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我想起了礼节的重要性。
叩叩。
「我进去喽。」
门一开,就看到瑟拉的脸,我大为战栗。
「怎样?」
「小姐您现身真迅速——」
可以感受到瑟拉一步也不让我踏进去的坚毅决心。
哎,了不起。
这样把彩香交给她保护也不会有问题吧。对对对。
并不是我被瑟拉讨厌了。对对对。
「你又想跑来骚扰彩香大人?」
「呃,其实呢,我发现疑似要对彩香不利的分子了。」
「哦。疑似——是什么意思?」
「有一头舞狮中了春奈的陷阱。你能不能帮个忙?」
「舞狮……原来如此,是她啊。」
有人从背后朝我耳语,让我一阵哆嗦。
是娑罗室。
「你认识那头舞狮?」
「嗯。她是暗部的人。」
「暗部?」
「就是以暗杀为主要任务的部队喔。」
听瑟拉补充,我才嘀咕原来如此。
「总之,那家伙中陷阱的模样实在太可怜,我想帮帮她就是了。」
「放着不管也无妨不是吗?」
「说得也对。就这样不去理她,彩香大人就不用遭受危险。」
「可是,假如她忽然挣脱了,结果还是会来攻击我们,我倒觉得应该把她纳入监视耶。」
「真受不了。要那样的话,步你自己去救不就好了?」
瑟拉一副嫌麻烦地将双臂环抱。
「就是因为我做不到,才会像这样跑来拜托你吧。」
「我不要。」
「不然,娑罗室来帮我好了。就算你们俩都来,那家伙也有可能是诱饵。」
「拿达令没办法呢。」
把我当傻瓜的娑罗室笑了。
「怎样啦?」
「没什么,我觉得你这样很像晚上不敢一个人去厕所的小孩。」
「明明是要救人耶。」
我和娑罗室一起走下一楼,然后前往厨房,结果舞狮还是和刚才一样挂在那里。
舞狮一发现我的身影,就激动地将金色嘴巴开开阖阖。
「呼嗯呼嗯。原来你没有丢下她不管——她是这么说的。」
「你听得懂舞狮讲什么喔?」
「应该说,那是暗号。」
「类似摩斯密码吗?」
「达令可真老实。」
「突然讲这个干嘛?」
「她这样不是任你性骚扰吗?」
娑罗室蹬地一纵,化水为剑瞬间将藤蔓斩断。
在我顾着把掉下来的藤蔓碎块收集起来丢到垃圾桶时,舞狮就摔到我头上了。
唔嘎。
被吸血忍者吸引人的胴体压在底下,感觉好像满高兴也满可悲。
重获自由的舞狮立刻想离开现场,不过娑罗室使劲踩住包袱布,让她整个人仆倒在地。
「好啦,把雇用你的家伙招出来。」
抱臂披着披风的红眼部队长,令舞狮感到害怕。
水之狂鬼。
那就是娑罗室的别号。
舞狮尽管害怕,还是摇了头。
「这是命令。说。」
舞狮依然摇头。
「哦,你无法违抗上司命令是吗——太棒了。真是吸血忍者的楷模。」
「她曾经想杀害你们的首领吧?就算这样也不肯透露口风喔?」
「吸血忍者会视任务为第一优先,对她来说,那大概也是违背本心的任务。她应该对下令者感到怨恨吧。可是——即使如此她仍是吸血忍者。」
「真不知道该不该说你们始终如一耶。那现在要是把人放走,她依然会对彩香不利啰?」
舞狮不肯定也不否定,只是趴在地上。
「不然这样吧。你从现在起进入我的麾下。以临机应变优先。在我叫你动手以前,你的任务先暂时搁着。懂了吗?」
舞狮张大嘴巴。
随后——铿铿铿铿铿。
「她在讲什么?」
「原来还可以这样。」
我们就这么轻轻松松地将想对彩香不利的人无力化了。
可是,应该还不能大意。
我露出严肃面孔。
想当然耳,还有其他人被交派同样的任务才对。
而且,娑罗室也是一脸严肃。
因为这下就可以确定,想杀害首领和彩香的是吸血忍者了。
第十四卷 对,反正我是家里蹲 第四话「统一天下,才不是什么值得做的事。」
不过没办法,这次就六个人一起来解决吧。
没有我就什么都办不妥的那些家伙,聚到没有我就什么都办不妥的那些家伙身边了!
