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忙完了吗?”
“嗯,婚礼的事情,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哦”我笑着向小家伙们挥手道别。
“你冷不冷?”他瞪着我身上的兔毛裘服问道。
“不冷,只是感觉这边风很大,很干,不过我天天都有用牛奶洗脸。呵呵”好奢侈的行为。
“兔毛不避风,我得去帮你猎件貂皮裘衣出来,还有貂皮大袍,这样才容易过冬。”
“没事的,我没那样娇气”接过侍女手中的水盆,服侍他洗手。我可以容忍他用手吃东西,但不能容忍他吃东西前不洗手。所以,只要他一进帐,我都会让他洗手。
仔细帮他擦拭着手。突然听到他叫我“清”
“嗯?”放下帕子,坐到他旁边,轻问道。
“单于不同意我娶你,要我立柳芭莎为正妃,所以,你做我的正妃是不被单于祝福的,清……”
眼前的这个男人神情郁闷,但又无不小心观察着我脸上的表情。他是一只苍鹰,是个大男人,但现在委下身来,只是因为怕我因不被祝福而伤心难过。小心翼翼在乎着我的一丝丝感受。我何德何能让他如此对待了?
“没事,成亲是二个人的事,能被祝福是好事,不能被祝福的话,只要我们自己开心就好,你说是吧?”心里那道防线,终于塌方。这个男人并不完美,有时也很粗暴,但他是真心对我。如果在巴家和他之间做选择,天平的两端,早已不平了。悄悄向一边滑落。那么就是他吧。
两人相抱无言,不知道他怎么想,但我心里好暖和,真的好暖和。
“不过你放心,没有单于的祝福,但大婚那天,图门会帮我守护你,你一定会是我最美的妻子,唯一的妻子”
“守护?”
“匈奴人成婚,如果婚前有对姑娘倾心的男人可以去抢亲,当然女人也可以抢男人。谁抢到这个男人或者女人,男人可以做那个去抢女人的夫,女人也可以去做抢亲男人的妻子”
“啊”这是哪门子歪理,如果成亲时给人抢到手,那不是完了?图门做守护?我内心怎么如此不安了?
“可以不抢吗?”良久,我弱弱问道。
“呵呵清,你不想想,有谁敢抢我的王妃,大家都只是乐乐罢了,谁敢当真去做这种事了。如果谁真敢,我会杀他们全族人的。”混提尔达似是难得见到我这样胆小怕事的时候,不禁搂着我呵呵笑起来了。
“图门行吗?”
“呵呵清,你要担心的是我这个英俊的男人给别的女人抢走,而不是担心这个,这族里有谁敢动我混提尔达的女人了?”
“你,真臭美”我扭头看一边。这个自大的男人。
“真的不怕?”他轻轻咬着我的耳根问道。
“怕”
“哦?”
“当然怕给抢了,然后找不到回家的路,急死你,你知道的,我不会骑马的
“哈哈哈……”
看着他开心大笑,内心某处,真的不安,我到底在不安着什么了?难道是对现有的幸福患得患失吗?
