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具霸道且带着质问的语气,让冷君柔又起反感,鄙夷道,“别管太多,记住你的身份!”
古煊顿时气结,整个脸庞都扭曲了起来,瞪着她,不惜做出最后的威胁,“好,既然你不答应,那休想我和你合作,接下来如何对付夏铭泽一家,你自个想去!”
这次,轮到冷君柔恼羞成怒,他这算什么?威胁吗?他以为自己当真要靠他?以为自己没有他真的不行?
“哼,你占了我的便宜也就罢了,还诸多要求,以为自己是谁?以为我真的稀罕?我告诉你,在我心目中,你连银面一根手指头也不配!我就喜欢跟银面在一起,只要我喜欢,我和谁在一起都行,就算你真是我的丈夫,也无权过问,何况,你这兽面兽心的魔鬼,什么也不是!”冷君柔一口气吼出,留给她一个深恶痛绝的瞪视,随即扭头,往外冲去。
古煊先是为她的痛斥怔愣,眼看她的倩影奔到门口,这才晓得起身去追,边走边呐喊,“喂,你去哪,回来,停下,不准再走!”
可惜,他越叫,她走得越快,很快便没了人影,而他,只能气喘吁吁地看着她在自己视线中消失。
该死的,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竟然说出那番大逆不道的话,感情她把三从四德给忘得一干二净了?就算是夫君也无权过问?假如自己把脸皮撕下,对她露出真面目,她还会不会这么说?
另外,那个可恶的银面,在她心目中真有那么重要吗,论与她认识的时长,自己和银面差不多;论付出,绝对是自己比银面多。为何她偏要对那小子念念不忘,对自己,则是厌恶痛恨!
古煊眉头深锁,心里不断低咒,渐渐地,忽觉背后出现一股异样,他心中一凛。
有人在偷窥!那个赵玉!
这个女人,是凑巧碰上呢?又或者,别有用心?看来,自己的警惕性下降了!
不知是否察觉到他已发现,背后那道诡异的目光,片刻便消失。
古煊继续屏息凝神,好一会儿,才侧身,以最快的速度冲回冷君柔的房间,戴上面具。尽管有一块胶皮保护,他依然不想让人看到这张假脸,特别是这个越来越可疑的女人。
下半夜,冷君柔不知去向,古煊则无眠到天亮。
紧闭的房门,响起敲门声。
古煊潜意识地起警惕,少顷,紧绷的肌肉放松开来,沉声问,“谁?”
“大哥,是我,赵玉,我给你送早点来了。”温柔的嗓音,徐徐而来。
古煊又是一怔,随即允许,“进来吧。”
他话音刚落,只闻吱的一声响,房门缓缓推开,赵玉袅袅走进,今天的她,一袭荷叶色衣裙,面若桃花,巧笑倩兮,手里端着几样东西,正是热腾腾的早膳。
浴火重生 038 用心良苦
她放下东西,先拿起一杯热茶,递给古煊,“大哥,先漱漱口。”
古煊剑眉微蹙,便也接过,先是对茶水认真观察一番,这才漱口。
待他弄妥后,赵玉拿走茶杯,把早点端过来,像昨晚哪样,很自然地准备喂给。
这次,古煊拒绝,还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她呢?”
赵玉先是一顿,随即道,“大哥是问姐姐吗?姐姐她……她还没有回来,不过我想应该也快了。”
没有回来!
她竟然彻夜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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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无上次的担忧和焦虑,古煊反而感到熊熊怒火冲上心头,经过上次的教训,他不用担心她又去喝醉,而凭她突飞猛进的武功,一般的混混流氓应该伤不了她。
所以,她肯定又是进宫去了,拿着夏宇杰赐给的可随时进宫的令牌,做任性的事,做激怒自己的事。
“大哥,我昨天不是劝过您,别跟姐姐坳气了吗?姐姐毕竟是女人,需要多迁就一下的。”赵玉猛然又道。
古煊定睛,探究审视着她,顺势直问,“昨晚你都看到了?你偷听我们的话?”
