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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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他-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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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薛芮欢诚实回答。
  韩廷转过身抱住她,敞开外套罩着她,“你和林旭升来的那晚,我就在这个房间,这个阳台,站了一个晚上。”
  “嗯。”薛芮欢紧紧贴着他。
  “我当时以为,会失去你,所以我一直站在这里,看着你。”只是几个月前的事情,韩廷却觉得过了半辈子那么久,他想翻过栏杆去隔壁阳台的挣扎,和此刻实实在在抱着薛芮欢的满足,命运待他不薄。
  “嗯。”薛芮欢抱得他更紧。
  她抱着他,她用怀孕后稍高的温度温暖了冰凉的他。薛芮欢貌不惊人什么都不够出众,可对韩廷来说,又是恰到好处,就像她现在抱着他的温度,不是因为什么,只是这就是他需要的,想要的。
  薛芮欢的下巴被抬高,韩廷低头迎上,薄唇贴着她丰润的唇,研磨、痴缠的纠缠,她舍不得放开他,他用霸道的力道揽着她护着她的肚子,让她依靠着他,不会累着不会难受,像他给她的所有。
  不要担心,放下心来相信他,他会给你最好的。
  薛芮欢和韩廷在山上住了四天,吃最天然的食物,睡得最毫无顾忌。薛芮欢和许静关系越来越好,两个人完全无视韩廷和许铮凑在一起越来越长的时间,只当他们是在喝茶下棋。
  四天后,韩廷和薛芮欢下山回去。回去的路上,韩廷几次欲言又止,快到市区时才开口,“欢欢,你可以去父母家住几天吗?”
  薛芮欢直觉他有事情要去办,却没问,只是说,“住几天?”
  “三天,或者五天。”韩廷偏头看她,肯定地许诺,“不会很久。”
  “好。”薛芮欢直接应承下来。
  韩廷把车子开去薛家的小区,陪着她上楼,给薛爸薛妈放了一笔钱,“欢欢麻烦你们照顾,这是我应该孝敬您二位的。”
  薛爸薛妈看韩廷严肃表情,有些不安连连推辞,“一家人哪里这么客气,钱收回去。你只是出差几天,又不是不回来。”好说歹说不肯拿。
  三个人推来推去,薛芮欢把钱拿过来塞给母亲,“韩廷给的,你们就收着吧。”薛爸薛妈直犯嘀咕,还是拿着钱进了房间。
  “你不是急着走吗?”
  “嗯。”韩廷回答却坐着没动。
  “会有危险?”
  “会棘手。”韩廷如实回答。
  薛芮欢点了点头,推着他的肩膀往门口走,“有事情做就赶快去,早去早回,我等你。”
  韩廷站在门口看她,和她稍微隆起的肚皮,处理过去的事情,对他来说是用刀子剜腐臭的烂肉,要削皮磨骨才能根治,不处理会蔓延全身,处理却痛。他倾身过来单手搂住她的脑后,轻轻地吻她的额头,“我解决完事情,来接你。”
  “好。”薛芮欢说,不耐烦挥手示意韩廷赶快走。韩廷转身往楼下走,脊背挺直,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模样和气魄。
  他真的走了,薛芮欢又站在门口怔怔地站着,直到楼梯间的脚步声不再有,她才返回屋里。
  ?

