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失望吧?”拓跋慧:“与他相比,我的心中更是失望,刘骏,我想知道,难道在你心中,就真这么抵触我么?”刘骏皱了皱眉,说道:“我不抵触你,我抵触的是你身后的鲜卑,如果,如果你不是鲜卑人,我想,我会很乐意娶了你的,可惜,可惜你……”拓跋慧:“难道,你心中这么介怀华夷有别么?”刘骏昂首道:“我是汉人,身上留着炎黄的血液,从几千年前起,我们就在这块土地繁衍生息,可是,数百年前的一天,五个野蛮的民族闯进了我们的家园,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如今,他们中的索虏已然成为北中华的主人,还得陇望蜀,不断侵略着江南,如果我忘记这些,我的民族为因为我而蒙羞,所以,我是永远不可能娶一个外族的,希望你明白。”拓跋慧不再说话了,从腰间拿下玉笛,放到刘骏手中,说道:“此次一别,再见不知何期,或许下次见面,你我就又是兵戎相见的敌人了,这个权当留个念想吧。”
刘骏接过了这支玉笛,然后从怀中拿出那支翡翠簪,充满爱意地插在了拓跋慧的头上,说道:“我久经军旅,身上也没带太多礼物,只有这个簪子,也权当是礼物吧,不得不说,你用汉人的头饰很漂亮的。”拓跋慧留下了眼泪:“谢谢,刘骏,我会记住你的。”说完,骑上马,擦干眼泪,绝尘而去。
经过宋朝军民的同心协力,终于打败了拓跋焘的侵略部队,将侵略者赶出了汉人的家园,然而,此次大战对刘宋的消耗也是极大的,元嘉之治二十年的成果,此战之后,灰飞烟灭。刘骏等一行人因为在战争中立下了大功,都得到了封赏,而武陵王刘骏,推辞了封赏,并像父亲刘义隆请辞,一个人,安安静静地陪着她母亲回封地。
建康城郊,刘义恭独自送别刘骏母子,刘骏说道:“五叔,谢谢你能来送我,骏儿很开心。”刘义恭拍着他的肩膀说道:“还记得10多年前,我也是在这送别你们去封地的,只不过,如今,骏儿长大了,五叔老了。”刘骏笑着说:“五叔才不老呢。”刘义恭一笑:“呵呵,你小子就是嘴甜啊,哎,你爹真是太不像话了,你这次仗立下如此大功,非但不赏你,甚至,连送送你都不来,哎。”刘骏开怀道:“没事了,我都不在意。”刘义恭继续小声说道:“其实,你本可以留在京师,如今太子不肖,诸王之中有能力者不下三人,你在此战中深得沈庆之,柳元景,宗悫,臧质等人之心,若是你想竞争太子之位,五叔也会尽力帮你……。。”刘骏抓住了刘义恭的手说道:“五叔的好意骏儿心领了,但是,对于天下,骏儿确实没多大心思,父皇做了近30年皇帝了,虽然嘴上不说,表面风光,但我能知道,他这个皇帝当得很累啊,骏儿不想哪天也和父皇一样累,这辈子能和母亲相依为命,骏儿就知足了。”说完回头望了望马车,又说道:“好了,五叔,骏儿该走了,以后骏儿还会经常回来看你的。”说完,挥别了刘义恭。
…………………
“刘骏后来并没有真正在武陵这个世外桃源享福,两年后,刘义隆被亲子所杀,刘骏带兵复仇,坐上了建康城的宝座,臧质和刘义宣起兵反刘骏,后来兵败被杀,不久刘骏又诛杀了他的四弟刘铄和六弟刘诞,而后,他一人在孤独中维持着这江南的花花江山,刘骏称帝十年后,在无奈与愤慨中离开了人事,他死后,刘子业继位,但是,刘宋的江山并没有因为刘骏地去世而变得更好,反而变得更糟,刘义恭,柳元景,沈庆之先后被刘子业处死,随后,刘子业叔叔刘彧杀死了他,而我因为帮助刘彧平定叛乱有功,因而也青云直上。最终,成了这建康城的新主人。
在北边,拓跋焘北返后不久便被太监宗爱害死,司马金龙后来娶了拓跋焘的女儿,成了北魏的驸马,但他至死都没能夺回他司马家的天下,随后的北魏陷入了内讧之中,直到拓跋濬登基,国事才恢复平稳,据说拓跋慧一生未嫁,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对于当年那段感情念念不忘啊。
要说没有元嘉之战,或许我兰陵萧家永远不可能走上前台,或许刘宋会继续昌盛下去,但是,历史没有假设,否则,当初刘裕早就统一四海了。而事实是,刘裕没有统一,刘宋也因为那次战争,衰败下去了,如今,我萧道成,成了这建康城新的主人,我要将这段故事告诉子孙,要他们牢记,一场战争,真的可以毁掉,一个王朝啊。”
