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福管家吞吞吐吐。
“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张怡皱起眉头。
“没出事没出事。”福管家连忙道。
“那大姐去了哪里?”张怡听得没出事语气缓了下来。
“大庄主她......”
“大庄主又要成亲了。”旁边的小丫头好笑地插嘴了。
“什么?”酒杯跌落,张怡只觉得头痛:“大姐又抢了哪家的男子?”
哇!有好戏看了,居然上演经典的强抢良家民......嗯,那个良家民男!看来那些古装剧也不全是骗人的,随意热血沸腾,好事因子蠢蠢欲动。
“二庄主,这下你可冤枉大庄主了,这次可不是大庄主强抢,是人家自愿。”小丫头道。
“自愿?”张怡不信。
“是真的,二庄主。”福管家道。
原来今日大庄主去巡视茶庄时顺便也去了她平时最爱的张记酒楼吃饭,一进酒楼只觉得眼前一亮,一位红衣少年正坐在窗旁吃饭。
“好俊俏的公子,做我的第六位侍君吧!”大庄主这样说。
强!真奔主题!随意满脸黑线。
那少年看也不看大庄主,继续吃饭,大庄主哪容得人家忽视,便伸手去拽那位少年。
“这还不是强抢吗?”张怡跺脚。
“二庄主你别急,”小丫头道:“大庄主是动手了,可是没打过人家。”
“什么?”张怡吃惊,她大姐天生神力,又爱习武,打架还从未输过,这次却败给一少年,不能不让她吃惊。
“既然大姐没赢,那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了吗?”张怡不解。
“原是呢,可不知为什么那少年却又同意了。”福管家道:“大庄主便是去采办嫁娶之物了。”
“胡闹!胡闹!”张怡也不知是在说她大姐还是那少年。
“让两位见笑了。”张怡向秦随二人道歉:“我大姐性情鲁莽,爱惹是生非,如是她回来不小心得罪了两位还请多多包涵!”
秦香雪仍是淡淡点头。
“好说好说。”随意笑着。美美地吃了一顿,又有这样有趣的故事听,来这里果然是对的!
秦香雪用过饭便回房了,想起这里男女有别随意也不好拉着他聊天。但刚吃饱喝足,这样睡下肯定会长胖!随意本性贪吃懒动,但偏偏有着容易发胖的体质,为了保持身材她不得不将减肥视为她终身奋斗的事业。随意不想虐待童工,打发小丫头去休息后她沿着庄子的小径走来走去。
“妹子,你不是在前院吗,怎么一下子跑到后院来了?”有人在她身后说。
随意回头,明亮的月光照在那人脸上,她不禁后退一步、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来人身高八尺,豹头环眼,虎背熊腰,站在那里好似一座铁塔!随意傻乎乎地问道:“来人可是燕人张飞张翼德?”
作者有话要说:另一男配要出场了。
第七章 醉酒
“咦?你咋知道我叫张菲?”张菲吃惊:“你怎么穿着我家妹子的衣服?”
原来她就是强抢良家民男的大庄主!如果颌下长着乱蓬蓬钢针似的络腮胡,忽略来人可观的胸部,随意一定会以为自己遇见了三国英雄张飞,巧的是她居然也叫张飞,后来随意才弄明白此“菲”非彼“飞”。生得这幅模样,难怪那些“温柔贤淑”男人会害怕,没人敢嫁给她,所以才要去抢吗?随意心想,不过已经娶了五个也不少了啊,还真是贪心不足!
“大庄主,你好!”随意笑着打招呼:“今天我和朋友被二庄主请来做客,二庄主见我衣服脏了便拿了她以前的衣服让我换上。”
“哦!”张菲恍然大悟:“原来你就是妹子说的贵客啊!刚才看见你我还以为是我妹子,还想着她刚在前面骂了我一顿怎么还比我快一下又跑到后院来了。”突然想到把自己挨骂的事情讲了出来,有些讪讪的。
随意只是微笑。
“对了,”张菲蒲扇大的手搔了搔头:“刚才没有好好地陪你们喝酒,现在就补上。”不由分说拉着随意就走。可怜随意毫无反抗之力,只得踉跄跟随。
雨前院是张府最大的院子,住着张菲和她的五位侍君。张菲为人豪爽,进院便大呼小叫地把五位侍君都吵了起来和随意来见礼,五位男子齐齐站在自己面前施礼随意浑身不自在,更有一位偷偷地朝她乱飞媚眼让她鸡皮疙瘩四起,这位大胆的男子原是出身青楼。
见那些男人们在自己面前低眉顺眼的连大气也不敢出,张菲颇觉没趣,两道浓眉竖起:“去、去,都散了吧,别打扰我和客人喝酒。”转头对随意道:“让妹妹见笑了,都没啥见识,见了人话也说不好。”张菲是位粗豪女子,也不懂得男儿家的那些心事,再加上她天生神力脾气急躁,一不注意就弄伤了她那些柔弱的夫郎们,使得他们对张菲是又惧又怕!张菲名声在外,也没有人再愿意把自家儿子嫁与她。
不是不会说话而是在你面前不敢说吧,随意见那些男子个个忍气吞声的模样,有些同情:张菲无疑是一大堆牛粪,可惜营养含量太高,鲜花们无福消受反而被熏得无精打采。嘴里却说着:“哪会呢,大庄主,你这五位夫郎如春花秋月各有特色,且娴静温柔,大庄主真是艳福不浅啊!”