☆、第五十八章

?  薛妈悄悄问薛芮欢,“韩廷做什么去了?怪吓人的。”
  “出差啊,他不是说了吗。”薛芮欢安慰母亲的担忧,也是她的。
  除了睡觉,家里的电视一直打开,连薛妈的念叨费电,薛芮欢也能视若无睹。手机有辐射,放在桌上,她不时过去检查,韩廷没有打来电话。
  韩廷在第六天才回来,他双眼满是血丝,衣服邋遢头发不整齐,疲惫地靠着栏杆,似乎在犹豫是不是敲门,抬头吃惊地看着站在门口的薛芮欢。
  他伸出手,等她过来。
  薛芮欢小跑着过去,紧紧地抱住他,“我很想你。”
  “我也想你。”韩廷实实在在地抱着她,疲惫却满足,“结束了,都结束了。”
  “什么意思?”薛芮欢支撑着韩廷一条手臂的重量,搀扶着他进屋。
  “我不会让我们的孩子在和我一样的环境长大,我要给她的,就是干净。”这是韩廷对孩子的承诺,是一个父亲能给孩子最基本的保障,没有惊恐没有无处不在的威胁,只有安稳。
  当天,韩廷在薛芮欢未出嫁的房间里睡了整整一天,薛妈急得不行,“光睡觉怎么行,不吃饭身体怎么吃得消。”
  薛芮欢倒是气定神闲,“他饿了自然就醒了,醒了再吃。”
  薛妈放心不下,还是做了饭,备着韩廷醒来时候吃。他们平顺人家,最大的波澜就是孩子升学丈夫升职还有买卖房子吧,怎么能想象到韩廷这一路走得有多累。
  “你老公太厉害了。”临近晚饭时间,薛展鹏急匆匆地回来,直冲着薛芮欢而来,没头没脑地称赞。
  不止薛爸薛妈听不明白,连薛芮欢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薛展鹏坐下,匆匆扒了几口饭垫肚子,这才详细说,“你老公也就是我妹夫,几天功夫就把张氏咬得七零八碎。张自强瞒着张锐达在星翰中转大笔来历不明的资金,被韩廷拖住吞下。合作项目投入资金在即,为了补窟窿,零零散散借了不少,用公司股权做抵押。”
  “最要紧的是,肯借给张自强资金的几家公司,有四家是韩廷的公司,一个是叫许铮的人。”薛展鹏又说,“你能猜到那个原本打算和张氏合作的那个神秘公司,是谁的吗?”
  “不知道。”
  薛展鹏用力拍了一下大腿,“你的名字,张锐达自知上当抽身已经来不及,合同已签,不说投出去的钱,光是违约金就足够他创建的张氏风雨摇摆。张锐达想找人整韩廷,没来及,他自己倒是旧病突发,活生生给气死了。”
  薛展鹏激动地说,“张自强没了张锐达,就是墙倒众人推,多的是咬着他不放的人。”薛展鹏又说,“和张锐达牵扯的人可真够多,局里是快坐不下了。”
  薛芮欢这才知道,韩廷这些天都做了些什么,他说的棘手到底是多么麻烦。
  薛芮欢回到房间,抬手轻轻地描摹他的眉眼,直到现在她仍旧看不透韩廷,猜不透他的心思,可是她已经学会不去问,相信他会把最好的摆放在她眼前。他说会给她安宁,就把自己的世界整个颠倒过来,多么累多么困难,他竟一句不说。
  知道他不需要她帮忙分担,还是会心疼他。
  韩廷没有睁开眼睛,却准确地握住她的指尖放在嘴角轻轻吻,睁开眼睛,双眸里尽是深情,“你知道了?”知道我是怎么一步步逼人死的。
  韩廷是亲眼看着张锐达死的,他紧紧地揪着衣领,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不肯相信那个羸弱的孩子,竟然毁了他的所有。
  “你要不要再睡会儿?”薛芮欢不去回答他的问题。
  韩廷摇头,手轻轻地贴在她肚子上,才几天没见,孩子好像又大了一些,“晚上再睡。”他倾身过来轻轻地贴着薛芮欢的肚皮,轻轻吻着,“爸爸爱你。”
