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帝瓦塞皱眉说道:“攻城对攻城方很不利,经过昨天一战,底比斯应该会下令紧闭城门拒不迎战,除非有西台的投石车!”
如果底比斯派人出城迎战,他们还可以跟随逃兵追进城市,如果底比斯拒不打开城门,强行攻城伤亡就太惊人了。
说到投石车,那是瓦休甘尼一战中首次登场的攻城利器,马帝瓦塞就是在那一战中失去了国家成为了亡国之人,拉姆瑟斯则是在那一战中见识到了投石车的巨大威力,说起这个这二人都有点眼红。
拉姆瑟斯曾经让人仿制投石车,可惜制造出来的投石车不是只能使用一次就散架就是投不远,除非能够夺取一台西台制造的投石车拆开研究。
疾风耸了耸肩:“我不知道投石车的制作方法,现在去西台请技工已经来不及了。”沉吟片刻,露出一丝笑意,“看来只能将攻城时间提前了。”
拉姆瑟斯和马帝瓦塞面面相觑,她又想到什么惊人的计策了吗?
大约在凌晨三点左右,没有污染的古代天幕中布满了闪耀的繁星,如水般清冷的光芒洒向地面,这并不是一个偷袭的好日子,因为很容易被人发现,但是疾风和选□的五名近卫队员换上了灰色的衣服趴在沙地上,极其缓慢地一点点向前匍匐前进,前进一段就停下,站在底比斯的城墙上很难发现正在接近中的人,在城墙上警戒的人每隔大约三分钟会从城墙上经过,这里是一大段城墙,不是城门,从来没人能够仅靠一点点人不架云梯就能爬上城墙,他们对于城墙有很大的信心,因此在最困顿的时刻并没有多注意墙外微小的动静。
然而这一次他们注定要失望了。
在接近到一段距离之后,疾风向身后的几人做了个等待的手势,跟在她身后散开的队员停下趴沙地上不动,疾风计算着巡逻人员通过的时间,中间巡逻人员会从转角处转弯进入这一段城墙,有六十秒钟的时间可以让她快速前进。
等前一名巡逻人员离开城墙之后,疾风默数时间,等城墙上没有人时,突然起身,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快速地奔跑六十秒钟,趴倒,巡逻人踏着点出现在转角,等他慢吞吞地离开视线后,疾风再次起身,一口气冲到城墙之下,仰头看了看至少有四五米左右的城墙,转身,向匍匐的队员们打了个开始的手势。
收到指示的德比从背后缓缓地取下弩,装上特别定制的箭,瞄准疾风前方的城墙,射出弩箭,全铁制作的弩箭“哆”一声,一半箭头射入墙壁另一半留在外面,疾风向德比竖了下拇指,示意他继续。
有了第一发弩箭的成功,德比快速地装填上箭支,连续地每隔半米射出箭支,扎入墙壁的箭支如同台阶一般排成一列,疾风后退了几步,将斜肩背着的绳索调整了一下位置,猛地向前跃起,踩上第一支露出一半在外的箭支的箭尾,借力再次跃起,就像踩着台阶身体轻盈地向上,一口气冲到最后一支箭上双手抓住城墙的边缘,悬挂在墙上,巡逻人员似乎听到有什么声响,于是靠近墙边探身向外看了看。
疾风屏住呼吸,在几百米外的其他队员们同样为她捏了把汗,德比捏紧手里的弩,打算如果那人发现疾风殿下,他就立即射死他!
巡逻人员眯眼打量远处,外面黑漆漆一片除了沙子还是沙子,摇摇头,看来是自己神经过敏了,反叛军的营地在南面,这里是离得最远的北门,还是除了普通的木质城门外唯一拥有靠机关绞盘控制的升降青铜栅门,绞盘有重兵把守,傻瓜才会来冲这道门。
如果他能低一下头就能发现悬挂在墙上的疾风,巡逻人员摇晃着脑袋继续向前走。
疾风等他重新前进,才手下用力,一手抱住城墙的内壁,翻上城墙,前方的巡逻人员就在前面不远,疾风无声地贴上前,拔出刀,从后方捂住他的嘴巴,在他还没来得及挣扎前利索地割断了他的喉咙,将尸体轻轻放到一旁,疾风解下肩头上背着的绳索,在城墙的石桩上绑住绳子,把绳索的一头抛到城墙外,德比等五名近卫队员从地上爬起,用最快速度冲到墙下,抓住绳索快速向上爬。
疾风帮他们把风,所幸因为天快亮了,巡逻人员有点松懈,虽然这名巡逻士兵没有按时回去,人们也以为他找地方偷懒,没有派人来找他,可能其他人也同样正在打瞌睡。
德比将绳索收起交给疾风。
疾风和乌瓦曼德还有另二名一队的队员哈鲁走到另外一面,将绳索绑好,疾风将另一头绑在腰间,手臂向左右各挥动一下,德比和另外一名二队的队员点了下头,分别抓着弓箭向两个方向的瞭望台跑去。
