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想了这么长远,眼下江辰作为军师庞统的目标只是一个:打败马超!让自己成为军神!
这一夜江辰和魏延又详谈了很多战事上的细节,一夜不觉就这样过去了,次日起兵再行军,平安过了几天,军队进驻到了葭萌关以内。
葭萌关里的守将,是荆州骁将霍峻。他早得了信儿,派人出关来迎接这支队伍。原来还有黄忠在的,被调离了。
刘备本来是受刘璋邀请,驻守葭萌关,去攻取汉中的。汉中在现在陕西省的西南部,是汉王朝的发祥地,长江第一大支流汉江的源头,有“汉家发祥地,中华聚宝盆”的美誉。
后汉三国时期,由张鲁割据,都南郑,秦汉地方行政制度是郡县制,两级到了东汉末年,诸侯割据,这一制度有新变化,基本上可以理解成为三级:州、郡、县。
东汉时,在全国设十三州,一州所辖数个郡或封地国。每州设刺史或州牧一人,巡察所属郡、国,督察郡、县官吏和地方豪强,纠举不法,弹劾污吏。
如果说某人的官职是州牧,那就是属于镇守一方,所属郡县的总负责人,集军、政、司法、民政权力为一体。像关羽,就已经被刘备任命了“督荆州事”,类似于现代的省长职务,权力不小。
而那时的一个州地盘实际上比现在的一个省还要大得多,比如“荆州九郡”就包含了湖南和湖北两个省的地方。
到现在刘备的正式官衔还是左将军,领豫州牧。虽然他在入蜀的时候被刘璋表奏为“大司马”,三公司之一,但属于虚衔,刘备更不可能跑到许都真当这个官去。刘璋的官职是益州牧,东汉的益州包含西蜀和汉中两块地的势力范围,汉中张鲁原是刘璋的父亲刘焉的下属,他已经独立,实际上刘璋只占据了一半的益州的地盘。
赤壁之战后刘备占据了荆州,势力重点在荆南四郡,范围基本上是现代的湖南。另外刘备还以外交手段,向孙权“借”下了南郡各县城,以江陵为其大本营,江陵又名荆州,江陵北面就是襄阳,由大将曹仁镇守,当时因下游的江夏郡的控制权在刘备手里,所以孙权在这个地方没有办法发展势力,索性假装痛快,将这一带“借”给了刘备。
可惜了一代雄才周瑜,他和曹仁在争夺江陵的战斗中,为争这块地盘还受了箭伤,不久就死了。好不容易占了江陵,还是拱手让给了刘备,他折腾的都是啥啊!想想历史有些地方让人可笑。
刘备取西川出于怕张鲁在后方做乱的考虑,曾经做足了准备。派出了霍峻、黄忠这些骁将名将分别镇守葭萌关、剑阁等要塞关城。在军事战略上,取成都属于“瞻前”,他也要“顾后”的,霍峻是荆州名将在刘备麾下以善守著名,这次也不负所托的,曾经击退过张鲁军的来犯之敌。
黄忠是荆州南阳人,原是刘表的侄子刘磐手下的将领,刘磐以勇猛著称,黄忠更是勇冠三军,跨下马掌中刀背后弓箭,冲锋陷阵在当世鲜有敌手。
看到了眼前以“险峻”为标志性名称的两个著名关城“葭萌关”和“剑阁”,江辰想起法正说过的话:“守住这些关,马超就算会飞也上不来的!”果然如此!
你若不信可以亲身到那地方看一眼,没有飞机大炮的古人想攻打这地方?哼!
马超张飞大战葭萌关?除了《三国演义》里能虚构,恐怕没这个可能!因为张飞本来就可以舒舒服服的躺在关上,啃着鸡腿肉,优哉游哉的欣赏马超带着一帮人攀爬绝壁!从上往下扔一跟鸡骨头,就能把正在爬坡的人砸个半死了!
这样说或许夸张,但现实是这两个关真应了那句话:“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唐朝李白为这个地方写过著名的《蜀道难》:“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有的时候就算演绎也要尊重基本的常识嘛!
江辰想到了自己的世界流行的一些小说里,有人动不动就幻想当皇帝,当王爷,当将军,当军师,表面是多么的风光,想想也醉,但绝口不提风光背后的艰难和厚重。用了春秋笔法略过的还是好的,有的就直接抹杀!光是写他虚幻而来的荣耀,而少见有实质性的东西,请问这是有多么的坑人?
就算只是个文艺作品,用不着太较真,但就算假的东西,也要假戏真演吧,因此写军师的怎么也得认真研究下军事吧?没有个三招两式的,怎么混?
而当古代的将军得写到最起码的攻杀战守吧?斗引埋伏,排兵布阵,派兵遣将,行军用兵之道,战斗过程的指挥艺术之类的这些最基础的东西呢?笔者个人你身先士卒、舍死拼杀的胆量有没有?《孙子兵法》、《吴子》、《司马法》、《尉缭子》、《六韬》、《三略》、《唐太宗李靖问对》等最基本的教材得翻一翻、抄一点吧?
