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受了伤,流了好多血,昏迷不醒。
花骨朵替他诊治,顺带肩负起看管他的任务……
丹苏正替我包扎,手割的不浅,血流完才知痛。当时,我还英勇地用伤手,甩了青竹一巴掌,原来只是麻痹……
“哎哟……”我痛的咿呀,有些撒娇地扁起嘴,“丹苏你轻一点嘛,再麻痹几下,我的手就废了。”
“你才知道痛?”丹苏抬起头,狭长似潭的淡凌之眸,漾满宠溺和无奈,还有一丝丝的小埋怨。但即使丹苏再埋怨,也仅是嘴角,稍稍地、稍微地那么耷拉下。微微地、微微地攫起,挂上几许猪肉,外加个猪头,许是不成问题……端庄美丽的脸,华而实之的美貌,总像博物馆中的艺术品,令人赏心悦目……微微蹙起,月牙般的眉,丹苏说:“我都为你疼的死去活来了,你才有感觉……”
“丹苏……”
“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真以为你是天神下凡?”丹苏的话不咄咄逼人,火药味不重,听了我便嘿嘿一笑,认错态度良好,“哦,我错了……”
“哎!你呀……”
“我知道你疼我,我家丹苏最疼、最疼、最疼我了。”我将头探近,嘴嘟了高,“啵”亲了口他脸颊。他脸“唰”红,条件反射的很快成了红苹果……见他可爱的羞涩表情,我张开贝齿,咬了一口,“真好吃的红苹果,熟透了,甜滋滋……”
“又和我调皮。”
“我只想和你调皮嘛!”
“还跟我耍嘴皮子……”
“你不爱听我跟你耍宝?”我眨了眨黝黑的大眼,媚惑地看着他。这般的待遇,可不是谁人都有的……只有在丹苏面前,我才保存,最原始天真的模样。那个有些市侩,还有些小可爱的艾青青……仗打久了,性情敢磨练的愈来愈刚烈……如今,真的巾帼不让须眉,半分不想输给男儿。丹苏的柔,令我渐渐的也软化,融化成一滴滴糖水,甜腻着他……“丹苏,丹苏,丹苏……”
他不语,精心替我包扎……
“丹苏……”我将胸脯贴上去,柔软的东西摩挲着他胸膛。他像做错事一样跳越来,闷哼一声,脸红彤彤,如晚霞一般……
“青儿,你想让我喷鼻血?”
“不要生我气了嘛!”
“和你生气,永远生不无。”丹苏无奈地抚着我指尖,告戒我,“记得,你不是天神,是我的女人。女人,就是要男人保护的……”
“哦……”
“我还以为你是铁爪,原来也是个血肉的小爪。”丹苏拍了拍我手背,“如果不用手,你是不是还打算用胳膊去挡?”
“有可能……”
“你还打算用脑袋去挡?”
“如果脑子挤的进去的话……”
丹苏气绝,忽然松开了我手,“你就当丹苏死了,你改嫁吧!没事烧香,有事去挖挖坟,哎哎……”
“丹苏,我跟你开玩笑啦!”我一把将丹苏给捞回来,笑眯眯地讨好他。“我只是觉得,青竹不该死。”
“恩?”
“他死了,谁给呼赫解药?”我故意冷酷地强调……
“青儿,你真相信,是青竹做的吗?”他摇了摇头,却不肯苟同,“你记不记得,当初我离开时,你有多恨我?”
“还提?”
“当初,我为开,你心灰意冷,对我因爱生恨……你恨我,可我却有苦衷,你感觉到的,并不一定是真的……有很多东西的背后,都有隐衷,你不打算问一问青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丹苏……”
他低下头,亲吻我的手背,“青儿,为了你的手,你也该替自己讨回个公道。不要无端冤枉了无辜人,却也伤了你自己。”
我呆怔着,细细品丹苏的话。
丹苏卖力地诠释个最善解人意的角色,半响,他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好疼……”
“什么好疼?”
“你亲的我好疼哇!”我伸手蹂躏了下他嫣红像花瓣一样的嘴唇,“那么卖力亲,你想把我亲到床上去呀?”
丹苏的脸倏地红透了半边天……“我不是……”
“你不是不想!”
“我是……”
“你是想勾引我!”
