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状了。”看来,韦小宝没少听说书的讲关于《水浒》的段子。
这时,其中一名小眼的彪形大汉脸色一变,冲我抱拳小心问道:“这位哥哥可是青州兵马都统‘镇三山’黄信?”
我抱拳说:“正是在下。”心想,看来有门儿。
胖掌柜见势不好,在柜台内喊道:“这二人分明是在胡说,把他们给我废了。”
我现在开始怀疑胖掌柜要么是死了爹娘,要么是老婆偷了汉子,要不然我们之间根本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他如此失去理智,大动干戈。幸好几位大汉充耳不闻,不为所动,只见小眼大汉再次敬道:“小弟久闻哥哥大名,今日有幸一见,倍感荣幸。听闻哥哥使的一手好剑法,恰好小弟也练剑多年,可一直未有所成,不知哥哥可否指教一二?”
完了,撞枪口上了,石头搬的太高,弄不好直接把脚砸断了。我只好继续装腔作势:“还未请教?”
“小弟刘成,大家都叫我六子。”
“刘成,我且问你,剑法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刘成想了想说:“我们村的老师傅说,能打赢的就是好剑法。”
这简直驴唇不对马嘴,我问的和他答的完全是两个概念。我耐心道:“习武之人意在强身健体,如果一味的争强好胜,怎能专心习武,那你自然也就无法突破瓶颈了。”说完,我心里默默祈祷了三遍:金庸老爷子万福金安——不但给了我一个男配角,还给我了一个都不用编就能随口而出的瞎话。
刘成低头不语,一副认真的表情,估计是在琢磨我所说的话。
这时,从门外一前一后走进来两名年轻人,其中一人面容清秀、身着华贵、风度翩翩,应该是位富家公子,跟在他身后是那人虽然穿着普通,但眼中透着几分精干和机灵,想来是富家公子随从之类的。
富家公子看见我们这阵势,不惊不愕,不慌不忙,表情从容淡定。
见此,我不由的多打量这位公子几眼,别人碰到这种情况,肯定躲的远远的,他竟然将我们视若无物,这倒有些让我刮目相看。
第八章、物以稀为贵 '本章字数:2303 最新更新时间:2014…01…20 22:01:11。0'
“大少爷。”
随着柜台内的胖掌柜一声惊喊,接着便是他笨拙且急促的脚步声。胖掌柜小跑到富家公子身前,边擦汗边躬身奉承,“王老爷告知小的说大少爷三天后才到,想不到大少爷提前到了,有失远迎,还望大少爷不要怪罪。”
富家公子摆了摆手,说:“钱掌柜,这是怎么回事?”
我就纳闷了,怎么是个掌柜的都姓钱,什么钱庄、当铺的,无一例外,难道还真有什么说头?
钱掌柜再擦汗,指着我和韦小宝道:“这二人是来此闹事的。”
我撇了撇嘴,干笑两声:“如果我们只是不满你们给出的当价,这都算闹事的话,我只能说贵铺的经营宗旨和待客之道还真是让人难忘。”
让我想不到的是,这位富家公子完全没有少爷架子。他先瞪了一眼钱掌柜,然后彬彬有礼的对我们客气道:“如果刚才我们小店有做的不妥之处,还望两位海涵。不知二位所当何物,可否让在下看看。”
我从柜台上拿回玉佩递给他,我观察到,在富家公子接过玉佩的那一刻,瞳孔猛然放大,他仔细的观详一会后,说:“这可是唐朝的和田玉?”
韦小宝在审时度势这一方面早已练就的火眼金睛,他将匕首放回马靴,底气十足道:“你就说能当多钱吧。”
富家公子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伸手做了请的动作:“两位可否里面叙话?”
