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无力。
贺老三面色苍白如纸,眼看着杨治二人远去,却是无能为力,他已经重伤,带来的三十多人,如今还有一战之力的不足五人,其它或死或伤,不说宇文化及已经将剩于马匹尽数斩杀,就算未斩,他们也不敢带人去追。
眼看着杨治二人远去,贺老三咬牙虚弱道:“传信主人,就说杨治一行只余二人逃窜,让公子再做布置。另外,传令长江上的兄弟,加紧围杀,不得让杨治逃了。”
一众手下连忙应命,一人转身入盘蛇山,向盘蛇山一众绿林悍匪讨要马匹去传令,另外几名未曾受伤者护法,其它人赶紧疗伤,上好的金疮药洒在伤口之上,好歹先止了血。
杨治坐在马背上,将叶若兰稳稳的搂在怀中,尽量不让叶若兰受马背颠簸之苦,体内浑厚的内力缓缓涌入叶若兰的体内,先暂时将叶若兰伤势压下。此时的叶若兰,已经重伤昏迷了过去,杨治只能尽可能的以内力为其续命,维持一点生机。
江滨城离蛇盘山太远,杨治不敢再去,只得一路向西,前往江都郡另一大城——津口城。津口城又名京口城,因其临近长江,故而得名。只是津口城离长江略远,水运不缺,陆运反而比江滨城更显发达,比起江滨城更显繁华。
津口城距离蛇盘山只三十里地,杨治君臣二人一路快马加鞭,丝毫不惜半分马力,一路疾行而过,只一个时辰不到便赶到了津口城,一入城中,杨治也不下马,一路纵马狂奔,吓得一众路人惊叫闪避,只是杨治君臣都是持弓佩剑,一身鲜血,这些人却是敢怒不敢言。
入城只十几个呼吸,杨治便在街道右手看到了一处客栈,也不管这客栈叫什么名,直接抱着叶若兰跳下马,转身对宇文化及令道:“去请郎中,要快。”
宇文化及连忙报拳应是,强忍着身上剧痛,转身狂奔而去。虽然他也有软内甲护身,但敌人的刀可不是绵花做就,软内甲挡得住刀剑,却终究挡不住刀劲剑气,再加上腿部双臂也多有受伤,此时二人入城,心中一松的他,也是感觉浑身伤处痛得厉害,只是他却不敢丝毫怠慢,叶若兰在杨治心中地位他是一清二楚,若是叶若兰真个不治,他很难想象愤怒的杨治会做出什么事。
遣走了宇文化及,杨治连忙抱着叶若兰进了客栈,要了一间上房,令伙计不得打搅,便自进了房中。
将叶若兰横放在床上,杨治双眼微红,喃喃道:“若兰,你为公子,居然不惜性命,今日公子也为你,去掉一命又如何。”
一边说着,杨治也上了床,微微盘膝坐定,双手掐了个印诀,口中喃喃道:“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帝王金身,乾坤倒转。”随着十六字真言颂出,杨治全身突然金光大放,帝王龙气瞬间自体内涌出,在体外一个盘旋,由胸口膻中穴再次回归体内,沿着经脉逆行,流经任督,再经双手,缓缓从体内涌出。
随着帝王诀修练所得的帝王龙气涌出,杨治面色越来越白,双手之上,两道气劲似隐似现,隐隐散发着金光,而杨治自己身上的金光帝气,却是越来越弱,原本的帝王尊贵气势,也瞬间弱了许多。
待双手上金光大炙时,杨治突然吐气开声,双手一下一上,右手落在叶若兰胸口膻中穴上,入手一阵柔软,让杨治心神不禁微微一颤,左手按在丹田,手上金光,缓缓隐入叶若兰体内。
随着金光离体,杨治脸色骤然一白,一口逆血险些喷出体外,被他强行吞了回去,两手缓缓收回。
随着杨治双手收回,本已经陷入昏迷的叶若兰双眼微微一动,有些艰难的睁开眼皮,看到杨治,脸上不禁露出几分凄美的笑颜,左手微微抬起,想要抚摸杨治脸颊,却是无力抬手。
杨治连忙将叶若兰左手抓起,按在自己脸上,急声问道:“若兰,你怎么样了?”
