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发现是男儿身的我,被魔装少女拘禁在棉被里,这是为了防止我趁大家睡着时作怪。
身体像中了邪似地无法动弹。这是运用魔装少女的结界来进行束缚,京子杀我时也用过这招。
「你在干嘛?」
「你现在感觉如何?」
「还问怎么样,你都已经——」
「啊~相川,你在害羞~你想到色色的事了对不对?」
你是昭和年代的小恶魔型女生啊?
京子似乎对我一脸淡定的模样感到不满,开始不安分地乱动。
「既然如此——这样你觉得如何?」
她「呵呵」地露出平成年代的小恶魔笑容。
可是……我听不懂她是指什么,狐疑地皱起脸孔。
「嗯?奇怪?」
京子往下看了好几次。
我的下半身似乎有什么东西——仔细一看,棉被是隆起来的.
「我现在抱着的这个——是什么?」
京子的脸上浮现微微恐惧。
你说你抱着……我根本没有那种感觉。
看来京子正用腿勾着我,还将胸部贴到我身上。
可是,我却体会不到那种美妙的感觉。
悄悄往被窝中一瞧——里面是个穿戴铠甲的少女。
「优,你在做什么?」
原来优偷偷地躲在我和京子之间。
「我要 保护步」
她面无表情,不过神色看起来却显得很认真。
优肯定是得知京子睡在我旁边,才担心她会对我不利吧。
「谢啦,优。」
感觉她这样既勇敢又可爱,我露出了微笑。
「我才不让你保护。」
而京子使劲抱住优,摔角似地将优的身体从右边整个挪到左边,身体位置就这么交换了。
优也不服输地想和京子交换位置,却力有未逮。
优和京子之间,在力气上有大猩猩和松鼠般的差距。
虽然两者的外表都像猫就是了。
被窝中的战争。
没错,这是场战争。
「相——川——」
京子带着卖乖的嗓音抱了过来。
面对弹性十足地贴上来的女生胴体,我转身背对想逃走,但京子还是毫无节制地用胸脯紧紧凑过来。
分开又贴紧,分开又贴紧。
优会拉开京子的身体,因此那种触感格外鲜明——不行不行。我想到这些不就正中她的下怀了。
「京子。你别闹了——唔。」
优看自己拉不开京子,就直接压到被窝上头。
「痛痛痛痛痛……」
京子的胳臂让优用体重压着,才忍不住抽了手。
趁着空档,优也效法京子之前所做的抱住我。
为了不让身体像刚才那样被挪位,她紧紧搂着我。
优白皙而细细的手臂。娇小身躯。光滑的肌肤。稍冷的体温。
一切都出自这名空灵飘渺的少女。
「顺便问你,现在感觉如何?」
京子似乎已经死心了。倒不如说,以结果而言我还是落得相同的下场,也许她是因此才罢休的……
「还好啦……有股安心感吧。」
「安心?」
「对啊,和你抱的时候不一样——唔!」
优的手比之前更加用力,吓了我一跳。
她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这我也想问。
优对我是怎么想的?
她现在,还是只把我当仆人?
唰……
门迅速打开,刚才还七嘴八舌地有说有笑的魔装少女们就沉静下来。
落差太大嚷我吃了一惊。
「各位同学,熄灯时间到啰~」
进来的是大师。她一如往常地,用和蔼亲切的笑容对着我。
「原来这么晚——噗咕!」
开口瞬间,我的脸就爆炸了。
脸变得像黑毛和牛般黑漆漆的我,将脸埋进枕头里。
「从这个瞬间算起,还醒着的人就要严格处罚!请快点睡觉喔!下次再醒来——我可会要你半条命唷?」
只说完这些,门就「唰」地关上了。
原来魔装少女们都知道啊。
过了熄灯时间还醒着,等在眼前的就是死。
门一关上,魔装少女们又开始说说笑笑。
这也难怪了。老师不在当然会恢复原样。
这样才有教育旅行的感觉。
被魔法轰炸除外。
「欸欸,相川。」
「怎样?你不睡啊?看到我刚才那样了吧?会变得像博士爆笑剧喔。」(注:过去日本的爆笑剧中,常有科学家做实验炸成黑人头的桥段)
「要不要我帮你按摩?」
「不用了。」
「别那么说嘛~」
京子说着就打算骑到我身上,不过还是被优阻止了。
「那么,假如让春奈来按就可以吧?」
「咦?」
「刚才!你们在呼唤天才对吧!」
褐发像猫耳般竖起。
魔装少女的耳朵也太灵了。
「春奈,相川说他想体验你的天才式魔装按摩。」
「你这呆瓜步!那就没办法啰!」
结果从她的声音里,让人听不出是高兴还是排斥。
提到按摩,中式或者泰式古典之类的亚洲按摩法很有名气,不过魔装少女的按摩应该分类在哪一种啊?
