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
接下来该怎么办?我闭上眼睛,思考起掉下去之后的事情,结果背后却撞到东西。奇怪,我根本还没看到洞底啊。
咚隆咚隆咚隆咚隆咚隆。我倒栽葱地从楼梯滚了下来——是楼梯?
一张开眼,看得出这地方是我家。
——魔空间呢?优呢?我遗好好地把她抱在怀里——太好了。
「看来 掉进洞里才是正确路线」
原来如此,假如把优拉上来继续前进,以构造来说也没办法走出那个空间。
「为什么 你要掉下来?」
碧蓝的美丽眼睛正仰望着我。优的银发和我的衣服全都泡得湿漉漉的,不过楼梯和走廊并没有湿掉。
「当然是因为我想和你在一起啦——我说优啊,为什么你要认为自己不该生下来?」
「因为我会让大家变得不幸」
「刚才发生的不幸,原因全在春奈身上。那你会认为自己跟春奈都不该生下来?」
摇起头的优,将湿润银发甩向旁边。
「人是无法回避不幸的。难过的事情都这么多,会有一次想寻死的念头,我看也免不了吧。」
「我也这样觉得」
「既然这样——生日还是值得庆祝啦。毕竟你完成了活下去的义务一年耶。」
优一如往常地保持人偶般的表情,并紧紧握住我的手点了头。
就在此时——手拿浴巾乱甩的春奈朝我们过来,脸上还不知为何充满完成伟业般的满足感。
「怎么样!我春奈设计的世界三大陷阱滋味如何!够吓人吧!」
接下来——惩罚时间到了。
因为挨扁过的关系,现在呆毛是从头上的肿包长出来的。规矩地跪在玄关的春奈变得泪眼汪汪。
「所以,你为什么要搞这种飞机?」
「因为我听说……阴沉法师要过生日。」
春奈的样子像是有在反省,但我抱着家长训斥小孩的心情,对她用了很重的语气。优正拿浴巾擦着湿亮润泽的秀发。
「你是羡慕她才捣蛋的?」
「咦?才不是那样!我是为了帮阴沉法师庆祝……」
「把我的牛仔裤搞得破破烂烂又湿漉漉的,也是为了帮优庆祝?我记得你好像讲过,要把今天变成她人生中最糟的一天对不对?」
「生日就是这样过吧!」
「你观念中的生日到底是什么鬼日子啊!」
「生日这种日子,是要庆祝自己平安活到那一天嘛。」
「对啊,就是这样。」
「我们这些魔装少女,平时都赌命在和美迦洛战斗。所以能平安地活过一年,就表示运气超好,已经到了巅峰!变成那样之后,接下来就只会走下坡……所以——在过生日时帮忙把运气搞衰,就是魔装少女的庆祝方式啊。」
「根本就是在给别人找麻烦啊,真不愧是魔装少女。」
既然这家伙是想用自己的方式帮优庆祝,那我也不能把话说得太重。
春奈的态度,依旧让人搞不懂她是喜欢或讨厌优。
「你说过对不起了吗?」
「对不起。」
当我无意再继续斥责都快哭出来的春奈,正烦恼该怎么跟她说,玄关的门铃声恰好响起。
抢在我应门之前,带着笑容的眼镜男就厚脸皮地打开玄关的门,自己走了进来。
「大家好——我来罗。」
提了一大包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织户,以及穿着雪纺洋装,打扮得很女生的友纪一并来到我们家了。
「喔,来得好。」
「相川……你那模样是怎么了?」
穿得简直像女生的友纪,瞄了我这件被炸得稀巴烂的长裤下摆。
「屋顶上那个和劳斯莱斯前端标志很像的玩意——是什么?」
捧着大行李的织户朝我竖起拇指。看来即使魔空间消失,那只鸡还是保持原状。
「还好你们想问的只有这些。答案分别是『拜托别问了』。」
配合这两人的登场,春奈猛然跃起。
她大概是不想被别人看见自己跪着挨骂的难堪模样。春奈双手叉在腰间,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态度,并且呆毛翘来翘去地,摆出平时那嚣张的微笑。
「这正是所谓的鸿运当头棒暍!」
「你又搞成语合体了?」
「咦?那我改成时来福凑好了。」
「你还是把时来运转和其他成语合体了吧?」
「时来福凑这一句是有的」
……原来真的有这句喔。我搔着头从春奈身上别开目光。春奈用白眼仰望着我,同时也噘起嘴巴。
「你有怀疑过,就要向本姑娘道歉。」
「春奈大人,非常抱歉。」
如此这般,到齐的所有人走向客厅。在门打开的瞬间——
数不完的拉炮发出声势浩大的炸裂声。看来客厅的门似乎设了机关,只要一开就会让拉炮响起,和春奈安装的断头刀一样。
「祝你生日快乐。我在这里恭候许久了。」
马尾美女拍着手迎接优进入客厅。
几乎没人看过的那张微笑,让我和织户的心都揪了一下。美女的笑容为什么会具备这种生化兵器般的威力?