我看了看眼下的情势,知道我们没得选择。最坏的结果只不过是再重复一遍刚才的画面罢了,而且这位公子从进门到现在给我的印象还算不错,我也就没必要再矜着,到不如自然一点,谁让咱刚才吹嘘自己是黄信呢——牛,要么老实耕地,要么赶紧上天。我对富家公子点了点头,然后率先走向内房。
房间不大,就是个平时休息喝茶的地方。我们围桌而坐,富家公子开门见山道:“恕在下直言,这枚玉佩不是普通人能拥有之物,敢问……”
看来,他是把我们当成宵小毛贼了,这也难怪,看我们这身不伦不类的穿着打扮,再加上韦小宝的尖嘴猴腮,换成我,也会有此想法。我伸手打断他的话:“实不相瞒,来这之前,我们二人是在真定府做买卖的,你也知道,那边正在跟金国交战,民不聊生的,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才落荒至此,要不然如此珍贵的宝贝,谁舍得当掉。”
富家公子认真的打量了我一番,然后顿悟道:“原来如此。”
其实我看的出来,他之所以相信我所说的——其一,他很喜欢这个玉佩,这点从他一直爱不释手的把玩着就能看出;其二,虽然我这身着装确实让人一看就大跌眼镜,但不能否认韦小宝的长袍是上好的布料做出来的,而且清朝时的手工比宋朝更加先进细致。
只听富家公子继续说道:“兄台,如果你是当的话,我给你一百两白银,如果你想卖的话,我愿意出三百两白银购买。”
我不清楚这时候的物价是多少,但我记得先前韦小宝说过,这玉佩至少能当个百两左右,现在看来,这富家公子还是很靠谱的。我说:“多谢这位公子抬爱,但我们只当不卖,因为这玉佩对我这位兄弟来说很重要,若不是迫于生计……等我们有钱了还会在赎回来的。”
“既然如此,那我这就让他们准备银两。”看的出来,他眼中还是闪过一丝遗憾。
很快,跟富家公子一起来的那名小伙子便将一张当票和五锭二十两的银子放在了桌上,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实实在在的银元宝,我拿起一锭颠了颠,这感觉果然跟上坟时用的那个不一样,沉重、饱满,我顿时有了暴发户的感觉。
我抱拳对富家公子道:“我们就此别过。”
谁知富家公子突然眼冒金星的抓住我的手,激动道:“兄台可否给我看一下你的这串手链。”
尼玛,吓我一跳,我以为他要变卦呢。我就把手链摘下来递给他,他看了许久才说:“兄台可否将手链卖给我?”
这下我是真搞不懂了,这人难不成是个购物狂?怎么见什么买什么?要说我这手链真是什么奇珍异宝,他想买也就算了,但这手链是条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地摊货,是我去海边玩的时候,花15块钱买的一个算是纪念品吧,说好听点叫珍珠,说不好听就是一串玻璃球。
富家公子见我不答,试探道:“我愿意出一百两黄金,不知兄台意下如何?”
一百两?还黄金?我赶紧四处搜寻——忘了这会没有计算器了。我只好心里默算,辅以九九乘法表,一两等于五十克,一克就按三百回收的话……
我正默算着,富家公子见我还不答话,以为我闲钱少,又鼓了鼓勇气道:“二百两黄金。”我继续默算,富家公子实在沉不住气了,“兄台,实不相瞒,我自认见过无数奇珍异宝,但你这种玉石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下个月就是家父六十大寿,我想把这玉石手链当做寿礼给家父一个惊喜,还望兄台成全。当然,我也知道这种玉石手链肯定价值连城,如果你闲钱少,你再开个价,留个地址,剩下的我明日定当送到府上。”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恍悟过来,北宋时期根本还没有玻璃这种产物,难怪他会当成奇珍异宝呢。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物以稀为贵嘛。我摆了摆手说:“难得公子一片孝心,我就二百两黄金转手给你吧,权当我们交个朋友。”
这时,肯定有人会骂我这是骗子行径,其实不然,玻璃这种东西虽然在现代看来很普通不过,但对宋朝来说,绝对是奇珍中的奇珍,异宝中的异宝。这么说吧,宋朝的一个普通听风瓶在当时也就几两银子,但到了二十一世纪就值上百万,这道理是一样的。
我们又聊了一会,很投机。期间,我得知他叫王孝之,其府上在临淄县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这家当铺也是他家的产业,他之所以到这来,是因为这间当铺的生意一直不好,所以他老子把他派来管理这家当铺,一是为了锻炼他,二是为了看看经营不好的原因到底何在。
我心想有钱掌柜这样的人把持,能有好嘛。当然这话我没说,人家自己集团的事情,咱也不方便插嘴。
临走前,我把韦小宝的那块玉佩又赎了回来,韦小宝只对我说了两个字“谢谢”。但我能从他眼中看出满满的感激——因为“激”字的边旁是三点水,而他眼睛就漾出了水。
我们怀揣巨款离开当铺后,在街面上又被之前的那群以刘成为首的彪形大汉拦住了,他手持长剑,说道:“黄大哥,请赐教。”说着便朝我直刺过来……
第九章、斑点狗 '本章字数:2722 最新更新时间:2014…01…20 22:36:11。0'
刘成这一剑刺的太过突然,等我反应过来时,剑已刺至我的身前,我已无力闪躲。其实就算不突然,也一样无法躲避,人家毕竟是跟村里的老师傅练过的,从广义上来说,属于祖传剑法。在中国,祖传这个词是很玄妙的,它介乎于科学和迷信之间,是一个游离的擦边词,高深却又浅显,让人敬而生畏。
刘成见我身形不动,以为是我不屑和他交手,所以气羞之下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生死关头,韦小宝一个箭步,猛然挡在了我的身前,而我,眼睁睁的看着刘成的长剑狠狠的刺中了他的胸口……
那一瞬间,我整个人都呆住了,我就那么怔怔的看着,看着满脸惊讶已然忘记了收剑的刘成;看着如泰山般巍峨不动的屹立在我身前的韦小宝;看着周围不断蠕动着双唇的路人……只感觉脑袋里嗡嗡的,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仿佛失聪了一般。
我嘴唇颤颤,扶着韦小宝哽咽道:“宝儿,别吓唬哥。”
韦小宝捂着胸口,咧嘴道:“我没事。”
我以为韦小宝是在安慰我,我心切急急的叮嘱道:“别说话,哥带你去医院。”说着,就要抱起他。
这时,对面的刘成冲韦小宝抱拳道:“这位哥哥练的可是金钟罩铁布衫一类的硬气功?”
