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眼是指阴阳眼?”公孙好奇问。
王琪和淳华都点头。
淳华夹着个鸡翅膀无奈地说,“其实少天不招人烦的,大家都喜欢他,就是他有时候好吓人!”
众人又看了看那少年,就见他正自个儿吃鸡翅膀呢,正吃着,旁桌聚在一起吃的就有人转过来问他,“少天,吃不吃虾?”
蓝少天点点头,就有个小厮给他捧来一小碗几只很大的虾。
少天对着那几个男生笑眯眯,几人赶紧捂耳朵,“嫑说奇怪的话。”
少天就低头继续吃饭。
“看着神神叨叨的啊。”展昭摸了摸下巴。
“他平时相处都很好的,人又聪明也很风趣,就是会冷不丁说出一两句吓死人的话。”王琪无奈,“比如说你正吃饭呢,他突然说,你给旁边那个也吃一口,你肩膀上蹲着个只有半张脸的小孩。”
众人嘴角抽了抽,这是何等的欠揍!
展昭立刻觉得,这是一个全新的,逗白玉堂的方法!比如说跟那耗子说,“你背上趴着个小泥人,身上好脏……耗子估计会疯。”
白玉堂就见展昭忽然双眼亮晶晶地望自己,不好的预感。
展昭见白玉堂立刻警惕,就笑着用胳膊肘轻轻碰碰他,那意思——嫑把我想得那么坏,我只是想想,不会真那么对你的!说着,往白玉堂的肩膀上看了看。
白玉堂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一旁,赵普无奈看白玉堂,那意思——兄弟,你这样被他吃得死死的不行啊!得想想对策!
白玉堂倒是也认真考虑赵普的意见,只是——这猫除了比较馋之外,几乎没什么弱点,不好对付啊!
“那关于屈仲远呢,有没有过传言?”展昭问。
王琪好淳华对视了一眼,都摇头,“他们那年的学生都太有名了,屈仲远什么的根本没人提起了,大家都是记得包大人和八王爷。”
众人边聊边吃饭。
展昭觉得学院的气氛还挺融洽的,就问,“内斗很严重么?看不出来。”
“那是啊。”王琪点头,“明面儿上当然看不出来,私底下就……唉,反正不管我们的事,没这野心。”
淳华也点头,他念完太学以后大概也是去军营帮他舅舅,而王琪则一心想当个书法家,都没有要考第一争状元的心。
众人都有些好笑,这里大多是官宦之后,会不会是受父辈的影响呢,小小年纪一个两个多少都是精于算计。
“对了,他呢?”展昭对不远处一张桌子努了努嘴,就见那里坐着一个年轻人,朝这边看了好几眼了。
淳华看了一眼,胳膊一撞王琪。
王琪回头,就见那年轻人正好望过来,双方眼神一对,那人就笑了笑。
王琪微微一愣,不过也对他点头。
那人就站了起来,往这边走。
包延有些好奇,问,“谁啊?”
“我堂兄。”王琪回答,众人心中了然——这位就是王峰的儿子,王宇么?
于是,众人又观察了一下已经走到王琪旁边的那年轻人,相貌和架势都还是不错的,看得出是个念书人,看着也不像传闻的那样傲慢无礼啊。
“各位。”王宇对众人一拱手,边又对赵普行礼,“九皇叔。”
赵普点了点头,自己应该在皇城宴会之类的活动见过他一两次吧,不过不熟,毕竟他少回开封,貌似是该叫自己皇叔。
王宇跟众人打了个招呼客气了两句之后,就走了。
公孙有些无力地看赵普,“他是你姐姐的儿子,怎么你不认识似的啊?”
赵普一摊手,“我有一堆侄子侄女儿好不好,我还是皇爷爷呢!”
众人无语。
“我皇姐把他藏得很好的,他们夫妇俩从来不搀和朝堂的事情。”赵普认真道,“避嫌知道么!”
“避什么嫌?”众人好奇。
赵普望天。
欧阳笑了笑,“他娘是前朝皇室公主,他和皇上是兄弟,赵氏一向都提防兄弟……”
说着,赵普就“噗”了一声,似乎觉得很好笑。
众人心照不宣,大概是怕涉及到皇位之争吧,的确避嫌低调才是明智之举。
“那王宇也的确是皇亲啊。”庞煜道,“不过是外姓,没事的,是他爹娘太谨慎。”
“你俩不和啊?”展昭有些八卦帝问王琪,他关注的重点似乎总有些偏。
王琪扁了扁嘴,“也谈不上不和……”
“那厮心机可重了!”淳华在一旁帮王琪抱不平,“他总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明里暗里总想证明自己比王琪强。”
“哦?”众人都看王琪。
王琪一耸肩,“其实他本来也不是这样,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爷爷很不喜欢他。”
“那你爷爷疼他义子王峰么?”白玉堂问。
王琪摇了摇头,“这个我不清楚,伯父好似没来过家里,我大概长这么大也就见过他几次而已,而且还是在皇城的宴会上面,王宇偶尔来是因为奶奶有时候会想他,叫他到家里吃饭。”
赵普微微皱眉,“你是说,王峰没来过你家?”
