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如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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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如歌2-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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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她叹道,“好久没有见爹了,总觉得爹似乎老了一些……看着爹,我忽然觉得自己很过分。一直被爹那样宠爱着,却从来没有为爹做过什么……”        

  她的神情更加沮丧起来。        

  玉自寒轻轻托起她的下巴,瞅了她良久,然后,低声道:        

  “我会去同师父说,你不用陪我。”        

  如歌眨眨眼睛。        

  忽然,又觉得心里不舒服。        

  她闷声道:“原来,师兄不喜欢我在你身边呀。”        

  玉自寒轻轻笑了,将她抱进自己的怀中。        

  她赌气地从他臂弯挣脱,气鼓鼓瞪视道:“师兄,你是不是不喜欢我陪着你!你是不是嫌我没有用,所以干脆把我丢在山庄好了!”        

  玉自寒笑着。        

  那笑容好看得令她的心像在春水里一般。        

  “歌儿……”        

  他的声音略带些鼻音,因为鲜少说话的缘故,声调也有些奇异,可是,却惊人地好听。        

  如歌也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不由得笑了。但是她不想道歉,在他身边,她可以任性不讲道理,可以耍赖得像个孩子。        

  她像小猫一样趴在他的膝头撒娇:        

  “师兄,你不要回王府了好不好?就留在这里,跟歌儿和爹在一起。”        

  玉自寒望着她,眼底一片歉疚:“对不起。”他身上有太多无法放开的责任。如果能够选择,他希望可以永远地守在她身边。        

  她皱皱鼻子,笑得不好意思:“好啦,我知道师兄也是不得已的。最近朝中似乎真的有些乱,你能陪我回来这一趟,我已经很开心了!”        

  玉自寒淡笑道:“你不用陪我,留在这里吧。”宫廷太过复杂和阴暗,那无休止的争斗,不适合她。        

  如歌摇摇头:        

  “不,我不放心。”        

  玉自寒微怔。        

  如歌笑得温柔:“我知道师兄很厉害,很有本领,可是不在你身边,我就是会不放心。爹也是担心你吧,所以让我陪着你。”        

  她握住他的手,笑着摇一摇:        

  “说起来,也都怨你啊!还是我的师兄呢,为什么总让人担心?会担心你是不是太劳累,是不是太伤神,身子有没有不舒服……只有在你身边看着你,才不会一直揪着心。”        

  她的眼睛清澈如水。        

  她眼中含笑。        

  她握着他的手,温暖传过来,一点点暖热着他的身子。        

  轮椅中的玉自寒,青衣如玉。        

  风,吹过他和她紧握的手。        

  那一刻,他忘却了语言。        

  她笑颜盈盈,嘴唇嫩嫩地轻红润泽。        

  他忽然想起了那一个早晨……        

  他吻着她……        

  她有些慌乱……        

  如歌的脸突然涨得通红,她跳起来,慌乱道:“哎呀,我还有些事情,要马上走了,我先送你回去!”她手忙脚乱地推起轮椅,向玉院走去。        

  路旁的枫林艳红似火。        

  她的面颊红如枫叶。        

  为什么……她会忽然想到那一个清晨……他吻着她……那个吻……青涩而紧张……        

  她心跳如鼓,不敢看他,眼睛无意地向枫林望去——        

  陡然一惊!        

  枫林中有人!        

  漫天红枫。        

  红枫深处——        

  一袭艳红得刺眼的红裳,仿佛盛夏的烈阳,撼得人透不过气!        

  妖异的鲜红!        

  那鲜红,既有最灿烂的明亮,又有最颓废的黑暗。        

  一只精美的黄金酒杯。        

  在苍白的指尖闪亮。        

  那红衣人长发散肩,赤足而立,肌肤苍白得仿佛他一直被囚禁在地狱中。        

  眉间一颗殷红的朱砂。        

  透出邪魅的味道。        

  红衣人仰天长笑,皓蓝的天空,血红的枫叶急坠飘舞!        

  红枫绝美的舞蹈中。        

  红衣人的纵情长笑却是寂静的,一点声息也没有。        

  实在太诡异了!        

  如歌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否在梦中。        

  待她再望去——        

  枫林中竟然什么也没有了!        

  只有满地翻卷的枫叶。        

  “奇怪!你有没有看到那个人?!”        

  如歌诧异极了!        

  难道她大白天在发梦?枫林中怎会有人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而且,那红衣人的感觉如此强烈!        

