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打我!”南无忧伸手护住被攻击部位,满脸通红,还从来没有人打过他、他那里!母皇没有、父后也没有!“放开我!”他尖叫着不安地扭动身体。
“我打你怎么了!”随意冷笑:“我现在怎么也是你妻主,夫以妻为天!为妻好心好意给你治伤,你还出手伤人,真是不象话!”说着又在南无忧屁股上打了两下。
南无忧又羞又急,不急细想张嘴便咬在随意肩头。随意吃痛:“你属狗啊!”
口中似乎有腥味传来,南无忧心中一慌,松开口。
随意瞪着他咬牙切齿地道:“南无忧!”
两人在车内斗得火热,外间一干护卫蹲在一旁愁眉苦脸。“头领,你说要不咱们上去劝劝。”有人犹豫地道。
“你找死啊!”头领横了她一眼:“驸马和殿下的事情岂是你我能干预的!再说了,只是小两口吵架,我们凑什么热闹!打是亲骂是爱呀!驸马和殿下感情甚笃,我们等着就是了。”
“头领就是头领,成了家的人就是不一样!”有人适时吹捧道。
第六十章 吃醋
虽然随意在那个世界就等同于这个时代的男人,她自己学心理学也对人的心思多有揣摩,可一时她也想不明白南无忧同志为啥突然发疯,且有狂犬病之嫌。南无忧将随意的肩头咬出血来,知道自己做得过了心里惴惴不安,但又不肯示弱,虽然与随意瞪视但眼神游移底气不是太足。
“过来。”随意虽然觉得莫名其妙还是出声。
南无忧挺着脖子咬着唇纹丝不动。
“难道要我动手?”随意挑眉。
南无忧觉得臀部传来异样的感觉,脸上一阵发热,慢慢地挪到随意旁边,仍隔了一段距离。
随意拉过他手腕,南无忧身子一颤,脸色有些发白,不知道这个女人会怎么欺负自己,却见她从一个红木盒子中挑出碧绿的药膏敷在自己手掌的破损处,涂上药膏只觉得伤口一阵凉意,也不痛了,南无忧低了头眼泪突然而至。
随意吃了一惊:“弄痛你了?”她连忙朝着伤口处吹气,柔声道:“一会儿就好,容儿的药膏很灵的。”
容儿!南无忧自然知道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小药王,他想起她对那位病弱青年的异常呵护,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
随意头大。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静下心来回忆问题到底出在哪儿,却想不出。无可奈何之际想起男人和女人吵架时如何停止争吵的方法——给予女人拥抱,这样就够了,让女人知道你是在乎她的,当然这个方法是用在那个世界的,现在当然得倒过来。她抱住南无忧,南无忧有些惊慌想挣脱出去,随意双臂紧了紧以示自己的坚持,慢慢地南无忧在她怀里安静下来,低声抽泣,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内一阵寂静。
“殿下,驸马,可否启程了?”外间传来声音打破车内的安宁。却是一旁等候的侍卫们实在按捺不住又见许久没有声音怕出了什么乱子忍不住问了一句。
南无忧“啊”了一声,仿佛才回过神来,他红晕满面推开随意,清了清嗓子说道:“走吧。”
随意忍不住微笑。
南无忧知道随意在笑他不甘示弱地瞪了他一眼,他双眼生得极好,此时平素的一汪春水荡漾着阵阵涟漪让人见了心头也不自觉荡漾。随意心头不觉跳了跳。
南无忧从袖中抽出帕子,又从马车的暗格内找到镜子,蘸了点茶水慢条斯理的开始洁面,随意觉得肩头火辣辣的疼,被南无忧咬了之后又被他眼泪浸了许久,此时放松下来自然觉得不适。她皱着眉除去外衫。
“你做什么?”南无忧双手握紧帕子有些警惕地问。问完又觉得自己这话不妥,她便是想做什么又怎么了,她是驸马是他的妻做什么是理所当然的事,只是现在是青天白日又是在马车内,南无忧只觉得脸上烧得厉害,一颗心也“突突”地跳着。
随意抬头看了看他,苦笑道:“我能做什么。”她小心地拉开里衣扭头看了看肩头的伤势,将碧玉膏轻轻地抹上,吐出一口气说道:“家居旅行,常备良药。”南无忧不明白随意脸上的笑意是因为想到了那个世界她喜欢的一部电影一位明星,他知道她在夸这药好,而这药是小药王所制,她自然是在想着那个小药王了,南无忧心头无名火起,哼道:“一盒药膏,有什么好的!”随意没接话,南无忧更火了。他重重地放下手中的铜镜,说道:“你想都别想!”
“想什么?”随意奇怪。
“小药王!”
“容儿怎么了?”
“容儿,叫得好生亲热啊!”南无忧板着脸冷笑:“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驸马,你已经娶了秦三公子和我,就不要宵想其他男子了!”