真的,世界上最大的罪恶就是无知!
全部交给我春奈就万事解决啦!
最强的吸血忍者?
那种家伙,我一个人对付就够了!
隔天,早上大家融洽地享用完培根蛋以后,就泡在电玩里。
午餐叫了披萨以后,还是泡在电玩里。
受不了,这些人真悠哉耶。
今天是命运之日。
我穿了笔挺的学校制服当正装;瑟拉、娑罗室以及友纪一身黑套装;结果春奈穿家居服。
优倒不必特别提。
彩香依然穿着巫女服。哎,那也是神圣的装扮嘛。
我们打扮得像要参加丧礼,边玩游戏边等。
处于客人不知道何时会来的状态下,紧张感早就跑不见了。
呃,虽然我能理解那些人很忙,所以没办法连时间都指定好。
是不是得提醒韦莉耶和冥界,叫他们在晚上以前到才行啊?
「步步步!」
和彩香、友纪、优四人合作玩着第一人称射击游戏的春奈忽然叫了我。
「怎么了吗?」
春奈神采飞扬地望向呆呆看着她们玩的我。
「这家伙意外厉害耶!」
那个你昨天就该发现了啦。
当我烦恼着该不该如此吐槽时,春奈又说:
「你来换手试一试!」
换手试一试!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没心情玩嘛。
不过那个「试」发音得乱可爱的,因此我就照春奈吩咐,拿起了游戏手把。
她们玩的游戏极为单纯明快。
只需要化身为特种部队,将敌兵通通射死达成任务就好。是那样的一款战争游戏。
基本上,这种游戏最好玩的方式是对战,然而像这样合作过关也不错。
稳稳当当地捡支机关枪,躲在墙后面开火,接着再迅速穿越压制完成的地方。
简单说起来,就是那样的游戏。
「好~眼镜巫女。你要用那招喔。」
哦,彩香似乎也从春奈那边得到称呼了。
当中明明有人到现在还没被春奈叫过,彩香挺优秀的嘛。
她能交到朋友真是太好了。
我会这么想,终究是因为把她当小孩的关系吗?
不对,那已经算是当一家人看了吧?
妾身很高兴呐。
步的家人,未免太多了。
咦?
奇怪?
刚刚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状况。
「这是意识连结。」
听见春奈的话,我总算理解了。
我知道。
彩香目前在想什么。
友纪目前在想什么。
优目前在想什么。
共有意识。
宛如心电感应,在场者都能以心传心。
即使在无意识之下也一样。
所谓的行动,几乎都不是「思考过的行动」。
而是在采取行动以后,才回首思考刚才做了什么。
就像准备迈步时,手自然而然会挥动一样。
那种无意识的行动,以及意识到要采取的行动,而且还是他人的行动,我们都了若指掌。
意识连结。
那正是让众人共有意识。
「这招好厉害。」
没有比这更强的默契。
友纪、优、彩香会怎么动,我都能瞬间想到、瞬间采取反应。
「巫女力」
巫女力是啥啦?
我并没这么吐槽。
因为,我懂优的想法。
彩香原本就能和神明对话,也有和灵战斗的力量。
那些和共有意识是同样性质的力量。
大概也可以称为降灵术吧。
好厉害。这样好好玩。
尽管我坦然对此表示开心,并且感动——
「这招『意识共有』让卑职五体投地。没想到彩香大人竟有此等力量。」
娑罗室如此开口,我的目光就不小心瞄向她那边了。
步是——大色鬼。
优,你误会了!
这样啊~原来相川平时都是这种调调。
友纪,你等一下!
反正妾身就是身材不好。
彩香,你等一下!
我才没有冒出什么见不得人的想法。
只是看娑罗室穿裤袜,我挺自然地就有了「腿真美耶」的感想而已。
那种想法每天都会出现,算是家常便饭。
原来,步每天都会那样想。
啊!优,不是那样的。不是啦!