叶若兰气若游丝,喘息道:“公子,若兰,若兰只怕不成了,若兰无用,跟在公子身边,不能为公子臂助,却,却反倒成了公子累赘,今日若兰总算为公子做了一回事情,若兰心中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杨治眼中几滴清泪滑过,抓着叶若兰的手,更加用力,低沉道:“若兰不许说胡话,有公子在,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
叶若兰微微苦笑,微微点了点头,失落道:“若兰也不想离开公子。”一边说着,却感觉一阵阵困意袭来,左手微微一软,便再次昏迷了过去。
杨治感觉叶若兰左手突然无力,心中不禁一惊,连忙急声呼唤,却不见叶若兰再次醒转,右手颤抖着伸到叶若兰鼻下,去试叶若兰鼻息,总算有一丝气息,虽然依旧微弱,但却好歹未断。
帝王诀虽然可救人三次性命,三次以内,有起死回生之效,但这却是对他自己而言,杨治这次是以帝王真气求叶若兰,终究是落了下乘,好在叶若兰有黄金软内甲护身,好歹没有真个刀光入体,否则真个就是神仙难救了。
正在杨治试探叶若兰鼻息时,突然见房门被推开,宇文化及带着一名年上七旬的老郎中急急行了进来。
只是此时的宇文化及,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却是一脸的凶相,反倒是那郎中战战兢兢的,一副受惊吓过度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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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江湖风云动
宇文化及奉杨治之命去请郎中,自然是不敢怠慢,只是这郎中却是个慢性子,宇文化及救人如救火,他却是慢得出奇,本就看不起江湖人,更是无视宇文化及一身是血,一个药箱就整理了半刻钟,左等右等等不来,宇文化及实在等不了了,甚至一柄长剑已经架在了这郎中脖子上,却不料这郎中只是冷冷回头看了宇文化及一眼,动作反而更慢,罢出一副死人脸,典型的你能奈我何。
宇文化及有心去找别的郎中,只是此人却是闻名江都之人,人称谢神医谢安生,医术自然没得说,深知叶若兰性命垂危,宇文化及自然是只想请最好的郎中去。
眼看着急惊风遇到了慢郎中,这慢郎中更是油盐不进,水火不侵,刀剑加身也无半分畏惧,显然自恃自己医术高明,不拿宇文化及的威胁放在眼中。无奈之下,宇文化及心念一转,虽然这郎中不怕死,但郎中还是有家人的,总不至于一家不怕死。宇文化及直接提剑进了谢家医馆后堂,出来时已经再染鲜血。
那郎中心中着实一惊,再不复刚才那慢慢悠悠的性子,连忙急步进后堂去看,却见自家几名护院学徒都已经受了伤,两名爱子更是身中数剑,虽然各自有着医术在身,但也难以完全料理自己的伤势。
宇文化及虽然伤了人,但却没敢真个伤人性命,待那郎中去救自家两个儿子时,却见宇文化及怀中抱着一名五六岁的孩子出来,口中狞笑道:“谢神医尽管去救,你救一人我杀一人,我家公子要救之人若是不得救,我便杀你全家。”
谢郎中这一下算是见识到了厉害,自己的小孙子还在别人的手上,两名爱子不救也不会有生命危险,但小孙子只怕真会有性命之危,这一点他倒不怀疑,毕竟宇文化及只入后堂一圈,谢家便已经有七八人重伤了,脸色微微发白,只是还有些硬气。
宇文化及冷哼一声,转身又向谢郎中的两名爱子补了两剑,差点要了两人性命,才转身单手提着手中孩子,狞声道:“谢郎中倒是硬气,只是不知道硬不硬得过我手中刀剑。”一边说着,长剑已经缓缓向那孩子后心递了过去,直吓得那孩子哇哇大哭。
虽然对一介小孩动剑,宇文化及心中不忍,但若真个被逼急了,灭了谢家一门,宇文化及也不介意斩草除根。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谢郎中毕竟不是宁折不弯之人,而且为了一点硬气,故意不去救人,再搭上自家一家性命,却也非他所愿,狠狠咬了咬牙,转身提了药箱向外急行而去,他是不得不急,两个儿子虽然得传了他的衣钵,医术却也了得,但比起他来还是差了许多,再加上宇文化及下手极狠,若是他不来救,未必就不会留下后患。
宇文化及冷笑两声,连忙弃了那孩子,在前面带路,不多时便已经赶回了杨治所在的客栈。
谢郎中心忧自己家小性命,自然不敢怠慢,人一进入杨治屋中,只拿眼一瞅,便已经看到了横卧在床的叶若兰,连忙疾行两步,顺手搭在叶若兰腕上,为其把脉。
只几个呼吸,谢郎中便已经面色微微一变,眉头一挑,捻须细查起来。又过了数个呼吸,这谢郎中才双眼微微睁开,皱眉道:“真是怪了,老夫行医如此多年,今日才算是见了一桩怪事。”
杨治连忙下床,辑手一礼,着急道:“老先生觉得,在下内子还可救否?”
那郎中稳稳的受了杨治一礼,略略皱眉道:“此女先受利器所伤,应是身怀宝甲,虽然利器不得入体,但却不得阻其气劲,终究受了内伤,心肺俱损,内有积血,本是不得救之人,只是不知为何,老夫总感觉这姑娘体内有一股子气劲隐隐护住心脉,许是可以一救。”
话音一落,微微顿了一顿,狠狠瞪了宇文化及一眼,怒声道:“一介泼才,若早言有这等之事,老夫岂会延误于你,平白伤了老夫爱子门人。”却是已然见猎心喜,要尽力施为,救上一救了。
宇文化及面色瞬间尴尬,杨治在二人进屋时便发现二人表情有些不对,此时再听到这人话语,哪里还不明白其中另有隐情,狠狠瞪了宇文化及一眼,连忙向这郎中躬身道:“在下御下失度,还请神医勿怪。”
微微一顿,接着又道:“老先生若是救了在下内人,杨治必有厚礼送上。”
谢郎中听到杨治这话,微微一嗤,却不搭话,长期行医的他早已经薄有身家,如今年过七旬,钱财之物早以视之度外。
杨治却是微微一笑,开口又道:“最多一年半载,宫廷典藏医书三本送上,老先生以为如何?”
