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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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他-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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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让他们一起招聘。”
  韩廷轻摇头,“我有安排。”
  等人退出去,韩廷再也掩饰不住的疲惫。曾芳林管理公司多年,这些人自认居功才自傲,在公司实行新规定异常困难。换血,对这时候的星瀚来说是危险的可又是必须的。要杀死跳蚤,要慢慢来。
  韩廷想着给薛芮欢打个电话,手指一滑,戳开那个常用软件。
  “第104,从前,有一个人姓蔡,大家都叫他小蔡。结果……有一天,他就被端走了!”
  “第105,从前有个人钓鱼,钓到了只鱿鱼。鱿鱼求他:你放了我吧!那个人说:好的,那么我来考问你几个问题。鱿鱼很开心说:你考吧!然后人就把鱿鱼给烤了。”
  “第106,有一只蚊子它只叮<鼠牛虎兔龙蛇马羊猴鸡猪>,请问这只蚊子叫什么名字布丁狗。”
  “第107,炎热的下午,有一根火柴头痒痒,挠啊挠啊,然后着火了。于是他去医院包扎,出来之后变成了棉签。”
  韩廷忍不住摇头轻笑,心里的烦闷果然去了大半。等了会,第108条却久久没有声音,韩廷以为手机没电,伸手去拿手机,刚摸到手机。
  手机正常发出声音,“第108,韩廷,我爱你。第109……”
  韩廷的手放在手机屏幕上许久,把手机拿回来,倒回第108条。
  “第108,韩廷,我爱你。”
  “第108,韩廷,我爱你。”
  一句话,韩廷听了一个小时,有什么终于散开云雾,除了惊讶,还有种终于的落实感觉。他望着窗外,心里分不清是喜还是忧。
  魏迟提着行李箱到火车站等车,隔壁座位是对外来务工的中年夫妻,衣着朴实却带着满足的笑容,俩人因为最后一颗卤蛋推来推去。
  魏迟不由得看得出神,丁舍喜欢吃各种蛋类,根本不需要别人推让,她瞅准机会早早送入口中。他以后的丈夫,会喜欢她这样吗?
  丁舍,丁舍……
  魏迟穿长袖长裤运动鞋,翘起的脚触碰到行李箱,手机在里面轻轻震动。魏迟不急着拿出来,因为他实在想不起来,还有谁会找他。
  滚动的电子屏幕显示要乘坐的那辆车晚点一个半小时,魏迟把随身包里的书拿出来,放在腿上,就在这个城市多呆一个半小时吧,反正去哪里,对他来说,区别也不大。
  低垂着的头,视线瞥到身边有人坐下,魏迟轻捻书页翻过去,不去关心那人是谁。
  上衣的下摆边角被人拽住,轻轻地扯了扯。魏迟蹙起细长的眉毛,不耐烦地转头,想要训斥那个打扰他清净的人。
  转过头,看到半坐在旁边凳子上的人,魏迟突然呼吸一滞,而后心跳加快耳内轰鸣作响。他看着她跑得汗湿的刘海湿漉漉地贴在脑门上,鼻尖上一层薄汗,眼睛明亮地看着他,脸颊红彤彤的像染了晚霞。
  魏迟低头掩饰这一刻的情绪变化,他淡淡地问,“你来做什么?”
  “你说喜欢我是不是真的?”丁舍咬着嘴角,笑嘻嘻地问。
  魏迟见到丁舍那一刻闪过无数的可能,想过她可能只是来送他,唯独没想到她会问这样一句话,他以为是自己的幻觉。直到丁舍又问了一遍,魏迟才僵硬着回答,“是。”
  “你喜欢我,你跑什么?”丁舍调皮地问。
  “我没跑。” 
  丁舍用脚尖踢了踢他旁边的行李箱,“你没跑带着行李箱做什么,别说来车站看书的,我不会相信。”
  “你怎么来了?”魏迟脸上挂不住,他往入口处看,是否有人在等丁舍。
  丁舍松开他的衣角,学他云淡风轻的口吻,“你不是要走了吗,来送你。”
  “丁舍!”没有看到眼镜男,魏迟低声叫她。
  丁舍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指尖,“然后给你一个理由,不知道能不能留下你。”
  “什么?”魏迟觉得自己的声音是带着颤抖的。
  “我也爱你,这样足够吗?”
  魏迟久久地看着她,手里的书掉在地上,他愣愣地回答,“足够。”
  ?

☆、第三十三章

?  今天,薛芮欢不用加班早早回来,韩廷竟然已经在家,甚至做好饭菜。薛芮欢来不及洗手先拿了块糖醋排骨放进嘴里,嚼着肉话说不清楚,“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韩廷围着可笑的围裙,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他优雅从容地解围裙,“公司没事就回来了。”
  薛芮欢忘记把肉嚼碎,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眼泪汪汪。她怎么觉得韩廷今天怪怪的,尤其是看她的眼神……好像很高兴。
  米饭每人半碗,薛芮欢低头戳着饭粒,例行一日地问,“笑话,你听到第几条了?”