“其实……”
“其实你最色色!”我开始诬陷他,看他说不出口,憋的脸红,倾城绝色的脸上布满黑线,我偷偷地笑,“别不承认了,晚上洗白白了,过来找我。”
“青儿……”
“你这大色狼不会也找错房间吧?”我附在他耳边,悄悄地说,“你找错房间,我会……”不小心撩到他双腿,他猛一惊,脸通红充血,“我阉你哦!”我“哈哈”大笑,走出了丹苏的房间。身后,传来一阵叹息声……接着,是丹苏第一百次翻皮叟,委屈呢喃,“青儿,你这个小妖精!”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啊……
漫步于王公的御花园中,看着不同于中原的奇珍异草。偶尔,捕捉到那朵血莲花。那代表孤独,苦恋,无法表白,无结果的血莲……忽然间,想起了红莲,那个孤独的令人心疼,可恨却可爱的妖孽。原本,血莲的种子,是源于呼赫。这美丽的植物,一如红莲,永远都是美的令人琢磨不透……
没谁敢和他攀比,没有谁比他更美。也没有谁,也靠近他。因为他美,所以怕他有刺有毒能杀人……却鲜有谁能欣赏,这美丽妖娆外表下,那傲然可爱的姿态……
“红莲……”我喃喃自语,伴着风呼唤,不知你在现代好不好?铃铛在手心,悄悄地摇起,听着铃铛响,便想起那融化人心的笑颜……红莲,无双,你们在一起吗?这一个月圆夜的下一个,便是月食夜,很快的,我便能用那面铜镜……去接你们回来……
偶然间,孤独了。
便会想起,他们,也是一样的孤独。
不曾体味的感觉,在刹那间,看到那朵迎风的血莲,终于有了感触。忽然好怀念,他那妖娆野性,令人发指的坏……
走着走着,许是太专注了,我“砰”撞上了一堵肉墙……
抬起眸一瞧,是正仰头喝酒的相爷。
东西南北亲王打的不可开交,战火蔓延大半个草原。而原因,却没人知晓。路青霖边看着热闹,边喝酒,边看我……
赏着月圆夜的夜色,追逐着日夜星辰,猛然一口酒“噗”喷我脸上……“青儿,你想本相,想的忘我了?”
“咳咳……你的酒……”
“美酒赠佳人,千里共婵娟。”路青霖还找了个借口,用指腹替我擦拭掉满脸的酒液,捻掉眉梢上的液滴,瞥见我嘴唇,“要不要,本相用嘴,替你舔一舔?”
“不要脸!”
“哦?你我还分要脸和不要?儿子都有了,本相的脸皮,早抛到那南天门了。”路青霖逗趣着我,心底早猜到,我在想着谁?凭他的眼力,一朵血莲,一份忧郁的表情,便猜的透我心思……
“相爷,你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大色狼!”
“都怪狼多肉少,你少侍寝,本相讥渴难耐啊……”
“我今晚住丹苏那!”我翻了个白眼,见他端着酒,“咕咚”“咕咚”呛两口,“云儿她娘,真是狠心哪!”
“……我还没跟你算美人坐你腿上的帐呢……”
“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你吃醋了?”他忽然将脸凑近,端倪我半响,左看看,右瞧瞧,勾起薄唇在我耳边戏谑道:“其实本相,想让你坐我腿上。只可惜,你不稀罕,那本相只有找其他……”
不待他讲完,我一把抓住他酒壶,“你敢?”
“本相敢!”
“你……”
“所以……”他暧昧地向我颈边吹气,故意跟我调情,“不如今晚,到我房中来如何?不然,我叫萧然,去你和丹苏的房中也好。”
“路青霖”
“我和萧然一起去?”
“路相爷”
“3p?不,4p?本相还真玩不起那么惊险刺激的,青儿,不要逼我头脑发热。”路青霖那庸懒不正经的模样,气的我满脸通红……刚气的丹苏,这会儿,遭报应了……半响,路青霖搂过我纤肩,转而认真地道:“依本相估计,你今晚是谁的房也别想住了……”
“什么?”
“你看我的手……”路青霖将酒壶摊在手心,一枚铜板在正中央。他让我看清那枚铜板,然后一攥拳,松开时问我,“你看到了什么?”
“铜板呢?”我纳闷地扫了两眼,又环顾地上,更有甚搜他的兜儿……怪了,这是表演魔术吗?他的铜板呢?正值我纳闷之时,路青霖又以那般谆谆擅诱的口吻问我,“你可看到,刚刚发生了什么?”
“铜板不见了……”
“对,不见了,你亲眼看到了什么?”
“你把铜板藏哪了?”
他“哈哈”笑两声,然后将手摊平,“倘若本相能把铜板变回来,你就乖乖的陪本相一天,两天,三天……一辈子……”
我怔了半响,眼见着他,将那枚铜板,从指缝中挤出来。我错愕张开嘴,这才发现,那铜板,仅是被夹在指间……我若是翻过他的手,定不会被蒙骗……
“你刚刚看到了什么?”路青霖又问。
我张了张嘴,没有回答……
“你只看到了,本相把手攥起来。”
“呃……”
“你并没有真正看到,我把铜板移走。亲爱的,本相是个人,不会变魔法,只懂得玩这般的小把戏。”路青霖凝视着我黑瞳,伸出手,抚着我柔嫩的脸颊。高大的身躯,在夜色下罩住了我……
他倾轧下身,缓缓地告诉我,“看到的,不一定是真想。真想,不一定能你的眼睛,给轻易捕捉到……”
“相爷……”
“所以恭喜你,你的选择,是对的!”路青霖捞过我身子,那纤瘦修长的身体箍住了我。在我耳边,很小声地补了一句,“还有一句话,是刚刚替公孙换药布时,他亲口告诉我的!那就是……科丝娜……是个毒蛊专家……”
“科丝娜?她懂蛊术?”