随意摸着自己的下巴:“为什么你以为我在宵想其他男子?”
“难道不是?”南无忧问。
随意摇头:“我娶了你和香雪二个,已经让我手忙脚乱了,我何苦来哉?”她看向南无忧,突然间灵光一闪,脸上便带着一丝坏坏的笑:“我可不可以将你刚才的话理解为吃醋?”
南无忧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有些不妥,却还是凶巴巴地道:“谁吃醋了?”
“怎么?吃醋却不敢承认?”随意好笑
“我吃什么醋?”南无忧伸长脖子反问:“我是什么人,何苦吃这个醋!你心里有这么多人,秦三公子不提,小药王也罢,洛璃也罢,甚至是杜先生……”
随意张大了嘴闻着车内浓浓的酸味,突然捧腹大笑:“怎么连杜先生也编排进去了?”她在宽敞的马车内笑得前俯后仰,只差没打滚了,摇头道:“原来无忧不仅喝酒厉害,这喝醋的本事也不一般啊!”
南无忧又气又羞,嗔道:“你还笑!你还笑!”但这话却没有半分威力,随意依然笑得开怀。南无忧忍不住提了拳头去打眼前这笑得可恶之人,随意眯着眼感叹道:“无忧这样很可爱呢!”
南无忧闻言一怔,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嘴里犹自道:“不用你说这些来哄我。”
随意好笑地摇了摇头:“我哄你做什么,自然是我真心觉得。”她理了理自己散乱的头发,说道:“先前我说的话无忧是不是误会了?我只是不想香雪和杜先生受些无名之灾,并不是对你有什么意见,不然也不会和你说这些了。”
“无忧你现在和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你忘了吗?”
南无忧垂着头轻声问:“你真不恼我以前的那些手段?”他不敢抬头看随意的表情,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随意说道:“过去了,不是吗?”
南无忧有些不敢相信:“真的过去了?”
随意微微一笑:“不是说过么?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更看重现在和未来。无忧,我期待你以后的表现。”随意本来还想加一句“我看好你哦”但想想太过无厘头忍住没说。
南无忧明白随意的意思:以前的那些我可以不计较,但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就不要用那些手段了。他点点头,从怀里掏出镶金边象牙梳,说道:“过来,我替你梳头。”
随意抓了抓头发犹豫了着,南无忧看了她一眼自己坐到她旁边,随意乖乖地不敢动弹。南无忧出生尊贵,也没做过服侍人的事,也只能把随意的头发梳得顺了简单的挽了一下,用了根玉簪来固定。随意觉得头上一阵没有动静,问道:“好了吗?”南无忧突然伸出双臂抱住她,低声道:“随意,我很喜欢你,真的,无关秦家和齐家。你,你有没有,喜欢我,一点?”随意听到南无忧低低的声音,饱含着许多的委屈和无奈,似乎随时会哭出来,她想到阔别半载重逢的那日南无忧自信地对她说“随意,你会喜欢我的”,其实他心里并不如他说的那么自信,他也很害怕,怕自己用情至深的那个女子始终不会对自己动情,随意用心体会南无忧的心情,不觉心底有些抽痛。她握住南无忧的双手,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该怎么说才好,便在这时听到外面有人说道:“启禀四皇子殿下、驸马,杜宅已经到了。”
秦香雪并不在杜宅,随意与南无忧进宫后齐康安便接他回了将军府,随意听说后略一犹豫便去了将军府。李葵见到她很高兴,说秦香雪随齐康安去巡视店铺了,于是随意便在李葵的门房里听她说了最近将军府和京城的新鲜事,等着秦香雪回来。
齐康安见到随意也不惊讶,只是交代秦香雪要好好地看账本,有不懂的来问他。
“账本?”随意翻着秦香雪房里厚厚的几本账册问。
秦香雪面上微红,解释道:“是我的嫁妆,爹亲给了几间铺子,让我自己看看账本也好心里有个数。”
随意点点头,想到齐家的生意和皇家扯上关系不知会有啥影响,她理了理思路,便把自己在皇宫里的发现和秦香雪讲了。“不知道以后会怎样,我想还是小心一点好。我也知道岳父应该有应对之法,但心里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你有机会和岳父提一下。”
秦香雪点点头,隔了片刻说道:“四皇子殿下之前虽然有些欺瞒,但我觉得他对你,是真心。”
随意嘴巴微张定定地看着秦香雪,让秦香雪有些郝然忍不住低下头去。忽然间便听到随意无奈地叹息:“为什么?香雪,之前南无忧还朝我发火,很是吃醋呢,为啥你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说!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到底在不在意我?”她眼睛亮亮的盯视着秦香雪扯着他衣袖一幅不给出满意答案誓不罢休的模样!