“我记忆中是没来过,不太确定,反正不常来是肯定。”王琪老实回答,“而且……”
“而且什么?”众人觉得这里头十分奇怪,王丞相收王峰做义子,他才有了之后的飞黄腾达,本应该感恩才对,为什么好像彼此不来往呢?外界传言也没这么冷淡,原来真实情况是这样的啊。
“爷爷好似不喜欢人家提起他。”王琪道,“娘时常跟我说,让我不要在爷爷面前提起他们家的事情。那天我听人说昊天楼很好玩,回家吃饭的时候问了一下昊天楼是什么地方,结果爷爷大发脾气,将杯子都砸了,吓死人了!”
赵普挑眉,显然很意外,“老王脾气好成这样还有摔杯子的时候?”
众人都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觉得这里头十分有八卦的价值。
吃完了饭,众人离开饭堂遛弯,经过兰惠书院门口,正遇上赵兰和两个女生一起将小四子还有萧良送回来。小四子和萧良边走边吃梨子,萧良还拿着个食盒,看来是装了不少点心回来。
将小四子交给公孙之后,赵兰身边突然有个女生跑上来,红着脸将一样东西塞给展昭,随后转身做贼似得跑了。
展昭有些纳闷,低头看了一眼,就见是一封书信。
“什么东西?”其他人都好奇。
展昭想了想,认真问赵兰,“是否那姑娘有什么冤情要申诉?”
赵兰嘴角抽了抽,“是啊,好大冤情呢,你赶紧看看!”
展昭一惊,拆开信一看,尴尬……原来是一封情信,信写得还蛮隐晦的,不愧是书院才女写的,好文采啊!
展昭还没看完信,就感觉身边一股寒气,偷偷瞄了一眼,果然,那耗子脸色不好怎么好看。
“咳咳。”展昭将信折好了,交还给赵兰,那意思——甚是为难啊。
赵兰摆摆手,“她就表达一下爱慕之心而已,不用放在心上,都知道你有心上人了。”
赵兰还特地强调了一下“心上人”三个字。
“哦……”展昭松了口气,感觉身边白玉堂寒意稍微退了几分,展昭叹气,好险。
正想着,赵兰身边另一个姑娘走了过来,手里提着个兜子,里头不知道什么,塞得满满的。这姑娘倒是很大方,伸手,将那兜子交给白玉堂。
白玉堂正瞄展昭呢,心说这只沾花惹草的猫……就见眼前一个兜子。
白玉堂下意识地一接,那姑娘认真说,“这里边好多冤情,少侠慢慢看。”说完,和赵兰一起跑了。
两人冲进女生书院里,就听里头闹哄哄。
“送到没送到没?”
“送到啦!”
“看了没?”
“会看吧!”
“呀啊啊!”
……
白玉堂下意识地低头一看,就见是一兜子信。
“哇……”王琪和淳华凑上去翻,见全是情信还有画,都拍了拍白玉堂,“你完了啊,明天你就是全太学男生的公敌了。”
白玉堂哭笑不得,同时,就感觉身边一股熟悉的寒意。
白玉堂瞟了一眼,果然,就见展昭眯着眼睛正看他呢,那意思——你这只沾好多花惹无数草的耗子!
霖夜火还跳脚,“没理由啊!老子一个仰慕者都没有啊?”
话音刚落,一旁一个男生默默凑过来,低声问,“那个……你晚上有没有空……哎呀!”
话没说完,正对上邹良的眼神,吓得转身就跑了。
正乱着,又好些个书童丫鬟们跑来,手里拿着各种情书手帕笛子信物,分发给众人,吓得众人赶紧跑。
赵普无语,“这帮才子佳人每天都在想什么……”
公孙将小四子抱起来,想问问他在女子书院里有没有打听到什么,却见小四子掏了掏耳朵跟他抱怨,“爹爹,那些姐姐好可怕,然后我说得嘴巴都干了。”
展昭好奇,“不是让你去打听事情的么?怎么变成你说了?”
小良子撇着嘴,“那帮姐姐花痴得好厉害!”
说着,学着姑娘们的调门,“小四子啊,公孙先生目前有没有心上人啊?”
赵普眼皮子一挑,瞧着小四子,那意思——你怎么答的?
小四子撅嘴,“爹爹自然是有的!”