  薛芮欢搂着他的肩膀,泪如雨下,他没有说这几天是怎么过的,薛展鹏却说了,他差点死在一场蓄意的意外里,他知道那些人狗急跳墙的本领,所以把她安置在娘家。
  韩廷不去哄她,没有说让她不要哭,他仰着头用唇洗干净她的眼泪,重重地吻她,“我做到了。”
  那些肮脏的过去,再见。
  “我知道。”
  三天后,张锐达下葬张自强躲避责任,落荒而逃,张锐达落得无子送终的结局。荣华光耀半生的人,算计他人利用他人,最后被人欺辱被人夺了家产,又被儿子气死,可悲又可叹。只有鲜少几个人来送行,其他人避之不及。
  曾芳林以不合适的身份出现在张锐达的葬礼上,哭得倒在地上站不起来。关于曾芳林和张锐达的传闻终被落实,被人耻笑受人指点,无颜出门,芳华不再气色全无。
  几天后,薛芮欢陪韩廷来到韩半辉的墓前。这是薛芮欢第一次见到韩半辉,韩廷长得像他,尤其是两道浓重的眉毛,照片上韩半辉年龄停留在三十五岁,有乌黑的发和俊朗的眉眼,温和地笑着。
  韩廷在韩半辉的墓前跪了许久,薛芮欢不说话站在一侧,陪着他。
  很久后,韩廷站起来,握住薛芮欢冰凉的手,放进外套口袋里,“我们走吧。”
  “好。”薛芮欢被韩廷扶住腰背往山下走,她回头往回看,觉得韩半辉如果还活着一定会是位慈祥有趣的长辈。“你的儿子长大了,他不再软弱他能保护自己了。”薛芮欢在心底说。
  张氏和星翰之间太多千丝万缕的关系,张氏垮了,星翰摇摇欲坠。韩廷散尽多年的经济积累,全力投入拯救星翰,虽有效果,可星翰仍旧元气大伤,千疮百孔。
  别人劝韩廷放弃星翰,以他的能力,再创造一个星翰最多十年二十年的时间。韩廷不需要和外人解释他的执着,解释星翰这两个字,在他心里的重量。
  既然已乱,韩廷就彻底打乱,从公司员工到公司章程全部整顿一遍,员工走了大半,现在的星翰离空架子也不远了。他连续几天食宿在公司加班,拒绝了融资的建议,苦苦撑着。
  星翰,只能姓韩。
  张锐达死了,薛芮欢想问问曾芳林的情况,想到韩廷这些天的忙累,她还是不去提。只是没想到,几天后,青姨会找来家里说找韩廷,薛芮欢见她担忧脸色,猜测是和曾芳林有关系,“韩廷去公司不在家,青姨,怎么了?”
  青姨伤心地说,“夫人好几天不吃饭,关在屋子里不出来,我们担心她出事情。”
  “韩廷知道吗?”
  “少爷回来过一次,和夫人吵了一架,再没去过。”青姨抹着眼泪哀伤地说,“就算夫人再有过错,她也是少爷的母亲,请少爷回去看看她,劝劝她。”
  “我跟你回去看看吧。”薛芮欢到底于心不忍。
  青姨高兴地附和,“好啊,说不定夫人见了你和小小少爷,就能想开了。”
  青姨不会开车,薛芮欢不能开车,两个人打车回韩家院子。没走进屋里就听到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音,还有曾芳林声嘶力竭的喊叫声,“不准过来,谁过来我砸死谁。”
  薛芮欢走上台阶,一只脚迈进屋里,已经有只花瓶在脚边摔破。“滚,我谁都不见。”
  “夫人,是少夫人来了。”青姨护着薛芮欢,小心地说。
  薛芮欢这才走进去,她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见到曾芳林,曾芳林没了往日的端庄和风采,头发蓬乱着,衣服上脏兮兮的一块块颜色,她穿着拖鞋站在沙发上,手里提着装饰用的瓶子往地上掼,像个疯子一样。
  “妈。”薛芮欢叫她。
  曾芳林狠狠地盯着她,“不要叫我,我没有韩廷这样的儿子。”曾芳林仰头放声笑,“我养大的儿子害死我爱的男人,这是惩罚。韩半辉你是不是一直阴魂不散,等着这一天,看到你儿子给你报仇了,你满意了吧。”