婚礼在混提尔达定下的日子雷打不动的到来。提前一天,住到另一个帐蓬,天还没亮就有人抓着半梦半醒的我去洗澡,洗头,穿衣打扮。头发里给辫上大串的玛瑙和宝石,重得要死,头都抬不起来,身上的新娘袍长得足够我摔倒十几次。还好,我不用走路。穿戴整齐,各种吉祥话说完后,日头已偏西,原来成亲这样累。侍女扶服着我站在帐前等待混提尔达前来迎娶。清冷的冬阳洒在草原上,片片金光。
那个男人身着蓝色胡服,头顶麂皮帽,骑着大马,在众人的拥围下,缓缓向我走来。看不清他的表情,那金色的夕阳给他全身镶了一层金边。突然想到二人第一见面时的情景,那时虽然没有这样多人,但是也是有着金色光环的王子。虽然二人走走停停这样久,马拉松都可以跑下好多场了,但他还是骑头高头大马来迎娶我了。昔日那个自傲地说着要杀我夫的男人,终于迎着晚霞来娶我入门。
直呆呆看着他下马,走向我,给我头上插上几根五彩羽毛,双臂一搂,抱上马。
二个帐蓬不到一里的路,我们骑马足足走了一盏茶的时间,沿途围着族人,不管高兴与否都大声祝福,齐声吆喝。
回到他的帐蓬前,抱我下马,跟随年老的智者,巫师进帐。巫师主持仪式,长者们则说着吉祥话。
仔细打量了下匈奴的巫师,有别于巴家的巫师,也是个很年长的老者,只是面上纹着看不懂的图案,目光深邃。举止从容。
“看什么了?”耳边传来混提尔达低沉温柔的声音。
抬头对他笑笑,悄悄指了仪式中的巫师。
“就快完了,巫师是族里最年长的老者。有他的祝福,我们会很幸福。”跪坐在一边的他,从长宽的新郎袍服下握我的手。二人会心一笑。内心被幸福的感觉溢满。天底之下,没有人会比我此时感觉更幸福。
冗长的仪式终于结束。众位长者退出帐,巫师出帐前看了我一眼,高深莫测。心里有些发毛。
“怎么了?”混坐到我身边,小声问道。
“好累,没想到嫁人这样累,早知道这样累,打死我也不会嫁了”笑瞅着他,小声抱怨。终于只有二个人了。
“你现在后悔也晚了,现在终于是我的妻了。你当然不能再嫁”他小心避开我头上的羽毛珠宝,搂着我。
“头好重,这衣服穿着也累,我能不能取下这些东西,脱下这件衣服?”我指了指头上的各种宝石,又拉了拉身上的长袍,苦脸求道。
“呵呵,就这样迫不及待想与我睡觉了呀?”他喘着粗气,咬着我耳朵小声低语。
“你……”脸刷的一下全红了,这人怎么可以这样,总是不忘逗我,取笑我。
“哈……哈……”狠狠在我脸上亲了口,哈哈大乐“我的清真好”
“你总是故意取笑我。可是这些东西让我头都抬不起来了。”
“好吧,那你就乖乖呆在帐里,把身上打理好,我会让人送点吃的东西,好好休息,然后乖乖等着我回来……”说着又邪邪一笑。
“你……”伸手锤打他的胳膊。越打笑声越大。
“那我先出去了,你乖乖的啊,再这样呆下去,我一定出不去了”
“会要多久?”我知道他要出去招待客人。
“很快,不会让你久等的。”他保证道。
“好吧,那你快去快回吧,一定不要让我等太久……”我仔细叮嘱道。
“会的”他起身笑道。
目送着他起身,缓缓走向帐门。
“混,这一生,我很庆幸能遇到你”我望着他的背影喃喃低语。
快要走出帐的那个男人,脚步一顿,没有回头。“我这一生也很庆幸,终于让我等到了你我的男人呀
与缠满的头发奋斗半天,终于可以安心坐在屏风后身着中衣梳头。去了那好几斤的负荷,身上轻松多了。
“夫人”翠珠在帐外喊着。
“进来吧”
隔着屏风翠珠小心对我说道:“王爷吩咐送来肉汤,让夫人先暖和身子,说图门王子就在帐外守护,要夫人不要担心,他招待完客人就会回帐”
“嗯,你放下先出去吧”我小声吩咐道。
翠珠告退后好一会,我终于披着梳好的头发走出来。几上的肉汤还冒着热气,看来是刚刚从锅里煮出来就送上的。一日没有进食,还真饿了。
端起肉汤,喝了一口,好香。
倦意袭来,看来今天实在是太累了,要不然怎么这样困。我这样睡着了应该不要紧吧,那个图门王子在帐外首着。不过他是混的兄弟,就算对我映象再差,也会因为今日的婚礼有所收敛吧。很多时候,不能把所有人都想得那样恶,往好地方想,可能会更快乐。在自我安慰中,我倦倦入睡。
浑浑然醒来,有些冷,有人正抱着我猛力亲吻。大羊皮下,我身无寸缕。
“你回来了呀?”我懒懒问道。
他没有回答,只是粗声用力吻我,双腿用力分开我赤裸的双腿。
心里猛然一惊,这不是混。他身上的气息不是这样。
“你是谁?”抬起软弱无力的手去推他,怎么也动不了。这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我就这样给人弓虽。暴掉?我急得已哭不出声来。混在哪里,他为什么不来救我。
这是不是一场恶梦?
