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曲慕情(楼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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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曲慕情(楼心月)-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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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想开打了是不是?”任飞字自然不会客气,一拳便挥了过去。

    顾湘影在一旁观看,忍不住轻笑,对着身边面无表情的夫婿说道;“我看就算再过个五十年,慕文师兄和飞宇师兄恐怕

    还是这个样,你说对不?”

    他们打一升始就是这样了,今天是这个逗弄那个,明天换

    那个戏耍这个,三两天就来一回,据他们所说叫做切磋武艺,

    可是在她看来,其实比较像一言不合,翻脸成仇,多年下来,看

    都看烦了,有时她还会取笑他们,说爹娘正是怕一把老骨头有

    一天会被他们给吵散掉,才会丢下她这独生女儿,匆匆逃命去

    也。

    狄做辰不置可否的点了一下头,反正也习惯了,很难有什

    么感觉,只要他们别犯到他老婆这儿来,要是害她动了胎气,可不是只有他们玩,他狄做辰绝对陪他们“玩”到底。

    才刚这么想,一只失控的手臂便挥了过来,狄做辰俐落的挑剑挡了住,沉沉喝道:“够了!别伤到湘影。”

    他“命令”我那!

    交手中的两人同时止住动作,面面相觑的愣了一下,然后异口同声的叫道:“你师兄还是我师兄,没大没小!”

    狄做辰神情没多大变化,倒是曲慕文嘲笑的挑起了眉,睇着任飞宇,“你也知道这叫长幼不分,以下犯上,没大没小啊?

    那你还有救嘛!”

    任飞宇一时词穷。

    曲慕文可爽了,“你呀!比人家矮上一截就要认分一点,知不知道?”

    “是的,以后我会记得‘敬老尊贤’,“曲师兄”!”不爽到极点的任飞字皮笑肉不笑的咬牙说:“没办法呀!人家老伞子:找旱生,我会记得先生先死的道理,我会记得带着满怀的敬意为您拈炷清香。”

    “噢!这你就不懂了,棺材只认得死人,并不挑对象的,搞不好我也有机会送任师弟一程,为我们多年来的同门之谊表达一下心意。”曲慕文不疾不徐的还以颜色,摊开手中的折扇,温文而自若的轻煽着。

    任飞宇呕得半死,正欲回嘴,狄做辰快了他一步,“要吵要打都到外面去。”

    那表情分明是在说,就算吵哑了,打死了也无关他的事。

    “喂,你这样很不够意思哦!”这~回,两人又伉径一气的同声抗议,曲慕文说完。

    任飞字跟着接腔:“对呀!我们好歹也是你的师兄你不劝架吗?”

    “你们既然要打,我又何必劝。”他不做无意义的事。

    这小子说的是人话吗?两个当得失败的师兄吹胡子瞪眼睛的。

    最后还是顾湘影出面,笑着打圆场,“两位师兄别介意,相公就这性子,你们也是知道的。”多年来,她一直称呼狄做辰为师兄,但两人成亲后,如此唤他似乎不妥,于是便改口唤他相公。

    她这一开口,倒引来他们的注意,不是她的话多有可看性,而是这会儿才有机会好好打量她。

    曲慕文拉着她的手东着西瞧,“才一阵子不见,你的肚子

    又明显大了些。身子还好吧?小家伙有没有折腾得你太难受?”真不愧是个当大夫的,一开口就是问身体状况。

    “还好,前一阵子害喜害得严重,现在已经不会了。”她一手覆上小腹,脸上有着醉人心魂的美丽笑容,这孩子是她生命的一部分,她深深的爱着她的孩子,不论孩子的父亲曾多么残酷无情的伤害过她,让她连恨也很得椎心,痛彻心扉!

    但,那已成过往。她会学着遗忘,从此不再去想生命中那段最美,却也伤她最深的记忆。

    曲慕文没注意到她脸上细致的情绪变化,专注的替她把脉,然后轻点了下头,“大致上没什么大大的问题,就是身子虚了些,待会儿我给你开张方子,你得好生调养才行,否则临盆时可有你受的了。”

    “多谢师兄。”顾湘影回他感激的一笑。

    “自家人,谢什么。”

    “是啊!你就当这人太无聊,找点事给地消磨精力。”任飞宇冷不防的插上一句。

    “去你的!”曲慕文踢他一脚。多少人想求他妙手施方都求之不得,这小子居然把他贬得这么不值。

    但是这一回合,他们并没有卯上,因为任飞字的注意力全在顾湘影身上。

    “怎么搞的,湘影看来还是这么纤弱?我从没看过一个怀孕的女人像她这么瘦。做辰,你到底有没有好好照顾我们的小师妹?”

    狄做辰抿着唇不语。顾湘影见状,连忙出面为他辩解。

    “飞宇师兄,你别怪相公,是我自己没有胃口,吃不下大多东西。”

    “那还是他不对,你没胃口,他就要设法让你有胃口啊!