“哈哈!”张菲高兴大笑,惊起几只老鸦!“妹子真是有见地,还不知如何称呼?”
“我叫随意,大庄主唤我名字即可。”
“来来,随意,我也不和你客气,我们就痛饮一番,大醉方休!”张菲把随意按在院里的石凳上。早有下人把酒菜摆好。
随意其实酒量还不错,作为医生她喝酒一向很有分寸,所以看见地上摆着几个大酒坛和桌上的大酒碗便打定主意要作弊了,一开始便说了许多动听的话把张菲夸得晕头转向哄得她大半坛酒下肚。
随意浅浅地尝着碗中的酒,味道有些甜,让她忆起大学时代一群朋友去吃火锅喝黄酒的情景。一次秋风起,随意与室友外出闲逛巧遇闲逛的另一寝室同学,一群人便商量去新开张的火锅店吃火锅。小店不大且简陋,她们坐在店外搭的棚子里吃火锅,酒壶里装着黄酒在火炉上加热了,喝到肚里温温的十分舒服。那次大家都吃得十分畅快,火锅很快见底了都觉得未尽兴,本想叫老板来加菜时有人提出问题“谁带钱了”,当下两个寝室十二人都把身上的钱拿出来一凑,发现钞票不够,有人不死心地将老板叫来仔细地问了每一样配菜的价格,最后问道“饭怎么算”,“饭不要钱。”老板说。“好!”那位同学眉头一扬,以破釜沉舟斩钉截铁的气势叫道:“老板,上十二碗米饭!”在老板的目瞪口呆大家哄堂大笑!
随意每每想起“老板,上十二碗米饭!”这句话总是忍不住嘴角上扬,那是一段张扬无畏的岁月。人还没老却变得爱回忆了!随意叹息着,眼睛酸涩,她仰头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
“痛快痛快!”张菲大呼道:“好久没这样喝了,平时一喝酒我妹子就唠叨我,说什么喝酒伤身,不要不务正业只知花天酒地......”张菲有些喝高了。
“二庄主也是为了你好,关心你的身体才多说了几句。”
“我知道我知道。”张菲又喝了一大碗给两人满上。“我家娘去得早,爹亲身体不好还得打理茶庄,我这个妹子,小时候总是跟在我后面的。”
张菲忆起从前。
“那些小鬼总是说我们是没娘的野孩子,妹子每次都被气哭,我就上去把那些小鬼打跑。”张菲挥舞着海碗大的拳头。
“爹亲去世时我刚十五,她十三,那时爹亲对我说我是姐姐要好好地照顾妹妹。我们去茶庄没少被人欺负,那些来捣乱的人也都被我打出去了。”张菲眉飞色舞干下一大碗。
随意笑着听着。
张菲叹了口气:“现在她长大了,茶庄被她打理得紧紧有条,生意也一年比一年做得大。我只会给她添乱,每次去茶庄都会惹事,还害得庄子赔了不少钱。”张怡不在家时张菲去茶庄主事,她不懂得茶叶的好坏,往往人家说上几句好听的不是把新茶按旧茶的价格卖了就是进了一些次品茶,使得茶庄亏了不少钱,好在张怡经营有方不至于造成大害。
“以前她都跟在我后面姐姐姐姐地叫着,现在却总是板着脸训我,害得我都不敢见她!每次还要像老鼠见了猫似的躲着她。”张菲好生委屈。
“现在人人都知道张家庄二庄主精明能干,人也是顶好的,那像我......”