  没有听到玉自寒的回答。        

  她愣了愣,然后哑然失笑。玉自寒是背对她的,自然“听”不到她的说话。        

  可能这几天她确实累了吧。        

  或许,真的是她的幻觉。        

  当莹衣醒过来时,已经是这晚的深夜了。        

  床边生着一盆火,炭火烧得微红,屋里很暖和。莹衣躺在床上,面孔煞白,额头满是虚汗,枕头被浸得湿透。她颤巍巍睁开眼睛,略怔一怔,突然紧紧捂住她的腹部,失声惊道:        

  “孩子……”        

  “孩子没有了。”        

  那把匕首刺入了莹衣的腹部,血流如注,任大夫们尽力施救,也不能保住孩子的性命。        

  莹衣僵住!        

  忽然间狂涌出的虚汗使她前胸后背冰凉一片。        

  过了良久,她慢慢抬起头,眼中渗出恨意:        

  “为什么不让我死!”        

  如歌望着苍白如鬼的莹衣,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侧过头,用铜勾拨一拨火盆中的炭火,轻声道:        

  “如果你真的很想去死,我不会拦着你。”        

  莹衣怒瞪她。        

  然后,慢慢地,眼泪自她两颊滑落……        

  她哭了,哭得没有一点声音。        

  “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歌问道。        

  莹衣不应该是如此愚蠢的女子。在婚礼上行刺刀冽香,即使成功了,也会搭掉她的性命;那样大闹婚宴,她难道真的以为可以改变战枫的决定吗?在烈火山庄这两年,莹衣不会对战枫一点了解也没有。        

  莹衣仿佛没有听见。        

  泪水淌满她苍白的面颊,嘴唇微微发抖。腹部的伤口依然尖锐的痛着,好像会永远停留在战枫将匕首刺入她腹中那一刻。        

  战枫的眼神冰冷残酷,在他的瞳孔里,没有一丝她的影子……        

  如歌将绢帕放到莹衣手中。        

  “明天我就要离开山庄,你的事情需要今晚解决。”        

  莹衣缓缓抬眼看她,眼中一片漠然。        

  “我可以让你走,”如歌声音低静,“只要你告诉我破坏婚宴的真正原因。”        

  “原因?……”莹衣笑容苦涩,“因为我恨他。”她的眼中满是痛苦,“我不要他那样轻松地就丢弃掉我。”        

  如歌揉一揉眉心:“难道在婚宴上闹一场就可以报复到他吗?而且还牺牲掉了腹中的孩子。莹衣,你决不会是如此蠢笨的一个人……或者你的目的并不在于战枫,而是为了让烈火山庄和天下无刀城在天下群豪面前蒙羞。”        

  莹衣怔住。        

  如歌静静道:        

  “你五岁时被父母卖入烟红楼,十一岁开始接客,经常被老鸨龟公鞭打取乐,曾经有四次险些死掉。可是十五岁时,你忽然习得了一身武功,烟红楼的产业也突然转到了你的名下,欺负过你的老鸨龟公们一夜间全部‘自尽’而亡。”        

  黑漆漆的夜色透过单薄的窗纸沁进来。        

  锃亮的铜盆中,炭火烧得旺红,噼噼啪啪地轻响。        

  床榻上水红的锦缎软被,映得莹衣的面孔分外苍白,黑幽幽的两只大眼睛空洞而无神:“你……”        

  “这是我命青火堂搜得的资料。”如歌淡笑,“可以告诉我,在你十五岁时忽然现身烟红楼的那个黑纱女子是谁吗?”        

  莹衣的嘴唇猛然煞白。        

  如歌用铜勾拨拨火盆中的炭火,热气熏红了她晶莹的面容:“她的名字是否叫做暗夜绝?”她抬眼,瞅着莹衣道,“你到烈火山庄,恐怕也是精心安排下的。”        

  莹衣闭上眼睛,睫毛在苍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幽黑。        

  “告诉我,你的任务是什么?”        

  莹衣苦笑:“我已然失败了。就算你不杀我,它们也决不会放过我。”暗河是一个残忍黑暗的组织,自从她加入的那一刻,就再没有选择的机会。        

  如歌凝视她。        

  “你愿意重新开始吗?”        

  莹衣眼神怪异,忽然笑得呛咳:“你在说笑吗?”        