坐在躺椅上的萧道成说完,笑着眯起了眼睛,一场微风吹过,庭院中的叶子落下了几枚,然而,这没有引起萧道成的丝毫注意,好像他的回忆还似意犹未尽一般。###第20章 菩提之下(一)
南北乱世缘之菩提之下
以前看刘邦和韩信那段,总认为刘邦屠戮功臣不对,后来大一些,发觉韩信的居功自傲才是被杀的主因,而后来,我明白了,其实他俩都没错,错的也许就是谁都不该成为一个皇帝的朋友吧? ———公子光
公元479年,萧道成逼迫宋帝让位,并改国号为齐,江南进入了南齐统治时期,然而萧道成仅仅做了4年皇帝便撒手西去,其子萧赜即位,是为齐武帝,在位伊始,武帝严查户籍,大大削弱了庶族地主阶级的土地财产,此举在短期内虽收获颇丰,但损害了庶族地主阶级的利益,遭到强烈排斥,武帝不得不废除,随后,武帝长子早逝,皇长孙和皇次子叔侄之间围绕着太子之位展开了激烈争夺。
“启奏陛下,北魏国在拓跋宏的带领下进行了汉化改革,国力不断提升,并多番侵略我长江中游江陵,襄阳等地,我军接连战败,臣恐江陵一失,长江防线将彻底崩溃,我江南将遭受灭顶之灾,恳请皇上早日派遣良将坐镇江陵,以控长江天险。”垂垂老矣的武帝问道:“诸位,可有勇士愿去坐镇江陵?”武帝一连问了三声,却无一人回答,不由悲从心来,哭道:“我朝竟无一人愿意为国效力,这是亡国之兆啊,可惜檀道济这样的将才不在我朝啊。”2殿下进言到:“父皇,儿臣愿领一万精兵,前去击退胡贼,保我大齐江山无虞。”武帝长叹一声:“可惜你从未带兵打仗过,你有此份孝心我很知足了。”2殿下:“父皇,我……。”“陛下,2殿下身系社稷安危,不可前往前线,臣保举一人,可安江陵。”大臣萧鸾说道。武帝来了精神,忙问:“哦,此人是?”萧鸾:“重臣萧顺之之子萧衍。”武帝:“哦?萧练儿(萧衍字叔达,小名练儿)没听过此人能带兵打仗啊,他不是文人么?”萧鸾:“陛下,萧衍早已投笔从戎了,臣愿用项上人头担保,萧衍必能守住江陵。”见萧鸾信心满满,武帝挥了挥手,说:“那就传旨,让他去江陵吧。”
“衍衍,这次我可是用命保你,让你建功立业啊,你可不能害了我啊。”在城外,萧鸾替皇帝为萧衍践行时笑着说。萧衍拱拱手说道:“此战,我若不胜,提头来见。”萧鸾摆摆手道:“大可不必,这场仗你尽最大努力打,真打输了,也有我顶着,我们都是萧家人,皇帝再怎么样也不会真杀我们的。不过有几点你要注意。”萧衍:“王爷请讲。”萧鸾俯身侧到萧衍耳边悄悄说道:“此次表面是守江陵,实际有关立储,你是我的人,这点2殿下知道,而我是力主立皇长孙的,如果说你赢了,那长孙的太子位就多了胜算,反之,则胜算在2殿下那了。同时,江陵那地方位置险要,朝廷为此耗费了不少金钱,可是那里的几个将领并不买朝廷的账,有点割据思想,我怕会演变成晋朝桓家父子的荆州之乱啊,还有北方的鲜卑人,对此地垂涎已久,很想占据此地,将我江南与蜀中一下子截断。因而,那地方各派势力错综复杂,你处事要慎之又慎啊。”说完回过头来对萧衍笑了笑,并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等你好消息,你若胜了,我会在城外五里相迎。”萧衍会意地点了点头,引兵走了。
经过一个月的跋涉,萧衍终于到了江陵,可景象让他大吃一惊,一些个散兵颓废的坐着晒太阳,衣衫褴褛,没有一点军人的样子,萧衍愤愤的对手下说道:“你赶快去把各级将领喊来大营等我,我要好好整顿一下这里的风气。”
萧衍大步走进营帐内,扫视了各级军官一眼,将马鞭一把甩在帅案上,回身坐下说道:“看看你们这副怂样,有一点军人的样子吗?,不就是打了一场败仗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士气不散,我们就能赢回来!”说完,狠狠地一拳砸在帅案上,随后吩咐道:“传我命令,把从建康城拿来犒劳军队的分下去,告诉士兵们,朝廷没忘记他们,也请他们好好的为国效力。”说完,萧衍便遣散了各位将官,拿起前几日的战报仔细地翻看起来。
这一日,萧衍正好在军营中和诸将商讨事务,突然,听闻帐外小卒汇报,说鲜卑一支万人的军队正在江北打造船只,准备杀往这里,一听到这个消息,各个将领都慌了神,纷纷声称鲜卑军强大,不可硬拼,各个扬言要撤军。其中一人说道:“大将军,鲜卑军此次前来必是有所准备,我看我等应当先撤军,日后再行收复失地。”萧衍轻蔑地笑道:“撤军,你们准备撤去哪里啊,我们汉人失去了江北半壁江山,试问还有后撤的余地么?不就一万人马么,我们大本营内有五万人马啊,3天内我还能调集来10万人马,传我将令,敢有言撤退者,斩!”见萧衍主意坚决,各位大将都不再言语,接下来2天,萧衍调拨各路人马,准备与鲜卑军一战。