  “你不要伤到自己。”在曾芳林跳下来时,薛芮欢提醒她。
  曾芳林越过遍地狼藉走到薛芮欢面前,她脸上脏兮兮的,“为什么是你来,韩廷怎么不来?他是不是不敢见我。”
  “韩廷在开会,我已经让助理通知他。”薛芮欢扶住曾芳林,“您先坐下。”
  曾芳林不肯坐下,在玻璃渣上走来走去,双手挥舞着,嘴里念念有词,“我一直以为韩廷像他爸,他比他爸心狠多了,原来这二十多年他一直在伪装在忍,为的就是等我们放下警惕,他才釜底抽薪。”
  曾芳林突然回头,用力看着薛芮欢,“我为什么没在他小时候,亲生掐死他。”
  “因为你需要一个儿子,一个有血缘关系的儿子,显得自己不那么可悲。”韩廷踩着地上的瓶子罐子,长身站在薛芮欢旁边。
  曾芳林冲过来,挥舞着双手呀抓他的脸。韩廷一手护住薛芮欢,用另外一只手轻松地制止住曾芳林,把她推倒在沙发上,他寒声说,“你不是爱张锐达吗?他死了,你要不要殉情。”
  “韩廷。”曾芳林厉声叫,“你敢这么和我说话。”
  “我有什么不敢的。”韩廷放开曾芳林的手腕,他单手抚平衣服,转头对青姨等站在不远处的下人说,“你现在对我来说,只是一个眼熟一点的陌生人。我可以把张锐达害死,却不会害你,省得落下不孝的名声,我要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折磨。”
  韩廷冷声说,“她不肯吃就不用再勉强,一口棺材钱,我还是能拿得出。”
  曾芳林伏在沙发扶手上,手颤颤巍巍地指着薛芮欢肚子位置,狠毒地诅咒,“我祝你们的孩子像韩廷一样,生来是不完整的。韩廷,我诅咒你一辈子都独单一个人。”
  韩廷搀扶着薛芮欢离开的脚步生生顿住,有什么比亲生母亲的诅咒更让一个人绝望。薛芮欢伸手握住他攥紧的拳头,一只手包不住,她用两只手握住。
  韩廷的呼吸变得压抑,曾芳林永远知道他的痛处在哪里。当然他也知道曾芳林的痛处在哪里,“我有了妻子和孩子,我不再需要你了,而你除了我,别无所有。”
  曾芳林的脸色瞬间苍白,伏在沙发上放声痛哭,是的,没有爱人,韩廷又恨她入骨,她不过剩孤身一人。
  到了车里,韩廷卸下所有的防备,疲惫不堪地靠着座椅,眉头紧锁,俊脸上满是痛苦神情。薛芮欢伸手摸他的眉头,轻轻地抚平,他睁开眼睛看她,她就冲他微微笑,并不说话。
  “我下不去手。”韩廷痛苦地说。
  薛芮欢点头,“你是对的,她是你妈妈。”
  “可是可是我……”韩廷咬牙切齿地说,“我恨不得她死。”
  “她生了你这是恩,你不伤她性命,已经做好自己的本分。”薛芮欢想了想又说,“以后不与她走近,已经算仁至义尽。”
  ?

☆、第五十九章

?  孩子在薛芮欢的肚子里越来越大,薛芮欢觉得每天醒来都像是更重一些,韩廷看着她的大肚皮胆战心惊,把家里有棱角的桌子椅子全部换掉,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仍旧觉得处处是风险,恨不得时时陪着她。
  可韩廷刚拿回星瀚,公司正是忙碌整顿的时候,连续两边跑把自己累得生病。又担心感冒会传染给薛芮欢,让薛爸把薛芮欢接回了薛家,他每天打好几通电话询问情况。
  薛妈对此有些微言,“韩廷这每天打电话来问早上吃什么中午吃什么的,是担心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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