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少女两人,一个不善拳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留下来只会给麻五帮倒忙——当然了,我的逃跑也是出于本能,是被达哥追了三年而锻炼出来的下意识的行为。
我刚跑出没多远,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很有节奏的打斗声,我顾不得回头观看,继续拉着少女狂奔,说实话,此时我心里还是很担心麻五的安危的,然而就在我心生恻隐之时,只听麻五“啊”的大喝一声,我的恻隐之心立马变成了宽慰之情。
从麻五这声呐喊的力道和深厚的气息,我能判断出他还生龙活虎,想来事关生死的战斗彻底的激发出了他埋藏已久的潜能。
而我也趁着空当,一口气跑出了两道巷子,面对这生死攸关的紧咬关头,我体内的潜能也被激发了。
“窦院长,你怎么在这?”就在我驻脚喘息的时候,临淄县的周师爷正好带着几名巡视的捕快路过我的身旁,见我有些狼狈的模样,惊讶的问道。
见到周师爷,我就像一名在茫茫大海上飘荡了许多天的落水天才帅哥(我是不是太自恋了?)终于看见了一座海岛一样,心情激动万分:“周师爷,快,快,我兄弟被堵了。”此时,我露出了本态,说话的语气根本不像一名书院的院长,更像是一个江湖人。
周师爷一听,毫不犹豫的对其身后的捕快一声令下:“快,救人!”
当我带这周师爷和捕快们再次出现在打斗的街道上时,四名恶徒见到我们立刻作鸟兽状四散而逃,只剩下衣衫褴褛的麻五趴在地上。
我疾跑几步,来到麻五身前,将他扶起,只见麻五已被打双眼乌青,双腮也肿的像是胖头鱼,而鼻子里的血更是夸张的如同超市里养活海鲜的循环水一样,流到嘴里然后再从嘴角流出,这模样,像极了《唐伯虎点秋香》里挨了华府夫人一顿面目全非脚的秋香。
不过好在这些都是外伤,估计休养几日就无大碍了。
周师爷见状,怒气冲冲的命令捕快们道:“给我追,一定要将这群歹徒捉拿归案。”
我向周师爷点头致谢,然后心如刀割的对麻五说道:“走,我带你啃牛腿去。”
麻五顿时不乐意了:“不是还有豆花和猪头嘛。”
还能想着吃什么,就说明麻五的脑袋还没被打坏。不过,此时此刻我倒希望他的脑袋被打出毛病,最好能让他失忆——一条牛腿、一碗豆花、一个猪头得花我多少钱啊!!!
“对了,老师,我的小腰鼓也碎了,你还得给我买个鼓。”麻五得寸进尺的继续说道。
“鼓就不用买了。”说着,我抬起右手在麻五肿起的腮帮子上弹了一下,“咚”的一声,“你没感觉这声音更加的雄厚磅礴吗?”
“还真是。”麻五顿时眉笑颜开,天真的自己弹了起来,完全忘记了刚才挨打一事,看的我身边的周师爷和被我救起的少女为之乍舌,估计此时两人都在想“这就一傻子啊”。
麻五在周师爷和少女的震惊中非常投入的敲了一会,然后满腹疑虑的问我:“窦老师,可是这样一来,我不就没法唱R&B了吗?”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你不用担心,日后我再教你一种比R&B还要火、还要流行的表演方式,叫B—BOX。”
“B—BOX?”麻五不解的看着我,原本无知的双眼皮大眼睛现在只能眯成缝了。
“对,秦始皇发明的。”我被麻五的强烈的求知欲望所感染,于是耐心的讲解起来,“话说,当年荆轲在刺杀秦始皇时候,由于秦始皇一开始毫无防备,所以被荆轲追的只能围着大殿内的柱子转圈,但秦始皇作为一国之主,怎肯就此束手待毙,所以他在跑的时候就大声的对殿外的卫兵喊道‘捕刺客打刺客捕刺客打刺客捕刺客打刺客……’,由此,B…BOX诞生了。”
麻五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不过这节奏确实要比腰鼓敲出来的好听。”
周师爷在旁边听的一头黑线,估计跟我们实在是没有共同语言,于是只好干咳几声:“窦院长,你们先聊,在下先回县衙将此事禀报县令大人,让县令大人贴出通缉令捉拿今日凶手。”
“周师爷,你看现在已是午饭时间,我们先就近吃点东西,您再回县衙也不迟啊。”我客气道。
“窦院长的好意,在下心领了。改日,改日有空再聚。”周师爷一听,连忙摆手,我估计他是怕再这么跟我们相处下去,他早晚得疯。
周师爷走后,被我救起的少女上前对我和麻五微微欠身,施礼道:“多谢二位公子方才出手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若日后有缘再见,小女子定当报答。”
这少女的言谈举止和落落大方的神态与其脏乱的妆容很不相符,想来应该是位落难的大家闺秀。
“举手之劳,姑娘不必放在心上。”我回礼道,“噢,对了,姑娘,可否告知在下刚出追你的都是些什么人?”