  “第123。”
  薛芮欢突然被噎到,她狼狈地用手捂住嘴巴,等嘴里干净了才问,“你每个都听了?”
  “听了。”韩廷平平淡淡地点头。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薛芮欢比划着手指,觉得要说出来实在难为情,她绞尽脑汁地想着描述词汇,“就是和别的笑话,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的?”韩廷反问。
  薛芮欢认真看韩廷的表情,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猜测他要么听到了,不接受就装作没听到,要么是跳着听的真的没听到,只是敷衍自己。无论哪一个,薛芮欢都觉得心塞,再好的菜色她觉得食之无味,蔫蔫地说,“没有,APP有一处bug,以为你听到了。”
  “是有一处bug。”韩廷说。
  薛芮欢咬着筷子,期待地看着他,“哪里?”
  “第103个笑话存在逻辑问题。”
  “……”薛芮欢低头扒饭,咬牙切齿地说,“我不想和你说话了。”
  韩廷心情倒是不错,夹了肉放进她碗里,忍住伸向她头的手。早早从公司回来,做了满桌菜,原本打算主动和她说,谁知她耐不住先问了,看她着急的样子,他又存了逗弄她的心。
  薛芮欢,是韩廷在最深的绝望里,遇到的最美的风景。
  “你在公司做得开心吗?”韩廷吃完没有离开座位,看着薛芮欢吃。
  薛芮欢懒洋洋地慢慢嚼着,“还行吧,总是加班。”
  “你想不想换工作?”
  “换去哪里?”薛芮欢抬头看他,韩廷今天奇怪真不是一点两点。
  “星瀚。”
  薛芮欢想了下才想到这个名字是谁家的,“你家的公司?我做的好好的干嘛去你家公司上班。”
  “来星瀚做主管,不会总是加班,工资比现在要高。”韩廷又说,“你不想每天上班看到我?”
  薛芮欢不负众望把满嘴的米粒,尽数喷在韩廷脸上,她接过韩廷递过来的纸巾,止不住的咳嗽,“我为什么要每天看到你,再说,下班我也可以每天看到你。”
  “我不想,你每天看到林旭升。”韩廷拿了白净的纸巾,从容地擦拭脸上的米粒,话说得理所当然。
  薛芮欢歪头看他,嘀咕,“你是在吃醋吗?你今天真的很奇怪。”
  “你想不想来星瀚上班?”被直接戳穿,韩廷蹙眉低声问,略带威胁。
  “好。”薛芮欢解释,“我现在已经不喜欢林旭升,就算在同一间公司也不会怎么样的。现在辞职,交接要两个月后才能离职。”
  “可以,我等你。”韩廷这才笑,嘴角裂的大大的,有些傻气。他笑得薛芮欢心里没底,怎么觉得韩廷在给她套圈。
  古色古香的小院,高翘着的屋檐飞扬跋扈,坐落在上面的五脊六兽睥睨着,神情倨傲。外面下了雨,青砖绿瓦被洗刷得干净,地面上湿漉漉却不见半分泥浆。雨水顺着屋檐往下淌水,滴滴答答敲着台阶下的石块。
  穿着热闹大红色衣裙的曾芳林,撑着墨色的雨伞穿过走廊,她迈过台阶,收起雨伞立在门边。“急着叫我来,有什么事情?”
  “还不是你的好儿子。”张自强气冲冲地说。
  曾芳林不解,瞧了瞧负手而立背对着门口的张锐达,“韩廷?他怎么了。”
  “怎么了?阿姨您口气倒是平淡得很。你的好儿子坏了我的事情,你知道这次的合作案对我多么重要,是进入西方市场的重要一步。”
  曾芳林皱着秀气的眉头,她手臂上落了水珠,走过去搭在张自强的手臂上,“你先别急,坐下来慢慢说。”
  张自强用力甩开她的手,气哼哼地说,“早知道,小时候就应该把他在泳池里淹死。”见曾芳林一脸疑惑,张自强嗤笑一声,“你知道前几天网上传的新闻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吗?”
