衣的大内侍卫呢。
转眼搜寻了一圈,元初寒提着裙角快步的直奔最近的一座宫殿。
看了看能够藏身的地方,最后选择了殿中那长桌。桌旗华丽厚重,长长地拖在地上,完全适合藏身。
没任何迟疑的钻了进去,藏在这里谁也看不到。
然而,不过五分钟,就听到了太后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你们都守在这里吧,哀家与将军有要事商谈,不许任何人打扰。”
“是。”一行人守在了殿外,之后两道脚步声走进了殿内,殿门被关上,发出沉重的声音。
021、被咬
听着那殿门缓缓关上的声音,元初寒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怎么就偏偏跑到这里来了?那么多的宫殿,为何一定要到这里来?
“三弟,你这次回来带了多少人马?”太后的声音传来,元初寒放缓了呼吸,听着他们说话,同时隐藏自己不能被发现。
“回太后,末将仅带亲兵二十人。”低沉又冷冽的声音传来,元初寒微微眯起眼睛,不知这人是谁。将军?这大齐的将军她不是很熟。太后还叫他三弟?梅家的人。
“二十人?你明明知道丰离狼子野心,现今还意图将郑王的女儿扣押在自己手里。若不是哀家派出朝凤殿的侍卫,现今那元郡主还在他手里呢。他必定会进宫来要人,朝凤殿的侍卫未必能拦得住他。此时正好你回来了,带着人马拦截他。”太后冷声,听起来似乎在训斥那位将军。
“大军岂可入驻帝都?太后也实不该公然抢人,惹怒了摄政王,到头来只是让父亲难做。”那将军的声音也很冷,面对太后的指责,似乎他也有些不耐。
“父亲?三弟还是不明白自己的身份是不是?为哀家效命是你应该做的,少搬出父亲来。”太后的声音极具讽刺,便是桌子下的元初寒听得也不禁暗哼。对自己弟弟都这么刻薄,看来他们梅家内部也不是多和谐嘛!
“末将驻守边关,保卫的是大齐家国天下,不是为太后一人服务的。”冷声应对,听得元初寒暗暗叫好,除却丰离,这是她看见的第二个敢与太后针锋相对的人。
“你、、、”太后语气尖利,之后却没了声音,元初寒蹲在桌子下,很想知道外面的情形,那太后是否被气得脸色青紫了。
“末将是外臣,与太后单独闭门在殿内本就不合规矩,太后请吧。”那道冷声又响起,下一刻,椅子被拖动的声音透过垂地的桌旗传进来。然后,元初寒眼睁睁的看着一双黑色的锦靴顺着拖地的桌旗下伸了进来。
眼睛睁大,元初寒更小心的呼吸,盯着那双锦靴,她猜想这人是否是故意的。
“哼,做了将军就是不一样,胆敢对哀家这个态度。别得意的太早,你至始至终,也不过是梅家的一条狗而已。”太后冷声嘲讽,下一刻拂袖离开。殿门打开又关上,她出去了。
元初寒则是纳闷儿的很,她先前还叫这个将军为三弟呢,可见是她的弟弟。可是,这会儿又说他不过是梅家的一条狗,到底怎么回事儿?
暗自琢磨,可是眼前那双靴子却一直没挪开。
他不走,元初寒自是没办法离开,只能窝在桌子底下等着。
“出来。”半晌,那冷声忽然响起,吓了元初寒一跳。
出来?谁?她么?他知道她在这桌子底下?
睁大眼睛思虑间,眼前那双靴子收回去了,然后,垂地的桌旗被掀开,外面那人的长袍下摆进入视线,可见,他说的就是她。
深吸口气,元初寒转了转眼睛,随后猫着腰磨磨蹭蹭的挪了出去。
钻出来,站起身,元初寒低着头,琢磨着怎么逃走。
“抬起头来。”面前的人距离她不过半米,他说话时,好像就在她头顶炸开似的。
思虑了几秒,随后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