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吸纳灵气,中等法宝……”
不只是邱言被小女孩的阵势惊住了,那条应龙也是一惊,随后赶忙出声道:“主人,快快将这些宝贝收回去,要是被人看到,很可能引来觊觎,后患无穷!”
“烦死了!啰嗦死了!讨厌死了!不是你说那道城隍非同一般。让我小心的么!我这是如临大敌,要将他一举拿下!”小女孩语含不满,但话中却也透露出一点小心谨慎,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般托大。
“小心却不该露财,看到您的这些宝贝,本来没有坏心的人,说不定也要生出恶意了!您行走凡俗的经验太少了,不知道人心险恶!”应龙怒其不争,苦苦劝谏。
邱言在一边无言的看着,暗暗摇头:“这头应龙说别人没有经验。可它自己却在一尊神灵的法域,说出这么多隐秘之语,若不是吕良已经被我拿下,早就暴露了,可见经验也有限的很,五十步笑百步啊,不过,这一人一龙,看上去不通世故。到底是什么身份?”
想到这里,他体内的离卦和气运之书齐齐一动,对周围的因果线进行了干涉和感应,确定接下来行为的吉凶。
小女孩可不像邱言这样想。她觉得应龙说的也有道理,却知道事已至此,不好再变,小女孩多少还是知道。神灵在法域中有着探查之能,是以只能硬着头皮道:“现在收回去,只能露怯。不如展现出来,不战而屈人之兵。”
话音落下,她突然抬起小脑袋,朝着远处喊了一声:“吕良,看到我的厉害了么?还不快将那抿元山神放出来,想讨打么?”
这声音远远传了出去,在四方回响……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小女孩驾驭着五颜六色的法宝,怔怔的看着远方,却不见半点动静,只有呼呼风声,吹得沙土飞散,有种荒凉之感。
“怎么回事?难道那吕良见势不妙,逃了?”小女孩终于忍不住问道。
“应该不会,神灵等闲不会轻易离开法域,就算知道主人您不好对付……”应龙也有些无法确定,拿不定主意,话中充满了猜测之语。
旁边,邱言摇了摇头,彻底看不下去了,心中念头微微一转,所幸收了神通,显露身形,在小女孩等待的时候,他已经收集了对方散逸出来的气息,从里面抓到了一点因果线,又借离卦与气运书之能探究,确定这女孩确实和银孝娥有关。
“关于这里的事情,在下可以诉说一二……”
几息之后,一声清脆的尖叫声响起。
就见那小女孩瞪大了眼睛,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震惊之意,手上的拨浪鼓都差点没有拿稳。
过了半晌,小女孩张大了小嘴才蹦出一句话来:“你说这整个法域,已经被你摧毁了?你就是那个抿元神?”
“不错。”邱言点了点头。
“你骗人!”小女孩立刻叫了起来,围绕在周围的的法宝立刻变幻起来,散发出令人心惊的气息,“老实告诉我,你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你说自己是抿元,但银光血肉,分明是三品神灵的表现,那抿元的神品如何,本姑娘心中有数,就算是天生神灵,也不可能有这等进境。”
“何必骗你?”面对漫天法宝,邱言不见半点慌乱,抬手一挥,分出一点因果气息和神力残留。
这点因果气息,是当年的远宁府阴司的气息,而神力残留,却是银孝娥特地留下来的一点神力,用来证明邱言的身份,后者似乎早就料到会有今日之事了。
在解析了因果、神力,小女孩再次瞪大了眼睛,小嘴长成了“o”形,又过了好一会,她才略显拘谨的道:“你真的是抿元?可你说你击败了吕良,那这里的阴司,又是怎么回事?是被你毁的?这可不是小事。”以她的行事风格,也知道贸然破灭一处阴司,会带来什么后果。
“这阴司,可不是我一人之功劳,那沼地神灵出力颇多。”邱言眯起眼睛,从容回应。
“哦?沼地神灵?这个我倒是知道,东华沼地的祖神,在天上也有不小的名声,当初和那位狠人还有过感情纠葛,可惜那人一心寻求超脱,终究不会久留,留下一名伤心人呐。”小女孩说着说着,大大的眼睛里居然有了一点水雾,似乎很有感慨。
“哦?姑娘也知道沼地祖神的事情?不知那位求超脱的前辈,如今可还有音讯?”邱言听了这话,不动声色,顺势就问道。