「抱歉,彩香。拜托把连结切掉。」
我用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语气宣布投降。
说任何谎话都没用。
毕竟,意识是共有的。
只要我想找藉口,思绪就会传达给另外三个人。
看到几乎每天都在欣赏的美腿,立刻就意乱情迷,大概只会被女生当变态吧。
无意识下也能共有想法。
这样做的优缺点,实在纠结到爆耶。
叮咚~
门铃声响起,大家的注意力都转向玄关。
啊,来了。
所有人都这么想。
于是,连结就此切断。
友纪急着收拾电玩主机。
「好!步,我们去迎接吧!」
春奈起身。
「我来泡茶」
优起身。
时候终于到了。
大家都有良性的紧张感。
哒哒哒哒……春奈跑向玄关。
我身为一家之主,追到了她后面。
「来了来了~」
玄关门锁一开,出现在眼前的是——
穿紫色和服拿扇子的青年,以及穿风衣搭配十加仑帽的狗。
是冥界之王杜拜斯,以及担任其随从的冥界看守凯尔贝洛斯·哈夫——或者该称为看门狗,他们大驾光临了。
「大家好~」
「啊,不用演爆笑短剧了。」
我伸手制止一面拍手一面微微地弯腰进门的杜拜斯。
那根本不是准备进别人家,而是准备唱双簧。
「我们等候已久了~」
春奈把鞋拔递给对方。
为什么要拿鞋拔给准备脱鞋走进来的人啊?
「这是……武器吗?」
哎,在进门时拿到鞋拔,相信也是搞不懂用法啦。
「呃,不是的。」
我冷静地回话。
「好了好了,进来啦进来啦~然后对这迷人的空间陶醉吧!」
春奈将呆毛翘来翘去。
「杜拜斯大人,刚才那个,是在装傻搞笑喔。」
「咦?唔……啊!你耍笨啊!好险~我差点漏掉。」
没能准确吐槽,让这位志在当搞笑艺人的冥界之王慌了。
「对对对对对,这根玩意啊,就是要这样用,当领带……你耍笨啊!」
凯尔贝洛斯·哈夫顺势来了一段搭腔式吐槽当示范。
春奈没理他们俩,脸色忽然变得开朗。
除了杜拜斯和凯尔贝洛斯·哈夫以外,还有一名——呃,还有一只来宾。
「喔喔!你也来了啊!」
现身飞向春奈的,是一只猫头鹰。
那是头上长着角羽的角鸱。
「呼~」
角鸱举起单边翅膀问好。
这家伙是春奈的「朋友」。
意想不到的惊喜来宾,似乎让春奈高兴得不得了。
「这房子的动线还真长。」
杜拜斯嘴里嘟哝有声。
「呃,你不必刻意用奇怪的方式走路。」
「咦!这不是在考验耍宝功力吗!」
「没有要考验你,快点走啦。左前方是客厅。这个世界的代表已经到了。」
我像赶野狗似的嘘了几声,对杜拜斯刻薄以待。
伤脑筋。这家伙真麻烦。
虽然他满有意思的。
「话说回来呢,这个家真厉害呢。」
凯尔贝洛斯捂着十加仑帽抬头,佩服似的嘀咕。
这里并非他们的国土,接下来还要和韦莉耶女王会面,似乎让他不得不提防四周。
哎,国王在几乎没有护卫的情况下来到普通民宅,会警戒也是难免的吧。
「护卫只有这两只吗?」
「嗯,太张扬反而谈不了事情。再说,我相信优克莉伍德。」
尽管杜拜斯笑眯眯的,却显露出一丝哀愁神色。
这家伙曾经和优组成一支叫「第七深渊」的七人队伍。
那种信赖关系,肯定不是我能想像的吧。
尽管,他们现在各奔东西——
而我迟早也会——
呃,不想这个好了。
现在要紧的是活得快乐。
由狗狗带头,大家鱼贯成列走向客厅。
或许是为了提防伏兵,穿风衣的狗狗率先踏进客厅。
没有人会在进去的瞬间暗算你们啦。
哎,爱怎么调查请自便。
等你查够了,就会知道这个家根本没问题。
「啊哇哇哇哇……」
忽然间,狗狗腿软了。
奇怪?
室内显然是安全的才对,他却吓到腿软。
狗狗跌坐在地上,并且一路退到走廊,背脊还撞到树林遮住的墙壁。
嗯?优应该在里面等,不过你们是熟人吧?事到如今何必怕成那样。
啊……那朵食人花!该不会是那朵花——
这么想着的我,整颗头又被食人花咬住了。
唔~原来它在我背后。
这样的话,更让人搞不懂了。
是娑罗室或瑟拉威吓他吗?
要摆多恐怖的脸才会让狗狗吓成这样啊?
我拔开扎在脑袋的牙齿,赏了食人花手刀。
我理都不理那朵变得软趴趴的食人花,和杜拜斯一起踏进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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