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所煮的水浸泡,然后在房里焚起檀香来。
吴三桂环顾四周,见本来略显简陋的房屋经过陈圆圆的精心布置,显出几分典雅来。
陈圆圆一见吴三桂,便娇嗔道:“我以为夫君忘记了我,这么长时间不来看我!”
吴三桂说:“我倒是想忘记圆圆,可是又做不到!”说完,就揽着她的腰往里走。吴三桂只觉她身体上有一股异香直冲脑门,心神为之一荡,问:“你的身上怎么如此香呢?”
陈圆圆说:“是因夫君到来而香呢!”然后朝他抛个媚眼。
吴三桂见之,哪里还有魂在,就要解衣行事。陈圆圆娇嗔地按住他的手,不让他动。
吴三桂便问:“你不是说身体因夫君而香么?现在怎么又拒绝我呢?”
陈圆圆说:“妾非拒绝夫君,而是要夫君不可心急。再不能像以前那样风风火火地把事办了,没有余味。”
吴三桂耍赖说:“我要是等不及呢?”
陈圆圆装出发怒说:“心急吃不得热豆腐,等不得也得等。”
吴三桂见她这些娇态,哪还有心思与她较劲,赶忙对她说:“好,都依你!”
陈圆圆便从吴三桂的拥抱之中挣脱出来,然后招呼佣人摆上精美的菜食与酒。等佣人出去以后,陈圆圆便将门关了。再把摆着酒菜的小桌搬到了炕上。
陈圆圆叫吴三桂上炕。吴三桂依言而上。陈圆圆将四周的帐帷放下,两人便笼罩在洁白而透明的纱巾之中了。
接着两人你给我斟酒,我向你敬杯地喝起来。
几杯酒下肚,两人都喝得耳热心跳,身体有如炙烤一般,便都脱出外套,只着内衣而坐。
吴三桂见陈圆圆粉脸绯红,手臂似玉,一抹胸肌有如一片迷人的雪地,浑身上下都透出一种妖艳的风情。吴三桂按捺不住,要扑向圆圆。陈圆圆怒眼娇嗔地止住他。
吴三桂只觉陈圆圆之怒容无令人生畏之效,却能让人生怜惜之情。因此,吴三桂只得强迫自己坐下。
于是两人又继续饮酒。
两人都饮得身体酣热之时,便都脱去内衣。
吴三桂怔怔地看着陈圆圆粉嫩洁白的身体。随着她抖动身体,她胸前那对活泼的乳房就像两只调皮的白兔颤动着。吴三桂见之,伸出手,战战栗栗去摸它们。
陈圆圆睁了下眼,吴三桂又把手缩了回去。
陈圆圆依然乜斜着醉眼,满脸风情地给吴三桂敬酒。吴三桂也不推辞,接过酒,如同饮着圆圆的乳汁一般一干而尽。
吴三桂觉得身体绷紧起来,充满着一种力量。有股气流在身体各处流荡,仿佛要找到一处突破口。吴三桂觉得再也把持不住自己,伸出手向陈圆圆胸前那对白兔搂去。
陈圆圆的身体立刻酥软在吴三桂怀中。
两人经过一场死去活来的做爱之后,吴三桂反而清醒了许多。而陈圆圆却像意犹未尽,用充满风情的眼睛看着吴三桂问:“圆圆算不算得上个荡妇?”
枕着陈圆圆胸脯的吴三桂说:“爱妾果然是风情毕露,仪态万千。不过,算不上妖荡!”
陈圆圆奇怪地问:“我如此放荡,还算不上荡妇?这却是为何?”
吴三桂反问:“爱妾要变荡妇作什么?”
陈圆圆说:“我听人说只有荡妇才能勾住男人的心。”
吴三桂说:“可我觉得爱妾虽然不是荡妇,而我的心早就被你勾引了。”
陈圆圆说:“那你说我是凭什么勾引住你的?”
吴三桂说:“凭你怎么去装荡妇也不像个荡妇!”
陈圆圆听了,心里不知是喜是忧,怔怔地看着吴三桂。
吴三桂象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陈圆圆说:“我有一事想与爱妾商量一下,你看如何?”
陈圆圆说:“男子汉大丈夫,作事得当机立断,岂有与贱妾商量之理!”
吴三桂说:“可是此事非得与爱妾商量!不然会令我寝食难安!”
陈圆圆调侃他:“什么事有这么严重?难道是讨妻纳妾之事?”
吴三桂尴尬地说:“还真让爱妾给说中了。”
陈圆圆神色一怔,随即宽慰自己:普通男人都讨个三妻四妾,像吴三桂这等人,再讨个小妾又算得了什么?聪明的女人是不能与丈夫计较此等事的!如果张氏计较,那自己便进不了这个屋了。只是她的心里产生一种悲哀之情:难道自己人老珠黄了么?她心中一动,对吴三桂说:“此事应与张大姐去商量,怎可与我商量呢?”