至于写皇帝的,更坑,那简直是雷区重重啊!得亏思想自由了,要不然……“喀嚓!”参见鲁迅《阿Q正传》。
一言以敝之,想象是可以,但现实往往很残酷。两方面都照顾好了,才是好作品。
那问题就来了,马超是什么人?东方的阿喀琉斯吗?写《三国志》的陈寿评价马超:“马超阻戎负勇,以覆其族,惜哉!”江辰深知他就是一个亡命之徒,勇有余,智不足。那马超到底是什么智不足呢?政治远见吧。
带着兵进驻到了关里后,江辰一方面派出人去打探马超的情报,再派使者劝说马超归降,他当然期望像历史写的那样,一封书信劝说成功,能不打的仗,还是不打为好。另一方面在当地刻苦训练军队,整军备战。
和法正建议的想法不同,他并没有准备长期驻守在这些险关里面,等着马超真的来了再跟他拼杀,依据江辰的“超级搜索引擎”分析,马超并不会来攻打险关,马超得傻到了什么程度,会来拼这个命来爬这样险的坡?这种可能性降低到了最小。
现在已经得到的确切情报是:马超在张鲁手下混得还算可以,他向张鲁借兵,张鲁就给他,但他在攻打凉州,和夏侯渊、张颌等将的战事失利后,率残部逃进了氏中少数民族的聚居区,这样一来,马超给张鲁的印象就不好了。
张鲁也不是糊涂人,他当然看出来了,马超名声太大,同时野心也太大,之所以攻打凉州战事会失利,很大程度就是因为想保存马超他自己的那点实力!
但你保存实力就算可以,但你让我张鲁支援你完事,把我给你的军队留下来挨打,你自己却偷跑了,让我光去顶那得罪曹操的雷啊?
加上其他的人嫉妒马超的才能,张鲁也不得不考虑手下大多数人的情绪,因此就开始冷落的马超。你不是广受少数民族的拥戴吗?那你就在那儿待着吧!
马超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
了解了这一切后,江辰心里更有底了,他的计划是把训练好了的军队拉出去,他要兵出栈道,挺进汉中,挑战马超!
第二十五章 奔袭与挑战
江辰派出了李恢再去劝说马超归降,还给他写了一封言辞恳切、同时也有挑战意味的亲笔信。
在信里江辰写道,并非是因惧怕他,而是爱才,我主刘备才诚心请你,条件也都说了,你若尽早归降算识实务,若不然真到了我们取了西川,兵进汉中的那一天,咱们再兵戎相见,可没有你的好果子吃。落款:襄阳庞士元。
李恢多少天以后一个来回果然平安回来了,众人惊喜的接出去问:“怎么样?”
“马超看了信后勃然大怒,说刘备请我还好说好商量,你一个庞统有什么资格这么大口气?”李恢摇头叹息着对江辰道,“军师,你说这马超他那么生气了,居然还能让我活着回来?我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马超他既想投降,又不太甘心,把你放回来,是给自己留条后路,这正说明他的本质,色厉内荏,”江辰捻须笑道,“第一,马超是很勇猛,统帅三军堪比昔日的英布、彭越;第二,他的一生都在追逐利益,为此甚至能牺牲自己的家人;第三,他一生只信奉武力,因此而连连兵败至今未悔,他又自恃有才,对于这样的一个人,若想让他投降……”
“幼常你说,”江辰转问身边的马谡,“若想收服马超,我们需要怎么办?”
马谡年纪轻轻的得到军师的格外重视,一张清秀的白脸立刻透出一抹微红,但说出的话倒是很干脆:“马超,他是不会轻易投降的,除非……”
“把他打服了!”众人异口同声道。
“既如此事不宜迟,下令三军,从五千人中再精心挑选出两千五百精兵,三天后咱们兵进汉中!”
“诺!”
兵出栈道,挺进汉中?——这可是一项极危险的军事行动,要深入敌境,在张鲁的地盘里,去找马超决斗!
其实在这支队伍里主要将领他们都不同意这个方案,实在太冒险了。但江辰是军师兼任军中主帅,魏延是主要战将,而这两个人的意见是一定要去!