谢郎中闻言不禁眉头微微一挑,回头审视杨治,见杨治一脸淡定,不像作假说辞,面上不禁露出几分笑意,捊须笑道:“公子何需如此,救病扶伤,医者天责罢了。”杨治连忙称是,口中接连谢过。宇文化及却是微哼一声,显然对这谢郎中所言不喜得紧。
谢郎中话语一落,便要过纸笔,一连开了三副方子,有外敷一副,主化血去瘀血,接骨续脉,内服两副,一副主调养生机,延寿保命,一副主化内血,疗内伤。三副方子,药性不猛不温,倒是恰到好处。
开了方子,谢郎中好歹还记得自家里两个儿子,几位门下尚在重伤之中,连忙起身告辞,对杨治送上的几封银子,却是视而不见,杨治连忙哈哈一笑,道:“医道孤本,保先生未曾见过。”
谢郎中连忙谢过,转身下楼回了医馆。
看着此人转身离去,杨治微微皱眉片刻才道:“宇文,如今我们身处闹市,想必那些匪类不敢直接找上门来,但却也不得不防。你去找听风门的人,先打通官府,免得这些人借机生事。另外,想办法让听风门找一批人,暗中护卫。还有,药必须从刚才那老先生医馆中买,别家所出,我不放心。”
宇文化及连忙应了一声是,换了身衣服,易了个尊容,连忙办差去了。
杨治转身回到床边,拉过叶若兰右手,体内内力缓缓运转,向着叶若兰体内涌去,为其调养身体。
杨治遇袭不好过,还有人如杨治一般,也遭了追杀,而且人数还不少。
话分两头,且说当日慕容青松寿宴结束,慕容青松将一众客人先后送离了慕容山庄,便转身进了自家医馆,见过了胡凌天,嘘寒问暖一番,便开口说欲与大刀盟结为盟友,一南一北称雄武林,慕容家可以以资财相助大刀盟,助大刀盟战长风镖局,大刀盟在必要时需要出动核心高手助慕容家等等。
胡凌天面上连忙露出一丝微笑,顾左右而言其它,心中却是嗤笑一声,暗道慕容青松贪心不足,得陇望蜀,却不成想,他身边的李若雪却是微微露出几分悲声,带着几分哭音道:“相公,那司马建安好生可恶,小子司马长风先杀小天,不肯还命,反倒与我大刀盟开战,打杀我盟中高手不在手数,长子司马长空更是过分,才一见面便将相公伤成这般,妾生看着都心疼。”一边说着话,口中哭音更甚,直欲泣不成声。
李若雪不提倒好,这一提让胡凌天心中更怒,却是皱着眉头不语,久在江湖的他,深知江湖险恶,慕容家其志不小,说不定会拉着大刀盟下水。只是眼看着李若雪悲声越来越甚,胡凌天心中心疼娇妻,终究还是应了下来。
有胡凌天应下此事,李若雪当天便向着慕容家借了人,向着司马长空追了过去。这司马长空也是好样的,当日在慕容家医馆中处理了伤口,便带着手下众人匆匆离开了慕容山庄,深知南方非久待之地的他,直接一路望北而回。
只是这个时候他想走,自然有人不愿意,有慕容家出动几名好手相助,李若雪哪里肯这般放过司马长空等人,带着手下暗月堂的人直击一千多里,终于还是追上了长风镖局众人,两方一场大战下来,足足打了数个时辰,长风镖局的人且战且走,最终也只有司马长空和司马长风二人逃得了性命。
暗月堂在这一战中,南下的三十六人足足损失了十五人,慕容家出动的九大长老更是无一人生还,低头看着同伴的尸体,一众暗月堂堂众却是并无几分悲色,反倒嘴角挂着一丝冷笑,收拾了同伴尸体,也不追击司马兄弟,直接返回了慕容山庄。
慕容青松眼看着李若雪带人去追司马长空,脸上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转身去了慕庄,找他的第十九房小妾了。对于这第十九房小妾,慕容青松实在疼爱得紧,这小妾名唤何雨岚,不光人长的花容月貌,更是心计了得,慕容青松当众挑起司马长空和胡凌天的大战,借机结盟大刀盟,也是出自这第十九房小妾的手笔,如今大计得偿,自然要好生犒劳爱妾一番。
原本正在和第十九房小妾你侬我侬,大叹娶了一房好侍妾的慕容青松,乍一听到自己家族九大长老无一人生还,直气得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