“呃,嗯,我都看到,不过,我绝非故意偷听的。”赵玉俏脸立转苍白,神色也显得有点仓皇,“姐姐连夜出门,我很是担心,一直等到她回来,但我回房不久,又蓦然听到一些争执声,于是打算起来瞧瞧怎么回事,刚出门口,便见姐姐人已走远,大哥则从房内追出来,我本来想上前劝大哥,可又担心加重大哥的怒气,故只好忍住,继续在暗处静静留意。”
是吗?情况真如她解释的这样?她是得知自己已发现了她,故才主动承认,还用这种听起来十分合理的说辞?古煊深眸半眯,眸色更加幽冷。
赵玉却俏脸飞上一朵红晕,羞涩地道,“大哥,您……怎么了?莫非赵玉脸上有东西?”说着,她还装模作样伸手自个抚摸面庞。
古煊内心顿时一阵冷哼,收回视线,吩咐她出去。
赵玉犹豫,支支吾吾,“那这些早点……”
“我等下自己会吃。”古煊又是冷冷一句,剑眉已经拧起。
赵玉身体一个哆嗦,对他微微一鞠,疾步离去,且顺手关上房门。
古煊于是解下头顶的发簪,从中取出一根细长的针,插入各类早膳中,并没发现异样,这才放心享用。
这根针,是李浩有此无疑遇见一个老人,为老人所赠,能测百毒,故他随时带到身边。
由于昨天生病,几乎没什么东西下肚,导致他此刻吃得狼吞虎咽,不久便把早点全都解决掉,然后,离开这间房,回自己的卧室。
尽管一些机密的东西隐藏得很好,但他还是习惯每天查看一遍,预防万一出啥意外,也能及时知道和补救。
今天的查看结果,和往常异样,让他放心。
继而,他走到镜子前,取下面具。
昨晚,自己大病初愈,本疲惫不堪,奈何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根本无法入睡,只因她尚未归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愈加焦急和烦躁,索性去她的房间,躺在她的床上,闻着她独特的幽香,不知不觉便睡过去了,且还睡得很放心,毫无防备,导致后来差点被她发现。
当时,若非自己及时醒来,她会否撕下自己这张假皮?看到自己正式她以为已死得人,她会是怎样的反应?
思及此,他突然很后悔昨晚关键时刻阻止了她!
正好,一个讨厌的声音把他从懊恼中拉了出来,“大哥,您在里面吗?药已煎好,您趁热吃吧。”
又是那个碍手碍脚的赵玉!
古煊剑眉下意识地蹙起,拿起面具戴好,这才走去开门,二话不说,毫无表情,直接从赵玉手中接过药,刻不容缓地,重新关上房门。
像刚才检查早膳哪样,他先用银针测试,确定没事才服用,完毕后,继续无所事事地呆在房内,边思忖,边留意外面的情况。
可惜,将近半个时辰过去了,依然听不到想听的消息,他愈加狂躁和烦闷,实在忍不住,于是走出卧室,到院子去。
凑巧小虎也在,小鬼头见到他,再显讨好,嘴巴甜甜地打招呼,“干爹早!你病好了吗?”
赵玉也赶忙迎上,关切道,“大哥,您自己能走么?要不我扶您?”
看着母子两人殷勤样,古煊回予冷冷瞥视,自顾漫步起来。一天一夜没出来,他正需要呼吸一些清新的空气,需要活动一下筋骨。
当他走得略觉疲惫,便在石凳坐下,小虎忽然又跑了过来,为他呈上一束花,“干爹,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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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烂的笑靥,如天使般可爱,记得柔儿以前说过,小孩子是这个世上最可爱最纯洁的天使。她说的确实没错,不管是尧儿,还是眼前这个自己打一开始就不喜欢的小虎,都让人情不自禁地感到温馨,感到心情平静。
“干爹,你小的时候都吃了什么?可以长得这么高大!”小虎已经在他旁边坐下,兴致勃勃地仰望着。
不管他是真的崇拜,或是假装,都成功引起了古煊的注意力,曾经对他的那份不悦,已在心底悄然消失,古煊回望着他,这张其实蛮俊俏的小脸,看着看着,心头竟萌生一种熟悉的感觉,同时,不由想到,柔儿哪天错认眼前这个小毛孩的情景。
自己最后一次见到尧儿,尧儿才一岁多一点,如今算起来,尧儿应该有四岁多,与眼前这个小虎年纪相仿,但容貌上,似乎存在着一定的差距。当然,小孩子的变化可大可小,一岁多的样子和四岁多的相比,发生变化也难免。
只可惜,小虎真的不是尧儿,柔儿身为娘亲,是最熟悉尧儿的人,都已确定他不是尧儿,自己这个身为父皇的,与尧儿相处时间远远减少,更是无法确定了。
“干爹,你在想什么?是不是想干娘?对了,你和干娘是不是打算生娃?”小虎忽然开口,打断古煊的沉思。
赵玉则迅速走近来,轻训小虎,“小虎,别乱说话。”
“我没乱说话呀,干爹和干娘睡在一起,又不穿衣服,不就是在生娃嘛!”小虎一脸无辜,辩驳着。
他视线转回到古煊身上,语气如先前的讨好,“干爹,我说的对吧,您也喜欢干娘为您生娃的是不是?对了,等干爹和干娘的娃娃出来后,我会很疼他,会帮忙照顾的。”
对着小虎天真无邪的样子,古煊并没任何不悦和厌恶,反而……心生一丝期盼和希冀,是的,他确实希望柔儿能再次为自己生个儿子,可惜,这个愿望在目前来看,根本不可能。
“大哥,对不起哦,这孩子经常自作聪明,望您原谅。”赵玉一脸窘迫尴尬状,向古煊道歉。
古煊眸色复杂,睨视着她,忽闻大门口响起的细碎脚步声,锐利的眼角余光扫到那抹熟悉的倩影,身体先是一僵,随即对小虎朗声说道,“小虎当真愿意帮干爹带娃?那干爹和你娘生一个怎样?”