太好了。瑟拉不是在厨房,而是待在客厅。
「恭喜。」我配合瑟拉鼓掌。
「恭喜——」友纪也露出一口白牙,笑着「啪啪啪」地拍手。
「小优,恭喜你。」织户想要求握手,不过被优忽略了。
春奈转过睑,还以细微的动作用指尖陪着我们拍手。
「瑟拉,优好像想吃火锅。我买了涮涮锅的肉,可以先帮我做准备吗——我去换一下衣服。」
「你说——涮涮锅?我们还有蛋糕就是了。」
「优想吃,所以没关系吧?」
「说得——也对。」
「涮涮锅是什么?」
春奈微偏过头,露出思心奸笑的织户朝着她,似乎讲了什么悄悄话。
变得满脸通红的春奈就——
「谁会不穿内裤啊——(注:日本曾有特种营业的涮涮锅店家,会让女服务生做这样的装扮)!」
她用膝盖朝我膝盖后面狠狠顶了一记。不要教她多余的知识啦!真是够了!
等我换完衣服回到客厅以后,大家已经准备好煮火锅了。
瓦斯炉似乎刚点着,汤底还没有煮开。
「来吧,送礼时间!」
织户顺着起身的劲道举手。
喊「耶~!」的友纪也跟着举起双手。
「礼物?」
春奈对这世界的习俗不感兴趣,便弯着呆毛和织户他们拉开距离,感觉像是在抱怨:「搞什么啊,这些家伙好恶」。
「在这个世界,有送礼物感谢寿星出生的习俗啦。」
「咦?怎么有这种蠢事!」
春奈露出受到晴天霹雳的表情,慌张地指着自己开了口:
「我……我也是寿星!我明年也会过生日!你要送我礼物哦!」
这家伙……一知道可以拿礼物就——
「啊——!」
大声喊出来的友纪,连身体都稍微斜了一点。
「我……我今年生日……已经过了。」
这种事会让你惊讶到喉咙发出咕噜声?
「你们两个都是呆子吧?」
织户眼神冷淡地俯望着友纪。
瑟拉刻意咳了一声,她大概是觉得没办法再多理会那些人。
「那么,由我先送——虽然我送的礼物肯定是最好的。」
「这我可不能当成没听见。」
我和瑟拉之间迸出火花。
火花迸发到最后我还是会输,所以我稍微把视线转开,结果瑟拉递了一只洋溢着高级质感的盒子给优。
「我可以打开吗?」
「嗯,当然可以。」
一打开盒子,里头装的是项链。优依然面无表情地,将盒子盖回去。
哈哈哈。看来优似乎并不中意。别把她当成普通女生!
「好,接下来换我。」
织户递出了一个连包装纸都没有的巨大箱子。
那箱子上面写着这些字:
「让烦恼的你变得波涛汹涌!神奇丰胸机,大波X」
超……超像黑心产品的——那种东西哪有可能让优的微乳变大?
优面无表情地收下之后,将它摆到旁边。
这是当然罗。也别把优当成太不普通的女生啦!