小女孩立刻便笑了起来,眼睛弯成月牙:“这当然了,本姑娘那可是消息灵通的很,这次被银姐姐拜托,过来东华之前,可是查阅了不少典籍,至于林正阳的音讯,那可就不好得知了,毕竟见过他的神灵和修士,几乎都要陨落、沉睡,哪里还能传来消息。”
“哦?林前辈真是风光不减当年。”邱言心中暗惊,脸上却未表露出来,林正阳这个名字,他并非第一次听到,可是每一次,都会伴随着种种惊人之事。
突然。
“嗯?”邱言胸中离卦一震,令他有所感应,随后对那小女孩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两位且随我来。”
“好!”那小女孩却是没有表露出半点怀疑的意思,只是问道,“来了冥土,当然要找些土产,不知这里有什么好吃的?你来介绍一下。”
邱言闻言,脸露诧异。
………………
阳间,东都,文轩楼。
突然传来一声声的吐气声,而后就见韩逸、小陈先生等人将视线从九幅画上收回,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脸上容光焕发,看向画作的目光中,都带上了一点不同寻常的色彩,好像势在必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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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九章 画动几家心,事坚席生念
“邱言的两个家仆还在外面吧,让他们过来,好问一问这九幅画的归属。”
突然,韩逸说了一句,令屋里的其他人心神一动。
“老韩,邱生可没说过,这画要交给谁。”周东义品味出一点味道,就说出了心中想法,“再说,先前人道秩序异动,不是无故生出,那邱生算是借了我等之力,这几幅画的归属,当以此为凭。”
“所以才要问问。”韩逸微微一笑,不理会周东义的话。
其他人的脸色都有一些变化,他们这些人,此时坐在一起,多少都有私交,却算不上至交好友,原因就在于每人后面都有家书院,继承了不同的学说,遇到一些事情,据理力争都是轻的,有时甚至会撕破脸面的争夺!
韩逸与邱言关系匪浅,这事其他人多少都看了出来,韩逸就是想借助这一层关系,把邱言的这九幅画给拿过去,收入韩府。
邱言的九幅画,在众人眼里,已经有了完全不同的意义,甚至有的人给了巧夺天工的评语,原因在于这九幅画浑然一体,将上古人道运用种种因素给展露了出来。
这等意境,就算是他们这些大儒、先生,也要心动。
因为他们事先没有想到,九幅画结合在一起,居然能从开始的懵懂人道,到慢慢探索,最后渐成体系,开辟一片天地,站立据点,拥有未来,这才更生惊讶,心神为之深入。
这本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要有前人,要有后继,以九幅画承前启后。
如此一来,邱言最开的几幅画,就显得尤为珍贵了。
那几幅画。他的画技尚显稚嫩,神韵粗糙,本来价值不大,可和其他几幅画联系在一起,一脉相承,立刻凸显出重要性,反倒成了点睛之笔。
眼下,邱言画技已成,就算是让他在刻意压低技艺,去营造出类似的效果。也很苦难,难免多出一点斧凿痕迹,只有等其人画技真正大成,方能再现,但能化巧为拙、返璞归真,那所代表的境界可非同一般,但凡能造成这等地步的人,无一不是震古烁今的画坛大师。
换句话来说,就算是让邱言再来画。想要再现这么一套画卷,在短时间内也绝无可能,如此一来,这样一套展现了人道发展历程、描绘了上古人道的画作。自然就珍贵起来。
物以稀为贵。
更难能可贵的是,邱言的这套画作,虽加入了自身理解,可在大体轮廓和部分细节上。却是借鉴自遗蜕之地和前世所学,是以相对接近真实,没有太多的主观色彩。
如此一来。各个书院,运用自家学说的要旨,稍加修改,就能对画中景象进行诠释,不只是对大儒们有启示作用,对书院中的诸多弟子,也是意义非凡,能指导他们对上古之景有个直观的认识,事半功倍。
更不要说,邱言在最后一幅画中,融入了诸多精神,与另一身的战场联动,将那神威解析过来,作为画中的天威,将自身对抗法域的感受,融入了画中的懵懂人类。
以情抒画,其情倍加真实。