毕竟春奈是粗线条性格嘛。感觉会按得很痛,好恐怖。该怎么说?我希望能有日本独到的那种柔和。
这么说来,没听过有日式按摩耶。
反正肯定是要推拿舒缓全身吧。
大概是因为出被窝会冷,春奈穿梭在睡着的人之间,钻过她们的被窝,一路到了我们这里。
你是土拨鼠啊?
「没想到你有那种才能。」
「我的按摩技术是被形容成释迦级啦。用在步身上太可惜,所以之前我都没按过。」
什么叫释迦级?你是不是想讲「神之手」?
不,就讲「神之手」啦!用释迦形容不对吧!
不过,听她那样夸下海口——我有点想体验看看。
擅长搔痒的魔装少女,对按摩肯定也很有一套吧。
优好像也认为让春奈按摩没关系,就从我身上放手了。
「那么,交给你啰。」
「没问题——」
春奈用了翻榻榻米的诀窍,让动弹不得的我俯卧,然后在轻松回答间,骑马似地坐到我的腰杆上。
「啊——哒哒哒哒哒哒哒!」
与寻常按摩手法没多大差别的指压。
从背部到颈子,飞快地将所有穴道按过去。
没有疼痛感。反正我是僵尸,所以本来就没有痛觉,但我感觉紧绷的身体似乎舒展开了。要说有哪一点让我想抱怨,就是——
「可不可以请你别吆喝?」
「啊——哒哒哒哒哒哒哒,哇哒!」
「请你不要那样吆喝啦!」
「呼喔喔!天破…活杀!——你已经死了。」(注:影射《北斗之拳》中让身体爆开的点穴招式)
「停!你使出奥义了!别那样吆喝!呃,虽然你说得对啦!我是已经死了没错!」
唰……
「醒着的是谁呀?」
等大师进房,所有人都噤声了,只剩我那句「没错!」还回荡在大房间里。
大师快步走来我这里之后——
喂,春奈!你居然装睡!光趴在我背上睡觉,立刻就会穿帮吧!你胸部太小啦!
噗!
我的后颈挨轰了。
还以为骨头会断掉。
不对,照这样看是断了。
大师真狠。知道我是僵尸就手下不留情。
「还有没有其他人醒着~?」
唰……
纸门拉开和关上都异常迅速。
然后众人又七嘴八舌地开始闹了。
「步,大师会对六十八乓啷左右的音量出现反应而过来巡视,你要再小声点啦。」
虽然我不太懂「乓啷」这个单位,原来如此,听春奈这么说确实有道理。
魔装少女们的音量,都保持在一定程度。
尽管这只是臆测,但她们恐怕全都克制在六十七乓啷吧。
「春奈,你的指压舒服到极点,只有吆喝声得想办法改掉。我总觉得内脏好像会爆开,感觉很恐怖。」
「受不了,居然会害怕按摩,步真是呆瓜步耶。」
「叫我呆瓜步就行了啦。没有其他种类的按摩吗?」
「好——那接下来就用电流按摩。」
电流是哪招啦?我没有任何一段和电流有关的美好回忆。
「来,电击枪。」
京子将可疑的某种东西交给春奈了。你是哆啦A梦吗?
「喂,春奈!你用电击枪要干嘛?」
「因为我现在魔力很少啊。只是要利用这东西的电力啦。」
什么嘛。我还以为她会用电击枪抵在我身上。
再怎么说都不会那样做吧。
「必杀!朝全身毛孔注入闪电!」
喂!必杀是什么意思?你的按摩招式是不是混了个「杀」字?
劈哩劈哩劈哩劈哩——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唰……
门开了。
「步先生~你再不睡,就会要你五分之四条命喔!?」
只杀八〇%!
「对不起,真的非常对不起。是春奈她……」
「嘶~呼噜呼噜敢揭穿就海扁你呼噜呼噜。」
说明性梦话!昭和漫画常见的光景,竟然在我背上发生了。
「你说春奈怎么了?」
「没事。」
我认命地挨了大师猛烈的一击。
唰……
那扇门开阖的声音,开始让我觉得恐怖了。
京子你正在笑对吧!你铁定是在爆笑啦!