在随意的纠缠中秦香雪连脖子都红了,他低声道:“你是知道我的。”
“可你一点都不吃醋!”随意有些抱怨。见秦香雪这样大方地将她推给南无忧她是有些不快,可更担心的是秦香雪本就不是个多话的人,有什么事情都埋在心里,如果他是要遵守什么君臣之道这样做却闹得他自己心里不痛快,随意可不乐见。
秦香雪从随意手中抽出自己的衣袖,握住她的手,说道:“你对我好,我已经满足了。”能够遇见一个爱你的人已是不易,我只会去珍惜,我又何必去吃这些醋?
随意侧头看着他漂亮的脸颊,心中感动忍不住抱住他。“香雪,你真是上天送来的宝贝。你要记住,别委屈自己!我不想你不开心!”
秦香雪反拥住她,听到随意那样说自己眼眶微湿,你才是上天送给我的宝贝啊!你给我的是别人给不了的,可我却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我能给你的,别人也能给……
那日爹亲和他聊起这事,他说他不会去争。爹亲很是讶异。然后他说:“我遇到她本就迟了,她能让我进了她心去,我已是感激上天了。若想要一个人心里始终只有你一个,太难了,需很早地遇到她,守住她……可太早遇到我又怎么知道她就是我要的那个人?又如何能守住她?相遇迟了,她会遇见了别人……能在一起,兜兜转转,不知是费了多少功夫,我只想守住现在的幸福便够了。”
爹亲看了他一眼,叹着气,终是没有说什么。也许他想到自己并不是第一个遇见娘的人?
第六十一章 意外
随意终于过了几天安稳日子,她很满足。这日杜珂去了衙门,秦香雪回了将军府又随齐康安去巡视店铺,南无忧带着碧玉翡翠回了皇宫,随意便在杜宅里逍遥起来。
南无悦携了坛酒来找她,笑着道:“随意,前些日子得了坛好酒,特地来和你喝酒。”
“哦?酒量奇佳的太女殿下喝酒不找你那千杯不醉的宝贝弟弟,却找我这个酒量一般的人!”随意也笑着:“有什么事得让你特意挑无忧进宫的时间溜出宫来?太女殿下到底安的什么心思?”
南无悦咳了两声:“喝酒喝酒。”
南无悦不仅带来了酒,还有四个冷盘四个果盘八个热菜,桌上都摆不下了。挥退侍人,南无悦热络地帮随意倒酒。
“怎样?不错吧?”南无悦眼巴巴地看着随意将杯中酒喝了下去。
随意点头。
南无悦笑了,也将自己面前的那杯酒一饮而尽。“随意,这酒在我国可不是那么容易弄得到的,你多尝尝。”她又替随意倒上酒。
随意从善如流,也喝了。
酒饮了数杯,随意置南无悦的明示暗示皆不顾,只管喝酒吃菜。南无悦有些急了。
“随意不好奇这酒的来历?”
“恩。”随意淡淡地应了声,不置可否,心想这套子还是来了。
“这是眉国名酒青莲,入口甘冽醇厚,眉国使团送进宫也不过十坛,这一坛是我特地带来给你的。”
“可惜。”随意叹道。
“为何可惜?”
“随意并非好酒之人,这青莲酒如此珍贵,应送懂酒惜酒品酒之人才是。”
南无悦一怔,随即道:“随意可知眉国?”
“眉国?只听锦秀说过,不甚了解。”
“眉国虽地方不大,但风景秀丽处甚多,锦秀对该国山水曾多加赞赏,直道有机会一定要再去一趟。各地小食也甚是精美可口,并且眉国也多出美人……”南无悦眉飞色舞:“随意你也是爱游历之人,这眉国你没去过可算是憾事了。”
随意奇怪地看了南无悦几眼:“你要我去眉国?”
“是呀!”南无悦猛地住口:“你怎么知道?”
“都这么明显我还听不出来那真叫怪事了!”
南无悦讪笑几声:“你这才回来没几天,我让你出使眉国是不太厚道,可我也没法子……”
“出使?”随意注意到南无悦的用词。她仵作一名,另兼驸马都尉,但只是闲职,这出使他国怎么也算轮不到自己头上啊?随意原以为南无悦是要自己混如眉国做啥见不到人的勾当呢!看来是想岔了!
“是的,出使!”南无悦点头。
“我不明白,可否烦请太女殿下解释?”随意微笑着。
“其实……就是……这样……”南无悦吞吞吐吐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太女殿下,你再磨蹭一会恐怕无忧就回来了。”
“不会,说好了等我回去才让无忧出宫。”南无悦嘴快。
“哦?”随意挑眉:“看来出使一事还颇凶险啊!”不然一心要帮助南无悦登上帝位的南无忧不会反对!
“不凶险,不凶险!”南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