在这种情况下,韩逸等人当然识货,要生出了争夺之心,虽然都注意到人道秩序的消长,却没有说破,这是想要留着一份人情,毕竟这人道秩序和一般的力量不同,若与其内精神背道而驰,不仅无用,反而有害,无须太多顾虑。
韩逸想要用人情夺得这几幅画卷的,其他人虽然不快,却知道这种事情也算平常,既然是邱言的画作,怎么处置,当然是邱言说的算,毕竟邱言可没有说将九幅画赠送给众人。
不过,几人正在各自盘算,有了放弃之心,但在报信的人回来后,他们的情绪立刻有了变化,知道事情有变。
“邱公子的那两名家仆,刚刚就已经离开了。”报信的人,并非是韩府之人,而是这文轩楼中人,是以实话实说。
“哦?”周东义、许世等人念头一动,生出一点念想。
而后,那报信人又道:“不过,楼中已经安排了人,去往邱公子在林中的居所,将老相国的吩咐传达过去。”
听到这里,韩逸却是默然摇头,笑道:“不愧是文轩楼之人,果然举一反三,处事贴心,只是邱言既然有了安排,让两个仆从在这个时间点上离开,定是有了打算,看来老头子我的那点小心思,是难以如愿了。”
其他人听了这些话,也都心有所感,推测出了一点缘由,按捺住了心中意念,不动声色,只等消息传来。
那报信人尚有些不明所以,此人在诸儒面前恭敬,但身份却也不烦,现在身为文轩楼的话事人,要尽量掌控事件进程的,自然留心,半个时辰之后,去往林中寻人的两名小厮回返,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邱公子带着两名仆从,已经离开林中住所,据说是上路前往兴京,准备参加这次的会试。”
“走了?”文轩话事人闻言一愣,“他这一走,林中聚集的诸多书生,如何能够干休?”显然,他对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也是有所了解的,知道邱言居住的地方,聚集了打量儒生,目的各异,但目标都是邱言一人,不会放任后者离开。
报信人便回道:“邱公子离开是,留了几本手稿,不知怎的,引得书生争夺,不少人当场斗文,哪还有功夫去管他的去向。”
“还有这等事?”文轩话事人听了,摇了摇头,吩咐道,“这样,你把这些事情都告诉楼上的几位先生,然后写成卷宗,等王爷回来,再呈上去,咱家王爷可是很关注这个邱言的,一举一动都不能放过。”
“是。”
随着那人离去,相关消息很快就被送到诸位先生的房间里。
“果然如此。”
听了消息,在场中人心里都有数了,韩逸苦笑一声,抬头看着几人:“怎么?想必你们,对如何分配这几幅画,应该有了打算了吧?”
庞楚笑道:“依我看,不如放在千书斋里,你们的书院多少有些限制,书斋就不用顾虑太多,谁去都能看到。”
“不妥,你那书斋人来人往,万一有了损伤,反为不美。”许世摇了摇头,“其实完全可以依照古人分物的方法,一家书院分上一幅。”
“不好,”小陈先生摇了摇头,“这几幅画,要放于一起才能体现价值,若分开收藏,其中一幅被不知情人损毁,就是一大憾事,令天理难以圆满。”
“这么说来,还是要分出个高下了。”周东义长吐一口气,“就是不知,这次要比什么?可是论道?”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后就听席慕远等人的声音传了进来——
“老师,又有弟子糟了毒手!”
“什么?”周东义一愣,可不等他回过神来,门外又有脚步声响起,由远而近,而后又有高松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启禀院主,我崇礼书院也出现了亡者,共计两人!”
“这么快?”许世皱起眉头,他听了九渊书院的事情后,立刻回去返回书院布置,所幸当时还未见亡者,这才略微放心,没想到间隔这么短的时间,事情就急转直下。
不只是这两家书院,很快,其他几家书院也各自来人,都是禀报伤损之事。
就连春秋书院都有人过来禀报,那位郑丘郑老听了,依旧表现的平静,但也说了一句:“看来,林中那个蓄意伤人的邪魔,是变本加厉了,如果不加以制止,后果不堪设想,也不知道文轩楼主那边有何打算。”
啪!
庞楚突然一拍手道:“晚辈突然有个主意,我等现在想要得画,又突然碰到士林灾祸,与其混乱,倒不如将这两件事情,弄成一件。”
“此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