「织户,你真是糟透了。」
友纪坦白地表现出退避三舍的态度。
歪了头的织户朝着友纪猛瞪。
「听你这样说,自己又准备了什么?啊?」
「当当~!我送的是青花鱼寿司附的那块像滤纸的东西,一年份!」
「白昆布?」春奈帮忙将礼物名称仔细地重讲一遍。
「对,就是那个。讲得出名字真了不起!」
「咦?原来那个可以吃喔?我吃青花鱼的时候,都会把那块像滤纸的东西撕掉耶。」
织户调整着眼镜的位置,佩服般地发出低语。
「白昆布?」
「对,就是那个。不愧是春奈。」
「在女生的生日送昆布当礼物,我是觉得有点问题啦。」
瑟拉尖锐的视线,让友纪吓得牙齿直打颤。
那恐怖的视线即使连僵尸看了也会胆寒,尽管织户居然会小鹿乱撞。
瑟拉似乎没把昆布当一回事,但我很焦急。因为优有时候也会露出个性稍微脱线的部分。有机会和我打对台的,说不定就是昆布。
「优,这个送你。」
在瑟拉唠唠叨叨地继续说教的过程中,我递了马克杯给优。那只可爱的马克杯上面,印着猫或某种动物肉球的圆点图样。
挑这种图样的理由,是因为以前春奈穿过的内裤就是这种花色,我觉得和优应该也适合。
「你平常都只有用茶杯对吧?」
优收下马克杯以后,立刻想倒茶进去。
「如果要用,还是先洗过吧。」
瑟拉从座位上起身,拿着马克杯跨过织户走向厨房。
不知道为什么,织户从底下偷看了穿着牛仔裤的瑟拉,这种举动使得瑟拉对他发出咂舌声。
要是我做出同样的行为,八成会立刻被她拿刀插进眼睛吧,可是瑟拉连踹都没踹织户一下就直接把他忽略掉了。
按照戒律,吸血忍者是不能杀普通人类的。因此,对于性骚扰行为也不会责难。
——这有点让我羡慕。
「谢谢大家 为了这样的我庆祝」
啊,这张便条我要留下来妥善收藏。
瑟拉回来以后,马上把热呼呼的茶倒进马克杯。拿起马克杯的优用双手裹住杯身,将茶一口气送进喉咙。
依然毫无表情的优闭着眼睛,瑟拉问她说:
「请说出来吧,谁送的礼物最好?」
这连问都不用问吧?优只用了我送的马克杯「而已」喔。
真拿瑟拉没办法……我看着优把马克杯放到桌上,拿起原子笔。
「要老实说?」
「嗯,当然。」
优似乎有点烦恼,就这么僵住不动了。即使如此,所有人还是鸦雀无声守候着答案,于是优稍微弯了身。
然后她——
举起了「让烦恼的你变得波涛汹涌!神奇丰胸机·大波X」。
那气势之雄壮,宛如拔出王者之剑。
爆冷门的大波X夺冠!咦?织户赢了?真的假的?
「我……我送的项链如何?」
掩饰不了心中动摇的瑟拉,拿出了自己交给优的项链。
「我对金属过敏」
你明明随时都穿着铠甲耶?
「我准备的——青花鱼寿司附的那块像滤纸的东西呢?」
「那叫白昆布啦。」
「对,就是那个!了不起!」
「我还以为 那和蜂蜜蛋糕上面那层纸一样 是不能吃的」
所以优是和织户有一样的误解罗?
「那我的马克杯呢?」
「喝茶 还是应该 用茶杯」
很像优会有的讲究。
「可是 我真的很高兴 谢谢犬家」
啊~我已经无所谓了。虽然优没露出笑容,光是看到她这张便条,所有人就已经没什么想再计较的了。
涮涮锅大战开始,瑟拉和春奈都绽出笑容。织户与友纪的蠢蛋度也炒热了餐桌的气氛。
结果马克杯是交给春奈用了。
哎,毕竟她都选了那种花纹的内裤,肉球的圆点图样应该合她喜好吧。
「这么说来,有件事我有点在意耶,」织户开了话锋,大家沉默下来。
「什么事?」织户边对瑟拉的视线揪心,边问说——
「小优几岁了?」
「……」
「……」
「……」
这时——世界确实冻结了。
这么说起来,优是几岁?友纪和瑟拉都僵住了。这两个吸血忍者似乎知道优的年龄。
「反正就是两岁之类吧?」
春奈一脸不感兴趣地嘀咕着。哪可能是这种岁数啊。
友纪窥探了优的脸色,当然优的表情还是和平常一样。
「海尔赛兹大人的年纪是——」
正当瑟拉如此开口之际。
「晚安。」
从优口中,流露出女神般的细语——
我们所有人都陷入沉眠。
*
啊~也发生过这样的事耶。
「法官,我要傅唤这件事的相关证人。」
「那好吧,要找一个纯度百分之百,不合任何杂质的喔。证人中的证人……给我出来亮相吧!」
这段传唤简直像综合格斗技比赛的开场白。原本待在陪审团席位的优,听从指示来到我这里。
我就像交替互换般地走向辩护席位,这里大概没准备证人席。优到视听教室正中间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裹着手甲的手则摆在膝盖。
瑟拉站到了优面前。
「那么海尔赛兹大人,我想请问你,他确实这样说过对吧?」
「优,你认为我会放开你的手?别小看我了。我比你想像中还要再变态三倍,要我把手从美少女滑嫩细致的肌肤上放开——休想!」
「我不是摔下来的。我是因为摸着你的手,就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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