只有我一直被修理。难道大师是判断,京子会笑就表示正在作梦?像她那么厉害应该要察觉才对啊。
「真是好险——欸!你刚才想拖我下水对吧!你这匹烂马!」
松了口气的春奈「啪」地打在我头上。
「你实在好差劲耶~」
京子这家伙,八成早就料到事情的发展。她认为我只要被人按摩,绝对会叫出声音。
然后,我就会被修理。
事情全照着盘算,我猜她八成乐得不得了。
「啊哈哈。啊~好好笑喔。相川你那被扁的模样,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很有趣。」
「大师也不用那么狠嘛——」
「笨……笨蛋步!」
我忽然被春奈捣住嘴巴。
她像是说悄悄话似地开了口:
「只有大师的坏话绝对不能说。因为即使只有〇。〇〇一乓啷也会被听见。」
这样喔。不愧是魔装少女的头头。耳朵灵光度完全不同。
嗯?慢着?京子并没有提过那点,要是让我失言就能达到陷害的目的,她又何必绕这么大一圈。
…………姑且还是问问看好了。
我小声地反问春奈。
「这点京子也知道吧?」
「啊?我想顶多只有我知道吧?因为根本没有人会说大师坏话啊。」
那也难怪。顶多只有口气狂妄的春奈,才有那种经验吧。
我贼贼地笑着,然后用略大的声音说道。
没错,大约是六十乓啷左右的音量。
「哎呀,真是够惨的。」
「你活该。」
一如我所料,京子满脸开心地回话。
「明明她胸部长得那个样子。」
「啊,相川,你刚刚说爱丽儿老师是平胸对不对?之后我要去打小报告~」
啊,你这样不行喔。在她笑着如此表示的瞬间——
唰……
门一开,魔装少女们变得哑口无言。
因为所有人都没有发出超过六十八乓啷的声音,大师却开门了。
「刚才,是不是有人聊到让我倍~感兴趣的话题?」
大师对立刻盖上棉被的魔装少女们瞄都没瞄一眼,直接走到我这里。
「呃,我只是想说大师的胸型很棒啦。」
「京子同学~你刚才说谁怎么样啊~?」
大师满脸笑意,但嘴角则扬起抽搐了一下。
京子脸上顿时失去血色。
「太……太卑鄙啦!相川!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噗咻——
黑烟冒出,京子不会动了。
「各位同学,再不睡觉……我真的要生气啰~有觉悟领死的人请继续醒着~」
唰……
………………我们几个就这样入睡了。
而且睡得可安分了,连梦话都不说,打呼的声音也放低。
隔天早上。
大家洗脸刷牙,当中也有人趁早上又到澡堂享受一次,或在早上打枕头仗,各具个性地迎接早晨后,才将浴衣换回制服。
………………我也是穿裙子。
也对啦。毕竟只有这种衣服让我换。
既然状况迫不得已,也只能穿上裙子。
穿上丁字裤时的破釜沉舟精神,在此发威。
尽管丢脸度非比寻常,我仍将此当作处罚的一环,走向大厅——
「各位早。我是硬要用全力为早餐掌厨的瑟拉芬。」
可想而知地,「全力」恐怕不是指花在料理上的心思,而是像之前劈碎石头那种「全力」,因此我们不予理会穿着传统围裙的马尾少女,走向有娑罗室恭候的那间大厅。
「为……为什么你们都直接忽略我!早餐是火腿蛋喔!你这臭虫!好恶心!为什么要穿恶心的裙子,好恶心!」
有块血淋淋的火腿摆在那里,大家当然视若无睹。(注:日文中「火腿蛋」(ハムエツゲ)与「血淋淋的火腿」(エゲいハム)发音类似)
「正因为是早餐,打击超大的吧?」(注:日文中「早餐」(朝食/ちようしよく)与「打击超大」(超シヨツク)发音相近)
唰……
摆着血淋淋火腿当早餐的那间大厅,门被拉上了。
「好恶心。」
门关上的另一边传来低语。
我则自豪于以即兴创作而言还算不错的冷笑话,并且就座。
尽管让好不容易准备的料理(?)浪费掉也挺抱歉,不过这是攸关性命的问题,况且瑟拉对这种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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