是的,我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帮麻五报仇的事了,因为我对刚才追击四人的捕快们根本不报任何希望,所以麻五挨打这事,还得我们自行解决。
第五十五章、一品轩茶楼 '本章字数:2074 最新更新时间:2014…02…04 00:16:29。0'
“刚才那几人是顺通赌坊的。”少女回道。
难怪那四名恶汉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嚣张呢,自古以来,开赌场的都不是善类,特别是在古代这种法律还不健全的社会背景下,黑的更是明目张胆——比如说黄月英……呃,这好像是两码事。
不过,让我疑惑的是,眼前这位柔弱少女怎么会跟赌坊扯上瓜葛呢?如果说刚才四人是妓院的打手,这事也就不难理解了。毕竟这种镜头在电视中常演,因某种原因而被卖进青楼的贞烈女子,她们不愿就此堕落,不甘委身屈服,从而不顾生命危险逃出虎口的事例比比皆是,但眼下的这种剧情……我断片了。
“姑娘,恕在下冒昧,敢问赌坊中人怎么会追你呢?”我怀着强烈的好奇心,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古人怎么说来着,要不耻下问,虽然我这一问,听起来更像是八卦。
“老师,我饿了……”麻五在一旁不合时宜的插嘴嘟囔道。
我白了他一眼,然后恍悟般的一拍额头,对少女略显抱歉的说道:“你看看,我这人就是粗心,明明已到饭点了,却还在这里问些不改问的话,希望姑娘不要介意。既然如此,我们边吃边聊如何?”
“公子客气了。”少女再次欠身施礼,“方才因为小女子一事,已经连累了这位公子。”说着,她指了指傻呵呵的麻五,继续彬彬有礼的说道,“眼下小女子怎好继续叨扰。”
“吃个便饭而已,谈不上叨扰。”我摆手道,“还有我这位兄弟得了一种怪病,脑子进过水,郎中说要想完全治愈,必须得时不时的被人揍一顿,这样有助于清除他脑袋里的积水,所以方才姑娘不但没有连累他,反而是帮了他的大忙。”
“嗯。”麻五傻兮兮的点头应是,然而他的鼻血却很不合时宜的再次哗哗的流了出来。
见状,我立刻胡搅蛮缠的辩解道:“郎中说了,他脑中的积水就是混在血里流出来的。”
少女听的云里雾里,用很无知的眼神看着我们,像是在说“你们的脑子果然进水了”。
但不管怎样,吃饭一事少女还是答应了下来。
其实,我之所以如此的坚持,表现的如此热情、如此好客,完全是出于内心深处的那一点点的自私、那一点点的虚荣。
有人说,要想彻底的治愈自己因为悲惨的生活而伤透了的内心,就得多听听他人比自己更加凄惨的经历,找找平衡感。而我现在的心理就相当的不平衡——韦小宝居然TM的因公而睡入了温柔乡,可我呢?昨晚还得靠幻想小泽和武藤才苦苦的撸了一发,我凄惨不?
所以我现在必须得听听少女的经历,到底能有多凄惨!!!
沿着街道,我们终于找到了一家中意的饭馆,没办法,对饭馆麻五是有要求的,饭馆里必须得同时有牛腿、豆花和猪头……
麻五点完他的补腿补脑菜后,我问向少女:“秦姑娘,你想吃点什么?”刚才找饭馆的路上,我们已经都自我介绍过了,少女姓秦名香莲。
“公子不必客气,清淡一点的就行。”秦香莲莞尔道。
于是我对身旁站着的店小二说道:“那就给这位姑娘来一盘青菜和一盘炒鸡蛋。”
“果然够青~蛋。”店小二惊讶道。
点完菜后,店小二带着一副“你很抠”的模样走了,我继续不死心的问道:“秦姑娘,能说说为什么赌坊的人会追你吗?噢,我的意思是说,你有什么难处尽管说出来,也许我能帮上忙。”我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而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秦香莲的一双美眸中含着泪花,很是委屈的回忆道:“本来我家在临淄也算是大户,但……”秦香莲越说越委屈,越委屈眼泪也越如同下雨一般,噼里啪啦的滴落不停。
看着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很是心疼——我是想放声大笑但碍于眼下的情况不敢笑而憋的心疼。因为秦香莲的经历果然要比我凄惨多了,所以我受伤的内心终于找到了平衡。
从秦香莲的口中得知,她家在临淄是经营茶叶生意的,本来一家人过着其乐融融、衣食无忧的生活,但怎奈她有一个不争气的哥哥,跟我一样迷上了赌博,所以几年下来,不仅家里的积蓄和房产全被她哥哥给输光了,而且还外带欠了一屁股的高利贷。
总之,与我穿越之前的经历有些相似,唯一不同的是秦香莲的哥哥被人活活打死了,至于他有没有灵魂穿越我就不得而知了。当然了,更为凄惨的是,秦香莲的父母也因为她哥哥的所作所为而气的从此一病不起,最后由于没钱治病而双双身亡。
接下来就是比较狗血的剧情了,赌坊里的人抓了秦香莲,想将她卖给青楼,以此来偿还她哥哥生前欠下的高利贷,但秦香莲生性贞烈,不肯屈服堕落,于是趁机逃跑,于是便有了我们之前的那段狗血的相遇……
看看,我之前猜的没错吧,到头来,秦香莲还是与青楼挂上了钩——自从昨晚韦小宝去了妓院没回来之后,我脑海里就对妓院这个场所挥之不去,由此也能看出,这对我的打击是大多,我得有多不平衡——近两个月来,我右手的虎口处都磨出了一层老茧!!!