吴三桂知道她是想借张氏推脱自己。殊不知张氏比她更怯弱!他心想:再聪明的女人,一遇到情爱之事,都会变得糊涂起来!吴三桂说:“此事我不与爱妾商量,便觉心里不安。而与不与张氏商量,我心里都没有感觉。”
陈圆圆说:“夫君要讨小纳妾是夫君的自由,张大姐不说什么,我做妾的更是无话可说!”
吴三桂见陈圆圆的语气之中有些不快,便对她说:“若爱妾不同意,我便断了此念!”
陈圆圆说:“不是不同意,只是有一事想问夫君,你是否早已物色好人物在那等着了?”
吴三桂连忙否认说:“没有!我虽喜女色,然拥有爱妾胜过拥有天下女子!”
陈圆圆说:“你别惹我花心了!若如夫君所说,夫君何必再讨小妾?我忖道可能是我年老色衰了。”
吴三桂说:“爱妾说哪里话?爱妾才是风华绝代呢!天下人谁不知圆圆是声色甲天下之女子?”说到这里,他故用调侃的语气说,“要不,我才不会引清兵入关,灭李自成那贼呢。”
陈圆圆正色地说:“夫君真是为了爱妾才引清兵入关,与李自成死战的么?”
吴三桂笑道:“天下人都这么认为的!”
陈圆圆说:“我问的是夫君你,你是怎么做的?”
吴三桂便默然,看看房屋远处的暗淡之处。
陈圆圆说:“我知夫君绝非好色之徒,不会干出此等荒唐之事。我推知夫君此次有纳妾的念头,也并非为女色所动。”
吴三桂长叹一声,说:“爱妾果然是聪明之人!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陈圆圆奇怪地问:“此话怎讲?”
吴三桂问:“你知皇上让我出镇锦州的真实意图么?”
陈圆圆说:“夫君不是说正可趁此休养生息么?”
吴三桂说:“那是夫君调笑之言。其实皇上让我出镇锦州之目的一是抑制我二是观察我,若我对大清无威胁,那这一世的荣华富贵自是享受不尽,若是相反,其结果可想而知!”
陈圆圆说:“我明白夫君的意思了!夫君是想让皇上认为你是个好色之徒,心无大志,更谈不上对大清有威胁!”
吴三桂说:“正是!”
陈圆圆笑道:“那不是纳妾的事!”
吴三桂问:“爱妾是什么意思?”
陈圆圆说:“夫君须在锦州地界里浪荡!”
吴三桂问:“这样做,爱妾不会生气么?”
陈圆圆坚决地点点头。
吴三桂为之心动,忍不住又将她搂在怀中拥吻把玩一阵。
五、吴三桂在锦州城里访妓女
吴三桂得到陈圆圆的首肯之后,便进一步思量着在锦州城里如何弄出个喜欢狎妓的名声出来。他知道,名声越响,自己就越有益。
他思量再三,觉得还是要向陈三强请教。陈三强本出身于下三流之中,对其中门道非常熟悉。他让人把陈三强叫来了。
吴三桂问:“锦州城里可有什么妓院?”
陈三强一怔,心想:公子屋里藏着绝色女子,却为何对妓女发生了兴趣?便说:“公子如有兴致,小弟可带公子去逛!”
吴三桂说:“若没兴趣,我问干吗?”
陈三强心里吃惊:没有想到他还真对妓女感兴趣?他说:“难怪公子唤我前来。”
吴三桂笑道:“这叫物尽其用吧!”
陈三强赶忙道:“公子快别羞辱我了!请问公子是选色?还是选风情?抑或其他?”
吴三桂问:“哪里有那么多讲究?”
陈三强说:“公子若不明言,我如何给公子引路?”
吴三桂说:“要论色,可能无人及圆圆了!”吴三桂突觉自己说漏了嘴,赶忙说:“我要能弄出大名声的。”
陈三强问:“公子到底要弄出名声,还是得到实惠啊?”
吴三桂说:“名声!当然,如果名声与实惠双收更好!”
陈三强说:“我明白了,公子是想让锦州城里的人都知道公子好声色犬马。那公子得找名声大的,名声越大,公子狎妓的名声也大!”
吴三桂说:“好,就照你所说,弄个名声大的。可是,这锦州城里,哪个妓女名声最大呢?”
陈三强说:“这不要紧,我带公子去访呀!”
吴三桂说:“我倒奇怪你了!连你都不知这锦州城中谁的名声最大?”
陈三强说:“公子快别取笑我了。自从跟随公子以来,我是再没踏进勾栏之门。”
吴三桂说:“那你带我进勾栏之门吧!”
于是,吴三桂将自己装扮成公子哥儿的样子,随陈三强出来。陈三强暗自要了几个便衣侍卫。陈三强带着吴三桂在锦州城里逛,吴三桂见人便问谁是锦州城里最出名的妓女?路人一见他那身公子哥儿的打扮,吓得逃也逃不及,哪里还敢与他答话?