有前面打魏延的先例了,别人的反对的声音自然会弱了不少。
结果这两个人凭着威望愣是使得这件事情从不可接受,到成为了现实。
结果,两千五百兵,包含一千骑兵,一千五百步兵,迅速通过了最危险的地方——栈道,一路上偃旗息鼓,并且换上了张鲁军的服装,打上了他们的旗号,装扮成了张鲁军最常见的鬼卒,直奔马超军队驻扎的地方。
数百里的行军路程大家提心吊胆的,生怕暴露了目标,好几千人呢!但幸好现在张鲁把注意力全放到了曹操军的动向上,生怕夏侯渊、张颌直接把他的汉中给取了,所以重兵都放在那个方向。
除了害怕被敌军发现之外,行军自然条件,亦极其的艰苦,一路上这些人要翻山越岭,穿越沙漠、沼泽,和原始森林,在当时八百里秦川远未如现在般的被开发,有时候走一天也不见一点人烟,渴了喝口河水、溪水、泉水,饿了啃几口胡饼、干粮,咸菜,有时候睡到了半夜,能听到狼虫虎豹的吼叫,能被巨大的龙卷风所惊醒,全军上下一个个匍匐在那,跪求天神原谅。
氏族聚居的地方,就主要生活在今甘肃省东南、陕西省西南、四川省西北交界处,在那片未被开发的荒凉的地带,一年年的生息繁衍。马超具体在哪儿,若不是李恢去过,还真不好找。
氏族是一个在漫长的岁月中逐渐被汉族同化的少数民族,后来亦曾经建立起过小政权,最盛强时人口也达到过近百万,而马超之所以能深得羌族、氏族等族的敬重,就是因为他的先祖马援的功绩:随着光阴消磨,被征服者的后代对这位历史上有名的英雄,对英雄的崇拜情结反而是越来越深,越来越浓,大概是和他们的日子越过越苦有关。
文化是文化,而现实是现实,现实是……越走越荒凉!大家都感叹能活下来找到这么个地方,简直是奇迹!数日来江辰整整瘦了一圈!他现在眼窝深陷,两眼冒火!当然别人也好不哪儿去,一个个走得跟鬼一般,穿越大漠的时候,还差点全军覆没!为了收个马超,三千人居然从四川来到了甘肃!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见识过了!高原的气候已经让军中不少的人适应不了,少数因病而死了的,江辰、马谡、李恢,魏延、冯习、吴兰、雷铜等将领,带着队伍除了为他们默哀片刻外再无良策,只得先把这些死者就地掩埋,然后又继续踏上征途。
一路上,别人的劝说,反对,谁的话也不听,江辰只一个目标:马超!
终于……马超,就在对面那里。
距离那座山寨大约十里,安营扎寨,整顿军马,打好防御工事,江辰同时叫人把自己的大旗打起来——明告诉你马超,我打到了你眼皮底下来了!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马超也是普通人呢,当他听说庞统带着兵就在眼前的时候,根本就不相信是真的!而且江辰这次还堂而皇之的向他下了战书:“要打么?要打咱们就来个真刀真剑的较量!”
惊讶之余,马超就剩下了恼怒:“普天之下,敢向我马超发起这样挑战的人,敢这样藐视我的……我还真没有见过呢!我若不和他见这一仗,那我岂不枉活在天地之间?列队!”
“咕噜噜……嘟……嘟……嘟……”低沉、雄浑的号角声响起,在山脚下两阵对圆,眼看一个大战场又要展开。
这是一个爽晴的早晨,这里的天空蓝得是那样让人心碎!青山绿水,璀璨朝霞,从山上倾泻下来的山泉潺潺的水声,听这声音就像有一亿万支仙乐在同时演奏!若没有战争,那都就让人陶醉得要溶化到这天然的仙境之中去了!
但,数千名战士,僵持在山下。
各擎长短武器,打着两方面的旗号,这一边多是胡服骑士,披兽皮,挎弯刀,背着标枪,拿着长矛;那一边,则是传统的汉家武士,长戟森森,旌旗浩浩,一个个远涉而来,却毫无疲态,精神百倍,杀气弥天!
看罢多时,双方都同时在心里生出一种赞叹:厉害,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江辰在大蠹之下,在门旗之中寻找那马超的影子,但见对方清一色的是骑兵,西凉的战马比川马明显要高一点,马上的骑兵个个都高大魁梧,有股豪放的风格,比这边的人显得威武一些,但他们之中每个都长得差不多嘛,哪个大汉会是传说中的锦衣马超?
江辰早知道马超的底细了,——有关于此还要多说一句,一切要归功于“超级搜索引擎”,在那年月,信息比什么都值钱,而在获取信息,特别是最关键的信息上,江辰的优势太明显了!战争就要知己知彼,所以他很清楚的知道马超还有什么实力。
现在马超,在这里他大概还有两千部下,这些都是跟着他征战多年的勇士了,这次看他拉出来的阵仗,一打眼便能看得出来,他是亮了全队。这两千人马可都是精骑兵啊!个个大概都能以一挡十,终极战力难想象嘛。
江辰晃着一把没剩下几根毛的羽扇,扇两下向身边的马谡吩咐道:“叫阵吧!”
负责压阵的冯习、马谡闻风而动,把小旗子一晃,汉军这边,早有叫阵的兵在刘备军这边扯开了嗓子喊:“大汉大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