疾风踏上城墙边缘半人高的防护栏,双手伸展开,以跳伞时平行于地面的姿势跳下城墙,离地面还有不到一米距离时,疾风双脚向后方的墙壁蹬了下,身体因为腰间的绳索向外荡,在她下方的一名埃及士兵抬头,瞪大眼来不及示警,被疾风抬脚一脚踢中脑袋,下坠的力道经由这一踢全部传递到埃及兵身上,顿时摔到一旁,没有了气息,他前方还有四个人,听到后面的声音,回头,离得最近的一人什么都没看到就已经被一刀割喉,捂住喉咙倒地浑身抽搐,另外三人则被上方射来的箭刺穿身体。
疾风解开腰间的绳索,向上方还保持射箭动作的队员竖起大拇指,接着示意他们下来。
三名近卫队一队队员将弓斜背到肩上,顺着绳索滑下。
最后是乌瓦曼德,滑下的时候被对面的人发现,敲响警钟,刚敲几下就被从瞭望塔射来的箭穿透身体,不甘地倒地。
不过这几下示警足够附近的埃及兵醒悟过来,他们争相奔走,向着北门聚拢,遥遥对准入侵者射箭,乌瓦曼德不得不拉着绳索左右换方位,以避开射来的箭,最后还有二米,直接松手落到地上,打了个滚,跟上已经在前方杀向城门绞索盘的同伴。
占据制高点的德比等人掩护队友们前进,箭支无情地带走人们的生命,保护城门的小队长看出门道,一方面让人去阻拦越来越接近大门的入侵者,另一方面则派人清除位于两个转角处瞭望塔上的敌人。
瞭望塔被人包围后,二名负责从高处掩护的人失去了优势,不得不先对付威胁到自身安全的敌人上,不过负责北方城门安全的小队长还是小看了这二人,派去的队员被一点点消灭,不过有更多的人冲上去。
下方的疾风等人更是被人团团包围,然而只要这些埃及兵有一瞬间的迟疑,就会被敌人趁虚而入,从他们同伴之间的缝隙里穿过,这些入侵者又是可怕的,一旦被他们近身,连最强的队长在他们手下也走不了几招。
特别是那个女人,手中的刀入肉几分,从什么角度划过,就像是轻而易举地随手一挥就能让人鲜血喷涌,刀就像她身体的一部分,这种恐怖的杀戮让人不容小觑,甚至不敢接近她。
看着他们一路杀向城门边上的巨大轮盘,二名男子抓住转轮用力旋转联动的转轮,另外二人杀到门边将大门上的巨大门栅推开,人们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了。
还活着的副队长目眦欲裂地大吼:“不能让他们打开门!阻止他们,快点阻止他们!”
人们像不要命一样如潮水般涌向转动绞盘,拉动锁链的人,可是帮忙防守的是那个黑发黑眸的女人,另外二人转动一下绞盘,拨开身旁的攻击。
木门那儿有二人守卫,同样无法靠近,他们绝望地看着粗大的青铜格栅缓缓地拉起,城墙上有人高喊:“敌袭,暴民冲进来了!”
不用他们喊叫,在门前的人已经能够看到骑着马的骑士向着城门进发,越来越接近,青铜栅格门已经被吊起了一半,人们发狂地冲向打开城门的入侵者,只有这么几个人,他们那么多人都没有办法吗?
不论他们如何不乐意,青铜栅格门依旧被拉起了一个马身,马上的骑士在马背上伏低身体,险险地冲过了悬吊门,第一个人冲进来之后立即抽出刀,一刀砍断埃及城卫军手里的武器,第二下就是追上去一刀收割生命,带头冲进来的没有人骑的红色战马,前后开弓地踹开围拢疾风的包围圈,待主人上了马背,小红莲一声嘶鸣,载着主人一路杀开血路。
城卫军们再也抵挡不住源源不断涌入的敌人,他们再也无力阻挡,冲在最前面的这些人,那名副队长还依稀记得曾经驻守南门时曾经遇到过,同样骑着马挥舞着刀,宛如死神军队,踏着彪悍的脚步,扫荡一切在前方的阻碍。
是他们,就是他们,这些人又回来了!
当时是为了冲出底比斯,现在他们为了重回底比斯,又杀进来了!
副队长肝胆俱裂地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战马,眼睛凸出,失了神。
忽然一声鹰隼的呼啸划破天际,快到他跟前的战马突然转弯,跟随宛如火焰般的红色战马之上的黑发黑眸女子,沿着城市主干道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
火光跃动,副队长被人撞倒才觉得疼痛地眨眨眼,他还活着,天啊,他还活着!
那些恐怖的骑士消失了,情况却不容乐观,越来越多的人从城门涌入,从其它地方赶来救急的队伍还没有抵达,只要坚持住就还有救!