“报………鲜卑军先头人马已经在渡长江了。”此时,一名将领说道:“大人,这是好机会啊,乘此机会给予先头兵马迎头痛击,必然能使来犯之敌退却。”萧衍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们是仁义之师,绝不做这等小人之事,你退下吧,怎么打仗我自有分寸。”那人一声叹息,便坐下了。又过了一会儿,小卒汇报,说敌军已经全部渡河,正在整顿兵马。这时,又有一人说道:“将军,趁此机会,我们出奇兵攻打,这样,他们队伍散乱,我们能取胜。”萧衍说道:“不说了么,仁义之师不做小人之事。你也别说了。”那人叹息着喊道:“昔日宋襄公也是如此,最终在楚军面前丢了性命,难道将军也想重蹈覆辙?”“够了,这是你该对我说的么,押下去,军法处置。”众将士纷纷求情,萧衍高声嚷道:“谁敢替他求情,同罪处理。”众将此时也没了言语,各自退了下去。萧衍则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第21章 菩提之下(二)
“哈哈,南蛮子送来密信,说萧衍压根就不会打仗,刚到就和将领闹翻了,如此庸碌之辈,看来要死在这里了,传令下去,全军直扑萧衍大军,这次我要将这江陵的部队全部吃掉。”此时,刚上岸的鲜卑大将大笑道。参军:“将军,看来这南子人就是没骨气,给钱就能替我们办事,汉人南蛮子有这等败类,怎能不亡国啊。”大将:“那是,那是,哈哈哈。”说完,引着大部队向南奔来。
“报,先头部队遭遇鲜卑大军,损失惨重,已经溃退至西岭了。”小卒汇报。“哦?真的退至西岭了?”萧衍问道,等到得到确定后,萧衍突然对着手下大笑:“这一万鲜卑兵马看来我今天要照单全收了啊,哈哈,诸位看着吧,不出半日,你们就能收到捷报了。”
果然不出萧衍所料,晌午过后,小卒就汇报道鲜卑大军在西岭遭到伏击,主将阵亡,死伤7000多,被俘两千多,无一人逃脱。萧衍朗声大笑。众将士不解,忙问道萧衍。萧衍缓缓说道:“其实你们以为我真的和宋襄公一般,不懂兵法,其实不然,我这是示敌以弱,如果我没这么做,鲜卑人渡河后又怎敢冒进,其实,你们提议的两个看似有理,却未必能真正做到,首先,渡河时袭击他们,我想,之前你们和他们作战时应该用的不止一次了吧,可是并没有取得大胜,不是吗?至于等他们队形不正攻击他们,我想这可能会有所小成,但另一方面很可能激起他们背水一战的决心,这是很危险的。当然,这两条计策我不能说不好,只是,我这次的目的是要全歼,很显然,用以上两条计策达不到。所以,我才采用诱敌深入,予以歼灭的策略。而我为什么要全歼,是因为,我们小打小闹,鲜卑人是不会在意的,我们只有真正打痛了他们,他们才会长记性,这就迫使我需要全歼他们。”
有人问道:“那将军是如何纠集起诸位将领围歼鲜卑军的,显然我们这周围的兵马并没有多大异动。”萧衍笑着说道:“其实我这次来,除了带了财物还带了1万中央军马,只不过我为了掩人耳目,就让他们化整为零,分散移动,到江陵时再按我指令行动。说句实话,地方军我信不过啊。”众人纷纷叹服,称萧衍用兵如神。
当问及如何处置俘虏时,萧衍说道:“第一次来南方的,留他们性命,若是第二次来的,那就全部杀掉,我要鲜卑人长长记性。”众人纷纷称萧衍此举为汉人扬眉吐气了,大家一片笑声,萧衍也跟着笑了起来。突然,萧衍一扳脸孔,回身伸出手指向人群中喝道:“你给我跪下!!”众将顿时停止了笑声,望见萧衍正指着吴仪。吴仪腿一软,跪了下去,问道:“将军,将军我做错什么了啊?”萧衍朝帐外喊道:“进来。”
随后帐内进来一小厮,萧衍问道:“把你昨晚看到的都说给诸位听听。”那人说道:“回将军,昨晚,昨晚我在帐外看见吴大人递给一个胡人装束的人一封信,然后………”吴仪:“你胡扯,我杀了你。”吴仪举刀想要砍那人,却被萧衍挡住了:“怎么,你想杀人灭口?起初,我一直以为我们军队打败仗的原因是指挥不力,可是,当我到达军营后,看了历次作战记录,发现每次鲜卑军队来的都不多,我们将领在战术上也不是没有一点可取之处,可为什么每次都败了呢,于是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