韦小宝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对刘成说:“雕虫小技而已。”然后转头问向我,“大哥,你刚才说的医院是干什么的?好玩不?”
我愕然的再次看着韦小宝,他脸上挂着一抹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吊儿郎当的笑容,我这才确认,他活气生生的,原来是真的没事。我破涕为笑道:“那是个有男有女的地方,不好玩,但里面的姑娘们倒是极具诱惑。”
韦小宝若有所思的说:“我知道了,就是澡堂子嘛。”
我一头黑线,知道一时半会跟他解释不清,于是翻过这篇,看着对面的刘成,他也目光坚定且殷切的望着我,我知道他心里还没放弃让我在剑法上指教他一二的想法。我无奈道:“刘成,我是不会跟你切磋剑法的。”
刘成眼里闪过一丝失落,捏着他的麻布衣角说:“你是看不起我吗?”
我忙摆手道:“没那个意思,我还是那句话,习武之人意在强身健体,剑法修至的高与低,完全在于自心。心平则升,心躁则窒。”其实我很想告诉他我不是黄信,但我又怕他感觉自己被骗,恼羞成怒,再刺一剑,所以只好信口胡说。
我对刘成这个人印象还是不错的,不过让我想不通的是,他这样一个痴迷于剑术,而且心地并不坏的人,为何要助钱掌柜那种奸商为虐。我晦涩道:“如果你真想有在剑法上有所突破,还是换个环境吧。”
刘成面有难色的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说:“你我二人也算相识一场,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黄大哥,你也知道如今这世道……唉,实不相瞒,我兄弟六人实在是因为食不果腹,才迫于无奈帮钱掌柜做事的。”听的出来,刘成在说这话时,透着万般的无奈和悔恨。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都说乱世造英雄,但又有谁知道在英雄出世之前,世间有着多少的无奈与凄凉、悲怆与沧桑。就拿梁山好汉来说,他们大部分人不都是因为这世道的不公与不平才落草为寇的嘛——当然也有一部分是宋江指示吴用算计上山的,但算计的前提不还是世道的不公与不平嘛。
我不忍道:“如果几位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先跟我回去,总之有我一口吃的,就绝不会饿着各位。”
刘成看着我和韦小宝,连忙拒绝道:“多谢黄大哥的好意,但我看两位哥哥……我们兄弟六人就不打扰两位哥哥了。”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确实,我们两人的着装比他们好不到哪里去,而且刚才卖玻璃球的时候他也不在场,我苦笑道:“没事,一点都不打扰。你不是想学剑法嘛,我有位兄弟的剑术已达臻境,有他教你,我保证你能一日千里。”
果然,听到这话,刘成也不再推辞,连连道谢。
于是,我向刘成问明了卖马的地方后,怀揣巨款身后带着一溜保镖向目的地出发,此时我要是带着墨镜,在胖上几圈,那可比郭德纲走穴时威风多了——当然,我还比他高。
路上,我悄声的问韦小宝:“刚才怎么回事?我明明看见他的剑刺中了你的胸口?”我知道他拜过的师父跟他玩的女人一样,不计其数。陈近南教过他擒拿,九难师太传过他剑法,康熙跟他练过摔跤,洪安通夫妇每人亦都传授了他三招,就连茅十八都身传言教过他踢裆腿,但关于硬气功……我脑子断片了。
韦小宝扯开衣领,嘿笑着低声回我:“金丝软甲。”
我这才恍然大悟。
我们一行八人走了大约二十分钟,来到一处马市,里面的马倒是不少,千姿百态,高矮不一,颜色不同,但却很冷清,这也难怪,这年头能买的起马的人就像九十年初能买的起普桑的一样,少之又少。
我不懂马,只好求教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