陈三强说:“公子不可这样问!这样问,公子永远问不出个结果。”
吴三桂问:“为何?”
陈三强说:“并非平常之人都会知道那事。只有那些有闲钱的,没事干的,又长帅的,还要有身份地位的人才会知道。”
吴三桂问:“这一时到哪去找啊?”
陈三强说:“不知公子愿不愿意亮招牌?”
吴三桂说:“愿意啊!我不就是要出名么?”
陈三强说:“那好办!”陈三强说完,刚好有一个官宦人家的公子哥儿朝他们走来。陈三强拦住他。那公子拿着斜眼看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仿佛在质问陈三强为何拦住自己的意思,陈三强说:“我向哥们打听谁是这地界里的头号窑姐?”
那公子横他一眼:“你打听她干什么?”
陈三强说:“想玩呗!”
那公子说:“就凭你?”
陈三强说:“是我家公子。”
那公子朝吴三桂看去,只见他器宇轩昂,知是非凡之人,便长叹道:“即便如此,恐怕也来不及了!”
陈三强说:“公子若肯给我们带路,便来得及!”
那公子轻蔑地看他一眼说:“你以为你家公子是谁啊?”
陈三强说:“难道有什么厉害角色占了先么?”
那公子说:“我看你与我有缘,给你说说也无妨!”
吴三桂见如此,赶忙说:“如此甚好,请随我进茶馆一坐!”
那公子便随吴三桂、陈三强进了一家茶馆。
陈三强问:“请问公子贵姓?”
那公子傲慢地说:“本公子姓刘,是前朝锦州知府大人之子!”
吴三桂见他那副神气,心中便觉好笑。
陈三强恭维地说:“难怪公子器宇非凡!只是我想请教这锦州城里谁是最出色的窑姐?刚才公子说我们只怕迟了是什么意思?”
刘公子轻抿了口茶之后,慢条斯理地说:“要说这锦州城里的妓女出色的真不少,有色相出众的,有丝竹盖人的,有色艺双绝的。可是,要说真正出名的应算玉春堂里的白蔷薇了!”
陈三强问:“那白蔷薇为何这般出名?”
刘公子说:“那白蔷薇的真实面目,本公子福浅,没有见过。便是现在的锦州知府大人的外甥李公子也不过与她有一面之缘!”
陈三强问:“白蔷薇凭什么赚钱呢?”
刘公子说:“就凭让众人隔着帘子看她在里面做几个风情姿态,也不知倾倒了多少痴情公子,还怕赚不到钱!”
陈三强说:“这白蔷薇很漂亮么?”
刘公子说:“白蔷薇自诩能与天下名妓陈圆圆媲美!而与她有一面之缘的李公子说他从未见过这等姣艳的女子。也正是如此,李公子被她迷上了!”说到这里,刘公子心里似乎很气恼。
吴三桂听了,心中一震,从没听说有女人自诩与陈圆圆媲美的。
陈三强说:“既然无人见她之面,她又怎么出名的呢?”
刘公子说:“据说此女是李自成的宫里的。因为李自成从西安撤走时,来不及带她走而被留下来。玉春堂的老板花了一万两银子从西安将她买来。之后,便将她藏在玉春堂里,不让外人得见。声称只有能出资万金又身为王爵之人才可与她同床共枕。舍此以外,只可隔帘窥其身姿。”
陈三强问:“那李公子为何能见其相貌呢?”
刘公子说:“那是因为李公子花重金买通了白蔷薇隔壁的一妓女,用钉子钻一小孔窥了。这事被老板知晓后,那妓女被罚作下人,白蔷薇因此被藏得更紧了。”
陈三强说:“这么说,依然没有占有她的身体?”
刘公子说:“连面都没有见,怎能与她共枕?”
陈三强问:“可是刘公子刚才为何说我们可能要晚了呢?”
刘公子说:“事情还得从白蔷薇说起。白蔷薇待价而沽这么长的时间,虽有不少公子哥儿前来问津,却不见王侯将相前来,心里未免有些失望。加之李公子以威势与金钱两样一逼一诱,竟然让白蔷薇有所松动。据说今天上午双方讨价还价,我去看看动静,没有想被李公子的家人驱逐出来。”
陈三强想:难怪他刚才是一副倒霉相。陈三强问:“若是我家公子要你带我们前去,你可否愿意?”
刘公子说:“若是以前你说这话,我准要数落你!我堂堂刘公子,也算是出身于高贵名第,岂是替人跑腿拉皮条的主儿?今日你这般说,我也不骂你,但你要我带你家公子前去,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陈三强说:“我家公子可是非寻常人可比,刘公子可不要失之交臂啊!”
刘公子便讥笑他:“难道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