    这丈夫怎么当的?真没责任感。”

    “不!不是的,相公他……”顾湘影心急的想解析些什么,却不知由何说起。

    “难得我们有意见相同的时候,飞字。”曲慕文没让顾湘影有机会开口,认同的点着头。

    “你们玩够了没有?”狄做辰冷眼一瞥,“湘影,别理他们。”

    “喂,你说这是什么话,我这当师兄的没资格代湘影主持公道吗?有道是长兄如父,听过没有?”不受教的小子,害他这个大师兄当得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对呀,对呀!你要是敢亏待湘影和我们的小外甥,当心我扁你!”任飞宇也凑上~脚…

    狄做辰面无表情,“她们一个是我的妻子,一个是我的孩子,”他们凑热闹喳呼个什么劲,简直无聊到了极点。他拉过顾湘影,摆明了要杜绝他们的骚扰。

    “相公……”顾湘影真不晓得该怎么说,他的表情就不能人性化一点吗?

    “哟——可嚣张了。”任飞宇怪叫着,“别忘了你儿子差点也有可能成为我儿子。”

    “是啊!当初我也表明了愿意娶湘影,永远照顾她与孩

    子。”曲慕文加入战局。

    顾湘影见着这情景,无力的苦笑着。都过了数月,事情也成定局,他们再来争论这个不觉得好笑吗?

    三位师兄的情仪,她感怀于心,从小,他们便将她视如妹妹般的呵疼着,她一直都明白,也衷心感谢上苍的厚待,纵然情路坎坷,但她的人生还是值得骄做的。

    在她坚决的表明要留下孩子的决心后,三位师兄竟不约而同的提出娶她的意念,令她满怀感动。而且他们还说,撇开她不谈,若真要生下孩子,那么便要给他最好的,否则就干脆别生。又说她需要一个稳定安全的依靠,而孩子需要一个正常温暖的成长环境,于是她犹豫了。

    最后,她嫁给了狄做辰师兄。

    三位师兄于她而言,亲如手足,情谊深挚,但若真要较个高下,她与做辰师兄较为亲近知心。原因在于其他两位师兄从小闹到大,一见面便斗来斗去,三不五时就拳脚相向,光他们两个人就玩得够起劲了,没必要再加上她,以至于她便比较爱接近沉默寡言的做辰师兄,时时赖在他身边,他们的感情也格外深厚。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原因是,她不愿耽误师兄们的终身,而且绝了情爱的做辰师兄没有这层顾忌。

    “娶湘影?说得可好听了,你要真娶了湘影。现在怎么对你的小宝贝交代?难不成要人家为妾?”任飞宇临阵倒戈,放了一遭冷箭过去,以牙还牙的报了旧仇。“你——”曲慕文一窒,无言以对。

    小宝贝?

    湘影沉静的明眸一亮,兴奋的问,“慕文师兄,你有心上入了?”

    “我…”曲嘉文还来不及说什么,倏地浑身一震,“寒寒!”他脱口惊叫,迅捷如风的飞身而出。

    他始终挂心商净寒,从没放低半分警觉,就算只是细微的动静,他亦不难察觉。

    湘影一头露水的呆在原地,似水星眸茫然的眨了眨,“发生什么事了?”

    任飞宇先是抿着唇,最后再也忍不住的放声狂笑,“哇!

    咱们的曲……曲公子……真是多情种!”

    一点小况状也紧张成这样……噢!实在太好笑了。

 第六章

    “寒寒!”曲慕文拍拍房门,没有回应,立刻推门而入。

    床上的商净筹紧闭双眸,口里前前吃语都是听不懂的话,涔涔的冷汗自额上冒出,染湿了薄薄的刘海。

    怎么回事?是毒性未清吗?这不听话的小女人!他整起

    英挺的眉,转头望向桌上的茶杯,是空的。

    他神色微微舒缓,再望了望她,眼眉一敛,他反手翻转过她的手腕,四指熟稔的按上去。

    脉息微乱,血气不畅,但并无中毒迹象。

    凝重的神态这才平缓,修长的手拭去她额上的汗珠,覆在她冰凉的面容上,他低低柔柔的叫道:“寒寒,你醒醒。”

    昔日的梦魇缠绕着她,她完全听不到他温柔的叫唤,满心的惶然与惊惧。分不清汗水,抑是泪水?一滴滴的打湿鬓发。

    “爹……别离开寒儿……血……都是血……好怕……寒儿好怕,娘,娘……保护寒儿……寒儿好害怕……”

    “寒寒,你醒醒!”曲慕文加重声音唤道。“听到我说的话了吗?寒寒!”

    “娘……娘……”她慌乱的不断惊叫,双手无助的挥动着。

    她好仿惶,她究竟该怎么办?