  如歌微笑,笑容里有令人安心的味道。        

  “如果不想就这样死去,你可以选择相信我。”        

  第二天清晨。        

  烈火山庄宣布了莹衣的死讯。            

第二章(1)       

  回到静渊王府将近一个月,天气越来越冷。庭院里的树木,落尽了叶子,疏落有致的枝干映着苍蓝的天空。风中飘着一点小雪,飘在人脸上冰凉冰凉。    

  府外停着几辆华丽的马车和几顶雍容的暖轿,轿夫们恭敬地守在一边,马儿们却因为等待的时间长了,不耐烦地用蹄子在地上刨着。        

  一袭青色的棉帘遮住书阁的屋门,丫鬟们不时送些热茶、糕点、炭火进去,里面的谈话声透过棉帘隐约传出来。        

  “都快三个时辰了,不晓得王爷的身体是否吃得消。”黄琮趴在窗口,颦眉望着书阁的棉帘。        

  如歌低头缝着棉氅的衣角:“放心,马上就要结束了。”        

  黄琮好奇道:“你怎么知道?”        

  如歌眨眨眼睛:“我买通了玄璜啊。呵呵,只要他们谈议事情超过三个时辰,就请玄璜对他们说皇上派御医来为师兄诊脉。”        

  “御医?”黄琮睁大眼睛,“你让玄璜骗他们?”        

  “哪里是骗,御医就在偏厅候着,”如歌笑得很可爱,“我只是让他选择正确的时间出现罢了。”        

  黄琮也笑了。        

  她越来越喜欢如歌,聪慧机灵,善解人意,而且没有一点小姐的泼辣性子。        

  如歌放下手中的棉氅,叹道:“自从皇上将批复奏折的权力和禁军的调度权交给师兄,他可以休息的时间越来越少了。”等那些人走后,玉自寒还要审阅各地送上的折子,经常忙到深夜仍无法入睡。        

  “是啊。”黄琮的眉头皱得紧紧的,“皇上的身体有恙,不能操劳。可是这样下去,王爷的身子也会受不了的……”        

  庭院中传来喧哗声。        

  锦衣玉袍的朝中大臣们从书阁中出来,继续谈论着,向府外走去。        

  如歌急忙站起来,道:        

  “我去看师兄!”        

  书阁中。        

  茶盏、糕点碟子还未来得及收拾,凌乱地散在案几上。尚未审阅的奏折有三尺高,堆在沉香书案上。        

  玉自寒有些累了,清俊的面容染着淡淡的倦容,眼睛闭着象是已然睡去。青花白瓷的杯盏松松握在他的右手里,碧螺春已没有热气。        

  茶盏被轻轻拿走。        

  一条青色的棉毯盖上玉自寒单薄的膝上。        

  然后,轮椅很小心地被推到书阁屏风后的床边,那人轻手轻脚地抱起他,轻轻让他睡在床上,拉过被子,覆住他,轻轻将被角掖在他的下颌。这时丫鬟们进来了要收拾东西,那人忙摆摆手让她们待会儿再来。        

  安静的休息是他此刻最需要的。        

  她在床边托着下巴凝望他良久,终于叹口气,准备离开了。        

  手——        

  却被握在温暖的掌中——        

  她吃惊地回头——        

  玉自寒握住她的手,睁开眼睛,他枕在青缎的软枕上,唇边绽开温润如珠玉的笑容:        

  “别走。”        

  语气低哑带些慵懒,莫名的动人。        

  如歌睁大眼睛:“原来你在装睡?!狡猾的师兄!”        

  玉自寒温柔地笑着。        

  他并没有真的睡着,只是,他喜欢她小心翼翼的呵护。当被她抱在怀里,当她的手为他盖着被子,他的心快要被温暖溢满了。        

  如歌摇头道:“师兄,你累了一下午,睡一觉好不好?等晚膳时候,我再来叫你。”        

  玉自寒依然握着她的手,含笑道:        

  “好。”        

  如歌满意地点头,准备离开,却愣住,盯着他的手:“那你放开我呀。”拉着她的手,她怎样离开呢?        

  他依然笑得温柔:        

  “别走。”        

  她想让他休息,也知道如果坚持,他会让自己离开。可是看着他宛如春水的笑容,心却一下子软了。她坐下来,拍拍他的手背,叹道:        

  “我不走你怎么休息呢?”        

  玉自寒淡笑道:        

  “想‘听’你说话。”自从回到府中,他公务缠身,很久都没有同她好生说一阵话了。        

  如歌皱眉想一想,忽然眼睛一亮,将他的手拉至自己唇畔,高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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