听完秦香莲的哭诉之后,我血气翻滚,奋身而起,猛的一拍桌子:“真是岂有此理,这群混蛋简直是目无王法,秦姑娘,你放心,这事我必定给你讨回一个公道。”本来我就想带人去赌坊替麻五报仇、讨个公道,所以这种顺手推舟的好事,我怎能就此放过?
“对了,秦姑娘,刚才你说的那个‘一品轩茶楼’可是已经被顺通赌坊抵押去了?”表过态之后,我坐下继续问道。说实话,这才是我刚才一番激昂的真正目的,因为我从秦香莲的描述中得知,“一品轩茶楼”这个建筑的布置、格局都很适合我开演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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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牛腿VS谭腿 '本章字数:2073 最新更新时间:2014…02…04 13:44:45。0'
吃过午饭,我跟秦香莲问清了“一品轩茶楼”的具体位置,然后独身前往察看。而麻五跟秦香莲留在饭馆等我,毕竟一品轩现在已经属于顺通赌坊的产业了,所以难保那里不会有赌坊的人,为了秦香莲的人身安全着想,我也只好让她继续忍受麻五啃猪头的吃相了。
我为什么要用“忍受”这个字眼呢?
因为麻五用他独特的思考方式,将简单的吃饭升级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用他的话说就是:吃饭跟做人一样,气质是由内向外而发的,所以啃猪头也得先吃里面再啃外面,于是便有了以下画面——只见麻五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紧紧的反扣住猪头的鼻孔,右手牢牢的揪住猪头的两只耳朵,然后将猪头的颈处对准他微肿的嘴巴,开啃……
这么说吧,啃到最后,整个猪头完完全全、严丝合缝的罩在了麻五的脸上,而他也摇身一变,变成了真人版的猪刚烈——反正我是头一次见到能将货真价实的猪头啃成自己面具的人。这还不算,关键是我在想,如果将牛腿再塞进麻五的猪头面具里会是怎样的场景?
各位还是自行补脑吧,总之,深喉技术肯定会是首屈一指的了。
好了,闲言少叙,书归正传。
一品轩茶楼在雁枫街上,很有诗意的一个名字,离丽水街较远,所以相对来说,周围的环境要幽静、优美许多,这也符合品茶的意境。
我东拐西转的,没多久,便来到了一品轩茶楼前,茶楼是典型的宋代建筑风格,落地长窗,格子门,只不过,此时房门却是紧闭,没有营业。
这也难怪,经营赌坊和经营茶楼这完全是两个极端,两种意境,一个气氛热闹,一个环境幽雅;一个顾客是三教九流,一个顾客是文人雅士。所以除非赌坊老板的人格是分裂的,不然很难同时周转于这两种环境之中,别到头来把自己弄了个疯疯癫癫,那就得不偿失了。
我驻足在茶楼前,认真的打量起来。
茶楼共有三层,呈塔式。第一层的面积目测在六百平米左右,若是改成演艺场的话,除去舞台,第一层还能坐个数百人。而第二层我准备将其改成雅座,第三层改为半封闭式的VIP贵宾单间,总的算下来,如果坐满的话,一千人不成问题。
特别是茶楼的剪边屋顶,是琉璃瓦和青瓦混搭而成,再给人柔和、灿烂、亲切的印象的同时,又不失此雄伟、磅礴、豪华的气派。
我无法想象,如此精美雅致的一座建筑,竟然只是一个供人品茶的地方,我是该说秦家奢侈呢,还是因为我实在不懂北宋时期的茶道文化。
我带着没能进入茶楼里面一观究竟的遗憾,踽踽独行的转身离去。
等我再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