    “寒寒——”他扣住空气中那双茫然挥动的手,她像是寻求到慰藉似的投入他的怀抱,凄凄切切的啼啼哭喊。

    曲慕文满心怜惜的拥住她,“别怕,寒寒,有我在你身边,谁也伤不了你,寒寒乖,别怕。”

    他不知道她醒了没,只感受到那一道道的热泪的烫了他,让他心口直发疼。

    “血……爹流了好多、好多的血……每个人都是……我好怕……”好惊惶的低诉,有如失了方向的小孩,以泪水倾出全然的无助。

    “不是,你在作噩梦,没有人受伤,没有人流血,只有我,你安安全全的在我怀里,我会永远保护你的,你听到了吗?”他轻拍着她的背,借以传递内力,稳定她的心绪。

    她只是迷乱的摇着头,深深的将脸理进他温暖的怀里,双臂紧紧缠住他,一迳的哭泣,就好似当年的灾难过后第三大,她终于能哭出声音时,悲伤的抱住母亲哭得声嘶力竭,仿佛流尽一身的泪水。

    曲慕文由着她在他怀中恣意的宣泄,他明了,那是极深的痛,而他所能做的,只是提供一个可以宣泄凄苦的温暖胸怀。他从来就不知道,外表看来如此坚强的商净寒,却是将脆弱与无助压抑在灵魂深处,怎不教他怜惜?

    感受到她逐渐稳定下来,他本欲拉开她些许,却发现她将他抱得紧紧的,他只好低下头,轻吻了她微湿的前额,以安定她惶然的心。

    “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事,今后都有我陪着你,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永远毋需害怕。”

    她呼吸缓缓平定,抬起一双经过泪水洗涤后,显得格外

    清亮的水眸静静地望着他。

    曲慕文点了下头给予坚定的承诺,她楚楚堪怜的神态是

    他不曾见过的,而这揪疼了他的心,他轻怜蜜爱的俯下头,以

    唇吻去娇容上的点点清泪,温热的唇滑过她冰凉的唇瓣,蜻蜓

    点水般的轻轻碰触,传递他的温暖与柔情。

    认真说来,不管是稍早前又或是这一回,那都不能算是一

    个吻,然而她却不得不承认,此举确实震动了她的心,而他,是唯一能带给她安定感觉的人。

    过去的几年,当她还是孩子时,由噩梦中惊醒过来,即便是在娘亲的怀抱中,也平息不了她深刻的恐惧,然而,此刻窝在曲慕文的怀中,她竟是深刻的依恋着,纵然天翻地覆,她也不再心惊了。

    她讶于他能给她这般强大的安全感,一直以来,他于她而言不是一向可有可无的吗?

    可是今晚的他好温柔,以往笑谑的神态已不复见,令她为他沉醉。

    “好多了吗?”’他轻轻柔柔的问道。

    她似有若无的点了一下头。

    “再睡一会儿,”感觉到腰间的手一紧,他给了她一个安心的吻,“你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永远。我在,我保证你不会再作噩梦,相信我,嗯?”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一直迁就着她,但她却从不曾对他有和颜悦色过,他何必这般纵容她?

    他笑了笑,轻柔的吻着她的眼睑,看着她缓缓的合上眼眸

    “因为你,是我的小娘子呀!”爱怜的呢哺逸出他的唇畔。

    *******************

    树影随风摇曳,清冷的残月透着苍凉气息,沙沙的冷风吹拂,格外显得诡异。

    深沉的夜幕,将两道晦暗的身影融入其中。

    “取不了她的命?为什么?”不带情感的木然语调飘散空气中。

    “她身边有个男人,深沉难测,我们探不出他究竟有几分能耐。外表看来他像个全然没有功夫底子的文弱书生,起初,我们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但是他却一次又一次的破坏了我的计划,我才开始注意到这个男人不可小觑,今天我就是要来告诉你,绝命门既然接了你这笔生意,自然会执行到底,只不过要完成任务,在时间上,可能会比原订计划还晚。”

    他面无表情的锁起眉头,“你不是下毒的高手吗?居然会让一个丫头逃出你的手掌心?”若连一个不谙江湖险恶的天真女孩也对付不了,绝命门岂不浪得虚名。

    看出了他的想法,毒蜂老人不悦的皱起阴寒的面容,“我说过,有高人暗中助她,普天之下,有能耐轻易化解我独步江湖的数类奇毒者,唯有一人而已。我怀疑商丫头身边的男人便是享誉江湖的文曲神扇。”这便是他最惧怕的结果,若真是

    如此,那事情便棘手了,面对文曲神扇,他完全没有胜算。

    “文曲神扇?”男人的表情有刹那的变化,弹指间又恢复正

    常。’‘她一介再平凡不过的女子,何来此幸,得蒙名满天下的

    江湖奇侠不遗余力的倾心相助?据我所知,她从不涉及江

    湖,不可能与江湖人物有所牵扯,就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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