“公孙说,除了呼赫,只有他一个人清楚。科丝娜,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真正的呼赫第一勇士,不是呼赫的先锋军,而是科丝娜的师傅红蛊老怪!虫蛊,是怪异的蛊术,能控制人的行为……中蛊者,会渐渐的,失去自我……”
听罢我,陷入了沉思。
甚至连相爷,也不知,我此时此刻,脑海中的担忧……
过半响,我才展颜一笑,“相爷,我懂了!”
“朵朵借你用……”
丹苏一席话,相爷一番解惑,我才豁然懂得其中原由……到了深夜,顺着那忧伤的曲音,我来到了科丝娜的住所。
那阵曲子,很特别。
像是草原上,牧羊的曲目。可听入耳,又觉得飘飘然,像身体的力气,被消尽了尽半。“青儿,你的眼睛怎么红了?”
“我的眼睛?红吗?”我揉了揉眼眸,猛然回过神,“大概是熬夜熬的,再不逮到那条毒蛇,我快得红眼病了!”话落,我轻扣响了科丝娜的房门……
“是谁?”
“是我!”花骨朵扮的南王,果真活灵活现,尤其声音像的很。这个小天才,和模仿的天赋令人扎舌。
科丝娜将门悄悄打开,一阵清香沁入鼻中。嗅到那阵香,我险些,又陷入混沌中。幸好理智,及时将我拉了回……我用刀,架在南王的颈子上,邪性地开口,“科丝娜,你应该认识我们英俊有为的南亲王吧?”
科丝娜刹那间呆愣一下,旋即,让我进房。
“砰”将房门一掩,她抵住门板,冷冷地问道:“艾小姐,你要挟南亲王,为何要要挟到我房中?”
“我听说,南亲王和科丝娜小姐的关系不错哦。”
“泛泛之交罢了!”科丝娜紧张的指甲,抓进门板中。那一系列动作,全映入我眸中,“哦,那我走错门了……”
“等等……”
“你们不是泛泛之交?”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要挟南亲王?你可知,南亲王是四王之最不好惹的,即使可求保你,你也逃不脱罪责。”科丝娜一步步向我咄近,“艾小姐是聪明人,何必自取灭亡呢?”
“丝娜……”
“南王。”
“丝娜……”
“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忽然展颜一笑,在花骨朵的颈子上,狠心地划了一小道。边心疼,边顾全大局,“南亲王呢,刚被可汗贬为庶民,和你的爹爹一样,挑起战火,惹怒了可汗。本是要五马分尸的,我见听说他和科丝娜小姐的私交甚好,才想问你,你想,保住他的命吗?”
眼见南亲王被刺伤,科丝娜的眼神,变的异常凛冽,“可汗呢,早猜到了一件事。那就是,青竹为何对他下毒,又为何不顾兄弟情意,刺杀于他,可汗想拖我问问你,你是想保住他和你的命,还是……跟他继续玩游戏?”
“艾小姐说什么,丝娜听不懂。”
“哎,果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树倒猢狲散,南亲王,抱歉,刑场上见吧!”我刚押解着花骨朵,他便开始用那含情脉脉的眼眸看着科丝娜。泪珠,从眼角滚落,忧伤地说:“丝娜,我们来世再见!”
“南王……”
“这一切,本王来承担!你要……好好活着!”
“南王……”
他的眼泪滚落的异常凄冷,生死离别时,泪洒前襟。那铁血柔情中,浓郁的儿女之情,被他演绎的,触动心衔。
半响,门被推开,侍卫将他绑越来,簇拥而出,“丝娜,来世我要第一个遇见你……丝娜,不要为我掉眼泪!”
“不要”倏地,科丝娜冲出房门,扯住我衣袖,“放过南王,我承认,是我对青竹下蛊,让他陷害可汗。此事,是我科丝娜一人所为,与南王无关!”
“解药呢?”
“可汗不是好了?”
“解药”
科丝娜从怀中,缓缓地掏出一个小药瓶,递到我手中。抓住我手指,冷冷地叮嘱,“放过南王,放过我们……”
“好!”我将药瓶抓紧了,冷笑道:“很为你和南王感动,不过呢,我还是要说……”我顿了顿,转瞬挥手“啪”“啪”左右甩了她几巴掌……
“这一巴掌,为可汗打你。身为她的未婚妻,你预谋杀夫,贱!”
“这一巴掌,为青竹打你。他和你青梅竹马,你却利用他杀人,更贱!”
“最后这一巴掌,是为我打你,不,是为状元爷……