公孙还挺好奇,“我有谁?”
小四子瞄了赵普一眼,眨眨眼然后笑。
赵普心情舒畅。
“谁最受女生欢迎?”霖夜火很纠结这个问题,抱着胳膊认真问小四子。
小四子伸手一指白玉堂。
在场众人默默看了白玉堂一眼,随后一扭脸,“肤浅!”
白玉堂嘴角抽了抽,去捏住前边展昭的脖子,那意思——谁肤浅?
展昭揉着脖子不爽——猫爷竟然和那帮女生一样肤浅……
“对了!”小四子一拍手,“刚才姐姐们跟我说,学寮里闹鬼鬼!”
众人都一愣,展昭凑过去问小四子,“你问道闹鬼的事情啦?”
小四子点头。
萧良也说,“别说,还挺吓人的呢!”
299、【学院里的恶灵】
299、【学院里的恶灵】
因为公孙已经答应常来给太学的学生上课;所以太学给他单独准备了一间屋子,和别的夫子一样,独门独院。
其实也是为了方便开封府的人聚在一起聊案情。
众人一起去了公孙的屋子里;坐下,拉过小四子和小良子,让他俩讲从女生书院那边打听来的,关于这学院闹鬼的故事。
小四子爬到赵普怀里;表示这样讲比较安全;随后对小良子招了招手;那意思——你说吧,我补充。
萧良剥着个橘子边跟众人道,“是这样子!说是太学刚刚建立之初的时候,第一批进入太学念书的学生,总共有二二十一个人……”
“等一下!”
小良子刚开了个头,公孙突然一摆手,打断。
众人都好奇地看着他。
就见公孙突然站起来,将门窗都关了,还用帘子挡上光,于是整个房间就暗了下来。
公孙拿了小四子用来装零嘴的小荷包过来,给众人分了花生瓜子茴香豆牛肉干儿,随后抱了个枕头,边吃边一起坐着听。
众人嘴角抽了抽,公孙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小四子又往赵普怀里缩了缩,叹气。
萧良边吃桔子,边继续,“当时书院总共有二十一个学生,六个夫子和三个打杂的,也就是说有三十个人。”
众人点点头,到目前为止还没发现有什么恐怖之处,倒是霖夜火抱着胳膊歪着头看萧良,“你竟然知道二十一加六加三等于三十,要写信给你爹妈让他们开心下!”
话没说完,被萧良一枕头砸中,“嫑打岔!”
霖夜火揉着鼻子蹦起来,“你竟然敢拍我美丽的脸……唔。”
话没说完,后边邹良狠狠卡住他后脖颈子,让他乖乖坐着听,少捣乱!
展昭抓了把茴香豆嘎嘣嘎嘣嚼着,边示意小良子——继续!
“听说第一年的太学,大家都要争考第一。”小良子接着道,“貌似当时的皇帝说,谁考第一,就赐他个天下第一大才子的封号!”
众人有些哭笑不得,这天下的皇帝都挺喜欢捣乱啊,唯恐天下不乱。
“阿嚏……”
皇宫里,赵祯仰天一个喷嚏,揉了揉鼻子继续看折子,边琢磨着,不知道香香午觉睡醒了没,一会儿去瞧瞧。
“当时太学有几个才子都很有名,其中一个叫徐苼,每次都考第一名。”小良子幽幽地说,“这徐苼平日不声不响的,就是看书,性格非常古怪。”
众人托着下巴听着,觉得倒是也不稀奇,书生大多比较安静。
展昭边听边往白玉堂嘴里塞了个蜜枣,又往自己嘴里塞了一颗,琢磨着会发生什么事。
“可是突然有一天,徐苼消失了。”小良子眯着眼睛,阴测测地说。
“消失?”展昭不解,“意思是失踪了?”
小良子认真点头,“嗯!不见了。”
众人都皱眉,又有些好奇——人上哪儿去了呢?
“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吧?”公孙问。
萧良眨眨眼,“三天后,仍然不见他出现,于是,书院就到衙门报了案,官府就开始四处寻找他。但是找了大半个月,几乎整个开封城都找遍了,也没见他踪影,死不见人活不见尸!”
萧良说完,小四子拽拽他袖子纠正,“小良子,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喔……”萧良摸下巴。
众人都催促,“然后呢?”
“然后就怀疑他是不是跑回家去了,于是,开封的两个捕快到了他家乡去寻找。”萧良道,“他们家离开封还挺近的,在一个叫云县的小县里头。等捕快到了他家一问,他家里人却说,徐苼半年前已经死了,尸体就埋在后院了。”
众人都微微的一愣,一起看着萧良,“那在太学念书的人是谁啊?别的人冒充的?”
“捕快将徐苼的画像给他们家里人看,他家里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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