有了盼头,身体里重新涌出一股力气。
可还没等他和混战的敌人杀上几个回合,离得不远处的几座城门都敲响了警钟,副队长心里一惊,心中焦急。
从隔壁城门前来求援的人看到北门这里也已经失守,惊慌焦急,副队长得知,原来是城市里的被赶到陋巷里的贫民们,响应城外的起义军,和几处把守城门的守军发生了冲突,打开城门让起义军进入城市。
现在已经没有谁能够来帮助他们了!现场变得混乱无比,箭支在空中飞舞,鲜血和惨叫声伴随着跳动的火焰,映衬出人们凄厉的面容,突然的袭击让所有人手足无措,大部分人丢盔弃甲,城卫军节节败退。
天空渐渐露出微光,然而没有人有空闲欣赏日出,居民们躲在家里瑟瑟发抖,家门紧闭,搬来重物堵住房门,生怕战争波及到他们身上,很多人还是第一次直接面对战火。
埃及王宫,此刻已经无人还能安然入眠。
如今最高权利者是几名女人,王妃阿肯娜媚和王太后妮佛提提在王宫议政厅中焦急地等待前方传来的消息。
“母后……”年纪最小的迪娜公主穿了一条白色收腰,百褶的亚麻长裙,匆匆跑进议事厅。
另一个坦朵公主在她之后也来到议事厅。
“那帮没用的东西,一大早闹腾个什么劲儿?”坦朵公主一进了门就大声嚷嚷,得到母亲冷冽的一瞥,顿时止住了声音,走到母亲身旁,依然气势汹汹地走到一个座位上坐下,有点昏昏欲睡。
妮佛提提看向迪娜,脸色沉寂:“这是怎么搞的?你不是说已经成功了?”
迪娜公主咬住嘴唇,眼眶里滚动着盈盈泪光:“他明明告诉我已经解决了拉姆瑟斯……”
妮佛提提蹙眉,显得有点不耐烦:“我不是那些被你迷倒的男人!”现在这种情况,她也没心情对这个最得她宠爱的女儿好好说话。
“什么?迪娜,你竟然派人去杀拉姆瑟斯?”昏昏欲睡的坦朵从座位上蹦起,她看中的男人,这小妮子竟然敢动?
“王姐,这是母后的命令……”迪娜嘟嘴很是委屈。
“母后!”坦朵公主像从前那般娇纵地向妮佛提提求证,“你真的让人去刺杀拉姆瑟斯?你说过把他给我的!”
妮佛提提沉声怒喝:“闭嘴!”不同以往的严厉让坦朵顿时收声,面对母亲的怒火,坦朵再无法无天都不敢乱来。
“我只是想……”后面的话被王太后冰冷的目光冻在喉咙口,不敢再说话了。
“他人呢?”妮佛提提又问迪娜。
迪娜低头在一旁玩手指,听到叫她,连忙回道:“他昨天回来说是任务完成,连报酬都没拿,说等以后一起拿,昨晚暴民的营地有骚动,我以为他真的做完了。”迪娜心里很不舒服,她以为加百列早就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为了得到她的垂青什么事情都愿意为她做,他还对神起誓会忠于她,哪想到了关键时刻,他居然背叛她?
妮佛提提捏紧手里的藤鞭,咬牙,看来那个叫加百列的和拉姆瑟斯有了什么约定,他重回王宫有什么目的?
心下一惊,是要反刺杀她还是要找什么东西?妮佛提提警觉地招来王宫守备队长:“护送我回宫!”
“母后?”阿肯娜媚疑惑地看向自己的母亲,“这个时候,我们还是在一起比较好……”
“你管好你自己就够了!”妮佛提提冷淡地说道,举步离开了议政厅。
阿肯娜媚默默注视着母亲离开的背影,眼中有着万般无奈,她一直看不懂自己的母亲,也从未得到过她的一分温情。
天已经亮了,王宫前方的广场传来的嘈杂声已经隐约能听到,今天就是他们埃及王族的末日了吧!
透过议政厅的窗户,看到在天空中在朝阳的照拂之下,振翅在天空中盘旋的鹰隼,阿肯娜媚呆呆地想,何时才能像这鹰一般远离一切纷争,自由地翱翔
正文 77。臣服
曾经辉煌无限的埃及王宫里现在到处是四处逃窜的宫人,妮佛提提王太后回到她在王宫后宫中的王太后宫殿群,随行的护卫队敲开宫门,前来开门的守门人神情惶恐地迎接宫殿的女主人,王太后宫殿的门缓缓关闭,王宫守备队长留了一部分人守在王太后宫外,帮忙防守王太后宫,他则带着人去指挥王宫的防卫工作,不过也只能是尽人事,突然的袭击将什么都打乱了,城防军自顾不暇,好几处城门被攻破,他们只得无视城防军的求援。
拉姆瑟斯,他真的打回来了!虽然以前他俩关系不错,现在却是他的职责所在……
妮佛提提也不管现在王城里有多么混乱,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快点回自己的房间,将保存下来的和西台王太后之间互相联络的信件销毁。
她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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