  “不是说是有人在背后捣乱?”曾芳林说,张锐达父子道路走得一向顺畅,难免惹得有些人的不满和眼气,在背后搞些手段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张自强摇头,恨恨地说,“虽然不是从韩廷那里传出来的,肯定和他有关系。怎么,你不相信以为他还是那个任你愚弄的笨蛋?阿姨,你醒醒,他长大了翅膀硬了,不肯乖乖听话了。”
  “不会的。”曾芳林快步走到张锐达身旁,“这次的事情,星瀚也是有损失的。星瀚是韩半辉留给韩廷唯一的念想,他不会铤而走险的。”
  张锐达转过身,虽已过中年,双眸有力精神仍旧焕发,看得出来年轻时候模样定不差劲。“这可能是韩廷在转移我们的注意力,让我们怀疑不到他身上去。”
  “他知道我们了解,星瀚对他的重要性,定不会猜测他用星瀚冒险。可你想想,除了那些个嫉妒我的人得了明面上的利益,韩廷是不那么明显的受益人,关于星瀚那几条传闻都是假的。星瀚虽有损失,可他握住了星瀚的话语权和人心。”张锐达叹口气,真心称赞,“得失,失了才能得。韩半辉若有他儿子一半的计谋,也不至于被我们耍的团团转。”
  “怎么会这样。”曾芳林自言自语,害死韩半辉时她不觉得怕,现在才觉得害怕。她以为能束缚住韩廷一辈子,现在心惊,韩廷要开始反击了。
  张自强哼了一声,“能怎么办,他坏我好事,我让他没命活。”
  曾芳林抖了抖,视线落在实木凳子上,却恍惚,“你不要伤他性命。”
  “你现在想起他是你儿子,可他不会念着你的好。”张自强嘲笑。
  张锐达不怒自威地瞧了眼张自强,他的手放在曾芳林肩膀上,沉声说,“是福是祸不能轻易下定论,这次的事情给我们提了醒也是好的。自强,你做事锋芒太露,枪打出头鸟,压制些也是好的。最近做事低调些,不要落把柄在别人手里,稳才是进。”
  “就这么放过韩廷?我咽不下这口气。”张自强梗着脖子怒声道。
  “韩廷这孩子想要星瀚,给他就是。”张锐达又说,“给点小教训提个醒就行。”
  曾芳林迷茫地看着张锐达,心里戚戚,“你真的不怪他?”
  “韩廷一直想在城东老区建游乐场,让他去做吧。”张锐达说。
  张自强初听父亲的话,以为真要让韩廷顺遂,心里不满,想起一个名字,他得意地笑,“这个办法不错。”
  曾芳林浑身发冷,她愣愣地看着染湿的鞋面,内心煎熬。别人都说她心肠歹毒,害死丈夫亏待儿子,可韩廷到底是她生的,她仿佛又看到多年前那个可怜兮兮眼神惊恐的孩子,于心不忍。
  “你先回去。”张锐达对张自强说。
  张自强看了眼曾芳林,不悦地说,“阿姨,我母亲刚过世不满头七,您穿这样的颜色不合适吧。”
  “自强还是对我心有芥蒂。”曾芳林伤心地说,“我把自己的儿子伤得满身伤痕,却费力讨好别人的儿子,我死后是定要下地狱的。”
  张锐达叹口气,“要自强接受你不难,他总会做到。”
  “一定要这样对韩廷吗?”曾芳林手扒着张锐达的手臂,哀声求,“星瀚对你用途不大,不如就放手给他,我们亏欠他太多。”
  “星瀚是我最放心的一块,你能确定韩廷拿回星瀚,不会反咬我?他可是恨我得厉害。这是以防万一的方法,不能让韩廷变得强起来,他就算因此一蹶不振,可他至少还是你的儿子,肯听你话的儿子。”张锐达低头,手指蹭着曾芳林的鬓角,温声问,“你后悔了?不想嫁给我了?这次也只是一个试探,如果韩廷没有存野心,就不会真的伤到他。”
  “不,我没有。”曾芳林快速地回答,唯恐张锐达改变主意,柔顺地贴着他。她好不容易等到张夫人去世,为的就是这一天,九十九跪都做了,还差这一拜不成。
  张锐达搂着她,目光放远,“等过些日子,我娶你。”
  曾芳林用力回抱住,满满点头,把心里罕见的那点母子情给驱除,“好。”
  韩廷正在开会,助理秘书疾步匆匆进来,顾不得礼貌对站在台上做演讲的韩廷示意,用无声的嘴型告诉他:韩夫人来了。
  会议结束,韩廷来不及休息,边走边把敞开的西装扣子扣上,“她什么时候到的?”
  “到了二十分钟。”助理小心翼翼地说,“夫人让我不要通知你。”瞧了瞧韩廷蹙着的眉头,把想要说出口的提醒咽回去,这家人的事情,不是她一个外人该关心的。
  曾芳林今天难得没有穿裙子,条纹打底衫搭配卡其色小西装外套,搭配黑色西装裤,脚上踩着四五厘米的坡跟高跟鞋。韩廷打开门,看到曾芳林的穿着,不由得愣了愣,据他知道,曾芳林不算高鲜少穿裤装更不会穿西装。
  “开完会了?”曾芳林站在窗口,手里拿着一次性水杯正给窗台上放着的盆栽浇水,她温温柔柔地责怪,“说了不让小林通知你。”
  在韩廷成长过程中,曾芳林对他笑过,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温和、温柔、温暖,看着他的时候,像个正常母亲看向孩子的宠溺眼神。
  如果曾芳林对他冷漠,韩廷已经习惯,可她突然对他关心起来,他竟无所适从。
  “傻站着做什么,我带了些糕点,你来吃点。”曾芳林把桌上的袋子打开,里面打包好的各种甜点糕类,曾芳林说,“好多年没买过,不知道你还喜欢吃吗?我记得你小时候是喜欢吃这些甜的,见到就走不动路。”
  韩廷僵硬地走过去,被曾芳林摁着坐在椅子里,愣愣地接过她递过来的方块糕类,内心忐忑又酸涩。
  “不喜欢吃?你想吃什么,告诉我,下次给你买。”曾芳林返回窗台,聊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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