“大庄主您豪爽不羁,是当世豪杰!”随意插嘴。
“当真?”张菲眼睛一亮:“没有人这样夸过我!我想着自己帮不上妹子什么忙,不如生个女儿让她来帮妹子,结果,”张菲很是失望:“我连娶了五位夫郎也没动静,反而是妹子先得了个女儿,我真是没用啊!”张菲捶胸顿足。
随意险些喷酒:您老人家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跑去强抢良家民......男啊!果然彪悍!你以为你生个女儿会见风长马上就能派得上用场啊!随意感叹张菲的单纯。为了避免其他人再遭毒手,她说话了:
“大庄主,您和二庄主姐妹情深真是让人感动,随意佩服!我虽然和二庄主刚认识也看得出她很关心您,我想对二庄主来说,你其实不用特意做什么她就会很高兴了。”
“怎么说?”张菲豹眼圆睁。
“你想啊,你和二庄主是嫡亲姐妹,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相互扶持,这世上还有谁能比你更亲?小时候是你照顾二庄主,现在二庄主长大了能自己照顾自己,还有了能力照顾别人,这不能不说是你的功劳,现在二庄主反过来照顾你有什么不可以呢?大庄主,你对于二庄主而言是无可替代的!我想对于二庄主来说,有你这个至亲之人一直陪着她、一直在她身边就是最重要的,并不在于你做了什么!”随意说得入情入理:“如果二庄主真需要帮助,我想她一定第一个就会去找你,你是她最亲的人啊!所以现在你并不需要特别去做什么。”
“有道理有道理!”张菲翘起大拇指:“随意你真是聪明!我以前总想着去帮我妹子,结果她做的那些我又不懂还总是给她添麻烦......”张菲连连摇头!
“现在我陪着她就够了,到时如果她需要我帮忙我就去帮忙!”
“那我能做什么?我一个大女人什么事都不做岂不是让人笑话?”喝了会酒张菲又有了新问题。
张菲虽然粗鲁也还是很有自尊心,有必要为她做一下职业规划啊!随意心想。
“大庄主,你擅长什么?”
“擅长什么?我就会打架喝酒吃肉!”大庄主如是说。
果然......是个莽张飞!
张菲头脑简单性情直率,力气大会打架,这样的人在这个时代能做什么呢?随意想起《士兵突击》中傻乎乎的许三多。
“大庄主,不知你有没有考虑过去当兵,呃,就是投军?”随意问。
随意没想到自己一句话便为宁国造就了一位猛将,成就了张菲“五虎将”威名。
“投军?”张菲把碗重重地往石桌上一放:“不错!想我张菲一身武艺,不去报效国家枉为大宁女儿!”宁国近年边境颇安宁,只是偶尔有些小规模的冲突,因此并未大肆征兵。穷苦人家女儿不得不去从军,家境好的可以付钱来代替。
“大庄主,投军很辛苦啊,你不多考虑一下?”随意见张菲说风就是雨连忙劝道。
“还考虑什么?”张菲一巴掌拍了过来,随意应声而倒。“我张菲会怕吃苦?不错不错!我要去投军!随意啊,我可要多谢你出了这么好的主意!”
“大庄主,”随意从桌上支起身子,肩膀生疼,说不定青了。“投军是件大事,你可得好好地和二庄主商量才是!”
“那是那是!”张菲笑得开怀:“喝酒喝酒!我要好好地敬你几碗才是!”
闻香院里一道红影和一道白影纠缠着,忽高忽低,清脆的刀剑声不绝于耳!
随意被张飞如同老鹰抓小鸡般揪着衣领拎进闻香院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现场武术表演,喝了一些酒随意胆子也大了,看得眼花缭乱津津有味。
“小六啊,你怎么和客人动起手来了?”张菲大喝道。
原来和秦香雪动手的是张菲新要迎娶的第六位侍君。
那红衣少年突然蹿了过来,手提双刀:“你叫我什么?谁是小六?”
“小六就是你你就是小六啊!”张菲笑嘻嘻的,转头对随意道:“这是我家小六,长得漂亮吧?”
“嗯嗯,”随意打量着眼前人:“眉如远山眼若秋水,雪肤樱唇,端的是位青春妙人!”
“说得真好,真好!”张菲赞道:“我这个粗人就说不出来。”
“你,你们......”少年满脸通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不过,”随意摇摇晃晃地走到秦香雪面前:“我觉得我们家香雪长得也很不错哦!”她如同炫耀宝贝。
秦香雪眼角不可察觉地跳动了几下。
“呵呵!”张菲傻笑着,转头又对那少年道:“小六啊,这两位是家里的贵客,你要好好招呼......”
少年跳起来,双刀横在胸前:“不许叫我小六!”
“你就是我家小六啊!”
...... ......
秦香雪看着张菲“小六小六”地叫着满院追着那少年,摇了摇头。张菲身高腿长一步抵别人三四步,那少年胜在身法灵活,每每要被张菲捉住时也不知怎么就躲开了。
“你喝醉了。”秦香雪对正歪着头笑眯眯看他的随意道。
随意乖巧地点头,老实地承认。“我是有点醉了。醉酒有两种状态,先是兴奋后是抑制,我现在就是处于兴奋的状态,我会控制不住自己,情绪有点高,话也变多......”
“对了,你看我穿成这样好不好看,刚才吃饭时都没来得及问。”随意开心地转着圈:“我第一次穿这样的衣服呢,好有趣。”她眼睛弯成月牙。
“我送你回去。”秦香雪看着她站立不稳的样子,有些头痛。
“不用不用。”随意摇头:“我自己回去。我知道你不喜欢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