“跟我娘?可是……那干娘呢?”小虎两眼瞪大,别看他年纪小,这几年浪迹天涯,学到的东西可不少呢。
古煊没立即作答,薄唇抿了抿,目光转到赵玉身上,诡异地凝视着她,如愿看到她脸上泛起红潮,他这才开口,“你干娘不解风情,自以为是,冷得像块冰,呆得俨如一根木头;你娘则不同,温柔似水,三从四德,若非有她照顾干爹,干爹的病哪会好得这么快。”
霎时,赵玉娇颜更加醉红,由于羞涩,低垂下了头。
小虎继续大嚷,“娘亲为干爹生娃,那干爹岂不是药娶娘亲,干娘会同意吗?”
“既然你娘为干爹生了娃儿,干爹肯定不会亏待她,至于你干娘嘛……那是干爹纳妾,她无权过问,男人三妻四妾,天经地义。”古煊一反常态,给小虎解释着。
当然,他一直都在暗暗留意着右侧,感觉到那个人影越来越近,还出其不意地抓住赵玉的手,如此说出,“赵玉,你愿意吗,愿意做我的女人吗?”
赵玉头再次抬起,手抖动不停,美目一片茫然,带着羞答答的色彩。
古煊嘴角溢出一抹坏笑,修长的手指,开始摩挲她的掌心,“你要是能为我生个一男半女,正正室之位,也不是不可能。”
“大……大哥……”赵玉更是浑身颤抖,眼神已经转为痴迷,稍后,赧然点头,“大哥不嫌弃的话,赵玉愿意继续服侍大哥。”
“当然不嫌弃,你如此温柔体贴,如此善解人意,大哥怎会嫌弃呢,好,那你今晚来我的房间。”古煊极具磁性的嗓音,透着喜悦和暧昧,大咧咧地说着儿童不宜的话,丝毫不顾旁边正有个儿童。
赵玉顿时羞得移开脸,这也终于,看到不远处的白色人影,笑容即时凝注,怯怯地喊,“姐……姐姐……我……”
小虎猛地跑过去,迫不及待地炫耀,“干娘,干爹要我娘为他生娃,我娘的地位以后是不是和你的一样,这样我和我娘可以光明正大地留下了。”
“小虎……”赵玉连忙开声叱喝,还伸手掩住小虎的嘴。
小虎使劲掰开赵玉的手,抱怨出来,“娘,你干嘛了,我又没说错,干爹都答应娶你了,你快点帮干爹生个娃吧,这样我们就不用担心没地方住了,没好饭吃了,我真的很不喜欢你老用这样的条件来吓唬甚至威胁我!”
赵玉更加无地自容,松开他,改为走到冷君柔的跟前,频频道歉,“姐姐,对不起,我……我……对不起……对不起……”
瞧着满怀歉意的赵玉,冷君柔感觉到的不是愤怒或伤悲,而是……淡淡的惆怅。自己不爱那个禽兽,就算他和谁发生关系,要谁为他生娃,甚至纳多少妻妾,都不管自己的事。
其实,今天这场戏,很明显就是那禽兽故意这样弄来让自己难过,是的,自己的确心里不好受,并非因为赵玉抢了自己的位置,而是……替赵玉感到可悲与怜悯。
赵玉的想法,自己能理解,一个自小无亲无故的孤儿,长期流离失所和拮据贫穷,那种艰辛并非一般人能承受,一生中所追求的东西,便是平静安稳的生活。
只可惜,眼前这个男人,根本不是发自真心,可怜的赵玉,只是被他利用而已。
想罢,冷君柔不由更满腔怒火,轻轻推开赵玉,疾步冲到古煊面前,对他发出难以言表的怒瞪。
古煊会错意,心中得意洋洋,丝毫不顾她那简直要吃人的目光。
周围的气氛,陡转紧张,干燥的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团煤油,只需火种一点,便能燃烧起来,不过,划破这寂静局面的不是熊熊烈火,而是……一道尖锐的女高音,便随着一股刺鼻的玫瑰花熏香。
看着忽然驾临的人,冷君柔内心一阵冷笑,哼嗯,这禽兽桃花倒是不少嘛,又一个出现了!
原来,来者是夏纪芙,一如既往的火红打扮,盛气凌人地驾临,对众人视若无睹,眼中只有古煊,直奔他的面前,表示关切,“鹰,听说你染了风寒发热,没什么大碍吧?好些了没?”
古煊已收起刚才的吊儿郎当和得意洋洋,淡淡地道,“多谢郡主关心,属下没事。”
“没事就好,本郡主可是一大堆任务等着你做呢。”夏纪芙说罢,这才看向在场其他人,目光先是锁定冷君柔,鄙夷中多了一份仇视,当看到赵玉和小虎时,柳眉蹙起,“他们是谁?”
“回郡主的话,他们是我的朋友。”冷君柔先作答。
“朋友,什么朋友?”夏纪芙继续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