没有力气,我尽然没有力气去推开他,这世上不可能再有人来救我。我尽然是会遭受被人弓虽。暴的下场。
我不要
我死也不要。
举起冰冷的手无意识的摸到他的腰,我要推开他。我怎么也要自己救自己。
还没反映过来,一股浓腥的体液喷到了我的身上,下一刻,一巴掌扇过来,身体飞到了帐角。这,这是怎么回事?
“贱人”那人用匈奴语狠狠骂道,咄咄逼近。借着昏暗的灯光,我看到一张愤怒陌生人的脸,这人是谁?刚刚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个陌生的帐蓬与一个陌生的男人共处一室?
随即马上明白过来,刚刚我冰冷的双手让他……让他……很没有面子。突然有点好笑。可是现在不是笑的时候,我现在与一个赤裸的男人共处一室,他的目的还是弓虽。暴我。这世上再不可能有人在这个紧要关头来救我。
翠珠……图门……六分相似的面孔……
我赌了,不管是死是活
“蛰达王子,你可知道我刚刚救了你的命”顾不上肿胀疼痛的脸,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很平静,一定要平静。
“你……”他脸上惊愕无比,是没想到我会匈奴语,还是没想到被我说中了。至少我的话起了作用。
“你是不是很惊讶我怎么知道你是蛰达王子对不对?”脑子里千思万虑。身体赤裸,但早已顾不得羞耻,要保助自己的命
,护住自己的贞节哪还能顾那样多,虽然低温早已让我身上起了鸡皮疙瘩,但我不能示弱,不能让他有一丝的疑心。看着他那阴沉不定的脸,我继续说下去“匈奴有巫女,你可知道我们秦国也有巫女?所有的人都知道坏巫女的贞节,会万劫不覆。王子,你知道不知道刚刚,你差点会死于非命?”
“别用巫女来吓我,今天,你,我一定要得到”伸出双手,抓住我肩,我很合作没有挣扎。
“那好吧,那就让我的第一次献给王子,能给蛰达王子陪葬我很乐意,但是千万别中了有些人的计就好”说着故意把自己赤裸的身子往他身上贴,不忘还亲吻他恶心毛茸茸的胸膛。坚持住,一定要看上去妩媚,不能有一丝恶心厌恶的表情。
“什么意思?”他一把推开我。
“有人要借我杀王子,以王子这样聪明的人,怎么可能想不到了。奴婢只是个棋子罢了……”仍是一副巴不得马上欢好的饥渴的表情,娇声说道“奴婢跟了混提尔达这样久,你想想,怎么可能还保持处子之身?他怎么不与我欢好?今日我出现在王子帐里,只是图门王子的计谋而已。单于最钟爱的王子只有您和图门王子,除掉王子,单于过逝之后,下任的单于会是谁了……您说了……王子”
“图门果然没有安好心”他恨恨说道,一把推开了我。原来,这真是图门搞的鬼。
“你真的还没有被人碰过?”他仍有些怀疑。
“王子如果不信,可以亲自试试,奴婢也很希望与王子欢好了。毕竟早晚都是死,还不如与你这英俊的王子欢好……”我的眼睛眨呀眨。说的话足让我自己恶心几天吃不下东西,原来人人都会这恶心的本事,只是没到急用时
“滚开,离我远点”他厌恶离我三尺。抓起地上的衣服往身上套。
“要是王子不信我,您也可以另找个人来试试,我说的话是不是真假”我好心提议道。看来他今天是不会碰我了。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哼”他过来一把抓住我下额。狠声问道“原因是什么?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啊”我的舌头只差咬到,真是言多心失呀。
“你撒谎?”
“不是,只是刚刚王子把奴婢捏得太疼了,所以叫出了声,都说王子是怜香惜玉之人,怎么能对奴婢如此了?”假意抚抚胸口。哎,自己这神态不知道和那些妓女有什么差别。轻叹一口气,淡淡接着说道“想必王子知道我是秦国巴家主母吧?巴家大爷就是被奴婢克死的,都没有与奴婢同房而逝。秦国巫师卦出我是巫女……王子,你是不是认为奴婢额头这粒朱砂很美?你看是不是很漂亮?”故意伸手指眉间。“以王子渊博的知识哪能不知道,朱砂是良药也是剧毒,我眉间的这粒朱砂就是毒,一但我与谁欢好,这毒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